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徐伦眼睛都亮了,她身子都往前倾了倾,想要靠近女孩。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直跟在我后面吗?”

    对上她期待的神情,女孩笑了一下,“这不重要,不是吗?”

    抖了下手,那两只麻雀就展开翅膀飞向了徐伦,绕着她转了两圈后落在了她面前的被单上。

    “哇!”

    小徐伦缓慢地伸出食指,轻轻地在麻雀的羽翼上摸了摸,显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它飞了,就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然而小鸟并不明白这个人类在干嘛,它转了转头,像是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徐伦,就连女孩又摸了摸它的头,它都没什么反应,只是一直看着她。

    “好乖啊,”她惊呼,“它们是你养的宠物吗?这太、太……太棒了!”

    小徐伦绞尽了脑汁,终于从仅有学过的几个词里筛选出了最为合适的,她太过活泼,比起屋内的所有麻雀都要像一只鸟。

    已经满心满眼都是乖乖窝在自己手心里的麻雀,徐伦根本没注意到,包括眼前的麻雀,屋内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她。

    只有她周围的气息是温暖而又清澈的,这个房间内的空气早已沉寂下来,徐伦的头一直低着看那憨态可掬的麻雀,耳边是女孩柔和中又带着笑意的话语,就像是专门给她带来幸福快乐的仙女教母一样……

    如果小徐伦舍得移开目光一下,就会发现她是面无表情的,女孩只有嘴里不断地说着合她心意的话,诡异又木然地看着她。

    她究竟是不是替身使者呢?

    我评估着,打量着,有些苦恼要不要杀掉她看看这股莫名的情绪会不会解除掉。

    不然……试试吧?

    试试就知道了。

    虽然这股感觉会影响我出手的速度,但是努力一下还是下得了手的。

    从身后摸出手杖,红光已经在指尖闪现,我悄无声息地绕到徐伦的身后,咒力从杖身传导至末端的宝石内,我对准她娇小的背影,一个能量球在空中旋转、汇聚。

    带着能够撕碎钢铁的恐怖风压,不断地压缩再压缩着,最终会在这个小空间内爆炸开,吞噬掉周围的所有东西,一切都会归为粉尘。

    若是在小徐伦的身上炸开,估计血液一下会就在这里的每一寸地方落脚。

    看来虽然能让我产生感情,但却不能改变我的思维和行动,虽然是同类型的能力……不过还很弱小。

    就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

    小徐伦突然抬起了头,她正疑惑着自己喜欢的小朋友怎么又不见了,一旁窗户的玻璃就“砰”地一声炸了开来。

    “?!?”

    徐伦被吓了一跳,周围的麻雀突然开始叽叽喳喳起来,纷纷扑腾着翅膀就从破了个大洞的玻璃窗那逃了出去。

    玻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在阳光下泛着璀璨的光泽,带着种浮华又脆弱的美感。

    女孩天生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徐伦年岁小,根本没意识到这样的东西有着锋利的棱角,可能会割伤自己。

    只知道很喜欢这一地玻璃碎片跟电视上的钻石一样,还带着许多星星点点的粉末在旁边,好看极了。

    她伸出自己的娇嫩的手就要去捡起来,眼瞅着就要摸到了,身后的床却无端陷了一块进去,徐伦的手臂被有些冰凉的手握住了。

    “要是碰到了那个东西,你会不会哭半天呢?”

    清凌凌的声调伴随着温热的吐息洒在她的耳侧,女孩的话语漫不经心,含着三分嘲弄,就像是梦醒后的一地狼藉,这是她在东方家从未展现出来的另一面。

    她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手,在能量球即将爆出的时候移开了手杖。

    眨了眨眼,徐伦有些蒙圈地回过头,她的唇瓣似乎是贴着一片柔软的云朵擦了过去,女孩垂眼,将徐伦的手臂一把收了过来,折在了她的背上。

    徐伦一下倒在了床上,小孩的骨骼柔软,女孩的动作极快,却颇有章法,一点都没叫她感到不适,而徐伦反应了过来,她开心地趴在床上说道:

    “我还以为你又走掉了,你原来在我的后面!”

    她以为这是女孩在与她玩闹,没被压制的小脚一翘一翘地在摇晃,十分雀跃。

    坐在她的腰背上,我沉默了半天,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是啊,好玩吗?”

    ***

    花京院典明拖着一身的疲惫按响了门铃,他脚下一瘸一拐的伊奇一脸的桀骜不驯,明明脸都肿了一块,却神气十足,似乎是找到了年轻时候的感觉,精神一下子就好了不少,现在昂首挺胸地蹲在那。

    [本大爷的风采不减当年啊,那小子也是够狼狈的。]

    “伊奇……”

    花京院不愿再去回想那一场混乱的大战,本来他喊出了自己的替身【法皇之绿】来想要劝架,但是刚把他们俩捆住,就被一人一狗狠狠地反击了,法皇被疼痛激怒了,接着三个替身就开始乱作一团不知道谁在打谁了……

    门被打开了,里面的人一脸的不耐烦,他双臂环在胸前,微扬下巴打量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花京院,你不看时间的吗?”

