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女孩鬼鬼崇崇地拿起荷包轻手轻脚地走,生怕屋内熟睡的母亲醒来。

    不巧,荷包中掉出一枚亮晶晶的金叶子,响声被听灵敏的母亲听到了。拿起一本书,递给女孩。

    “云亭,今日的《九洲姻缘薄》你可有看?”

    女孩紧张地搅握手,开口解释:

    “娘亲,我当然看了。这不,花宁来找我出去玩嘛。”

    秋欢撇了她一眼:“今日是花宁值班,她怎么来找你?”

    她顿时心虚:“完了完了撒谎忘记看日子了。”面色上忍平静,抽过书装模作样地翻了两样眼。原本想出门赚钱,看来以能老实办完事了。

    “娘,女儿应该是记错了哈哈,今日出门是为了去人界,撮合一对佳偶啊。”

    “时间和地点?你还是小心点。上次那个野猪精脑羞成怒追了你六公里不松,嘴甜点。”

    她点点头:“女儿记住了,这次要去的是清河郡,撮合一对被差点打死的苦命怨偶,我尽量在半月内回来。”

    清河郡,人界京都中最繁华的闹市。

    也是秋欢和云弈相识相恋的地方,这么多年,她一直瞒着女儿的身世。

    对外声称女儿的父亲是个掌捆书信的仙倌,因仙途不稳而过早逝世,早已轮回为他人。

    云朝然一直对此深信不疑,还整日努力赚钱,要给她攒嫁妆。事实是她想赶紧找个后跌管管娘亲,这样她就不会盯着自己修练了。

    当初和离时,她为了补偿,送了他两颗寿桃,一颗赠寿四十年。还约定每隔几月会送一封信讲述女儿近况,前提是他不得与他们母女相认,各自安好。

    她掏出一封信,在上面施了一道咒,这封信,你拿去送到清河郡最大的怀安坊,直接交给小厮就好,不许偷看。”

    云朝然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地抬头。

    “娘亲你放心好了,你这咒我都解不开,才不会偷看呢,走了啊”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她忧心神忡,担心害怕的事发生,即刻修书

    一封,施法传给了一位故人。

    “吾女即将前往清河郡,还望你一同前往,暗中观察,切勿让她发现自己的身世.”

    远方,琼霄宫内的男子收到信。带上灵兽,紧跟着云朝然身后。

    为了避免麻烦,他施了隐身咒。

    云朝然总觉得身后发毛,感觉有人跟着自己,转身一看,只有空气。

    这浮云诀,她学了几百年才会,飞的还不是很稳。

    心里紧张的很,生怕一个不留神掉下去。

    男子见状施法,稳固她的仙力,她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唉?今日这法术怎么用起来格外顺手,我果然是个天才。”

    男子顿时无语,”这丫头只是缺了情识,为么跟缺了脑子一样。”

    啊啾!谁骂我!

    “她不禁打了个喷涕,怕法术不稳固,只得集中精力。马上到了人界的交接处,她在芳华台停了下来。

    用术法变出一张草席,躺在那直喊累。

    “唉呦,不行了不行了,感觉今日的仙法已经用得够多了,腿好酸啊”

    男子无奈,直接去了自己的隐身咒,笔直地站在她面前。

    云朝然刚睁眼,就看见凭空出现的大活人。

    没忍住叫了出来:“啊!大叔你谁啊,不要随地大小变,很吓人的好不好!”

