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想大改一下,主要是那天写的太仓促,我不太满意,刚刚补了一下结尾,本来想在这就结局了,但是我想给令子染一个好的结局,我觉得她应该有一个好的结局,其实每个人都该有一个好的结局,可是若是大圆满的话,那么我想表达的一些东西,就没有办法说出来……故事写到这,我是比较简洁的,很多细节都没有照顾到位,也没有写出来,差不多算是写了大体内容,后面我会慢慢修改,慢慢去增加内容和完善人物,自我感觉,我不太会写爱情,我想要的爱情,太理想了,基本不会虐,都比较懂对方的,但是事业会比较磕磕绊绊,总之,心疼子染……是与非,说不清楚,对与错也说不清楚,子染虽然我给她的是一个正面的角色,可是她太过于圣人了,有的时候我写着写着,我也会怪她,太圣人了,唉……)

    令子染被一掌击飞,被来人小心接住,抱在怀里。

    高塔之上,谢霄紧张了半分,眼底昏暗不明。

    令子染望向令子琝逃走的方向,征征不语,只是无奈叹息了一声。

    感受到一双手将自己的腰身无声收紧,那人将下颌放在她的肩头,依恋又小心的蹭了蹭,令子染愣了半秒,手放在那人的手背,轻轻掰开,转过身去,银白的光慌过令子染的眼睛,她微微眨眼,没有躲。

    李齐一身盔甲,在月光的反射下显得波光粼粼,可是反射的光,始终算不上真正的光亮,也就照亮了令子染一瞬,如那日的烛火,终究会熄灭。

    李齐握住令子染的手,又不舍得,却又放开道:“我来了,我带你走。”

    李齐在谢霄身边卧薪尝胆多年,筹备多年,终于迎来了令子染出宫的机会,他本想在令子染见令子琝之时,就将人带走,可他了解令子染,倭寇之事,一日未完,令子染一日就不会走,所以,他就算死,也要为令子染杀出一条生路,他本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令子染看了李齐片刻,平静道:“我走不了……”

    李齐急道:“我知道,你是怕你走了,谢霄会对你妹妹,对阿特安达不利,你信我,不会的,令子妮和你的小侄子,我已经安顿好了,谢霄找不到她,阿特安达在外面接应你,只要你答应跟我走,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

    令子染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想你有事……”

    李齐眸子微微放大,愣愣的看了令子染半响。

    忍不住朝她笑了笑。

    令子染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道:

    “即便你曾经为了取信谢霄娶了安平,即便你为了复仇,三年不曾来见我一次,这些我都理解,也都明白,虽然我是真的真的内心很缺爱,很需要一个人坚定的陪着我,站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孤独的太久了……但……算了……”

    李齐眸子里的欣喜瞬间暗淡下来,低声道:“我明白,是我给的太少了,实在是太少了,我从未真正的为你做过什么……”

    令子染笑着摇了摇头道:

    “你给的,是你能给的,够多了,我只是累了,真的好累好累的……”

    “李齐,我不想逃了……你走吧,我真的不想逃了。”

    令子染看向李齐的眼里居然带满了祈求和无力……

    李齐再也忍不住将令子染抱进怀里。

    他笑了笑道:“也就只有你叫我李齐……但是今天,你不逃也得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必须跟我走……”

    李齐说罢,一剑斩下,向他飞来的利器,并且迅速定住了令子染,将她一手背上,撕下披风紧紧将她绑在身上,一边斩杀暗器,一边朝断桥处奔去。

    令子染能感受的到他的呼吸格外急促,心脏也跳动的厉害,他道:“我说了,要带你走,就是要带你,谁也不能劝,谁也不能阻!你也不行!”

    令子染咬牙切齿道:“我最是痛恨,踩在谁的命上活着,你明不明白?!”

    李齐道:“不明白,今日,我和你,只能你活。”

    令子染道:“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恨你的!我的余生都会不好过的!李齐,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快我放下来啊!”

    令子染低声痛哭了起来,奈何身体怎么样也动不了。

    李齐一边举刀冲出重围,一边大声道:“不放!我死也要将你送出去!在此之前,你且待好!我李齐,死也不放!”

    令子染不忍闭眼,流下一滴又一滴泪水道:“我……不喜欢你了……很早很早之前就不喜欢你了……你这样做,我不会感激你的,一点也不会,你快自己逃走,好不好?”

