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你们还没结束吗？”秦闻冰的语气毫无波澜。
“刚好，结束了。”制片人答道，他看到杨弋戈还站在门后，背对着门，有些奇怪，“那位演员，嗯，杨小姐。你可以出去了，回去等通知。”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杨弋戈忙不跌的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门缝间夺路而出。她慌忙往前走，一时找不到来时坐的电梯，只好顺着应急出口走。
一路沿着楼梯向下跑了两层，杨弋戈才觉着缓过劲儿来。这会儿又不由的有些懊恼，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会怎么样，不过是前男友罢了。
他这种天之骄子，想必不会缺女朋友，估计早就把自己给抛到脑后了。
杨弋戈慢下步子，缓缓沿着楼梯往下走着。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楼上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今天最后那个小姑娘，我看着还可以。”
是刚才的导演，杨弋戈担心撞上他，可又想听下去。
“形象和演技都不错，我本来也想用她的。”是制片人的声音，“但是刚刚我一个朋友说她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导演问道。
“听说是有人在封杀她。”制片人说。
“挺好一苗子，可惜了。”导演叹了口气，“是谁要封杀她？难道是秦总？”
“话可不能乱说。”制片人语气严肃了起来，“还是说说别的吧，你觉得那个丁可欣怎么样？”
杨弋戈握紧拳头。怪不得？怪不得频频碰壁。还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又或者是努力还不够，没想到……
尽管气的想要发抖，她还是轻手轻脚地沿着楼梯下到了一楼。
到了一楼，杨弋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到了前台。
“我要见你们秦总，秦闻冰。”
看着面前这个面沉如水的女人，前台的姑娘不由一惊，但还是按照程序微笑着答道：“您有预约吗？”
“没有。”
杨弋戈的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前台的姑娘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一簇小火苗。但是按照程序，她只能答道：“那么很抱歉小姐，您需要先预约。”
“那请帮我预约一下。”杨弋戈硬邦邦的说道。
“很抱歉小姐，您需要和秦总的私人助理进行预约，我们这边不负责接洽秦总的事务。”
杨弋戈没有说话。
“很抱歉小姐。”前台姑娘再次道歉。
算了，何必为难人家小姑娘呢，杨弋戈不由唾弃自己。她收敛起怒气，“算了，不关你的事。”
出了伏源影业，杨弋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五年过去了，当初的确是自己对不起他，可能这就是自己该偿还的代价吧。
可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自己热爱的东西。可能，这就是人吧，又坏又贪婪，杨弋戈自嘲的笑了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周。这一周里，杨弋戈又试了几次，仍然一个邀约也没拿到，索性在家休息。
听说楼下卖煎饼的阿姨月入两万，杨弋戈不由有些心动，这两天一直在练摊饼大法，奈何不得要领，终于被忍无可忍的老妈给轰出了厨房。
看了看沾满面糊的围裙，杨弋戈无奈承认，自己实在不是这块料。还是洗干净手，坐等吃饭吧。
打开两天没碰的手机，杨弋戈很是意外，竟然有两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全是同一个号码。
杨弋戈拨了回去。
“您好，这里是伏源文化传媒公司。”
杨弋戈皱了皱眉，“您好，我是杨弋戈，请问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杨小姐，我们公司想要和您签约，具体事宜已经发送至您的邮箱，但您一直没有回应，因此给您打电话确认一下。”
签约？伏源？杨弋戈有些不能理解：“您确定吗？”
“非常确定，”对面答道，“您是这一季度我们公司要签约的首要艺人之一。请您查看一下邮件，具体事宜已经在邮件内进行了详述。”顿了顿，对面又接着说，“当然，您有任何疑问也可以随时联系我，或者联系田特助。邮件中有田特助的联系方式。”
“好的，我明白了。”
“那杨小姐，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再见。”
“再见，杨小姐。”
打开邮箱，果然躺着一封未读邮件。
尊敬的杨弋戈女士：
非常荣幸的邀请您加入我们公司，成为我们的签约演员。
伏源文化传媒公司是一家致力于推动影视及文化行业发展……
……
我们会为您提供丰富的资源，最好的舞台和支持，为您的表演才能提供最大的发挥空间。
具体签约事宜可至公司详谈,我们期待与您共事！
联系人：田宇
联系电话：180XXXX9701
伏源文化传媒公司
XX年XX月XX日
去还是不去，这对杨弋戈来说并不是一个问题。不管是蓄意还是巧合，是机会还是陷阱，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她照着邮件留下的电话拨打过去。很快，电话接通了。
“你好，我是田宇。”
“你好，我是杨弋戈。我收到你们公司的邀约邮件。”
“是的，杨小姐。您什么时间有空可以来公司详谈一下。”
“明天上午可以吗？”
“可以的，杨小姐，您看明天上午9点怎么样？”
“没问题。”
“好的，那明天上午9点，在伏源影业22楼会客厅，我们不见不散。”
“好。”
“那再见？杨小姐。”
“嗯，再见。”
……
再次来到伏源影业，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将她引到了二十二楼会客厅。
不一会儿，有人来了。
“秦总，人就在里面。”
“嗯。”一个醇厚中透着几分疏离的声音答应道。那声音天然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没有任何事能让声音的主人在意。
一眨眼，人便已经到了跟前，来的正是秦闻冰。
他身后跟了一个干练利落的西装男，戴着眼镜，一副精英的模样，手中拿了一叠文件。
“签约相关的文件都在这里了，秦总。”西装男说道。
秦闻冰点了点头，“田宇，你先出去吧。”
西装男放下文件后就出去了。一时偌大的会客厅，只剩下杨弋戈和他两个人。
杨弋戈松开手指，露出被抓皱的衣角。她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好久不见。”
秦闻冰轻轻瞥了她一眼，“不久，上周不是刚见过。”
杨弋戈只能干笑了两声。如今的秦闻冰看起来与以前大不相同了，曾经的青年褪去了脸上最后一点青涩，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物了。
“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秦闻冰泰然自若的走了过来，甚至还放松地松了松领结。
