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轻帅气的男生围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五彩灯光闪烁的包厢里,甜蜜的情歌在音响中孤零零地唱着,让人心神荡漾的暗香在这密闭吵闹的空间里若隐若现。

    俊俏幽默的男孩们热情地挤在身旁,暧昧惊喜的眼神疯狂地在身上流淌;一双双手殷勤不止,一张张嘴甜如蜜桃。

    脱口而出的夸奖、有趣的故事,就像那森林的树、海中的水,无穷无尽。

    禾舟捧着一杯往外冒着热气的绿茶,羡慕地看着眼前这幕。

    她好想凑上去问瑶姬那是什么感觉,是不是有种坐拥三千后宫的自豪感?

    可惜瑶姬无法回答禾舟。

    她被这四名参加联谊的男孩齐齐围住,身前身后摆满了送过来的鲜花、零食、礼物。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联系方式、生辰八字,根本脱不开身。

    想暴力驱赶他们,但怕没控制住力道,送这四个天真的孩子下了阴司冥府。

    用眼神向坐在对面的禾舟和双胞胎姐妹求救,禾舟却像个傻子,捧着杯绿茶也不喝,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至于双胞胎姐妹,她们此刻的心中除了后悔只有后悔。

    悔不该当初轻信禾舟的话,把瑶姬带来。这个旗袍御姐自进门后,话都没说一句,一张好脸色都没摆出来,就把她们的风光全部抢走。

    什么黑兔子成精,什么刷白漆,什么一米六,可恶!

    深知被骗的双胞胎姐妹决定,在联谊结束后,好好找禾舟算算账。

    距离约定好的结束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双胞胎姐妹不甘心只能干看,于是打了个电话,叫来了两名运动型男。

    岂料两人口味独特,一进门就缠上了禾舟,一口一个小仙女长,一口一个小姐姐短。

    第一次和陌生男性近距离接触的禾舟终于明白被异性围拥是种怎样的感觉。

    好紧张!

    能麻烦两位离我远点嘛?

    我能出去透口气嘛?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对不起……

    我只是一时嘴犟才来的。

    我不知道联谊是这样子的啊!

    瑶姬,救我……

    双胞胎姐妹的脸更黑了。

    她们举办这次联谊的目的是为了扩展友谊圈子,而不是为了看两个陌生人反客为主啊!

    空气凉飕飕地,通过鼻子吸进肺里,整个人顿时好似落入冰海窟窿中。

    包厢的温度在瞬间下降二十多度,皮肤也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呼出的气上升在半空,交织成一张轻薄的网。

    夏季所穿的单薄衣裳明显不够抵御寒冷,包厢里的十个人不约而同地蜷缩颤抖起来。

    “姐,温度是不是有点低啊?”

    “对,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冷了?”

    双胞胎姐妹首先注意到异变,她们第一眼便查看包厢的空调温度表,其上显示零下2度。

    “好冷。”

    “空调坏了吧。”

    “小姐姐,你冷不冷,穿我的衣服吧。”

    “我的外套新买的,穿我的穿我的。”

    ……

    围着瑶姬的四名男孩有的边发着抖,边脱下外套,争先恐后往瑶姬身上披;有的只穿了一件上衣,着实不好脱,便妄想紧贴着瑶姬,用身体取暖。不过被瑶姬狠狠拒之在外。

    禾舟的情况也差不多。型男们想用满身肌肉拥抱她,不过在他们施展动作之前,禾舟赶紧拿起两个沙发大靠枕,挡在左右两边。

    “小可爱不怕啊,哥哥保护你。”

    “哎哟,都冻得发抖了,真可爱。”

    “谢谢你们了,我真不冷,男女有别,麻烦离我远点。”

    ……

    双胞胎姐妹看不下去了,她们嫉妒得眼睛都要流血了。干脆起身,去看看是不是整个KTV都这样。

    然而当她们刚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门把,隔音效果极好的门便由外自内被推开。

    夺人性命的歌声从其他包厢传出,在宽敞深长的走廊里回响。两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场,阴着脸,僵硬地竖在门口。

    还在不断下降的冷气就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那不是冷气。

    无辜悲催的双胞胎姐妹面面相觑。

    那是杀气!

    包厢里其余八个人也注意到了,所有人的动作都在门开的瞬间暂停。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目视着两个人影缓缓走进来,一个在瑶姬身前停下,一个在禾舟身前停下。

    “滚。”

    这个字是同时从两个人影嘴巴里说出来的,高冷且杀意十足,让围着瑶姬和禾舟的男生们抱头鼠窜,蹿到另一张沙发上,惶恐不安地挤在一起,好像谁一旦脱离这个群体,就会立马被这两位不速之客杀死一样。

    而瑶姬和禾舟,不知所措地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在心中感叹:今晚死定了。

    “继续唱啊,怎么不唱了?”

    司律紧靠着禾舟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话筒,先是递向战战兢兢的男生们,男生们立即一边大哭一边摇头。

    “那你们唱。”

    再递给双胞胎姐妹,双胞胎姐妹虽是神族子民,但地位卑微,从未见过司律和扶卿,更不知面前这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能从源自两人身上的威压感受得出,面前的可能是神族贵族,她们不敢得罪,又不敢接,只得相拥而泣。

    “刚刚不是唱得挺开心的吗?”

