成平一年，三大世家联合镇北王府起兵讨伐杨氏。
赵家的水军和镇北王府的铁蹄两面夹击，将杨家的兵卒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世人皆明白，杨家大势已去。
如今的关键，在于鹿死谁手。
天下英雄逐鹿，可王位归属，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
赵家的四皇子，是建成帝的血脉，论血脉算是第一人选，可唯独就是皇子年纪太小，若是他继位，外戚专权，保不齐他日赵氏就是今日杨氏。
再者便是这镇北王府的世子爷了，论血脉，王府先王爷是先帝的叔叔，当年也是王位有力的竞争者，而今他的儿子也并非不能一争。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北境二十万大军，和当世最杰出的将才萧长捷。若再加上萧长捷和裴景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天下清流也在他手。
这样算下来，萧长宁对这皇位，当真是势在必得。
可赵家甘心就此止步吗？
恐怕不会。
天下人现在可都睁大眼睛，等着看这鹬蚌相争的好戏呢！
****
长安城外，北境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只待萧长宁一声令下，便能踏破城门，入主皇城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杨燮却派出人传话说：要萧长捷独自一人前去，否则他就杀了前任太史令，萧长捷的师父左青棠。
萧长宁忧虑道：“左师傅怎么会落在了杨燮手中？王府的暗线没有接到人吗？”
萧长捷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赵继德说：“有人想拿捏我的软肋，用师父逼我就范。”
眼下还没有撕破脸，萧长捷给赵继德留了脸面，没有把话说透。
随后她轻松地说：‘没事，哥哥，我一个人去就行，杨燮杀不了我。你们在城外等我的信号，时候到了就攻城。”
说完萧长捷卸下了盔甲，一身红衣，孤身一人骑马朝着城门走去。
守城的军队为她打开了城门。
萧长捷轻笑一声，纵马疾驰朝着皇城内宫而去。
杨燮此刻已经犹如困兽，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饶是萧长捷信心满满，看到杨燮将左师傅绑在内宫城墙之上时，她还是动了真怒。
萧长捷强压怒火，冲着内宫大喊：“杨太尉！萧长捷在此！”
杨燮身穿一袭黑衣，看上去雍容华贵，只是他此刻的神情十分癫狂，看着萧长捷像是在看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萧长捷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多日不见，杨燮怎么会变成这样？看上去令人十分不适。
杨燮看着萧长捷，狰狞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真的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搞的鬼！都是你害的我一败涂地！你本该死在凉州！你就是恶鬼！你该死！”
萧长捷冷冷地说：“太尉疯了吧？大清早说什么胡话。”
杨燮大叫道：“你不承认？林叔阳是不是你！杨修的死难道不是你搞的鬼？杨修不死又怎么会牵连出幽州铜钱？最后连杨玄都被你利用！都是你干的好事！”
萧长捷挑了挑眉，没想到杨燮要死了倒是看清楚了来龙去脉。萧长捷平静地反问：“杨修？杨修不是你们自己杀的吗？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将你们按在水面下的丑事翻了出来，怎么就变成我害你落到了这步田地？做下那些错事的，不就是你自己吗？怎么还能怪到别人头上？”
杨燮：“你休要在这里狡辩！你不过是记恨我打压你，打压镇北王府！可让你孤立无援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镇北王府这一代就该没落！萧长宁都做了质子，北境的军权就该收到长安！凭什么你横空出世，让镇北王又又了继承人！你不过是个女子！安于后宅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本分！上战场是男人的事！”
萧长捷莞尔一笑说：“哦？太尉大人上过战场？你高居太尉之位，一天兵都没带过，在这里给谁说屁话呢？哦，就因为你是男的，就因为你生了个好女儿当了皇帝老婆，你就能当太尉了？你不还是靠你姑娘上位？你自己做了什么努力？你姑娘都是你老婆生的，和你有个屁关系，在这里逼逼赖赖满嘴喷粪的老匹夫。你屁都不是，你知道吗？没有我萧长捷守着凉州，你他娘的，屁都不是。”