    他的修长的尾指勾着一个闹钟,指针已经转到了五点。

    “你应该记得我们约的是下午三点吧?”

    “非常抱歉……”

    花京院典明抬头看到昏暗的天色时,他就已经对挨批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这一位的脾气可是业内有名的……古怪。

    他鞠躬着递上了自己准备好的礼品,精美的礼盒表面上早已染上了灰尘,不过幸而里面的东西没有遭受到损坏。

    “我听说过你也是一个细致的体面家伙,怎么到我这里来会是这副模样?”

    男人的话语带着点尖锐的刺,刚从午睡中苏醒,磁性富有腔调的嗓音带着一点沙哑,让人几乎能耳边一麻。

    他脸侧金属质地的耳坠晃动着,艳丽的眉眼间全是烦躁。

    “我还以为你会和我合得来的,看来是我看走眼了……竟然连最基础的守时都做不到,还想来和我探讨画技吗?”

    花京院典明的制服早已褶皱,他的裤脚以及皮鞋早已全是尘土,还沾染着一点草屑,领带也有些歪了。

    明明是四月天,正是温度适宜的时候,他却出了点汗,红色的发丝有一些贴在了棱角分明的下颚上,顺着脖颈,发尾在喉结的地方俏皮地形成了个弯,花京院吞咽时,发丝便随着喉结的滚动起伏,像个小勾子一样钓着人的眼球往那看。

    “实在是很抱歉,露伴老师。”

    礼物没有被接过,花京院典明也不恼,他依旧举着盒子没有抬起头,“来的路上遇到了点插曲,耽误了时间是我的不对。”

    “可以的话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态度很诚恳,看着也不像是故意迟到的样子,岸边露伴的脸色缓和了很多,接过了盒子,转身往里面走去。

    “进来吧。”

    花京院典明松了口气,他这次来杜王町主要就是来找岸边露伴探讨绘画的,顺带才是见一见老朋友,如果岸边露伴不原谅他,那么这一趟杜王町之旅简直就是失去了一大半的意义。

    ***

    “我从没和别人这样交流过绘画,”岸边露伴翘着脚翻阅着花京院的画本,一时间还挺新奇的。

    “你的画风还不错,线条流畅,轻重缓急也拿捏得很稳……”

    他悠哉悠哉地翻着,就像是美食家在点评食物,一张一张地品味着与自己不同的画法。

    “您会干脆地同意这个想法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花京院典明在书架前站定,他回头问道:“露伴老师,这一排都是您的速写本吗?”

    岸边露伴头也不回,“那种东西随便一看就知道了吧,我不是一个喜欢写日记的人,如果没有书名的话那都是速写本。”

    书架上一排的本子似乎是由时间顺序排列起来的,最右边的本子明显没有另一边那么古朴。

    按理来说绘画是一门需要日积月累磨炼的技术,如果要欣赏岸边露伴高超的技巧的话应该选择近期的画作,但是花京院典明的手一顿,却是从最左侧的角落里抽出了一个陈旧的本子。

    岸边露伴创作的《红黑少年》他有看过,对于他近期的画风其实已经有了个大概的印象,相较于这些,他更加对岸边露伴最早时期的画作感兴趣。

    那样的知名漫画家,最早的时候会画点什么呢?

    一定是有异于常人之处吧,毕竟天才的起点和普通人一般都有些参差的。

    岸边露伴无疑是当代大部分漫画家所向往的高度,这般天资卓越的人物,现在保留着的古早画作一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带着慎重的态度,花京院典明小心翼翼地翻开手中书页都泛黄了的本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女孩,沉睡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衣着凌乱,因为作画者画技过于卓越导致能清晰看出女孩脸上的泪痕和眼睛因为哭久了而在微微发肿。

    整张床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奇怪东西,百褶裙,假发,胸·垫……

    他捏着书页的手僵住,花京院典明的瞳孔在震颤,嘴唇都有些微不可查地哆嗦。

    不、不可能吧……

    手里原本单纯的速写本瞬间烫手到他都有些抓不稳,神圣的天才成长记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犯罪记录史,他脑海里对于岸边露伴的偶像千层滤镜在电闪雷鸣般的头脑风暴中摇摇欲坠。

    花京院典明的大脑一瞬间宕机了,最终只剩下了种种问题。

    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放回去还是该拿着本子去试探露伴老师?还是说把这个犯罪证据保留下来去举报他疑似猥·亵幼女……

    他到底还该不该翻下去?

    花京院典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冷汗流了下来,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因为过于紧张的情绪使得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在直线攀升。

    虽然知道天才和普通人之间有参差……但这个已经是太过超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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