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染连夜赶路,路途中一丝也不敢耽搁,大腿内侧,被磨出了血,她也只是多捆了几圈布,强撑着跑。

    忽然六支暗箭朝她射来,她一个空翻,拔剑砍断几支,却还是被射中一边肩膀,落在地上,马儿则受到惊吓,跑的无影无踪。

    三个黑衣人,从暗处飞来,寒光刺眼,一剑又一剑,朝她刺来,令子染大骂道:“你们是瞎了眼吗?!既然认不出本大人!该死!”

    令子染一骂完,一个飞跃,每人踢出几脚,踩在他们胸口上,击退他们好几步。

    三个人一愣,刚要上前,便停了手,令子染的武功身法,既然与他们一模一样,三人,借着月光,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令子染一番,暗红武装,彼岸面具,还有彼字令牌,这是折念,主人的左膀右臂?

    可是折念不是早死了吗?那年杀主人未果,反而自己死在了大殿,难道……

    其中一个人眯着眼睛看了令子染一会儿:“你别以为你穿了折念的衣服,带了她的腰牌,你就是她,她早就死在三年前,被万人惩处的大殿,面目全非,你究竟是谁?”

    那人举起剑,指着令子染,逼迫的目光紧盯着她。

    令子染觉得奇怪,自己居然还记得这个人的声音,慢悠悠的取下面具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蠢,将she骨粉,放在木棍上,忘了吗?”

    “你!”

    那人*解开自己的面纱,面色更是凶狠的看着令子染,阴笑道:“当真是你,折念……”

    “对啊,是我。”

    那女子阴毒一笑:“你居然没死,你肯定是逃了……姐妹们,我们杀了她,领着她的人头,到主人那领功,我们离自由,荣华富贵到也不远了……”

    令子染皱了皱眉头,躲过她刺来的一剑,道:“你猜猜为什么,我也会在这,你又猜猜我为什么还没死?你再猜猜,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在这守着的?”

    “你什么意思?”

    令子染笑了笑又躲过一剑:“主人当时要我假死,安排我在凉州,就为了今后除掉霍无忧这一大患,统一边境,我今日去了一趟勒部,将凉州无守军的消息告诉了阿特尔,此行,又是为了去并州……”

    令子染眸子一冷,重重的击了她一掌,让她吐出一口鲜血,骂道:“你这个蠢货!耽误我去并州赴命的时间!主人要是等急了,我定杀了你们!”

    那女子愣了愣,说道:“不可能,主人要我们守在去并州的道上,就是为了拦截去并州求助的凉州军,你说的我不信!你一直都想让主人死,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胡诌。”

    令子染面目寒冷,又道:“许荔,你还记得,我们每一次任务都是考验吗?”

    许荔,点了点头:“记得又怎么样?”

    令子染笑了笑,看向他们的脖子上的银针道:“这就是考验,你们没有通过,所以该死。”

    勒部,大可汗阿格满和看着手中的密信,脸上的笑容丝毫掩盖不住,他要阿特尔即时拿下凉州。

    中元节当夜,他便气势汹汹的带了一众兵马去了,阿特尔的帐内,命他带兵,攻打凉州。

    阿特尔前脚答应了令子染休战一日,此时出兵,岂不是出尔反尔,可是耐不住强权,阿特尔还是带兵,上了战场。

    城墙上,杨雪棂和杨郝看着来势汹汹的勒部军,一时陷入了乱阵脚的境地。

    天青将百姓都安顿招回了家里,急匆匆的爬上城墙,命全军做好迎敌的准备。

    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这勒部出尔反尔……

    阿特尔骑着一匹乌黑油亮的骏马,昂着头向城墙上的人喊道:“我们大可汗仁慈,给你们五天的时间,自己投降,我们便不屠城,否则,五天之后,凉州将是人间烈狱。”

    大可汗派来的人,不瞒的看了一眼阿特尔道:“阿特尔将军,大可汗可是让你现在就拿下凉州,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阿特尔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争,胜之不武,且勒部这一仗一打,便是背信弃义,留笑千耻,更何况,勒部这仗,打不赢,更会落一个关门打狗的结局,就算杀了凉州百姓泄愤,同归于尽又如何,这都是无谓的……

    那人见阿特尔没有搭理他,气轰轰的,在旁边也大声吼了一句道:“多谢你们军中之人,才让我勒部知道你们凉州军,早已人去楼空,等着我们勒部铁骑,将你们中原踩在脚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转身看了一眼,威然不动的阿特尔,骑马愤怒离去。

    夜里,书房内,杨雪棂厌恶的呸了一声:“什么草原战神,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天青看着桌上的布防图,沉默了片刻道:“我们军中有内鬼……”

    杨郝看了一眼天青道:“内鬼要除,仗叶要打。”

    天青看了眼杨郝:“你有何办法?”

    杨郝看了一眼杨雪蔓道:“阿姐,你以前小的时候,最喜欢穿着我的衣服去吓唬阿弟,然后阿弟每次都来埋怨我,你可还记得?”

    杨雪蔓歪了歪头道:“我当然记得,那时候,看小阿弟,找你打架的时候,就很好笑。”

    杨雪蔓忽然明白了什么道:“阿弟,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穿上勒部的衣服,去挑衅罗家军,让他们先打起来,给凉州争取时间?”

    杨郝看着杨雪蔓微微一笑:“对的,阿姐真是聪明。”

    天青一听,觉得是个好办法,然后无奈,自嘲的笑了笑:“我这人没啥本事,就是靠的人,都强。”

    天青撑着头看了他们一会儿,其实她不是想不到办法,她只是不想去想,霍无忧不在,她不忠于任何人,她笑了笑道:“你们俩可真有夫妻像,不知道的人,不以为你们是姐弟,还以为你们是对鸳鸯呢。”

    杨雪蔓瞪大了眼睛,愣了愣,解释道:“我与我阿弟的感情,可是超越了亲情爱情的,这辈子,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没有爱人,也不需要爱人,我答应了叔父,叔母,要照顾他的,我自己也想照顾他。”

    杨郝一直以来对外人的态度都是淡淡的,有时像一座冰山,让外人不敢靠近,唯独对杨雪蔓,他会笑,会逗她笑,会在危险来的时候第一时间保护她,会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后,站在她的身边。

    杨雪蔓也如此,杨郝在外人看来不会喜不会悲,冷着一张臭脸,怼遍所有人,别人不了解他,只会说他冷漠,自私自利,可是杨雪蔓了解他,他只是受过伤,把自己保护了起来罢了。

    杨郝眸子冷冷,淡淡吐出一句:“鸳鸯并不痴情,也不专一,人也一样,没有谁会长久一辈子,没有谁,不会离开谁,阿姐对我依赖,时时关心我的温饱,我也敬爱阿姐,不忍她受一点伤害,但是有一天,我也会离开我的阿姐,一定会离开。”

    杨雪蔓知道杨郝的性子,没有再说话,不可否认的是,杨郝其实说的对。

    天青扯了扯嘴角,然后道:“查内鬼吧,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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