萧长捷这一连串的羞辱差点让杨燮背过气去。
萧长捷看准了时机，立刻拍马而起，冲到宫墙之上一刀砍下绳索，拽着“师傅”就要走。萧长捷正要施展轻功，一跃而下之时，一刀冷冽的寒光从身后出现。
不好！
障眼法！
萧长捷在空中一脚踹开敌人，但闪避不急，后背硬生生挨了一刀。萧长捷一个翻滚之后落地，才发现救下来的人哪是左青棠。
和左青棠相同面孔，连萧长捷都骗了过去的人，这天下只有一个。
萧长捷难以置信地说：“听风？”
“左青棠”叹了口气，变了原来的样子说：“哎，主子。”
萧长捷：“你怎么在这里？怪不得长安的暗线消息竟然将我都骗了过去，你居然投靠来杨家？为什么？”
听风苦笑着说：“主子，你记不记得我之所以跟随你，就是想要你帮我找个人。”
萧长捷：“所以，你找到了？”
听风点了点头。
萧长捷深吸一口气说：“所以你今日要杀我？”
听风长叹一声说：“也不一定·····”
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突然在萧长捷脑海里出现，萧长捷说：“难道说······你幕后之人叫你杀了我？这天下想杀我的人很多，可如此曲折还要把我的死嫁祸到杨家头上的，却只有一家了。你是赵家人？”
听风苦笑说：“主子，你就不能蠢一点吗？”
萧长捷笑了笑说：“你杀不了我的，你自己应该清楚。但你拿师傅的命和我换，我就给你杀了我的机会。怎么样？”
杨燮还在上头叫嚣着，低下听风和萧长捷却在进行“友好”协商。
听风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萧长捷这个恶鬼，除了她自己愿意死，旁人还真没什么办法。于是听风答应了条件说：“好，希望主子你别后悔。”
萧长捷见听风答应了，才放心了下来说：“既然如此，我总要确定一下我师傅的安危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听风叫了几个小鬼，萧长捷便看到了左青棠出现在了杨燮身边，一旁的杨燮想杀了左青棠都被听风的手下拦了下来。
萧长捷大喊：“师傅？是你吗？”
左青棠怒斥道：“竖子！快滚！我不要你救！”
萧长捷笑了笑说：“是他。”
听风也笑着说：“我信守承诺了，主子，请。”
随机听风手中出现了九枚钉子，上面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听风介绍说：“这是灭魂钉，再厉害的鬼魅钉上九颗也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若是主子你命大，钉了九枚都不死，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萧长捷无语地说：“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手？以前你在我身边倒是藏拙了。”
听风也是无奈一笑说：“雕虫小技罢了。”
随后听风以左手捻住一枚钉子说：“第一枚钉子，会钉在你的云门穴，钉下之后你将呼吸困难，极度痛苦。你可要想好了。”
萧长捷笑了笑说：“来吧。”
一阵破空声传来，一枚钉子钉在了锁骨的位置，萧长捷瞬间便吐出了半口血来，她的声音瞬间嘶哑了起来，她沙哑着嗓子说：“继续。”
听风：“第二枚钉在中府。“
“来！”
”第三枚在承山！钉下之后你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你可以想好，没有双腿，怎么做将军？”听风冷冷地说：“别人的命和你自己的比哪个重要？”
萧长捷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口血沫，慢悠悠地说：“像你这种人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做情义。你们只会利用、背叛、出卖一切来换的你们的欲望，可世间并非人人都是如此，有些人，就是比我自己的命重要！你不会懂，他是我豁出命去也要守护的人。”
听风恼怒地皱了皱眉头：“那希望你的骨头比这钉子硬，不要九根没钉完你就死了。哦，你已经死过一回不能再死了！你再死，就是永无轮回，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
萧长捷冷笑着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一起钉了吧，一个一个太慢了！”
听风嗤笑了一声说：“行，那就成全你。”
“第三枚，承山穴！”
“第四枚，昆仑穴！”
