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人在车上好个打闹,不肖一会就到了家。

    马车停在偌大个宅子前,宅子口早已有两台官轿停在三娘扶着老夫人下车刚刚瞧见这两辆轿子就被老夫人拉着朝前面那个大点的走去,边走边说着:“三娘子与老身乘一辆轿子,让你哪掏气的弟弟自个在后头跟着罢。”

    刚刚下车的三郎听这词,瞬间便凑到那轿子前贫嘴道:“祖母这般可是不疼孙儿了?怎生我就不配坐轿子了?”

    “我便就是不疼你这混小子了,男孩子家家,倍懒。”说着让人起了轿,抬手敲了他脑壳一下。

    嘴里还和三念叨着“你这弟弟活是个讨人嫌的不来想着念着,来了恨不得让他赶紧走。”话里是嫌弃的可话音却是喜的。

    那俩女人家的轿子走了,三郎站在门口抬头望了眼那门匾上写的尤府二字,突兀的笑了起来,旁边的轿夫一时不知该不该上前让这郎君上轿。

    早早在一旁侯着的总管事就上前笑道:“郎君好是俊美,老夫人定是疼您的,老夫人进去久了见您未跟上怕是要以为刚刚的话入了您的心里怨她了,不愿跟在她后头进。郎君还是快快进去罢,莫要让老夫人等久了多想才好呀。”这语话中并无什么多意,可却是不着调的触着了三郎的底了。

    三郎板下脸来朝着轿子走去,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与祖母乃嫡亲关系,祖母晓得我的性子怎会多想到是你个奴儿无故揣测当家主母的心思当真是没把自个当个奴才”

    听到这话那总管事连忙跪了下来道是自己不敢了还请郎君惩罚,揣测主意可是大罪。

    可三郎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叫人起轿进去了。

    轿子进了过了正门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穿了传来笑声,里头还夹杂一年岁见长的男性老者声音。

    三郎一听就晓得那便是许久为见的太爷。

    “太爷祖母你们和姐姐唠的什么竟这般欢喜孙儿还未进来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他笑声说着,从轿子下来,快步往里去,人还没进去,那声音就先传了进去。

    听着他声,那做高堂上的老爷立刻喜的起身迎了出来“我这许久不见你们姊弟二人自然是无事也欢喜。”

    “来来来快让太爷悄悄我的乖孙孙”尤老太爷激动的说着拽着三郎上下打量,好个看。过了许会儿道“那薛家小郎说的没错,咱家三郎身子是比女儿家还要娇羞些许”

    一听这话三郎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难道是哪仆人也这么笑我,原是自己太爷也这般说自己,有些微微怒意的瘪了瘪嘴,一双狐眼仔细盯着太爷道:“旁人打趣孙儿就罢了,太爷祖母怎生也是如此”

    说着竟自己找了个座坐下看向旁处,左瞧瞧右看看,就是不瞧那老太爷。

    端着一个少爷脾气仗着的就是那太爷疼他,旁人家孙子哪里敢这么和自己太爷说话。

    老太爷见他这样是又气又好笑想训他无理又舍不得凶自己的乖孙孙就只好笑怪道“你个孩脾气的,就是夸你长的好看怎生还气上了。”

    老夫人在一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扭着头对着三娘道“这能不气吗?刚刚在车上我便说了他句好颜,姿色怕是不比他这三个姐姐差,那想着就这话触了这娃娃的心竟和我辩起,不该将他与女子做比。”

    三娘听了也复合“祖母莫要在说了瞧他的脸都红了”说着三娘捂面笑出了声,老太爷和老夫人瞧去还真是红了脸笑道“三郎这不仅是面若好女,就是这脸也是比姑娘家的还要娇羞。”

    三郎郎当真是叫这祖孙仨给气着了起身赌气的说道:“你们且这般打趣孙儿,孙儿日后就不来瞧你们了。”

    “你且不来瞧老身,你且现在就走哇。”老夫人说着就抬手作势要撵他出去。

    三郎才不信她的,嗔应了句祖母怪会欺负孙儿,扭过头不在理会老夫人,嚷嚷着要管事的带自己去房间休息。

    老太爷笑话他“可当真是不做生”他就理直气壮的顶回去“此乃我太爷祖母家我做什么生”话音刚刚落下三娘就紧接着道“可不是你方才在车上念叨着不理祖母的时候了。”此话一出又是满堂笑声。