    司律最后把话筒递向禾舟。他音量极轻,听似如绵绵春雨般温和,实则正咬牙切齿地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以免阀门被如暴雨的怒气冲泄开。

    禾舟低着头不敢看司律,虽然她没之前那么怕司律了,但司律控制欲有多强,有多爱吃醋,她是清楚的。

    背着现任男友出来联谊,还被抓了个正着,这下可不好收场啊。

    禾舟琢磨着要怎么解释才好,司律没耐心等她编,加重语气说了声:“唱。”

    禾舟浑身一颤,只得接过话筒。希望瑶姬来解救自己,可抬眼一看,瑶姬也不好过。

    扶卿脸上的怒气比司律更重,一言不发地把披在瑶姬身上的衣服扔得远远地,梳理她有些凌乱的长发。

    瑶姬也不搭理扶卿,头撇向一边,随便扶卿怎么弄,反正就是不看他,活像斗气中的情侣。

    “快唱。”

    司律再三下令,禾舟不敢不从。只好怕怕地把话筒送到嘴边,跟随伴奏唱起来:

    “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一句还没唱完,那六个男生和双胞胎姐妹不知哪来的胆气,竟敢无视司律和扶卿,大叫着:“妈呀,好难听!我快死了。”跑出了包厢。

    在门开门闭的瞬间,还有不少骂娘的声音传进来。

    禾舟望此情形,实在不明白。

    他们干嘛跑这么快?什么难听?什么快死了?

    她有唱得那么难听吗?

    想问问瑶姬和扶卿,只见瑶姬面目狰狞地抬起双手,捂住耳朵。

    扶卿爱妻心切,宁愿自己受折磨,也不忍瑶姬受到迫害。双手叠加在瑶姬手上,增加一份力量,保护瑶姬的耳朵不受禾舟的魔鬼之音攻击。

    抬头看看司律,他也是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把袖子拉长到手掌心,捂住耳朵,来了个双重保护。

    “我唱歌真这么难听?”禾舟不愿相信地问。

    三人齐刷刷点头。

    禾舟,想哭。

    回到客栈,司律第一件事就是把禾舟推倒。

    半边身体压在禾舟身上,擒住她的双手置于头顶,从终于长了不少肉的左脸开始亲起。

    “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就这么想惹我生气?”

    边带着警告的意味说着,嘴唇边移动到禾舟软软的右脸,亲着咬着舔着。

    “嗯……客人说赶时间,还缺两个人,我就想着要为客人排忧解难嘛,慢一点,哈哈……好痒。”

    禾舟乖巧地躺在床上,尽量配合司律。

    司律吻到了她的脖颈,这流淌着血液的温热之处,是司律最喜爱的地方之一。

    “这次我就暂且先放过你。”司律咬了一下禾舟的耳垂。“今晚睡这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禾舟红着脸,羞涩地细声细语道:“但你不许动手动脚。”

    “好,遵命,我的小宝贝。”

    禾舟懂得舍下面子,举手投降,所以和司律的关系不会因为今天这事而僵。

    但瑶姬不懂,她内心一直存有着不为人知的想法,让她从始至终都对扶卿摆着一副生人莫近的脸。

    瑶姬回客栈后直接进房,扶卿像块双面胶一样黏在她背后。

    扶卿能被司律和众神推举为代理天帝,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与司律自小相识信任彼此,绝大多是因为他有治国之才,且善于察言观色,推测揣摩出他人的心理。

    三千世界没有他观察不出的,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瑶姬。

    他们相识十万余年,几乎朝夕相对,情愫早已在他们的心底萌发,乃至现在日夜思念不可分割。

    扶卿毫不掩饰自己对瑶姬的喜爱,这份真挚的感情也获得司律的大力支持。可瑶姬表现得太奇怪了,明明相爱,却总是对扶卿表现出冷漠与无视。

    扶卿和司律曾问过瑶姬这番行为的缘由,瑶姬只说身份有别,况且扶卿早与婴离神女定下婚约。破坏他人婚姻之行为,她做不出。

    扶卿便数番解释。他与婴离神女互未有好感,婚约只不过父辈私自做主而定。

    如今父辈已在第二次六界大战中牺牲,婴离神女也一心修行无情道,对男女情爱之事更是嗤之以鼻。

    待婴离神女修行结束,便公告天下苍生,他奉行道君生生世世唯爱瑶姬一人。

    可瑶姬依然拒绝。只说扶卿什么都好,但自己并不喜欢。

    她说这话时表情异常难受,扶卿和司律也不好深究,两人的关系就这么若即若离地持续了十万余年,未曾改变。

    扶卿能迫使自己接受瑶姬对自己冷淡,但他不能接受瑶姬背着自己去与其他男人暧昧接触。

    一进宿舍,他便把瑶姬堵在墙角,让她哪也去不了,怒声质问:“为什么去那种地方?为什么允许他们靠近你?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就这么想让我生气?”

    瑶姬一脸冷淡,眼底波澜不惊。“人类都懂得尊重自由权益,您难道不懂吗?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我想去哪就去哪,不关你事。”

    瑶姬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扶卿本应习以为常,但这次的情况,他实在难以接受。

    他道:“我约过你很多次,你每次都拒绝。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是不是有哪里做的不好?我一定会改的。”

    扶卿的身份地位比瑶姬高贵许多,如今低声下气地求瑶姬,瑶姬不被感动是不可能的,但她又实在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如果你能改改总像条狗一样,向我摇尾乞求的行为的话,我非常高兴。”

    她这句话跟一把利剑似的,直刺扶卿的心脏。既表达出冷酷的拒绝,又侮辱了人格。

    扶卿知道瑶姬永远都不会接受自己了,他失望地道:“今晚做最后一次,你好好配合,我就保证,再也不会打扰你,从此以后,我们一拍两散。”

    瑶姬眼底的平静终于开始荡漾,扶卿的这句话让她害怕。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的人,十几万年的拒绝与远离,让她认为自己绝不会真爱上扶卿。可如今扶卿真要与自己形同陌路,她又开始后悔、不舍。

    但盘踞在瑶姬心底的那个原因,却让她即使心如刀割,也同意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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