“第五枚，外关穴！”
一脸三枚都钉在了萧长捷的腿和胳膊上，她几乎站立不能，只能双膝跪地。她此刻全身鲜血，身上骇然钻着五个窟窿，看上去就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
哪怕她身穿红衣，也染出了一片一片暗红的印记。
听风淡淡地看着她的惨状，平静地说：“死是一刹那的事，其实不算痛苦，可这钉子不一样，它直到你鲜血流感，五脏俱焚都仍然折磨你你的魂魄，你将在一片痛苦之中被它撕成碎片。那是比钻心剜骨还要惨烈的痛苦，你就此消失也便罢了，若是你侥幸活了下来，日后的每日每夜都要承受这种痛苦，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所以，何苦呢？你现在一身伤也够对得起他了，你现在转身，也没有人会说你的不是。你还是那个有情有义的萧长捷。”
萧长捷稳住自己的身形，强撑着不能倒下去，刺骨的疼痛使得她的表情充满了痛苦，满脸的鲜血让她说不出话来，但她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依然燃烧着，像是在说：“放屁！”
“够了！够了！幺幺！停下！”高台之上传来左青棠的声音。
师傅焦急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来，夹在风里的，还有飘渺的歌声，像是出现了幻觉一般，萧长捷仿佛听到了北境军歌。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萧长捷凭着一口气，挣扎着开口，仿佛在告诉自己，也在告诉过去的什么人，她坚定的开口：“我要，带你们，回家！”
萧长捷强撑着站了起来，无所畏惧地笑着说：“继续！”
可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狂风和乌云，遮住了阳光，透出几分灰暗来。这一阵疾风迷了城楼上侍卫的眼，竟然让左青棠找准了机会斩断了束缚，纵身一跃，从城楼上跳了下来。
“不——”
师傅跳楼的动作像是慢放，出现在萧长捷眼前。
萧长捷拼尽全力向前飞奔，想要接住城楼坠落的人。可受了伤的腿和胳膊不够灵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的衣摆从她的手里滑落。
溅起了一片鲜血。
左青棠一如从前她所有的战友一般，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依旧，无能为力。
赵家的水军和镇北王府的铁蹄两面夹击，将杨家的兵卒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世人皆明白，杨家大势已去。
如今的关键，在于鹿死谁手。
天下英雄逐鹿，可王位归属，大概也能猜出个一二。
赵家的四皇子，是建成帝的血脉，论血脉算是第一人选，可唯独就是皇子年纪太小，若是他继位，外戚专权，保不齐他日赵氏就是今日杨氏。
再者便是这镇北王府的世子爷了，论血脉，王府先王爷是先帝的叔叔，当年也是王位有力的竞争者，而今他的儿子也并非不能一争。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北境二十万大军，和当世最杰出的将才萧长捷。若再加上萧长捷和裴景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天下清流也在他手。
这样算下来，萧长宁对这皇位，当真是势在必得。
可赵家甘心就此止步吗？
恐怕不会。
天下人现在可都睁大眼睛，等着看这鹬蚌相争的好戏呢！
****
长安城外，北境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只待萧长宁一声令下，便能踏破城门，入主皇城了。
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杨燮却派出人传话说：要萧长捷独自一人前去，否则他就杀了前任太史令，萧长捷的师父左青棠。
萧长宁忧虑道：“左师傅怎么会落在了杨燮手中？王府的暗线没有接到人吗？”
萧长捷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赵继德说：“有人想拿捏我的软肋，用师父逼我就范。”
眼下还没有撕破脸，萧长捷给赵继德留了脸面，没有把话说透。
随后她轻松地说：‘没事，哥哥，我一个人去就行，杨燮杀不了我。你们在城外等我的信号，时候到了就攻城。”
说完萧长捷卸下了盔甲，一身红衣，孤身一人骑马朝着城门走去。
守城的军队为她打开了城门。
萧长捷轻笑一声，纵马疾驰朝着皇城内宫而去。
