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房间里没有门窗，墙壁是白色的，一面椭圆的长镜靠墙立着，边缘处雕刻着精致的图案。
程悠悠迷惘的低头抬手握了握，随即又抬头打量四周，她站在房子中央，只要伸出手臂就能触碰到墙面，伸手挡住眼睛，遮住刺眼的白色灯光。
随即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镜子上，里面映照着程悠悠的身影，她的目光阴森冰冷，嘴角微翘，脸上擒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程悠悠蹙眉，抿了抿嘴唇，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的“自己”也在回视着她，嘴角上扬的弧度缓缓落下，转而变成一副悲伤的模样，她的眼眶发红，抿着嘴唇泫然欲泣。
镜子里的人缓缓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平整光滑的镜面泛出波纹，画面模糊。
随着波纹平静下来，镜子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背带裤，扎着一对双马尾，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兔子玩偶，安静的抬头和她对视，模样有些胆怯。
镜面再泛波纹，里面的身影变得模糊。
波纹静止，程悠悠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她张了张嘴，声音哽咽，“妈妈…”
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个与程悠悠有八分相似的女人，她嘴角含笑，目光温柔。
“妈妈…”
程悠悠又喊了一声，沉寂的记忆开始复苏，眼前的视线模糊，她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却恍然间看到镜子里的人摇了摇头，朝着她轻轻摆手，耳边响起轻盈飘渺的声音，“回去吧，你不应该在这里。”
……
聒噪急促的闹铃声打破平静，房内的视线昏暗，窗帘被风吹的轻轻飘起，橙黄的暖阳从窗帘下溜进房间。
床上熟睡的人悠悠醒来，骨节分明的手腕搭上闹钟，关掉开关，聒噪的声音终于停止，安静了下来。
白净的胳膊枕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搭在闹钟上，一声软绵轻盈的叹息在房里响起。
程悠悠撑着身体坐起，下床穿上白色的居家拖鞋，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橙黄的暖阳一股脑的洒进房间。
她垂眸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行人步伐匆匆，像是在近距离的观看着一场电影。
距离上次去肖宇锐家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那之后肖宇锐的父母来找过他们，模样看着有些疲惫，说是想见见肖宇锐嘴里的女孩儿。
程悠悠用她已经离开的话搪塞了过去，老两口虽然遗憾，却也没有过多纠缠，只是用满是老茧的手捧着信封递给他们，说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信封鼓鼓囊囊，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厚厚的一叠钞票。
罗怀拒绝了，理由是已经收取了报酬。
老两口互相对视，捏着信封红了眼眶，男人突然说，“我梦到了一凡了，长的白白净净的特别好看，他围在我的身边转圈，拉着我的手嬉笑…”
“他说他的妈妈长的很漂亮，叫我有时间多去看看她。”
“她的确长的很漂亮，是个很好的人。”程悠悠说。
两人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了谢。
程悠悠站在窗口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洗漱了。
客厅里，罗怀盘腿坐在姜黄色的圆形毛绒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柄，专注的看着眼前巨大的屏幕。
屏幕里是一大群的丧尸，他们挥舞着手臂，张牙舞爪的朝着屏幕挥打，血条疯狂下跌，最后屏幕黑了下来，出现一行字，[你死了。]
“一大早就玩这么血腥的游戏？”程悠悠穿着蓝色的校服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牙刷，嘴边还沾着些许白色的泡沫。
罗怀闻声抬头，把手柄丢上真皮沙发，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几点了？”
“七点多一点。”程悠悠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程悠悠看了眼黑色的屏幕，皱眉问。
罗怀适时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回应道，“没有，顶多就是五点起床了而已。”
程悠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刷着牙走开了。
等程悠悠再出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热腾腾的早餐，她惊讶的走过去，扯开凳子坐在罗怀对面，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句，“老头儿，你做的？”
罗怀挑眉，喝了口粥，打趣道，“不是，我变出来的。”
“你起那么早不会就是为了弄早餐吧？”程悠悠舀了勺粥喝了口，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愧疚。
“不是，我是起来打游戏的。”罗怀撑着下颌，似笑非笑的说。
程悠悠动作一顿，没说话，在心里吐槽，‘记仇的老头儿。’
吃完饭，程悠悠就坐着罗怀的小毛驴出发了。
市一中校门口
程悠悠摘下头盔递给他，揉了揉头发，还是觉得有些心虚，“老头儿，你真要我上高中啊？”
“不愿意？”罗怀问。
程悠悠摇头，轻叹一声，“可是我没有上过学啊，而且我已经十八岁了…”
上高二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这句话程悠悠没有说出来。
“何路说教过你。”罗怀说。
“嗯？还有问题吗？”罗怀见她不动，歪了歪头，问她。
“我进去了，你回吧。”程悠悠摇头，挥手说。
“我看着你进去。”罗怀没动，说。
程悠悠点头，随着稀稀散散的人流进入学校。
第一次踏进校园，身边全是清一色的蓝色校服，是充满朝气活力的面庞，她没来由的觉得慌张。
可是隐约间又有些兴奋，心里升起小小的雀跃。
踏进高二六班的教室，一双双眼睛定格在她的身上，老师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她对程悠悠说，“做个自我介绍吧。”
程悠悠站在讲台中央，目光扫过教室，视线在教室最后排的位置停顿一会儿，随即收回，声音清朗，“大家好，我叫程悠悠，请多关照。”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一阵轰鸣的掌声，还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老师拍了拍手，“安静。”
