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语在梦中被雷声惊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安茜语又梦到姐姐了,好想她啊。

    安茜语坐了起来,身上有个东西随之而落,安茜语看了一眼,是一件外套。

    安茜语往温昼行看去,他碰巧也看了过来:“我怕你冷,所以……”

    “谢谢。”

    闪电刚刚消逝,乌云笼罩下的房屋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下战栗起来,一声炸雷,仿佛要把大地劈开。

    安茜语的睡意立马少了一半,这才想起她没带伞,她原本想在店里买一把的,可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伞。

    安茜语看着窗外的雨正发愁该怎么回去,这时温昼行走来递给她一把伞。

    安茜语愣了愣:“那你怎么回去。”

    “店里还有伞。”温昼行说。

    安茜语犹豫地接过伞,想了想:“那我们加个微信吧,下次我把伞还给你。”

    “好。”

    他们各掏出手机,扫码。

    安茜语把外套穿好,拿着伞,走出店。

    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降,好像天上的河决了口子,凶猛地往下浇,寒风扑面而来。

    安茜语把拉链拉上,打开伞,走进雨里。

    春节过后没几天,寒假结束。

    开学的那场考试,安茜语发挥稳定,全年级倒数十几名,又被班主任叫去谈话。

    萧池雨翻出她的卷子:“这次作文怎么又没写,这空那么多是什么意思,让我给你写啊……”

    萧池雨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劈头盖脸的骂。不知讲了多久,她终于停下了想喝水了,她拿起杯子摇了摇,发现杯子里没水了。

    安茜语知道机会来了:“老师,我帮你去打水。”

    根本不让萧池雨有回答的机会,安茜语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向外面的饮水机跑去。

    等安茜语回来,看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温昼行站在后方的角落,不声不响,像个透明人似的。

    难道他这次没考好,不对啊。在安茜语的印象里温昼行可是一个大学霸。

    安茜语刚把水杯放下,上课铃就响了。

    萧池雨皱眉:“行了,你先回去上课吧。”

    回到班上,安茜语坐回到座位上。

    刚刚打得是预备铃,所以老师还没来,后面的莫愁在和几个她不认识的男生聊着天。

    温昼行,这三个字不经意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真的,温昼行把作弊的同学给举报了。”

    “那,作弊的那个同学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肯定是叫家长了呀!”

    “何止叫家长了,还记了个处分。”

    “啊~那么惨,那个同学肯定狠死他了。”

    自从这件事发生了以后班上的同学就对他爱搭不理的。

    温昼行本来在班上就没什么人和他讲话,现在更是,除了洛云沐没有和他讲话。

    洛云沐安慰他:“没事的,这种事换谁心里都不好受,过几天就好了。”

    事实上,并没有洛云沐说得那么简单。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然而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连续几天,温昼行的抽屉里出现了许多垃圾。

    有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

    有一次,上数学课老师叫他上黑板写题,走向讲台的途中,温昼行也不知道被谁拌了一脚,出于本能,他用手臂撑了一下。

    除了洛云沐,没人关心他,也没人去扶他,他这才意识到他好像被孤立了。

    谣言很可怕,现实很残酷。

    温昼行也只能求这件事快点过去,可传言者更是连本加利。

    下节课是体育课,安茜语走在去操场的路上。

    旁边的玄月:“这不是那几班班长吗?”

    安茜语顺势看她的目光看去。

    少年穿着校服,外套搭在右边的肩膀上,身上似乎有些疲倦,应该是刚上完体育课。

    教学楼的窗户被打开,有几个人合力把一个桶向下倒,安茜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冲过去,几乎是水落下来的同时,她把刚好站在窗下的温昼行推开了。

    安茜语还没来得及躲开,水就这样倾盆而降,水势很猛也很快,快到安茜语还没回过神,她自己就成了落汤鸡。

    天气冷极了,现在还没开春,寒冷的风呼啸着从天空吹过。

    安茜语对玄月说道:“玄月,帮我体育课请个假。”

    安茜语先去隔壁教室借了套衣服去厕所换。

    安茜语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手和脚都冻到没有直觉,头发还在滴水。

    安茜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女生穿着一件单薄的校服,脸色苍白,嘴唇已经没了往常的血色,她的样子就像冬天给自己洗了个冷水澡。

    本来安茜语还穿了一件外套的,无奈它也湿了,她把所以湿的衣服都扔进了垃圾桶。

    安茜语想用纸巾把头发擦干,可她擦到最后,发现只能擦到半干。

    刚从厕所出来,就听见有人叫她。

    “安茜语。”温昼行喊道。

    女孩回过头,她披头散发,头发还是湿的,搭在头皮上。一个月不见,她的头发又变长了。

    安茜语看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明明刚刚都已经想好了怎么说,可是现在脑子却一片空白,很蠢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过了很久,安茜语才开口:“如果今天我没有把你推开,水没有泼到我,而是你,你还是会像之前一样忍气吞声吗?”

    她停了一会:“我看到你去办公室了。”

    “我……”温昼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温昼行,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不识好歹的人。就像别人说的‘既然你要清高,你就不应该在意世俗的眼光’”

    安茜语说的话不重,却重重地打在了他的心上,在他的心里激起了一片片的波澜。

    女生说起话来认认真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风起她的头发,一道光从角落照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刻,光好像不只是照在了她的身上,也照亮了温昼行前进的路,随着光路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多。

    突然,安茜语打了一个喷嚏,她盯着温昼行身上穿着的外套。

    温昼行顿了顿,把外套脱给她,安茜语伸出手接住,把外套穿上。

    温昼行这才发现她的手早已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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