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水浪与潮声拍在礁石上，少年们的笑声此起彼伏。
方恺举着两罐汽水，朝靠着机车发呆的任子鸣走去。
“诶，鸣哥，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了？”
任子鸣接过汽水，眺望着海天的相接之处，没有答话。
“你之前到点就回家，晚上怎么请你都请不动，我们还以为你撞邪了呢。”
方恺回头看了眼还在嬉笑哄闹的兄弟们，神秘兮兮地凑到任子鸣身边。
“听我妈说，你爸又找了新的女人？”
本是一滩死水的眼眸，转瞬间腾起惊涛骇浪。
那个女人就像带刺的藤蔓，未曾大举进攻，却轻而易举让任子鸣缴械投降，并能让他亲手呈上自己的心脏，只由她一人禁锢，勒得整颗心鲜血淋漓。
不过，这是很多年后他才明白的事情。
“嗐，我还以为是啥事呢，你把她赶出去不就行了，反正这活儿鸣哥你得心应手。”
方恺摇头晃脑地搂住任子鸣的肩膀，表情欠揍得跟个小无赖似的。
“彭子把他妹妹带过来了，身材贼好又贼可爱，你俩单独去兜兜风怎么样？”
“没空。”
“啧，”方恺立马换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咋身在福中不知福呢！人姑娘就是特地来见你的，要不然哪个傻der会这个时候跑来海边吹冷风！咱们好几个兄弟都暗恋她呢，可她就中意你这盘菜！”
“我看你才是盘菜。”任子鸣满脸无所谓地拍掉方恺的手，侧身抬腿一跨，坐上了机车。
方恺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抢过头盔。
“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
任子鸣的眼里闪出两道寒光，刺得方恺后退半步。
“这……这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鸣哥你就行行好，发发善心吧，她为了见你打扮了好久呢。”
“福气给你，头盔还我。”
任子鸣伸出手，神情严肃表明这是最后的通牒。
*
“子鸣哥哥！”
彭蕊个子虽然很高，声音却很娇，长相可爱甜美，笑起来颊侧梨涡浅浅。
“哎哟喂，蕊蕊，快快快，你快坐上来，和你子鸣哥哥去兜兜风。”
看到救星及时出现，方恺笑开了花，假装没有接收到死亡视线，赶忙把她往任子鸣那边推了推，有种丝毫不顾自己死活的勇猛。
“我不载人。”
任子鸣扫了眼穿着奇怪的彭蕊——露脐吊带搭着热裤黑丝和长靴，外面套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又夏又冬不伦不类的。
“咋不载人呢！你今天开的又不是那辆车……”
方恺拍了拍彭蕊的后背，“你恺哥哥说了算，让他带他就带，你先坐上去，我去拿我的头盔给你。”
彭蕊双手捧着微红的脸蛋，小步挪到了机车旁。
任子鸣还没想好措辞怎么制止她，不耐烦地看看娇羞的女生，目光却被她的颈侧锁住。
纤长的叶片纹身和那个女人后颈处的纹身别无二致。
方恺抱着两个头盔回来，见任子鸣直勾勾地盯着彭蕊瞧，当下大喜，眉飞眼笑地冲过去。
“来来来，快把头盔戴上，和你子鸣哥哥一起，让他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车技。”
*
踩在波斯地毯上的脚趾，不安地重复着蜷曲和伸直的动作。
陶杉杉穿着睡衣坐在沙发里，披了件长款针织外套。
女警安慰的话语不时在耳旁响起，冬夜冷风毫无规律地从破碎的落地窗灌入，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雨丝。
过了十二点半，警察们取完证准备撤走时，浑身湿透的任子鸣赶到了家，身后还跟着个同样淋成落汤鸡的女生。
*
任驰走后，任子鸣也不回家，整栋别墅便只剩陶杉杉一个人。
刚开始那两天还会做一桌菜等人回来，后来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倒了几回便不再准备饭菜。
除了清洁打扫，陶杉杉在别墅里几乎没有行动迹象。一天吃一顿就足以饱腹，晚上都待在自己房间，客厅厨房的灯再没开过。
加上明天要去学校接陶榕榕，更是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小偷团伙应当早就蹲好了点，趁此时机，砸碎落地窗，闯入别墅，盗走了不少值钱的装置摆件。
陶杉杉向来睡眠浅，惊醒后立马躲进床底报了警。
警方联系远在国外的任驰，除了有些惊讶，听不出半丝慌乱和懊恼的情绪。
反倒是给任子鸣打去的电话，着急得仿佛要从电话钻出来，确认家里的女人没事后便说马上赶过来。
“你弟弟倒是挺关心你的。”
女警无意的一句话，击中了陶杉杉最隐秘的伤口。
