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黎青瓷看着阿莫的表情就能大致猜测到他在想什么，所幸她早已想好要怎么解决阿莫对她流露的杀机。
但还没有等她开口，门外就忽然响起一个青年的声音：“阿莫哥，团长让你把摄影师带到他那里，他现在要试一试摄影效果。”
阿莫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穿着一件蓝白卫衣一条牛仔裤的青年问：“方知有？团长怎么会让你来跟我传达这个事情？”
方知有还没有回答，趴在地上的沈昔年就已经愤怒地抬起头朝他咒骂：“方知有，你背刺我们，你不得好死。”
方知有仿若未闻，只是看向阿莫说：“团长以为我是新来的工作人员，而且他很忙，并不知道我才刚刚加入到你们的管理队伍。”
方知有补充道：“对了，团长说如果你不能在二十分钟内把摄影师带到他面前，耽误了他拍摄的话……”
阿莫立刻有些恐惧地打断了他，然后拿出钥匙将黎青瓷放了出来说：“张俊小姐，我无意冒犯，还请你在团长面前少说我两句。我那里还有一个备用相机，一会儿我让人拿给你，你先用着怎么样？”
黎青瓷点点头说：“好，辛苦了。”
黎青瓷从笼子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污，目不斜视地离开了那个房间。在她身后，阿莫的目光犹如黑暗中的毒蛇一般攀附在她的背上。
离开了房间以后，方知有侧过头看向她：“你的摄像机是不是丢失了？”
黎青瓷不知道他想要干嘛，于是点了点头：“怎么了？”
方知有说：“我可以帮你找，但是找回以后你能不能把摄像机借我一下？”
黎青瓷愣了一下：“你要摄像机干嘛？”
方知有回答：“拍一张照。”
黎青瓷一惊，她的主线任务就是给团长拍一张他笑的时候的照片。
“你没有手机吗？”黎青瓷试探着问。
方知有说：“有的，但是我觉得它拍出来的效果不足以展现团长的帅气。”
黎青瓷：“……”你看起来并不像是团长的忠实小粉丝。
黎青瓷问：“你已经拿手机给他拍过照了？”
方知有点点头。
黎青瓷心里一凉，方知有也在主演名单上面，也就是说，他也是这一场游戏的玩家之一。
从他的反应来看，他的任务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但他用手机给团长一张他笑的时候的照片居然不行吗？
难不成一定要使用相机拍摄才作数?所以方知有会主动接近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用黑袍遮起来的老人拦住黎青瓷二人，用沙哑如同乌鸦般的嗓音问：“是新来的摄影师吗？”
“是。”黎青瓷停下来，警惕地打量他。
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照相机递给她：“这个是阿莫让我交给你的相机。”
拿到相机以后，黎青瓷看向走在前面的方知有，手指微微蜷缩。
到底要不要把他丢下，找机会溜走？
毕竟黎青瓷并非真正的摄影师。
方知有双手插兜，十分随意地带着黎青瓷穿过纵横交错的通道，余光却时不时扫过脚边黎青瓷的影子。
他在等待着黎青瓷逃离。
但黎青瓷一直稳稳当当地跟着他，直到两个人到达了演练场。
喜庆欢快的音乐，跟随着音乐整齐跳舞的猴子，不断跳过火圈的狮子，以及站在正中央指挥表演的一个小丑。
方知有停了下来，指了指正中央的小丑说：“他就是马戏团团长。”
话音刚落，团长的目光就已经朝着两人看了过来，然后锁定在了黎青瓷身上。
团长是在笑着的，他的脸上画着滑稽夸张的七彩妆容，大大的微笑永远挂在高高扬起的唇角。
但他的笑却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带着某种压抑感。
他并不是真的快乐——黎青瓷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黎青瓷忽然抬起手里的相机，朝着团长按下了快门键。
“咔”的一声，一张记录着小丑笑容的照片被拍了下来。
与此同时，黎青瓷留心观察脑海中自己的主线任务，它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没有完成。
用相机拍摄下来的照片，怎么会也是错误的？
那么这个主线任务到底要怎么完成？
黎青瓷思索的瞬间，小丑已经走到了黎青瓷面前，他朝着黎青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女士，你难道不知道马戏团内，非表演时间禁止拍摄吗？”
小丑举着一朵玫瑰花递到了黎青瓷身前。
然后，黎青瓷明显感知到那朵玫瑰花里面似乎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正有意无意地试图刺破黎青瓷的皮肤。
小丑拿着鲜艳的红玫瑰笑着说：“给您表演一个戏法，你猜猜这究竟是一朵玫瑰，还是一把小刀？”
黎青瓷放下手里的相机，周围的音乐已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不管是表演者还是动物，都在这一刻无声地转头看向了黎青瓷和小丑，仿佛他们都变成了一幅定格动画。