    李齐轻笑了一声道:“我知道,很早之前就知道,所以我才更要救你出去,阿特安达是个不错的人,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管你还喜不喜欢我,反正我以后……哈哈哈哈。”

    令子染不说话了,李齐淡然一笑,这样挺好的。

    到了断桥边上追兵纷纷围了过来,崔之煦和罗冶见状,愣了愣,正犹豫不决中,李齐冷冷道:“做你们该做的事。”

    崔之煦和罗冶叹了一口气道:“沈将军,得罪了。”

    且都纷纷举刀拦住他们的去路,李齐偏过头,轻笑了一声问道:“你信我吗?”

    令子染,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李齐笑了笑道:“多谢你还信我。”

    他小心防范着四周的士兵,周旋间,

    退到了断桥边上,断桥两端,四根如蟒蛇般粗壮铁链相接,其中两根,在桥的另一端搭了五分之一的木板,是还没有完工,尚且开始搭建的木桥。

    李齐没有犹豫奔上了其中一根铁链,朝正在补缺的大门跑去。

    他跑的极快,呼吸急促,眼神死死盯着正前方的出口,火箭从身后他射来,他举剑,一连挡下十几支带火的箭头,山中雾气弥漫,铁路湿滑,一道火箭,灼烧了那披风,他转身一挡,脚下一个不稳,便失去重心落了下去。

    可下一刻,却见他一只手紧紧抓住铁链,一只手紧紧抓住,滑落下去的令子染。

    李齐眼睛血红,手筋爆起,令子染还未开口,就被他奋力一拉,抱在怀里,自己也重新站回了铁链,他又重新将令子染背上。

    令子染忍不住哽咽道:“你真是疯了……”

    李齐咬了咬牙冷笑了一声道:“我就是疯了。”

    李齐微微侧身看向身后蓄势待发的火箭,他手中武器已脱落,他眼眸看向那木桥,双手背紧了令子染。

    右脚向前一步,后脚做冲刺准备,与箭同发,身后千万火光追逐,他一跃,落在了那木桥上,火箭也跟着落在他的后脚跟,而令子染早在万箭齐发时,被他紧紧护在了怀里。

    他穿过那破缺的洞,抱着她,在林字里不停的跑,不停的跑,不敢停歇一步。

    令子染抬头在黑暗里看了他良久,他一心顾着送她离开,忽视了怀中人的变化,等到四周已然安静,没有危险,令子染抬手迅速几下点了李齐的穴,李齐猛然定住,诧异无比的看向她,说不出一句话。

    令子染从他怀里下来,将嘴中鲜血一吐道:“你们松不了穴,到时会自动解开。“

    树林里钻出来好些人,他们纷纷不解道看向令子染,还有被定住的李齐。

    令子染转过身,朝他们道:“保护好他,我走了。”

    有一个人拦在令子染前面,那人很面熟,不过令子染已经忘了是谁了,他道:“李头儿,好不容易将你带出来,你……当真不跟他走?”

    令子染看了那人一眼,又转过身,看向李齐,朝他走了过去。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容颜,只听她用很平常很平静的语气道:“李齐,你要向前看,不要有太多过往的执念,最好一个都不要有,否则,你向前走的时候,脚下的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刃上,痛的很。”

    李齐心里不解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想听,不想听。”

    令子染沉默了一秒又道:

    “世间之大,有杰之士,如川流不息,如浩瀚星海,我呢……什么也算不上,这一生过的乱七八糟,没有普通人过的平凡,没有权贵过的辉煌,罢了罢了……还望君,今后折而不念。”

    李齐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令子染说完,在他面前站了片刻,似乎在看他,那些人不明所以看看着令子染,放松了戒备,令子染在那一刹那,便冲了出去……

    谢霄在木桥的一端,看向朝他走来的令子染:“我知道,他会保护好你,也知道你会回来。”

    谢霄拿捏了,李齐豁出命也要保护好令子染,所以才会命万箭齐发,就算李齐保护不了令子染,被射死了也好,反正也是要跟他埋在一起,万一真的跑掉了,不回来怎么办?