杨燮此刻已经犹如困兽，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饶是萧长捷信心满满，看到杨燮将左师傅绑在内宫城墙之上时，她还是动了真怒。
萧长捷强压怒火，冲着内宫大喊：“杨太尉！萧长捷在此！”
杨燮身穿一袭黑衣，看上去雍容华贵，只是他此刻的神情十分癫狂，看着萧长捷像是在看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萧长捷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多日不见，杨燮怎么会变成这样？看上去令人十分不适。
杨燮看着萧长捷，狰狞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真的是你！都是你！一切都是你搞的鬼！都是你害的我一败涂地！你本该死在凉州！你就是恶鬼！你该死！”
萧长捷冷冷地说：“太尉疯了吧？大清早说什么胡话。”
杨燮大叫道：“你不承认？林叔阳是不是你！杨修的死难道不是你搞的鬼？杨修不死又怎么会牵连出幽州铜钱？最后连杨玄都被你利用！都是你干的好事！”
萧长捷挑了挑眉，没想到杨燮要死了倒是看清楚了来龙去脉。萧长捷平静地反问：“杨修？杨修不是你们自己杀的吗？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将你们按在水面下的丑事翻了出来，怎么就变成我害你落到了这步田地？做下那些错事的，不就是你自己吗？怎么还能怪到别人头上？”
杨燮：“你休要在这里狡辩！你不过是记恨我打压你，打压镇北王府！可让你孤立无援的不是我！是你自己！镇北王府这一代就该没落！萧长宁都做了质子，北境的军权就该收到长安！凭什么你横空出世，让镇北王又又了继承人！你不过是个女子！安于后宅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本分！上战场是男人的事！”
萧长捷莞尔一笑说：“哦？太尉大人上过战场？你高居太尉之位，一天兵都没带过，在这里给谁说屁话呢？哦，就因为你是男的，就因为你生了个好女儿当了皇帝老婆，你就能当太尉了？你不还是靠你姑娘上位？你自己做了什么努力？你姑娘都是你老婆生的，和你有个屁关系，在这里逼逼赖赖满嘴喷粪的老匹夫。你屁都不是，你知道吗？没有我萧长捷守着凉州，你他娘的，屁都不是。”
萧长捷这一连串的羞辱差点让杨燮背过气去。
萧长捷看准了时机，立刻拍马而起，冲到宫墙之上一刀砍下绳索，拽着“师傅”就要走。萧长捷正要施展轻功，一跃而下之时，一刀冷冽的寒光从身后出现。
不好！
障眼法！
萧长捷在空中一脚踹开敌人，但闪避不急，后背硬生生挨了一刀。萧长捷一个翻滚之后落地，才发现救下来的人哪是左青棠。
和左青棠相同面孔，连萧长捷都骗了过去的人，这天下只有一个。
萧长捷难以置信地说：“听风？”
“左青棠”叹了口气，变了原来的样子说：“哎，主子。”
萧长捷：“你怎么在这里？怪不得长安的暗线消息竟然将我都骗了过去，你居然投靠来杨家？为什么？”
听风苦笑着说：“主子，你记不记得我之所以跟随你，就是想要你帮我找个人。”
萧长捷：“所以，你找到了？”
听风点了点头。
萧长捷深吸一口气说：“所以你今日要杀我？”
听风长叹一声说：“也不一定·····”
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突然在萧长捷脑海里出现，萧长捷说：“难道说······你幕后之人叫你杀了我？这天下想杀我的人很多，可如此曲折还要把我的死嫁祸到杨家头上的，却只有一家了。你是赵家人？”
听风苦笑说：“主子，你就不能蠢一点吗？”
萧长捷笑了笑说：“你杀不了我的，你自己应该清楚。但你拿师傅的命和我换，我就给你杀了我的机会。怎么样？”
杨燮还在上头叫嚣着，低下听风和萧长捷却在进行“友好”协商。
听风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萧长捷这个恶鬼，除了她自己愿意死，旁人还真没什么办法。于是听风答应了条件说：“好，希望主子你别后悔。”
萧长捷见听风答应了，才放心了下来说：“既然如此，我总要确定一下我师傅的安危吧？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
听风叫了几个小鬼，萧长捷便看到了左青棠出现在了杨燮身边，一旁的杨燮想杀了左青棠都被听风的手下拦了下来。
萧长捷大喊：“师傅？是你吗？”
左青棠怒斥道：“竖子！快滚！我不要你救！”
萧长捷笑了笑说：“是他。”
听风也笑着说：“我信守承诺了，主子，请。”