*
“他知道了吗？”
陶杉杉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知道，警察联系他了。不过他现在国外谈合作，没法儿回来处理。”
任子鸣看到她安然无恙，一直吊着心终于回到原处，担忧的模样仿佛回到刚认识的那个阶段。
“你，那你……”
“哈啾！”
陶杉杉看向他身后打喷嚏的女孩，“你们先去洗个澡吧，我拿我的衣服给你穿。”
“谢谢任姐姐！”彭蕊笑盈盈地牵住她的手臂，受力的针织外套从肩头滑落，扯歪了睡衣衣领，露出带有轻淡红痕的锁骨。
任子鸣身形一震，瞬间忆起那夜在书房外窥见的画面。
“别乱叫，她是我爸的女人。”
陶杉杉咽下苦涩，莞尔一笑，“我上去给你拿衣服。”
“不用了，她穿我的衣服。”
任子鸣拽着尴尬的彭蕊径直上楼，独留陶杉杉沉默地立在客厅。
*
彭蕊穿着刚好盖住臀/部的T恤走出浴室，键盘的敲击声从她进门起就没断过。
“子鸣哥哥……谢谢你的衣服。”
心烦意乱的任子鸣听见了装没听见，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一刻都不曾离开。
彭蕊也算识趣，不再打扰他，自己坐在一边准备玩手机，结果发现电量不足快要关机。
“子鸣哥哥，可以借一下充电器吗？”
依然没有回应。
彭蕊瘪了瘪嘴，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不过几分钟，又拿着个充电器回来了。
*
丢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两三遍，任子鸣没有起身的迹象。
彭蕊犹豫了一下，还是帮着拿给了他。
“是我哥打来的。”
任子鸣狠狠地敲了两下空格键，这才接起了电话。
彭蕊坐回沙发继续玩手机，但眼珠子时刻关注着任子鸣的动向——他起身了，他在房里走来走去，他靠在窗边，他的眉心总是皱着……
“你问她借了充电器？”
任子鸣挂掉电话，一眼就看到了配着柴犬充电头的充电器。
“嗯嗯，陶姐姐人很温柔，刚刚怕我着凉还想借我外套穿来着，后来想到房里有暖……”
彭蕊因为任子鸣的动作而戛然而止。
他的手抚在颈侧，大拇指十分温柔地摩挲过敏感处。
“你的纹身……”
“是……这是树夜酒吧的标志，子鸣哥哥不喜欢纹身吗？”
彭蕊此刻脸蛋涨红，紧张得四肢僵硬。
“不……”
这片叶子落进任子鸣的心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着双眸都盛满温柔的波光。
“很美的纹身……”
他的吻落在颈侧，彭蕊直感一阵酥麻，T恤下摆被揪成了麻花状。
“子鸣哥……哥哥，我，我是第一次……”
方恺举着两罐汽水，朝靠着机车发呆的任子鸣走去。
“诶，鸣哥，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了？”
任子鸣接过汽水，眺望着海天的相接之处，没有答话。
“你之前到点就回家，晚上怎么请你都请不动，我们还以为你撞邪了呢。”
方恺回头看了眼还在嬉笑哄闹的兄弟们，神秘兮兮地凑到任子鸣身边。
“听我妈说，你爸又找了新的女人？”
本是一滩死水的眼眸，转瞬间腾起惊涛骇浪。
那个女人就像带刺的藤蔓，未曾大举进攻，却轻而易举让任子鸣缴械投降，并能让他亲手呈上自己的心脏，只由她一人禁锢，勒得整颗心鲜血淋漓。
不过，这是很多年后他才明白的事情。
“嗐，我还以为是啥事呢，你把她赶出去不就行了，反正这活儿鸣哥你得心应手。”
方恺摇头晃脑地搂住任子鸣的肩膀，表情欠揍得跟个小无赖似的。
“彭子把他妹妹带过来了，身材贼好又贼可爱，你俩单独去兜兜风怎么样？”
“没空。”
“啧，”方恺立马换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咋身在福中不知福呢！人姑娘就是特地来见你的，要不然哪个傻der会这个时候跑来海边吹冷风！咱们好几个兄弟都暗恋她呢，可她就中意你这盘菜！”
“我看你才是盘菜。”任子鸣满脸无所谓地拍掉方恺的手，侧身抬腿一跨，坐上了机车。
方恺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抢过头盔。
“你小子今天吃错药了？”
任子鸣的眼里闪出两道寒光，刺得方恺后退半步。
“这……这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鸣哥你就行行好，发发善心吧，她为了见你打扮了好久呢。”
“福气给你，头盔还我。”
任子鸣伸出手，神情严肃表明这是最后的通牒。
*
“子鸣哥哥！”
彭蕊个子虽然很高，声音却很娇，长相可爱甜美，笑起来颊侧梨涡浅浅。
“哎哟喂，蕊蕊，快快快，你快坐上来，和你子鸣哥哥去兜兜风。”