    谢霄轻轻握住令子染的手,微微笑道:“跟我去一个地方。”

    令子染反望他,勾了勾嘴角道:“好啊。”

    偌大的宫殿之下,还有一个更具震撼力的地宫,这是谢霄给自己修的墓地。

    谢霄将所有人都支走,只留他们两个人,携手并进,每走一步,身后的机关便不断的打开,合上,再没有人可以进来打扰他们。

    主墓室中,一个双人合葬的棺材,摆放在中央,棺材板上,漂浮着活灵活现的龙凤呈祥图,棺材旁,还有一个墓碑,写着令子染和谢霄的名字。

    墓室中,生活家具样样齐全,谢霄将一套立着的精美绝伦的凤衣取下,递给了令子染,他自己也跟着换上了那日,他们还没有行完礼的婚服。

    他倒满俩杯酒,朝令子染递去道:“补一下,我们未完的仪式,陪我死,好不好?”

    令子染不假思索道:“好。”

    她接过酒,却在喝的一瞬,犹豫了一刻,便毅然决然,勾过谢霄的手,一口饮下,这带毒的交杯酒。

    令子染没有注意到,谢霄的眸子闪过惊讶,闪过不可置信。

    他知道她存了死志,也知道她厌恶极了自己,那怕是死,也不会与他同栖,没想到,她居然如此……

    她答应的,让谢霄意外。

    他忽然有一点,觉得自己有罪,有错,有悔……

    他也一口饮下那交杯酒,酒很烈,撕拉的嗓子疼,连着眼泪,也疼了出来。

    他将令子染揽进怀里,一点点,一点点的抱紧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愿意?”

    令子染,语气平淡道:“累了,纠缠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总觉得我们之间,总的有个结局,就这样吧,挺好的……”

    谢霄还是不敢相信,他问道:“你是不是怕,你如果不死,我也没死,我还会拿你的亲人作威胁?你是不是怕,你如果不死,我还没死,我会派人将李齐,安达赶尽杀绝?你是不是为了他们,是不是?唉,我总是揣着答案,去问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令子染摇了摇头,手艰难的空中举了举,微微叹息了一声,也将谢霄抱住道:“不是的,不是为了他们,是为了你……权当是为了你……别的,不是……”

    走到如今,连令子染也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境,选择跟谢霄一起死,也许这样就算是还清了,那些欠下的……

    谢霄愣住了,环在他腰上的手更紧了。

    身体的痛感逐渐传来,他哭着道:“我儿时,经历了好多好多非人的折磨,可以说,世间能有的恶苦,我都尝遍了,你是我唯一见过的甜……我好事坏事都做尽了……从没有一件让我后悔……”

    他口中吐出黑色的鲜血,哭的肩膀颤抖,他继续说道:“可是,现在我后悔了……如果你拒绝跟我一起死,我会触动机关,将你我二人都射死在这皇陵,但你答应了……你为何要答应……我后悔了……”

    令子染也吐出一口鲜血,她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谢霄强烈急促的呼吸,还有颤抖哭泣的身体。

    他哽咽着说道:“我真的后悔了……我把解药毁了……我把解药毁了……我后悔了……染,我后悔了……对不起,对不起……”

    令子染每呼吸一次,都觉得胸口被撕裂一次,她扶上谢霄的肩头,轻轻拍着他的肩头。

    沉默了良久,令子染推开他,躺进棺材里,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轻松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我想死的干净点,谢霄,快进来吧。”

    谢霄苦涩的笑了笑道:“好。”

    他躺进棺材里,偏过头,去看平躺着的令子染,去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

    令子染嘴角留出黑色的血液,她看着墓室顶 ,微微叹出一口气,闭上了眼。

    她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是累了,想休息了。

    谢霄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道:“你为什么要原谅我?为什么不恨我了?”

    令子染还是没有说话,她有点无语,谢霄这毒药可真慢,一点都不给人痛快,而且他真的好烦,好啰嗦……

    她只能感受着自己全身都在一点点灼热,撕裂,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停止,身上各处都疼的不行。

    她微微张开嘴道:“我只是无所谓了……”

    是啊,她只是无所谓了,无所谓原不原谅,无所谓恨不恨,无所谓生死,无所谓一切,她只是无所谓了……

    毒药的劲儿,终于到了心脏,令子染终于如释重负的任自己沉睡下去……

    谢霄轻轻笑了笑,在令子染的额头,眉毛,眼角,鼻尖,嘴唇,还有颈窝,都依恋的吻了好多次,手上去解衣带的时候,猛的顿了顿,沉寂了片刻,将令子染的衣带,好好的放回去。

    他难受道:“其实,你刚刚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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