黎青瓷却知道，他们这是在向她施压。
甚至毫不怀疑，一但黎青瓷回答错误，她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只是来自小丑的攻击。
面色不变，黎青瓷伸手接过玫瑰说：“小丑先生如果不送我玫瑰花的话，我待会给你拍摄的时候可能不会用心哦。”
小丑愣了一下问：“你是我请来的摄影师？”
黎青瓷伸出右手说：“初次见面，我叫张俊。”
小丑审视了她几秒，最终握住了她的右手说：“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到达。”
小丑的手心十分冰冷，并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温度，与他喜气洋洋的外表也并不相符。
黎青瓷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说：“我总是喜欢提前一天来踩点寻找最合适的拍摄角度，没有提前告知你是我的失误。”
“没关系，我喜欢认真工作的人。”
周围的环境也随着小丑对黎青瓷态度的转变而慢慢恢复了正常，表演者又开始继续在表演台上排练舞蹈。
黎青瓷发现一个细节，从他见到小丑的那一刻开始，小丑就一直在笑，那个笑容仿佛已经化作了一副牢牢粘在他脸上的面具，彻底地遮盖住了他真实的感情。
黎青瓷走上前去说：“小丑先生，你们继续演练吧，我拍摄着尝试一下。”
小丑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外衣放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站到表演台上对黎青瓷说：“这场表演很重要，请你务必要认真完成所有的拍摄。”
“好。”黎青瓷重新抬起摄像机对准表演台。
小丑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神态严谨地再一次开始自己的表演排练。
黎青瓷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心跳也十分快，她刚刚其实也很紧张害怕。只是作为一个理科生，让自己随时保持理智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
慢慢地，表演台上不再有人过多地注意在旁边拍摄的黎青瓷。
方知有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表演台，拍了拍黎青瓷的肩膀说：“相机现在可以借我一下了吗？”
黎青瓷把相机递给他说：“当然可以，正好我想去那边休息一下。”黎青瓷指了指方才小丑放衣服的座椅。
趁着方知有在拍小丑的笑容，黎青瓷坐到那个椅子上，然后悄悄地将手探进了小丑的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下。
那边方知有拍完照以后皱了皱眉，显然也发觉用相机拍摄小丑此时的笑容并不能完成任务。
方知有走过来把相机还给了黎青瓷，黎青瓷接过来说：“我去上个厕所，如果有人问我去哪里了，可以麻烦你这样告诉他们吗？”
方知有点了点头，在椅子上面坐下来。
黎青瓷拿着相机快速离开了表演台，然后凭借着过来时的记忆找了一个昏暗人少的地方拿出了方才从小丑衣服口袋里偷出来的东西——小丑的手机。
意外的，他的手机没有设置锁屏密码，黎青瓷很轻易地就打开了他的微信，找到了他和张俊的聊天记录。
黎青瓷使用小丑的手机给真正的张俊发送信息：“因为一些事，你明天不用再来拍摄我们这次演出了，但是钱还是会在我们演出结束后打到你的账户上。”
张俊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复，黎青瓷拿着小丑的手机犹豫了几秒，最终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黎青瓷的手机就失去了与外界的信号，但小丑本人的手机却依旧可以正常使用。
一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黎青瓷按耐住内心当中的惊喜说道：“喂，请问是警察吗？”
手机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然后才有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传出来：“我是，你在哪里？今晚我就过去找你。”
他这话说的有些奇怪，正常来讲，他应该先问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直接问黎青瓷在哪里。
而且“今晚就过去找你”这句话听起来也让人毛骨悚然，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晚上？