    三郎被这仨夹着气氛,又说不过,气的拽着那管事就走。

    留下三娘与两个老的,乐的满堂皆是笑声。

    尤家三郎,姓尤名瑾琂,因着还未及冠并无字。

    尤府人惯叫其三郎,旁人见了称其为琂郎。因着与姐姐是双生姊弟长相与姐姐有七分像。旁人见了他多惊于其美。

    三郎最讨厌的地方莫过于京城了,年幼时,尤家二爷尤光韫刚刚调离京城,与尤府交好的隋府办了个送君宴。邀请了京里的达官贵人一同送行

    去的时候三郎是欢喜的,回来的时候是哭着的。

    那次宴会三郎年仅九岁,与姐姐站一块如同一堆金童玉女一般来来往往的人瞧着都会夸上一句,“好俊美的一对姊妹。”那会儿的三郎还小听着了就会回驳客人“我是男孩”小小的个子抬着头嘟着嘴好是可爱。

    可爱的东西都是招人惦记的。宾客繁多夸三郎如女孩般俊美的也多了。三郎反驳了一次又一次被人说的来了气,一个人跑到了后院里,人们都在前院,后院里无人,他气的踢石子,也无人看见。

    当三郎气焰稍稍降下去些许的时候忽然听见了笑声。三郎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人,后院乌黑的也没有个随从。

    瞧着天上的月亮已经圆了。想起以前娘说过,天圆了那吃人的狼是要出来的了。三郎害怕的不行,冲着黑暗喊了句“谁快出来我不怕你。”声音里带着颤抖,那笑声更大了。

    一个人从石头后面出来了瞧着比三郎大点儿的男孩,三郎看见人,心里就没那么害怕了冲他怒喊道:“在这儿装个什么鬼吓唬人。”

    “我在吓唬小姑娘你是小姑娘吗?”那男孩理直气壮的回话,说着还往前走。听他的话三郎更气了。“我不是小姑娘我是男的。”

    那人离三郎就只剩三步远的距离一脸不信的样子“胡说你就是个姑娘不然刚刚怎么怕的腿都软了。”

    “你才腿软了,我是男的,男的”三郎冲他大吼要把他推开,可人小力气也小不单单推不动人家自己还往后退了两步险些做那了。那男孩怕他一屁股坐地上忙上前把他拉住。

    “是不是男孩让我瞧瞧不就好了”说着把三郎往怀里一拽就去扒三郎的衣服。

    三郎那见过这样的人,一言不合就扒衣服,娘以前和姐姐说过谁扒别人的衣服那个人就是登徒子是坏人,会吃人的,,吓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了。哭着喊“我是男孩子男孩子不好吃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那男孩本来就晓得他是男娃,不过想吓唬吓唬他做个样子手还没往衣服里伸。

    见他哭的可怜心一下就软了也慌了。忙安慰道“晓得你是男孩不吃你不吃你我都你呢,逗你呢。”

    哭的孩子都一个习惯谁说话爷听不见,三郎只顾着哭也不听这男孩说的什么,边哭边喊着娘亲就我,喊着姐姐,要姐姐。

    男孩哄他不见效果心里也是难受慌的很,怕让别人看见自己把他弄哭了。

    心里烦躁叫大喊了句“在哭我真的吃了你”许是被男孩瞪人的样子吓到三郎也真禁了声音,可泪珠子还是嗒嗒的往下掉。

    远处传来了小丫鬟喊声,男孩细听了一下是喊的琂儿哥。就拽着三郎走到了假山后面,问三郎“你叫什么?”三郎还在怕这他会吃了自己吓的不敢吱声。男孩见他不做答又唬他“快说不然我吃了你。”摆出一副吓人的样子。三郎更怕了支支吾吾的说“尤,尤,尤瑾琂”话音里带着哭腔,话落还哽咽了一下。

    男孩瞧他这样只觉得心疼。

    刚刚在前院里他远远的就瞧见这个比姑娘还漂亮的小男娃娃了。有心想去打个招呼可娃娃周围全是人就没有上前,后来看不知是那个把娃娃气着了跑到了后院里,而看哪小娃娃的丫鬟竟然也不晓得跟着,他怕娃娃出了事就一路小心的跟上。瞧见了娃娃那孩子气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吓着了那出的小娃娃他就走了出来。见娃娃张牙舞爪的样子甚是好玩儿就纯心想逗逗那想给逗哭了哄不好只能唬,唬住是唬住了可瞧着小娃娃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也实在是心疼。

    巧的丫鬟寻来了,虽然晓得是来找他的,可还不晓得他叫什么。问了他叫什么就好个嘱托说辞才带他去找了那寻他的丫鬟。

    将他的小手放到了那丫鬟手里,见那丫鬟带他走了自己也从后门走了。

    三郎被带回前院,旁人见他哭的可怜问他跑那去了哭什么。他只答迷了路被一好心哥哥带着找到了丫鬟。

    他不敢说那男孩扒他衣服的事因为那男孩和他说了如果这事让别人知道了他就是在天涯海角也要跑来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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