声音小了不少，她看向程悠悠，指了指教室左侧的空位，“你就坐那里吧。”
程悠悠点头，走下讲台。
刚一落座，同桌便迫不及待的凑了上来，“你好，我叫许嘉，你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程悠悠迷惘的低头抬手握了握，随即又抬头打量四周，她站在房子中央，只要伸出手臂就能触碰到墙面，伸手挡住眼睛，遮住刺眼的白色灯光。
随即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镜子上，里面映照着程悠悠的身影，她的目光阴森冰冷，嘴角微翘，脸上擒着一抹嘲讽的笑容。
程悠悠蹙眉，抿了抿嘴唇，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
镜子里的“自己”也在回视着她，嘴角上扬的弧度缓缓落下，转而变成一副悲伤的模样，她的眼眶发红，抿着嘴唇泫然欲泣。
镜子里的人缓缓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平整光滑的镜面泛出波纹，画面模糊。
随着波纹平静下来，镜子里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她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背带裤，扎着一对双马尾，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兔子玩偶，安静的抬头和她对视，模样有些胆怯。
镜面再泛波纹，里面的身影变得模糊。
波纹静止，程悠悠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她张了张嘴，声音哽咽，“妈妈…”
镜子里倒映出的是一个与程悠悠有八分相似的女人，她嘴角含笑，目光温柔。
“妈妈…”
程悠悠又喊了一声，沉寂的记忆开始复苏，眼前的视线模糊，她抬脚往前走了一步，却恍然间看到镜子里的人摇了摇头，朝着她轻轻摆手，耳边响起轻盈飘渺的声音，“回去吧，你不应该在这里。”
……
聒噪急促的闹铃声打破平静，房内的视线昏暗，窗帘被风吹的轻轻飘起，橙黄的暖阳从窗帘下溜进房间。
床上熟睡的人悠悠醒来，骨节分明的手腕搭上闹钟，关掉开关，聒噪的声音终于停止，安静了下来。
白净的胳膊枕在眼睛上，另一只手搭在闹钟上，一声软绵轻盈的叹息在房里响起。
程悠悠撑着身体坐起，下床穿上白色的居家拖鞋，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橙黄的暖阳一股脑的洒进房间。
她垂眸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行人步伐匆匆，像是在近距离的观看着一场电影。
距离上次去肖宇锐家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那之后肖宇锐的父母来找过他们，模样看着有些疲惫，说是想见见肖宇锐嘴里的女孩儿。
程悠悠用她已经离开的话搪塞了过去，老两口虽然遗憾，却也没有过多纠缠，只是用满是老茧的手捧着信封递给他们，说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信封鼓鼓囊囊，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厚厚的一叠钞票。
罗怀拒绝了，理由是已经收取了报酬。
老两口互相对视，捏着信封红了眼眶，男人突然说，“我梦到了一凡了，长的白白净净的特别好看，他围在我的身边转圈，拉着我的手嬉笑…”
“他说他的妈妈长的很漂亮，叫我有时间多去看看她。”
“她的确长的很漂亮，是个很好的人。”程悠悠说。
两人闻言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了谢。
程悠悠站在窗口伸了个懒腰，转身去洗漱了。
客厅里，罗怀盘腿坐在姜黄色的圆形毛绒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柄，专注的看着眼前巨大的屏幕。
屏幕里是一大群的丧尸，他们挥舞着手臂，张牙舞爪的朝着屏幕挥打，血条疯狂下跌，最后屏幕黑了下来，出现一行字，[你死了。]
“一大早就玩这么血腥的游戏？”程悠悠穿着蓝色的校服站在门口，嘴里叼着牙刷，嘴边还沾着些许白色的泡沫。
罗怀闻声抬头，把手柄丢上真皮沙发，站起身活动了下身体，“几点了？”
“七点多一点。”程悠悠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程悠悠看了眼黑色的屏幕，皱眉问。
罗怀适时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回应道，“没有，顶多就是五点起床了而已。”
程悠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刷着牙走开了。
等程悠悠再出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热腾腾的早餐，她惊讶的走过去，扯开凳子坐在罗怀对面，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句，“老头儿，你做的？”
罗怀挑眉，喝了口粥，打趣道，“不是，我变出来的。”
“你起那么早不会就是为了弄早餐吧？”程悠悠舀了勺粥喝了口，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愧疚。
“不是，我是起来打游戏的。”罗怀撑着下颌，似笑非笑的说。
程悠悠动作一顿，没说话，在心里吐槽，‘记仇的老头儿。’
吃完饭，程悠悠就坐着罗怀的小毛驴出发了。
市一中校门口
程悠悠摘下头盔递给他，揉了揉头发，还是觉得有些心虚，“老头儿，你真要我上高中啊？”
“不愿意？”罗怀问。
程悠悠摇头，轻叹一声，“可是我没有上过学啊，而且我已经十八岁了…”
上高二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这句话程悠悠没有说出来。
“何路说教过你。”罗怀说。
“嗯？还有问题吗？”罗怀见她不动，歪了歪头，问她。
“我进去了，你回吧。”程悠悠摇头，挥手说。
“我看着你进去。”罗怀没动，说。
程悠悠点头，随着稀稀散散的人流进入学校。
第一次踏进校园，身边全是清一色的蓝色校服，是充满朝气活力的面庞，她没来由的觉得慌张。
可是隐约间又有些兴奋，心里升起小小的雀跃。
踏进高二六班的教室，一双双眼睛定格在她的身上，老师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她对程悠悠说，“做个自我介绍吧。”
程悠悠站在讲台中央，目光扫过教室，视线在教室最后排的位置停顿一会儿，随即收回，声音清朗，“大家好，我叫程悠悠，请多关照。”
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一阵轰鸣的掌声，还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老师拍了拍手，“安静。”
声音小了不少，她看向程悠悠，指了指教室左侧的空位，“你就坐那里吧。”
程悠悠点头，走下讲台。
刚一落座，同桌便迫不及待的凑了上来，“你好，我叫许嘉，你有不懂的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