黎青瓷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六点，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
她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手上的手机就忽然被人给夺走了。
黎青瓷心里一惊，一抬头就对上了方知有的眼睛。
方知有将手机挂断后勾了勾嘴唇说：“偷团长的手机，黎青瓷，你被我抓住了。”
黎青瓷心里一惊，随即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他叫自己“黎青瓷”，他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张俊。
那么，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黎青瓷将发丝捋到耳后，然后抬眸看向方知有说：“同样是这场恐怖电影的主演，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吗？”
方知有被她此刻唇角带着的浅笑给晃了一下眼睛。少女眼眸缓缓抬起，透过两排扇羽般的睫毛，下面是明亮而透彻的黑眸。
方知有舔了舔嘴唇问：“出演过几场恐怖电影了？居然如此熟练地就把自己伪装成摄影师。”
黎青瓷想了想说：“如果我说我是第一次参演，你信吗？”
“信，毕竟只有新人才会试图在这种地方报警。”方知有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说，“你猜如果你告诉警察你在哪里，晚上会发生什么？”
黎青瓷皱了皱眉说：“他们会来找我。”
方知有补充道：“但来找你的警察可能不是活人。”
黎青瓷低垂着眼眸默默把这些信息记录下来。
方知有说：“如果你想要让我帮你隐瞒身份，你需要跟我合作，给我足够有利的信息。”
黎青瓷知道互利互惠才是人类之间最稳定的关系。
“好，你想知道什么？”黎青瓷答应了他。
方知有想了想说：“比如你的主线任务是什么？”
黎青瓷回答：“拍摄马戏团团长的笑容。”
方知有点了点头说：“和我一样，你是不是已经尝试过拍摄他的笑容了？”
“嗯，但是没有用。”黎青瓷点头。
方知有问：“那你现在怎么想？”
黎青瓷思索了一下回答：“团长并不是真的在笑，准确点说，他虽然在微笑，但他并不是真的开心。”
方知有说：“所以你认为我们要拍摄的是团长真正的笑容。”
“对。”
方知有沉默了一下说：“可是他几乎每分每秒都在笑，我们要怎么判断，他什么时候真的快乐呢？”
就在这时，小丑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是真正的张俊来回复黎青瓷发出去的信息了。
但还没有等她开口，门外就忽然响起一个青年的声音：“阿莫哥，团长让你把摄影师带到他那里，他现在要试一试摄影效果。”
阿莫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穿着一件蓝白卫衣一条牛仔裤的青年问：“方知有？团长怎么会让你来跟我传达这个事情？”
方知有还没有回答，趴在地上的沈昔年就已经愤怒地抬起头朝他咒骂：“方知有，你背刺我们，你不得好死。”
方知有仿若未闻，只是看向阿莫说：“团长以为我是新来的工作人员，而且他很忙，并不知道我才刚刚加入到你们的管理队伍。”
方知有补充道：“对了，团长说如果你不能在二十分钟内把摄影师带到他面前，耽误了他拍摄的话……”
阿莫立刻有些恐惧地打断了他，然后拿出钥匙将黎青瓷放了出来说：“张俊小姐，我无意冒犯，还请你在团长面前少说我两句。我那里还有一个备用相机，一会儿我让人拿给你，你先用着怎么样？”
黎青瓷点点头说：“好，辛苦了。”
黎青瓷从笼子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污，目不斜视地离开了那个房间。在她身后，阿莫的目光犹如黑暗中的毒蛇一般攀附在她的背上。
离开了房间以后，方知有侧过头看向她：“你的摄像机是不是丢失了？”
黎青瓷不知道他想要干嘛，于是点了点头：“怎么了？”
方知有说：“我可以帮你找，但是找回以后你能不能把摄像机借我一下？”
黎青瓷愣了一下：“你要摄像机干嘛？”
方知有回答：“拍一张照。”
黎青瓷一惊，她的主线任务就是给团长拍一张他笑的时候的照片。
“你没有手机吗？”黎青瓷试探着问。
方知有说：“有的，但是我觉得它拍出来的效果不足以展现团长的帅气。”
黎青瓷：“……”你看起来并不像是团长的忠实小粉丝。
黎青瓷问：“你已经拿手机给他拍过照了？”
方知有点点头。
黎青瓷心里一凉，方知有也在主演名单上面，也就是说，他也是这一场游戏的玩家之一。
从他的反应来看，他的任务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但他用手机给团长一张他笑的时候的照片居然不行吗？
难不成一定要使用相机拍摄才作数?所以方知有会主动接近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用黑袍遮起来的老人拦住黎青瓷二人，用沙哑如同乌鸦般的嗓音问：“是新来的摄影师吗？”