杨弋戈答道：“茶就好。”，她实在拿不准这个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她看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秦闻冰点了点头，走向一旁的置物柜，拿出一只茶壶，两只青瓷杯和一小罐茶叶。沏茶的过程并不复杂，但秦闻冰这样一个不像会给人沏茶的人做起这些来，却无端显得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秦闻冰在杨弋戈对面坐下，将茶分别放在两人面前，做出请的手势。
杨弋戈没有动作。
秦闻冰自顾的浅饮了一口茶，说道：“我很可怕吗？”
杨弋戈心道，确实比以前可怕多了，嘴上却说：“没有。”还摇了摇头。
秦闻冰笑了笑，“既然我不可怕，又何必躲着我？”
“我这不是……不想给您添麻烦。”
秦闻冰又轻笑了一声，醇厚的声音带着不可捉摸的意味。
杨弋戈有种谎言被拆穿的羞耻感。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与情感，抬起头，直视秦闻冰的眼睛：“不管怎么说，破镜不可能重圆，不是吗？”
秦闻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变得冰冷而有威慑力。杨弋戈却并不回避他的眼神。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坚定与果决，于是他低下头，看向手中的茶杯，茶叶在杯中浮浮沉沉。
“不管怎么说，我是自由的……”
秦闻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打断了杨弋戈。他看向杨弋戈的眼神就像淬了冰一样：“是的，你是自由的，所以你才能不告而别。”
杨弋戈面露愧色，“我……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杨弋戈站了起来，异常正式地给秦闻冰鞠了一躬，她直起身来，眼中却坚决依旧，“但是，既然结束了，又何必回头？”
秦闻冰的面色似乎苍白了起来，他坐在椅子里，双手垂放在膝盖上，背脊挺得很直，轻声说道：“你说的对。”
杨弋戈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她手指刚碰到门把手。
“等等。”
秦闻冰站了起来，转过身，“我想，你误会了。”
杨弋戈顿下脚步，回头道：“我误会了什么？”
秦闻冰已经恢复了泰然自若的样子，他那严肃沉郁的苍白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
他轻抚了一下袖子，漫不经心道：“我还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杨弋戈面上浮现出几分恼意，语气硬邦邦的说：“我没这么想。”
秦闻冰微笑着说：“那就好。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了。”
杨弋戈语气依然不善：“什么意思？”
“伏源这一季度要签约的艺人中，你的综合条件很好。但介于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些……私人纠葛，贸然签下你，日后再生出什么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
“所以既然我们已经没什么了，签约伏源，对公司、对你，都只有好处。”
杨弋戈皱起眉头，张口就要拒绝。
“先别忙着拒绝。”秦闻冰打断她，“何必因为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往事就拒绝眼前的机会？伏源是一家不错的公司，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签约合同的初稿，我让田宇发到你邮箱里，你考虑好了联系他就可以。”
杨弋戈僵硬地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
“刚好，结束了。”制片人答道，他看到杨弋戈还站在门后，背对着门，有些奇怪，“那位演员，嗯，杨小姐。你可以出去了，回去等通知。”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杨弋戈忙不跌的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门缝间夺路而出。她慌忙往前走，一时找不到来时坐的电梯，只好顺着应急出口走。
一路沿着楼梯向下跑了两层，杨弋戈才觉着缓过劲儿来。这会儿又不由的有些懊恼，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会怎么样，不过是前男友罢了。
他这种天之骄子，想必不会缺女朋友，估计早就把自己给抛到脑后了。
杨弋戈慢下步子，缓缓沿着楼梯往下走着。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楼上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今天最后那个小姑娘，我看着还可以。”
是刚才的导演，杨弋戈担心撞上他，可又想听下去。
“形象和演技都不错，我本来也想用她的。”是制片人的声音，“但是刚刚我一个朋友说她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导演问道。
“听说是有人在封杀她。”制片人说。
“挺好一苗子，可惜了。”导演叹了口气，“是谁要封杀她？难道是秦总？”
“话可不能乱说。”制片人语气严肃了起来，“还是说说别的吧，你觉得那个丁可欣怎么样？”
杨弋戈握紧拳头。怪不得？怪不得频频碰壁。还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又或者是努力还不够，没想到……
尽管气的想要发抖，她还是轻手轻脚地沿着楼梯下到了一楼。
到了一楼，杨弋戈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到了前台。
“我要见你们秦总，秦闻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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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杨弋戈的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前台的姑娘仿佛在里面看到了一簇小火苗。但是按照程序，她只能答道：“那么很抱歉小姐，您需要先预约。”
“那请帮我预约一下。”杨弋戈硬邦邦的说道。
“很抱歉小姐，您需要和秦总的私人助理进行预约，我们这边不负责接洽秦总的事务。”
杨弋戈没有说话。
“很抱歉小姐。”前台姑娘再次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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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明白了。”