随机听风手中出现了九枚钉子，上面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听风介绍说：“这是灭魂钉，再厉害的鬼魅钉上九颗也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若是主子你命大，钉了九枚都不死，那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萧长捷无语地说：“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手？以前你在我身边倒是藏拙了。”
听风也是无奈一笑说：“雕虫小技罢了。”
随后听风以左手捻住一枚钉子说：“第一枚钉子，会钉在你的云门穴，钉下之后你将呼吸困难，极度痛苦。你可要想好了。”
萧长捷笑了笑说：“来吧。”
一阵破空声传来，一枚钉子钉在了锁骨的位置，萧长捷瞬间便吐出了半口血来，她的声音瞬间嘶哑了起来，她沙哑着嗓子说：“继续。”
听风：“第二枚钉在中府。“
“来！”
”第三枚在承山！钉下之后你就再也站不起来了！你可以想好，没有双腿，怎么做将军？”听风冷冷地说：“别人的命和你自己的比哪个重要？”
萧长捷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口血沫，慢悠悠地说：“像你这种人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做情义。你们只会利用、背叛、出卖一切来换的你们的欲望，可世间并非人人都是如此，有些人，就是比我自己的命重要！你不会懂，他是我豁出命去也要守护的人。”
听风恼怒地皱了皱眉头：“那希望你的骨头比这钉子硬，不要九根没钉完你就死了。哦，你已经死过一回不能再死了！你再死，就是永无轮回，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
萧长捷冷笑着说：“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一起钉了吧，一个一个太慢了！”
听风嗤笑了一声说：“行，那就成全你。”
“第三枚，承山穴！”
“第四枚，昆仑穴！”
“第五枚，外关穴！”
一脸三枚都钉在了萧长捷的腿和胳膊上，她几乎站立不能，只能双膝跪地。她此刻全身鲜血，身上骇然钻着五个窟窿，看上去就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一样。
哪怕她身穿红衣，也染出了一片一片暗红的印记。
听风淡淡地看着她的惨状，平静地说：“死是一刹那的事，其实不算痛苦，可这钉子不一样，它直到你鲜血流感，五脏俱焚都仍然折磨你你的魂魄，你将在一片痛苦之中被它撕成碎片。那是比钻心剜骨还要惨烈的痛苦，你就此消失也便罢了，若是你侥幸活了下来，日后的每日每夜都要承受这种痛苦，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所以，何苦呢？你现在一身伤也够对得起他了，你现在转身，也没有人会说你的不是。你还是那个有情有义的萧长捷。”
萧长捷稳住自己的身形，强撑着不能倒下去，刺骨的疼痛使得她的表情充满了痛苦，满脸的鲜血让她说不出话来，但她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依然燃烧着，像是在说：“放屁！”
“够了！够了！幺幺！停下！”高台之上传来左青棠的声音。
师傅焦急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来，夹在风里的，还有飘渺的歌声，像是出现了幻觉一般，萧长捷仿佛听到了北境军歌。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萧长捷凭着一口气，挣扎着开口，仿佛在告诉自己，也在告诉过去的什么人，她坚定的开口：“我要，带你们，回家！”
萧长捷强撑着站了起来，无所畏惧地笑着说：“继续！”
可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阵狂风和乌云，遮住了阳光，透出几分灰暗来。这一阵疾风迷了城楼上侍卫的眼，竟然让左青棠找准了机会斩断了束缚，纵身一跃，从城楼上跳了下来。
“不——”
师傅跳楼的动作像是慢放，出现在萧长捷眼前。
萧长捷拼尽全力向前飞奔，想要接住城楼坠落的人。可受了伤的腿和胳膊不够灵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的衣摆从她的手里滑落。
溅起了一片鲜血。
左青棠一如从前她所有的战友一般，死在了她的面前。她依旧，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