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余鲤把碗筷收拾了,端到厨房。

    想到她追的小鲤鱼历险记快播了,对木芽儿说:“木木我上去了啊,你帮忙看着他们点。”

    最近她修炼累了就喜欢看电视,最喜欢看少儿频道。

    前几天她发现了一个宝藏动漫,没想到海里面能发生那么多有趣的事,人类真是一个神奇的生物,连海底发生了什么都知道,看来以后在海底不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得警惕点,人类无处不在。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追动画片。

    “等等。”见她快出厨房了,木芽儿立马叫住她,“你叫我收拾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带那只小棕熊去看看。”

    “啊?可是我的小鲤鱼历险记快播了。”余鲤有些为难,“要不……”

    “不行。”

    余鲤的小九九还没说出来就被木芽儿打断了。

    怕她不配合,木芽儿抽出众多洗碗的枝条,威胁道:“你去不去,不去的话,后果……你知道的。”

    “去,我去还不行吗。”余鲤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拿开垂在头顶的枝条。

    不是她没有骨气,实在是她反抗不了木芽儿啊。

    木芽儿的枝条坚韧又有韧性,既能当木刺,也能当鞭子使,要是这一鞭子真抽下来,就算是她,想要抵挡恐怕也要消耗不少灵力,这笔买卖不划算,不划算。

    而且,她们实验过了,家里的阵法只要不危及她的生命安全就不会开启,特别是木芽儿这种在她家常住的人,哪怕她打了她一顿,只要她没有恶意,阵法都不会管,就好像它有自己的判断力一样。

    余鲤总感觉它是有智慧的,宛如小妖开了智一般。

    所以,对于木芽儿的威胁她还真不能不当一回事,不然就要白挨一顿打了。

    “那还不快去?”

    真是,跟幼崽一样,非要她发脾气了才听话。

    “我这就去。”

    余鲤垂头丧气的出了厨房,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吃的肚皮溜圆的小棕熊,示意他跟上。

    “咳,那个,小余啊,我们这是去要哪儿?”

    见余鲤带着他掠过那两只小崽子面壁的房间,径直上了二楼,婺源瞬间警惕起来。

    之前还不觉得,找到小崽子的欣喜让他忘却了其他,这会儿清醒过来始终不觉得余鲤是以德报怨的妖。

    据他所知,某些妖族特别睚眦必报,吃了亏一有机会会立马报复回来,一刻都不停,而余鲤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不会吧,难道因为刚刚那只蠢兔子的试探失败,导致她失去了耐心,要亲自对付他?

    这样一想,婺源突然觉得这栋房子里到处都是危机四伏。

    比如眼前这楼梯,花纹密布,怕是刻了什么阵法,刚刚这些花纹还很黯淡,这会儿却光泽鲜亮,绝对是余鲤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启动了阵法。

    他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跟着她回来了呢,现在好了,到了她的地盘,这是多么好的一个瓮中捉鳖的机会啊。

    婺源看着眼前的楼梯如同断头台,一点都不想踏上去。

    “你愣着不动干什么呢?快跟上。”

    察觉后面没跟上,余鲤转过头见他苦大仇深的盯着楼梯口,一动也不动,她蹙了下眉,连声催促。

    她时间宝贵得很,小鲤鱼历险记马上就要播了,没空陪他在这儿耗,所以他的事早解决早完事,她好去电视前蹲守。

    要不是木芽儿催她早点定下来,她还能再拖会儿,怎么着也得把小鲤鱼历险记看完再来带他去房间。

    一听她说话,婺源就条件反射的看向她,同时也察觉了她眼中的迫不及待。

    他瞳孔猛地一缩,完了,这家伙的耐心快要用完了,如果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说不定会发生他不想看到的事。

    一人做事一人当,得罪了这条鱼的是他,他不能把无关人员牵扯进来,特别是他刚找到的小崽子。

    纠结了半天,小棕熊试探的抬起了他的jiojio踏下去,踩实。

    嗯?诶,没事?他好像既没进入幻阵也没进入杀阵,眼前的楼梯还是那个楼梯,一点变化都没有。

    小棕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又小心翼翼的踏上一个台阶,过了一会儿,还是无事发生。

    ……

    难道是他判断错了?这家伙不是要在楼梯上对付他,而是选择了更隐秘的地方?

