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时再次醒来时,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会难免的慌乱起来,何况她早已经历过被卖的事情,即便是她惯有的冷静面貌都差点崩塌。

    这里是哪?

    满时警惕的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床上,虽然四周家具和床铺都比较破旧却很干净。

    她估计是被一户山中的猎人或者樵夫给救治了。

    不过一开始记忆里的那个暗红色眼睛的男孩大概是这户人家的儿子。

    窗外还可以看见纷纷而落的雪花,大地是一片肃静。

    看来我还没被捡来很久,但一定给这户人家带来麻烦了,满时皱着眉看向窗外的雪。

    长年吃透世间薄凉的她会带好自己攒的钱,看到自己腰间还别着钱袋她松了口气,看来这家人很宽厚善良,不然早就拿走钱袋了。

    至少得留下些钱和表示感谢才是,满时想:她这段时间定然带来麻烦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满时的腿一阵麻木,登时在下床时跪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满时再次扶着床准备站起来时,转过头却发现身旁来了个小女孩正要扶起她。

    “啊…谢谢。”自小感受到极少善意的满时有些局促的微红了脸。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想要扶漂亮姐姐起来而已,小姐能够醒来真是太好了!对了,我叫花子,小姐您叫什么?哥哥说小姐您还没说完话就昏过去了。”花子的话很多,一时分不清重点,但满时还是听出了她言语的关心。

    “我叫满时,还有,谢谢你的照顾。”满时微微露出笑脸,温和的回答了花子的问题。

    花子有些开心的弯起了眉——“那个,满时小姐,我觉得如若母亲和父亲看到您没事后一定会很开心吧。”花子扶起满时让她借着墙减缓麻痹感“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您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满时将微乱的银发别到耳后,咧开嘴露出温和的笑容:“叫我姐姐就好了,我们年龄也没有相差很大…还有,我睡了多久,花子”

    花子面露担忧,想到当时哥哥忽然将一个像雪的精灵般勉强拖回,满时睡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她每天都会抽点时间照顾,甚至担忧那个姐姐会不会因长时间不进食而饿死。

    不过这些都是瞎想,现在满时不是看上去并无大碍吗。

    ………

    “真是抱歉,我这些天一定带来很多麻烦吧…”

    满时有些惊诧于这个家庭靠长男来勉强维持生计,而家中的顶梁柱也在逐渐因疾病的蚕食转化为那个救她回来的男孩。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心善,自己估计早就冻死在雪地里了吧…

    “我很高兴满时姐姐还是醒过来了!不过正好要吃早饭了满时姐姐一定很饿了吧!花子就很讨厌饿肚子的感觉,需要我扶着姐姐去吗?”花子有些高兴的牵着满时的手走去吃饭的地方。

    满时却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脸,阵阵发响的肚子无不提醒她现在的状态。这些在她小时候都是家常便饭,她总会耐于忍受,或者靠着自己的勇气偷偷跑去山附近去擒拿动物,满时的父亲有着一把遗弃的斧头。

    即便破烂腐朽。

    “我…非常感谢”满时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端菜进来的夫人听到。

    “没关系,我很高兴孩子你醒了呢,和我们一起吃点吧。”葵枝总披戴着白布,虽说样貌年轻,但也看的出特有的母亲的慈爱,她温和的目光看向面前有些局促的女孩。

    “是饭菜不和胃口吗?希望你不要介意,孩子…咳咳”虚弱的声音传出,满时看见了一个瘦弱的男人用羸弱纤细的身躯倚着墙,脸颊似乎都布满了岁月的剥削。

    很显然,他是这儿的一家之主。

    满时非常不好意思的微低了头,好像蚊蝇发声:“不是,只是…我实在不好过多的…麻烦你们…”

    “真的没关系,况且你也算是我们的客人,愿意和我们一起就餐吗?”葵枝扶着丈夫就坐,关切的轻拍了几下男人的背。

    “我…当然愿意…”在这种情况下拒绝,已经算是无礼了,满时被迫被花子强行'请'到了座位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花子年纪虽小但依旧帮着一旁慰问过她的长姐——祢豆子。

    这可真是个大家庭。

    满时看到一个个小孩子面带好奇和友好的表情一一就坐,而后门被打开,门外的少年抖了抖身上的积雪,眨了眨暗红若宝石的眼睛,似乎想把最后一丝寒冷也抖落,很有精气神的大喊一声

    ———“我回来啦!”

    登时屋内能行动的人大多奔去,几个活泼的孩子更是吵嚷着要拥抱,少年并没有烦躁,而是哈哈大笑起来,放下背篓,高兴的催促一群小孩子准备去吃饭。

    真是个活泼的人,和她这种一直存在于失望与失去边缘的人不同,有着很温和的感觉

    就像是春日的太阳一样,即便温暖也不会灼伤你的眼。

    满时迟钝的眨了眨眼,抿去奇怪的水雾。眼前的少年却先注意到了她。

    “我叫满时,还有…谢谢你。”她慢半拍般想起他之前问我的名字,不过自己还没告诉他就昏了过去,实在有些不礼貌。

    “啊,不用这样谢我的,我很高兴能够救下满时的!哦,还有!我叫灶门炭治郎!”

    是自来熟吗?温和的气息让她不自在的眨了眨眼。

    ——— “你好,灶门。”

    奇奇怪怪的谈话这样冷场下来,满时有些难受的如坐针毡。她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是同别人一起轻松的吃饭了,或许幼年时的记忆只有母亲当掉东西偷偷买来一点糙米,和年幼的她一起偷偷吃那种淡薄到近乎为水的粥,但她的不知为何总是浓稠些,母亲总会承很大一碗,假装自己吃的很多,实际上母亲会偷偷在里放个小碗掩饰,这也是满时在母亲身体日渐消瘦时撞破的,而后会亲昵的刮刮她的鼻尖,询问她是否吃饱。

    在那家屋内,她也总是一人看着屋檐处衍生的青苔默默咽下搜刮的米饭。

    身为寒冷残酷的寄居者,自己又和不是渴望温和的光明?

    身为模糊的记忆本身,与所有的一切都混淆了她的想法,与外界从枝丫上忽的坠落的雪发出轻微的叹息。

    ———“我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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