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准备了好生丰厚的一顿菜,众人吃饱喝足,林晚几人一路送到莲花村脚下,等二老都走了,大磊叔牵着阿土也告了辞。

    林晚见着半夏在那方有些踌躇,便上前拉了她的手对着大磊叔道:“平日里倒是少了个好厨娘,我可不想放她走呢。”

    半夏眼睛亮了亮,有些小女儿状低了头不说话。

    顾念念道:“是也是也,夏嚒嚒走了我可找谁拌嘴去,大磊叔,我们就将人留下啦。”

    大磊叔只憨笑着,有些不好意思道:“凭白的麻烦你们,这本是....”

    “半夏不跟我们回去吗?”阿土倒是听出了些,有些闷闷不乐,“我以后还想吃半夏做的饭怎么办?”

    这两声似要哭了出来,大磊叔忙去安慰。

    顾念念道:“什么时候想我们了,便上山来寻,或者你便同我们一道走吧。”

    哪知阿土听了看了看半夏又看了看大磊叔,拼命摇了摇头,林晚带着笑拉着顾念念不让她再逗阿土了,便和大磊叔一家告了辞,三人回山去了。

    一路上半夏都有些郁郁,左不了又是一番儿女情长的话,回到院内,三人去收拾吃完的残羹,都默默没说话。

    顾念念有些惆怅道:“突然间就冷清下来了呢。”

    半夏在外间炤台忙活,也叹了口气道:“是了,从前人多不觉得,现下就我们三了....再看这大院子,还有些落寞起来。”

    林晚心里也是有些寂寥的,大半年的相处,也是习惯了些人多热闹的,现下就剩她们三个了,难免有些落差,安慰道:“明日个李醒和单狄便回来了,可不一下就热闹的。”

    几人洗漱一番便睡了,新屋还未打扫,现下便还是住在窑屋内,三人挤了一张床,半夏咂舌道:“等明日新屋打扫了,你就赶紧挑间房去住,日日抢我被子!”

    顾念念挠了挠头,很是不以为然:“好啊,那咱们三一人睡一间好了,等晚上啊,说不定你就有幸看到黄老师傅太爷爷见的那些什么...野物啊...异事了....”

    “好你个臭念念!”半夏又是上去掐她软腰,闹腾着。

    林晚挑了煤油灯,只在旁边勾她的线团,看着这幕忍不住勾勾唇角。

    ......

    小楼建好后,林晚也收到了来自京中的回信,只四字:“事安,勿念。”

    她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去,之前惦记着日子想着小楼落成便要寻些功夫回渠州一趟的,现下却是不必了,只知道那人性格,也是放心的。

    顾念念倒是找了趣事,每日早间和林晚一道教导李醒单狄,空闲时间三人便一道去山里采药,只半夏顾着找些药材,顾念念却是净找些莫名的野果,看着了便拿袖口一擦要往嘴里丢,却道:神农尝百草,我顾念念尝百果嘛!

    很是将半夏吓的不轻,每每见着有野果子总要叮嘱让她给自己瞧瞧了再吃,生怕出个好歹来。

    林晚也是个不务正业的,偶尔也会采些药材,晒干了便放着,也不急着卖。见着些开的好看的野花便带回来,顺手便移栽到篱笆旁,

    只顾念念一人专心着草药,这大半年还很是换了些银子回来,心下暗喜不已,便想着在今年除夕定要给三人换身好行头才是。

    便是到了晚秋时节,上山的频率快了,因着山里的好多野果都熟了,这些日院子里的地窖都被顾念念快些堆满了,还好窑屋里还多打了个,不然连旁的腊肉粮食都没地儿放。

    顾念念只稍采了让林晚背,反正她也有使不完的力气,李醒回了便让李醒也上山去,美其名曰锻炼体力,还好这活儿李醒也爱干的很,和单狄宅在屋里苦读书相比,这倒是件美差的。

    因着秋试快到了,这次却是文试,二人重回私塾也不过半载,学业能跟上已经不错了。

    林晚和白老私下谈过几次,知单狄在棋弈这方面的天赋,便也没想着让他还在文试这方面再有大的发展,只想着如旁人家孩子熟读四书五经便罢了。

    但单狄自消上次乡试后做任何事都来了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些日就算休沐也自觉宅在家里苦读,小子越发勤奋,李醒看了眼里也有艳羡,更多的也是欣赏。

    自从让他学武后,他的心性渐渐也回来了,从前那股对着棋谱发奋的劲儿用在了武艺上,得到了不小的进步。

    这点林晚很是欣慰的,和顾念念教导单狄方式便是如出一辙,都爱夸奖着,半夏每每在旁边打岔,实时鞭策:莫让她们两个将你们捧杀了,学好了也要谦虚,外面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莫翘起了鞭子才是。

    顾念念却是打心眼里夸的,单狄除了力气劲儿下些,要领很是掌握得到精准,每每一个马扎蹲到大汗淋漓,她都喊停了这孩子也不停下,只说着自己体格虚了,是要多费些功夫在上面的。

    也不怪她爱夸,又有天分又肯学的孩子谁不爱嘛,便道怪不得白老头总将他念在嘴边。

    李醒因着少时就习武,早有基础,林晚只按着记忆里,小时师傅督导的那般去教他而已,他也掌握的飞快,却也是真心夸赞的。

    只顾念念心心盼着的那声师傅还是没听单狄喊出口过,晚间小声抱怨着:“日日用心教他,他却说早拜过你了,只肯喊你师傅,你说说,我怎么就比不过你零碎教他的那些棋技呢,气煞我也,改日的我也去重拾棋技,怎么的从前也是白老教过的.....”

    日子便在这样的惬意下来到了除夕,

    除夕前些不久,林晚见到了两位客人。

    因着将至除夕了,棋院和塾里都放了假,只单狄一人还在二楼苦读,林晚加了些草料给二两和阿奇,阿奇埋怨的朝她跺脚。

    摸着马头安慰一番,现下去的山路都陡峭的很,好久都没带阿奇再去草原跑跑了,这些日不是忙着收拾冬天的柴胡,晒些材料,就是上山采野果子,连着半夏都快带偏了,那药篓里大多时候一半都是些不知名的野果子。

    堆的吃不完了便去东街巷摆摊,卖的便宜也有人收的,不过家里人也多,往大磊叔家和莲花村一送,也差不多了。

    便是回来换背篓的档口,正要关了院门呢,从上游传来的马蹄声,让林晚心下有些疑惑,正想着是何人呢。

    那马蹄便至了溪下,她偏头绕了旁的树林一看,不是聂聪和聂武二人又是谁呢?

    二人穿着一身蓑衣,聂武怀里竟还抱了只羊羔子,下了马低头也不看她,只将那羊羔往她怀里一塞,便去下缰绳了。

    林晚连声道谢,只这山路颇不好走,竟还这般远带来羊羔。

    安置好了两匹马儿,便将二人请进屋里。

    单狄在二楼听了动静,也从楼上走下,便见着外遭几人正在栓马,放下手里的经书便去柴房拿了干草料过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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