    “云亭阿云亭,你且仔细看看我是谁.”云朝然摸了摸头,纳闷地想着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小名。

    围着他左转转右转转,就是想不起来。他伸出手,手心间有块红印。她顿悟:“小月老!你怎么在这?你这…咱都几万年没见了,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嘛”

    她幼时曾被送到长钦月老的宫中学习,这个小月老就是长钦的儿子,临沂。

    而他手间红印,就是云朝然的杰作。

    临沂怜她没有情识,一直都似哥哥般照顾她。怕她觉得琼霄宫生活无趣,便把做法事用的红泥拿来止她玩,这红泥类似人们的陶土,捏起来很好玩的。她玩的尽兴,一坨红泥印在他掌心。

    深深地烙印在手间 ,格外醒目。

    云朝然尴尬地摸摸头:“临沂仙君,多年未见,你…长高了不少,哈…哈哈。”

    长钦月老曾喜欢了秋欢很多年,苦求无果,只后来心如死灰并未再娶,从扶海山上捡了一个男孩就回家养了。爱屋及乌,他此生不能与她做夫妻,就对她的女儿好一点,

    甚至嘱咐自己的养子,对云朝然要好一点。要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好。

    临沂无奈:“你娘让我来的,不必拘谨,咱们幼时是怎么相处的,如今便也一样。”

    云朝然不解:“我是笨,但我不傻,娘亲让你来干啥。”

    临近在心底想了一下这些年被她撮合合不成反而黄了的怨偶们,

    来找她兴师问罪的样子。

    意有所指的内涵道:“扶涯上的野猪精,追了你六公里。蓬莱岛的龟仙,差点把你炖了吃,

    还有什么来着…我想想。”

    云朝然满脸通红,捂着他嘴。“

    ”让你跟着我还不行吗,揭人短处干什么。”

    临沂笑着说不逗她了,让她跟着自己,就不用浪费那么多精力了。

    他天资聪疑,是整个琼霄官最有潜力的月老,仙法用起来得心应手,不一会便到了怀安坊。

    怀安坊的一砖一瓦都透着奢华之气,不禁让她看呆了。

    临沂敲了她的头,“别看了,不过是个饭馆而已,送完信赶紧去办正事。”

    她握着信,点了点头,一个小二迎面向他们走来。

    “二位客官里面请,可要吃些什么,咱这这最近上了好多新菜呢。”

    云朝然闻了间外堂里饭菜的味道顿时食欲大开,想找小二要份食单。

    临沂却抢先直说:“我们是来送信的,受人之托,麻烦你把信送到掌柜的手上。

    小二立刻心领神会,每个月都会有封信,掌柜的要看。

    接过信后便告辞:“客官慢走,改日记得来尝尝这儿的菜。”

    临沂笑着应下,说罢便拉着她要走。

    她无语:“何必改日啊!现在尝不好吗?我饿了。”

    说罢,肚子还真的叫了起来。临沂脸一绿,小声嘟囔着带她去别处吃,她那个没眼力见的样子,气得他牙直痒痒。

    衣角被人扯住,女孩双眼带泪,可怜巴巴的。

    “哥哥,人家就要在这里吃嘛,求求你啦。”

    一向大大咧咧的人突然骄揉造作,柔情似水地说话,临沂差点没吐出来手中的拳头攥得十分紧,他咬牙切齿地劝她正常说话。

    她表示如果不在这吃就一直恶心他,

    无奈,他只得包了个雅座。顺便问了下小二,他们掌柜的在不在。

    小二回答掌柜的外出办事,还未归店。

    他松了一口气,任由她点了一桌子的菜菜一上来她眼睛直发光,这些菜虽比不上仙界的食物浮华,但也是她从未尝过的佳肴。

    顾不上与临沂说话,便动起缺子来。

    临沂也拿起筷子尝了尝,觉得口味不错,只是面色如常,用云朝然的话形容他这个人就是淡的像白开水,食之无味,厌之不可惜。

    他是个很好的朋友,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事么对自己那么好。

    酒足饭饱,结过账后。她走出店门,与迎面而来的男人擦肩而过。小二看到他后连忙出来迎接,

    “掌柜的,您回来啦?今日又有人来送信,给您”

    男人冷着的脸在听到有信后使展开笑颜,招呼小二去拿他的信来。云朝然有些奇怪,这男人身上的气味怎得那么熟悉.

    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办正事要紧。

    临沂是先她一步走出门的,所以没注意到云弈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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