    婺源有些怀疑人生,还有些忐忑,这楼梯他到底是上还是不上啊,上意味着要面对未知的危险,不上吧好像也挺危险,这房子里这么多妖,万一撕破脸皮,等待他的就是群殴的下场了。

    要说他们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之前找小崽子的时候暴力了那么一点点,说话大声了一点点,应该大概不至于让他狗带吧。

    这个吧字就很灵性,灵性得婺源都不敢踏出第三步。

    唉,纠结。

    现在看来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要说他趁早溜为好,反正小崽子也找着了,虽然她看起来过得不错,但他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啊,想到这儿,婺源就想一拳打醒当初傻乎乎跟着余鲤回家的自己。

    给他挖了个坑跳不说,完了还巴巴的往里面填土,可把他坑惨了。

    要不,还是找机会带小崽子一起溜得了,省得他现在看什么都像陷阱,像个神经病一样。

    “干嘛呢?我家楼梯是埋了钉子还是下了刀子,让你走得这么艰难,半天都走不了两步。”

    就在婺源考虑溜走的可行性,余鲤发现他还在原地踏步,似乎走得颇为艰难,她倒回来调侃停滞不前的小棕熊。

    正当婺源思考怎么开脱他大半天不动时,余鲤一把把他抱了起来。

    “诶……你干什么?!”这是迫不及待要动手了吗?

    婺源身上的毛全部炸开,下意识的就想往地下溜。

    “别动。”余鲤抱好怀里乱动的毛茸茸,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安抚道:“好了,放松点,我抱着你走,照你刚刚那速度怕是天黑了都到不了。”

    一拍完,余鲤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个成年雄性来着。

    完球。

    果不其然,小棕熊反应极大。

    不可言说的地方被人触碰,婺源先是不可置信,后浑身炸毛。

    我敲!你居然耍流氓!!

    头可断,血可流,棕熊的屁股不能摸!!!

    这下小棕熊非但没放松,身体反而绷得更紧了,还捂着屁股怒视余鲤,连对她的忌惮都顾不得了。

    见小棕熊对她怒目而视,余鲤讪讪的,连忙道歉:“那个,抱歉啊,我这不是习惯了嘛。”

    她家毛茸茸幼崽超多,经常rua了这只rua那只,这不一些小习惯就带了出来。

    婺源阴阳怪气:“那您这习惯可真是好啊。”摸异性的屁股,这是习惯性耍流氓吗?

    对于他的嘲讽余鲤理亏,是她忘了这是只成年雄性,不是家里的幼崽,不能大大咧咧的触碰禁区。

    避免尴尬的气氛蔓延,余鲤转移话题:“我们别在这儿站着了,走,去看看我为你准备的房间。”

    说完,余鲤继续往二楼走。

    虽然坑了他一把,让他不能出去,但她可是很有诚意的,住处早就为他安排好了。

    房间?什么房间?为什么要为他准备房间?还是说这是对付他的新套路吗?

    婺源果然被她口中的房间转移了注意力,脸上的震惊掩都掩不住。

    婺源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后来是不解和困惑,再然后是忌惮。

    说实话,他被余鲤这一系列的操作搞懵了,这频道怎么就跳到给他准备房间上了?难道她不记恨他了?要把他奉为座上宾,好好招待?

    这怎么看怎么诡异呢,不会是鸿门宴吧?