“是。”黎青瓷停下来，警惕地打量他。
老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照相机递给她：“这个是阿莫让我交给你的相机。”
拿到相机以后，黎青瓷看向走在前面的方知有，手指微微蜷缩。
到底要不要把他丢下，找机会溜走？
毕竟黎青瓷并非真正的摄影师。
方知有双手插兜，十分随意地带着黎青瓷穿过纵横交错的通道，余光却时不时扫过脚边黎青瓷的影子。
他在等待着黎青瓷逃离。
但黎青瓷一直稳稳当当地跟着他，直到两个人到达了演练场。
喜庆欢快的音乐，跟随着音乐整齐跳舞的猴子，不断跳过火圈的狮子，以及站在正中央指挥表演的一个小丑。
方知有停了下来，指了指正中央的小丑说：“他就是马戏团团长。”
话音刚落，团长的目光就已经朝着两人看了过来，然后锁定在了黎青瓷身上。
团长是在笑着的，他的脸上画着滑稽夸张的七彩妆容，大大的微笑永远挂在高高扬起的唇角。
但他的笑却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带着某种压抑感。
他并不是真的快乐——黎青瓷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黎青瓷忽然抬起手里的相机，朝着团长按下了快门键。
“咔”的一声，一张记录着小丑笑容的照片被拍了下来。
与此同时，黎青瓷留心观察脑海中自己的主线任务，它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没有完成。
用相机拍摄下来的照片，怎么会也是错误的？
那么这个主线任务到底要怎么完成？
黎青瓷思索的瞬间，小丑已经走到了黎青瓷面前，他朝着黎青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女士，你难道不知道马戏团内，非表演时间禁止拍摄吗？”
小丑举着一朵玫瑰花递到了黎青瓷身前。
然后，黎青瓷明显感知到那朵玫瑰花里面似乎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正有意无意地试图刺破黎青瓷的皮肤。
小丑拿着鲜艳的红玫瑰笑着说：“给您表演一个戏法，你猜猜这究竟是一朵玫瑰，还是一把小刀？”
黎青瓷放下手里的相机，周围的音乐已经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不管是表演者还是动物，都在这一刻无声地转头看向了黎青瓷和小丑，仿佛他们都变成了一幅定格动画。
黎青瓷却知道，他们这是在向她施压。
甚至毫不怀疑，一但黎青瓷回答错误，她要面对的可能不仅仅只是来自小丑的攻击。
面色不变，黎青瓷伸手接过玫瑰说：“小丑先生如果不送我玫瑰花的话，我待会给你拍摄的时候可能不会用心哦。”
小丑愣了一下问：“你是我请来的摄影师？”
黎青瓷伸出右手说：“初次见面，我叫张俊。”
小丑审视了她几秒，最终握住了她的右手说：“我还以为你明天才会到达。”
小丑的手心十分冰冷，并没有正常人该有的温度，与他喜气洋洋的外表也并不相符。
黎青瓷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说：“我总是喜欢提前一天来踩点寻找最合适的拍摄角度，没有提前告知你是我的失误。”
“没关系，我喜欢认真工作的人。”
周围的环境也随着小丑对黎青瓷态度的转变而慢慢恢复了正常，表演者又开始继续在表演台上排练舞蹈。
黎青瓷发现一个细节，从他见到小丑的那一刻开始，小丑就一直在笑，那个笑容仿佛已经化作了一副牢牢粘在他脸上的面具，彻底地遮盖住了他真实的感情。
黎青瓷走上前去说：“小丑先生，你们继续演练吧，我拍摄着尝试一下。”
小丑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外衣放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站到表演台上对黎青瓷说：“这场表演很重要，请你务必要认真完成所有的拍摄。”
“好。”黎青瓷重新抬起摄像机对准表演台。
小丑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神态严谨地再一次开始自己的表演排练。
黎青瓷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心跳也十分快，她刚刚其实也很紧张害怕。只是作为一个理科生，让自己随时保持理智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
慢慢地，表演台上不再有人过多地注意在旁边拍摄的黎青瓷。
方知有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表演台，拍了拍黎青瓷的肩膀说：“相机现在可以借我一下了吗？”
黎青瓷把相机递给他说：“当然可以，正好我想去那边休息一下。”黎青瓷指了指方才小丑放衣服的座椅。