看到救星及时出现，方恺笑开了花，假装没有接收到死亡视线，赶忙把她往任子鸣那边推了推，有种丝毫不顾自己死活的勇猛。
“我不载人。”
任子鸣扫了眼穿着奇怪的彭蕊——露脐吊带搭着热裤黑丝和长靴，外面套了件白色的羽绒服，又夏又冬不伦不类的。
“咋不载人呢！你今天开的又不是那辆车……”
方恺拍了拍彭蕊的后背，“你恺哥哥说了算，让他带他就带，你先坐上去，我去拿我的头盔给你。”
彭蕊双手捧着微红的脸蛋，小步挪到了机车旁。
任子鸣还没想好措辞怎么制止她，不耐烦地看看娇羞的女生，目光却被她的颈侧锁住。
纤长的叶片纹身和那个女人后颈处的纹身别无二致。
方恺抱着两个头盔回来，见任子鸣直勾勾地盯着彭蕊瞧，当下大喜，眉飞眼笑地冲过去。
“来来来，快把头盔戴上，和你子鸣哥哥一起，让他告诉你什么叫真正的车技。”
*
踩在波斯地毯上的脚趾，不安地重复着蜷曲和伸直的动作。
陶杉杉穿着睡衣坐在沙发里，披了件长款针织外套。
女警安慰的话语不时在耳旁响起，冬夜冷风毫无规律地从破碎的落地窗灌入，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雨丝。
过了十二点半，警察们取完证准备撤走时，浑身湿透的任子鸣赶到了家，身后还跟着个同样淋成落汤鸡的女生。
*
任驰走后，任子鸣也不回家，整栋别墅便只剩陶杉杉一个人。
刚开始那两天还会做一桌菜等人回来，后来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倒了几回便不再准备饭菜。
除了清洁打扫，陶杉杉在别墅里几乎没有行动迹象。一天吃一顿就足以饱腹，晚上都待在自己房间，客厅厨房的灯再没开过。
加上明天要去学校接陶榕榕，更是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小偷团伙应当早就蹲好了点，趁此时机，砸碎落地窗，闯入别墅，盗走了不少值钱的装置摆件。
陶杉杉向来睡眠浅，惊醒后立马躲进床底报了警。
警方联系远在国外的任驰，除了有些惊讶，听不出半丝慌乱和懊恼的情绪。
反倒是给任子鸣打去的电话，着急得仿佛要从电话钻出来，确认家里的女人没事后便说马上赶过来。
“你弟弟倒是挺关心你的。”
女警无意的一句话，击中了陶杉杉最隐秘的伤口。
*
“他知道了吗？”
陶杉杉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
“知道，警察联系他了。不过他现在国外谈合作，没法儿回来处理。”
任子鸣看到她安然无恙，一直吊着心终于回到原处，担忧的模样仿佛回到刚认识的那个阶段。
“你，那你……”
“哈啾！”
陶杉杉看向他身后打喷嚏的女孩，“你们先去洗个澡吧，我拿我的衣服给你穿。”
“谢谢任姐姐！”彭蕊笑盈盈地牵住她的手臂，受力的针织外套从肩头滑落，扯歪了睡衣衣领，露出带有轻淡红痕的锁骨。
任子鸣身形一震，瞬间忆起那夜在书房外窥见的画面。
“别乱叫，她是我爸的女人。”
陶杉杉咽下苦涩，莞尔一笑，“我上去给你拿衣服。”
“不用了，她穿我的衣服。”
任子鸣拽着尴尬的彭蕊径直上楼，独留陶杉杉沉默地立在客厅。
*
彭蕊穿着刚好盖住臀/部的T恤走出浴室，键盘的敲击声从她进门起就没断过。
“子鸣哥哥……谢谢你的衣服。”
心烦意乱的任子鸣听见了装没听见，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一刻都不曾离开。
彭蕊也算识趣，不再打扰他，自己坐在一边准备玩手机，结果发现电量不足快要关机。
“子鸣哥哥，可以借一下充电器吗？”
依然没有回应。
彭蕊瘪了瘪嘴，轻手轻脚离开房间。
不过几分钟，又拿着个充电器回来了。
*
丢在床上的手机响了两三遍，任子鸣没有起身的迹象。
彭蕊犹豫了一下，还是帮着拿给了他。
“是我哥打来的。”
任子鸣狠狠地敲了两下空格键，这才接起了电话。
彭蕊坐回沙发继续玩手机，但眼珠子时刻关注着任子鸣的动向——他起身了，他在房里走来走去，他靠在窗边，他的眉心总是皱着……
“你问她借了充电器？”
任子鸣挂掉电话，一眼就看到了配着柴犬充电头的充电器。
“嗯嗯，陶姐姐人很温柔，刚刚怕我着凉还想借我外套穿来着，后来想到房里有暖……”
彭蕊因为任子鸣的动作而戛然而止。
他的手抚在颈侧，大拇指十分温柔地摩挲过敏感处。
“你的纹身……”
“是……这是树夜酒吧的标志，子鸣哥哥不喜欢纹身吗？”
彭蕊此刻脸蛋涨红，紧张得四肢僵硬。
“不……”
这片叶子落进任子鸣的心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着双眸都盛满温柔的波光。
“很美的纹身……”
他的吻落在颈侧，彭蕊直感一阵酥麻，T恤下摆被揪成了麻花状。
“子鸣哥……哥哥，我，我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