“那杨小姐，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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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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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杨弋戈。我收到你们公司的邀约邮件。”
“是的，杨小姐。您什么时间有空可以来公司详谈一下。”
“明天上午可以吗？”
“可以的，杨小姐，您看明天上午9点怎么样？”
“没问题。”
“好的，那明天上午9点，在伏源影业22楼会客厅，我们不见不散。”
“好。”
“那再见？杨小姐。”
“嗯，再见。”
……
再次来到伏源影业，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将她引到了二十二楼会客厅。
不一会儿，有人来了。
“秦总，人就在里面。”
“嗯。”一个醇厚中透着几分疏离的声音答应道。那声音天然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没有任何事能让声音的主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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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相关的文件都在这里了，秦总。”西装男说道。
秦闻冰点了点头，“田宇，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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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弋戈松开手指，露出被抓皱的衣角。她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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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弋戈只能干笑了两声。如今的秦闻冰看起来与以前大不相同了，曾经的青年褪去了脸上最后一点青涩，已经完全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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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弋戈答道：“茶就好。”，她实在拿不准这个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她看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秦闻冰点了点头，走向一旁的置物柜，拿出一只茶壶，两只青瓷杯和一小罐茶叶。沏茶的过程并不复杂，但秦闻冰这样一个不像会给人沏茶的人做起这些来，却无端显得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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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弋戈心道，确实比以前可怕多了，嘴上却说：“没有。”还摇了摇头。
秦闻冰笑了笑，“既然我不可怕，又何必躲着我？”
“我这不是……不想给您添麻烦。”
秦闻冰又轻笑了一声，醇厚的声音带着不可捉摸的意味。
杨弋戈有种谎言被拆穿的羞耻感。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思绪与情感，抬起头，直视秦闻冰的眼睛：“不管怎么说，破镜不可能重圆，不是吗？”
秦闻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变得冰冷而有威慑力。杨弋戈却并不回避他的眼神。他从她眼中看到了坚定与果决，于是他低下头，看向手中的茶杯，茶叶在杯中浮浮沉沉。
“不管怎么说，我是自由的……”
秦闻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打断了杨弋戈。他看向杨弋戈的眼神就像淬了冰一样：“是的，你是自由的，所以你才能不告而别。”
杨弋戈面露愧色，“我……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一直欠你一个道歉。”
杨弋戈站了起来，异常正式地给秦闻冰鞠了一躬，她直起身来，眼中却坚决依旧，“但是，既然结束了，又何必回头？”
秦闻冰的面色似乎苍白了起来，他坐在椅子里，双手垂放在膝盖上，背脊挺得很直，轻声说道：“你说的对。”
杨弋戈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她手指刚碰到门把手。
“等等。”
秦闻冰站了起来，转过身，“我想，你误会了。”
杨弋戈顿下脚步，回头道：“我误会了什么？”
秦闻冰已经恢复了泰然自若的样子，他那严肃沉郁的苍白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你该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
他轻抚了一下袖子，漫不经心道：“我还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杨弋戈面上浮现出几分恼意，语气硬邦邦的说：“我没这么想。”
秦闻冰微笑着说：“那就好。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了。”
杨弋戈语气依然不善：“什么意思？”
“伏源这一季度要签约的艺人中，你的综合条件很好。但介于我们两个之间有一些……私人纠葛，贸然签下你，日后再生出什么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
“所以既然我们已经没什么了，签约伏源，对公司、对你，都只有好处。”
杨弋戈皱起眉头，张口就要拒绝。
“先别忙着拒绝。”秦闻冰打断她，“何必因为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往事就拒绝眼前的机会？伏源是一家不错的公司，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签约合同的初稿，我让田宇发到你邮箱里，你考虑好了联系他就可以。”
杨弋戈僵硬地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