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风奔来,风车转动,云彩提着影子自山岗走下,谢白烨趴在栏杆上,懒散地看着下边人头攒动的操场,随意摇了摇头,刘海回到原处,这么舒服的大课间就应该用来睡觉啊,就不能让我待在教室吗?

    思考片刻,谢白烨决定暂时无视尊师重道的精神,偷摸回下教室拿个可乐,ABC栋教学楼成“三”字形,由D栋连成“山”字形,回望走廊尽头属于初三的A栋,

    谢白烨:…不是很想动,奈何抽屉里的冰饮在召唤,谢白烨抬了抬贵脚,心情极好地向教室走去,转角遇到某人,并排走到了一起,互相对视了一眼,非常默契开启嘲讽模式,

    某人:“你怎么在这?”

    谢白烨回道:“请假了。”

    某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深表同情地摇了摇头:“这么虚,啧啧啧。”

    谢白烨礼貌地回了白眼:“你又怎么在这?”

    某人:“请假。”

    谢白烨不信且不屑:“也没见你好到哪去,这么虚,啧啧啧啧。”

    二人回到教室,谢白烨倚着桌子,看着楼下累成狗的同胞们,问:“今天考试吗?”

    杨秉闻头也没抬,翻着笔记:“今天双数去那边考,猪的记性都比你好”

    谢白烨基于自身良好教养,没有直接翻白眼,看着与操场相比空旷的教室,有些走神,谢白烨是高一下学期转来这个学校的,是考完期末后,立马赶来这参加入学考,并如愿以偿地入学了,但从全县最差的学校进入这里,还是重点班的3班,背后原因令人深思,就连最初那个班任似乎也这么认为,明里暗里各种安排,硬生生将所有课代表安插在了她身边,生怕她拉低了班级平均分,经她这一手安排,谢白烨想躺平的心彻底没了,在那个学期第一次正式大考以全门达优的成绩把自己从课代表堆里解救出来,几经辗转,成了眼前这二货的同桌。

    午休考试是年级组为初三生提供的特殊服务,说是为初三毕业生,其实只有作为重点班的35、34及33班,以及管理比重点班还严格的32班在实行,辅仁学生的形象在他校学生的眼里已经被神化了,什么每天都在考试,晨读要考试,住宿生五点必须集合跑操……除了第一条是真的,其他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反正午休闲得慌,D栋自习室的风景也好,考完就浅睡一下,还能保证下午不犯困,谢白烨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阳光逐渐刺眼,谢白烨回过神来,才发现搁在窗台外的手臂已经被晒到,收了回来。

    “操!!!热死了!”

    “跑完还NM要交代事情,统一广播不行吗?!”

    “不是,阴逼,你怎么没下去跑?”

    一阵鬼哭狼嚎从前门传来,看来跑操结束了。谢白烨听到那声质问,幸灾乐祸地看向身侧的人,继而看好戏般趴在桌上躺尸。

    杨秉闻面不改色地继续他的无耻言论:“不舒服,请假了”

    来人再次吼道:“我恨你!!”

    杨秉闻回:“说话都没气了,肾虚?”

    程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忘了对面是老阴逼了,老阴逼会说人话?那不能,跟杨秉闻隔了个过道坐下,灌了几口水下去,顺了顺气,跟对面那狗玩意儿汇报刚刚的广播:

    “高董说过几天誓师大会,全套校服”

    原来快要毕业了啊,谢白烨想着,找出下节课要用的书,然后趴着进入了梦乡。

    夏天的时间速度像是被热胀冷缩了似的,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校服的事谢白烨没放在心上,高董的话听听就好,没准过几天因为天气或其它原因大会取消了呢,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谢白烨抬头瞟了一眼墙上的钟,十一点四十分,干饭铃该响了,某人怎么还没过来,谢白烨状似不经意看向后桌,顿时一阵无语,难怪今天不缠着她商量“保命事宜”,敢情睡着了,谢白烨忽然想起什么,面无表情地抬手敲了敲后桌的桌子,后者一下弹起来,慌张地握起笔,作认真学习状,谢白烨哪管她,开口质问:

    “数学课又没听?”

    陈欣怡脑子超负荷运转,奈何仍然找不到理由,认命般抬起头,一道声音插进来如天神般将她解救出来:

    “她一上午都没听,下课我给她把重点讲了”

    是陈欣怡的同桌,程静。谢白烨听了挑了挑眉,她相信程静的实力,虽然姓陈的上课在睡觉,但是按程静的性子,这逼下课想不补都难,

    “清蒸,你应该负起同桌的责任,上课睡觉你看着她点,要不然下课你来教”这是谢白烨的原话,只是程静竟然接受了她堪称无理取闹的要求,毕竟程静自己也是被辅导的一方,没有义务照顾一个学渣。

    刀子嘴豆腐心。

    太帅了。谢白烨在心里笑了笑,面上还得绷着,最后还是没绷住,无奈对程静说:

    “ 你不能惯着她”

    “睡一次打一次,我手疼”程静如此解释。

    “……我接受这个理由”

    陈欣怡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俩人,一脸“所谓同桌情原来是这样”的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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