趁着方知有在拍小丑的笑容，黎青瓷坐到那个椅子上，然后悄悄地将手探进了小丑的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下。
那边方知有拍完照以后皱了皱眉，显然也发觉用相机拍摄小丑此时的笑容并不能完成任务。
方知有走过来把相机还给了黎青瓷，黎青瓷接过来说：“我去上个厕所，如果有人问我去哪里了，可以麻烦你这样告诉他们吗？”
方知有点了点头，在椅子上面坐下来。
黎青瓷拿着相机快速离开了表演台，然后凭借着过来时的记忆找了一个昏暗人少的地方拿出了方才从小丑衣服口袋里偷出来的东西——小丑的手机。
意外的，他的手机没有设置锁屏密码，黎青瓷很轻易地就打开了他的微信，找到了他和张俊的聊天记录。
黎青瓷使用小丑的手机给真正的张俊发送信息：“因为一些事，你明天不用再来拍摄我们这次演出了，但是钱还是会在我们演出结束后打到你的账户上。”
张俊一时半会儿没有回复，黎青瓷拿着小丑的手机犹豫了几秒，最终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黎青瓷的手机就失去了与外界的信号，但小丑本人的手机却依旧可以正常使用。
一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黎青瓷按耐住内心当中的惊喜说道：“喂，请问是警察吗？”
手机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然后才有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传出来：“我是，你在哪里？今晚我就过去找你。”
他这话说的有些奇怪，正常来讲，他应该先问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直接问黎青瓷在哪里。
而且“今晚就过去找你”这句话听起来也让人毛骨悚然，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晚上？
黎青瓷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下午六点，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
她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手上的手机就忽然被人给夺走了。
黎青瓷心里一惊，一抬头就对上了方知有的眼睛。
方知有将手机挂断后勾了勾嘴唇说：“偷团长的手机，黎青瓷，你被我抓住了。”
黎青瓷心里一惊，随即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重点，他叫自己“黎青瓷”，他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张俊。
那么，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他又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黎青瓷将发丝捋到耳后，然后抬眸看向方知有说：“同样是这场恐怖电影的主演，你不会出卖我的对吗？”
方知有被她此刻唇角带着的浅笑给晃了一下眼睛。少女眼眸缓缓抬起，透过两排扇羽般的睫毛，下面是明亮而透彻的黑眸。
方知有舔了舔嘴唇问：“出演过几场恐怖电影了？居然如此熟练地就把自己伪装成摄影师。”
黎青瓷想了想说：“如果我说我是第一次参演，你信吗？”
“信，毕竟只有新人才会试图在这种地方报警。”方知有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说，“你猜如果你告诉警察你在哪里，晚上会发生什么？”
黎青瓷皱了皱眉说：“他们会来找我。”
方知有补充道：“但来找你的警察可能不是活人。”
黎青瓷低垂着眼眸默默把这些信息记录下来。
方知有说：“如果你想要让我帮你隐瞒身份，你需要跟我合作，给我足够有利的信息。”
黎青瓷知道互利互惠才是人类之间最稳定的关系。
“好，你想知道什么？”黎青瓷答应了他。
方知有想了想说：“比如你的主线任务是什么？”
黎青瓷回答：“拍摄马戏团团长的笑容。”
方知有点了点头说：“和我一样，你是不是已经尝试过拍摄他的笑容了？”
“嗯，但是没有用。”黎青瓷点头。
方知有问：“那你现在怎么想？”
黎青瓷思索了一下回答：“团长并不是真的在笑，准确点说，他虽然在微笑，但他并不是真的开心。”
方知有说：“所以你认为我们要拍摄的是团长真正的笑容。”
“对。”
方知有沉默了一下说：“可是他几乎每分每秒都在笑，我们要怎么判断，他什么时候真的快乐呢？”
就在这时，小丑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是真正的张俊来回复黎青瓷发出去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