    他之前把她打了一顿,还威胁她,虽然后来解释清楚了这是一个误会,但他始终对她动了手的,结果现在倒好,她不止帮她找到了小崽子,还请他吃饭,这会儿又说给他准备了房间。

    圣人都没有她这么大度,难道……她是想通过房间禁锢住他,然后任由她折磨?不得不说,这小家伙的报复心理还挺强。

    想到早晨他做的孽,婺源叹了口气。

    “你干什么呢?我给你准备房间你怎么还叹上气了?”余鲤好笑道。

    “唉,没什么。”

    婺源垂下眼睑,算了,就这样吧,也别想着跑了。

    据他观察,余鲤不像那种奸恶之辈,就算报复也不会取他性命,最多给他吃一顿苦头,这是他应得的,只要不牵连小崽子,他想他受得住。

    “怎么了?是我给你准备的房间你不喜欢吗?”

    见怀里的小棕熊从进了房间就低垂着脑袋,看都不看她为他准备的房间,余鲤抿了抿唇,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任谁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都会被小伙伴不屑一顾的态度伤到。

    这房间虽然不是她亲自准备的,但也是她叫木芽儿帮忙布置,她挑选的,说实话她还蛮期待他看到他见到这间卧室的反应。

    现在看来,是她多此一举了。

    当余鲤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婺源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到了。

    “啊?抱歉,你说什么来着,我刚刚走神了。”

    婺源被余鲤的话语惊醒,但尴尬的是他并没有听清她刚才说了什么。

    余鲤抽了抽嘴角,心里不知道是生气多些还是无奈多些。

    无法,她只好把他抱高点,示意他注意周围的环境,“看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房间,喜欢吗?”

    婺源一抬眼就看见一间布置好的卧室,棕色为主调,其间辅以少量绿色,使房间沉稳舒适又透露出森林的气息,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喜欢。”

    看着眼前的卧室,婺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经过刚刚楼梯上的乌龙,他怕又搞错,第一时间探测过了,这间房子里既没有阵法也没有陷阱,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卧室。

    这世间真有以德报怨的妖吗?

    听到想听的,余鲤嘴角微扬,得意道:“你喜欢就好,这可是我想出来的点子,木木布置的,能不好嘛?”

    “对了,你先在这儿适应一下,无聊了可以找他们玩儿,我还有事,先走了。”

    任务完成,终于可以去追动漫了,余鲤迫不及待的想回到房间开电视。

    “诶,等等。”

    听到等等,余鲤迈向房门的步伐一滞,随即加快脚步继续前进。

    她对这两个字都有心理阴影了,比如之前木芽儿叫她等等,结果等到一个苦差事,所以这回的等等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有阻碍她去看电视的人或事都是绊脚石,她一定要把他们踢开,要不就彻底无视,当没听见。

    见她脚步不停,婺源飞速挡在余鲤面前。

    “等等。”

    被小棕熊挡住路,余鲤无奈,对上他倔强的眼眸,问道:“你还想干嘛?我有急事,你让一下好吗?”

    看到余鲤脸上的急迫,婺源明白她是真的有急事,他转动了下眼珠,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拦着你,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看来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强行出去反倒会引来反效果。

    想通这点,余鲤站定,说道:“行,你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止叫我吃饭,还给我布置卧室,难道你忘了之前我是怎么对你的吗?”

    虽然解释了是误会,但做过的事始终在那儿,不会轻易消除。

    他实在是受够了神经兮兮的猜疑,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让漂浮的大锤落地。

    “你问这事啊。”余鲤嘴角挂起玩味的笑容,“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圣母,这事我早就报复回来了,至于怎么报复的,就得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早就报复回来了?”婺源喃喃道。

    怎么会?他自从到了她家没受伤也没受冷遇,反倒是事事顺心,除了脑补多了,担惊受怕了点儿,没有其他什么糟心事。

    趁他在沉思,余鲤趁机溜出了他的卧室。

    至于小棕熊,就让他多纠结一会儿吧,谁叫他刚刚拦着她不让她回去看小鲤鱼历险记。

    她的报复每次都是很及时的,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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