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写车车啊,啊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要那么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深夜,那亮着混混暗暗小灯的屋子,才消停结束,阿特安达下床,去烧了一盆热水回来,给令子染全身上下都擦洗了一遍,那一道道欢爱后的痕迹,热的阿特安达耳尖红到脸颊。

    令子染浑身无力瘫软,迷着眼看他,打趣道:“没想到,你居然……还不错。”

    阿特安达脸还是红红的,但他嘴上却不如此,而是恬不知耻道:“只是还不错吗?“

    说罢,将手帕扔进水盆,欺身而上,将令子染压在身下:“阿染,真的只是还不错吗?”

    阿特安达身欲动,而令子染却怕了,忙求饶道:“别了,我……我受不住,明天吧。”

    阿特安达在令子染唇上小啄了一口道:“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令子染又忙到:“那后天,后天。”

    阿特安达微微笑了笑,翻下身将令子染揽在怀里,低声道:“睡吧,你都累坏了。”

    令子染确实很累,很困,她点了点头,便埋阿特安达怀里,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回到了,与谢霄见面的那年。

    那天,皇家祭祀,百官随行,令子琝想要一睹,沈家军和杨家军的军姿傲容,便带着令子染从后山绕去。

    却不慎走错了路,到了一个破庙,庙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极其尖锐,极其烦人,令子琝和令子染没忍住好奇心,走了极其。

    也就在跨进门的一刹那,令子染猛一个心悸,瞪大了眼睛,她目光呆滞片刻,又慢慢恢复光彩,她朝四周望去,发现这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寺庙,一尊佛像,早已断臂无头,而一旁的男子,正是她年轻时的哥哥,约莫十几岁,令子染忽然一个清醒,低声道:“我怎么回到从前了?!”

    而前方,小谢霄,正奄奄一息的被脱光了挂在梁上。

    令子染心悸的厉害,没忍住,闷哼了一声,令子琝见状,忙扶住快要摇摇欲坠的令子染:“小染,怎么了?被吓到了吗?走,哥哥带你出去。”

    令子染忙扶住令子琝的胳膊,在他的搀扶下走出了寺庙 跨门出去之时,令子染微微抬眸朝那梁上的人看去,他也微微抬头,肿的不成样子的眼睛,咪成一条缝,似乎也朝他们看过来。

    令子染浑身像触电一样,下台阶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令子琝忙拉住她,将她扶着坐下,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寺庙内,一只手握着令子染的手安抚,一只手轻轻在背上给她顺气,他语气温柔道:“小染,那人好像还活着,你在这坐着,休息一会儿,哥哥进去看看。”

    令子染握住令子琝的手,紧了紧,而令子琝则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的,我一会儿就回来。”

    令子染还是紧紧抓住令子琝的手,眼眶泛红,千言万语续在心中 ,最终只化成了一句:“哥哥,他死不了。”

    令子琝愣了愣问:“可,小染,他看上去半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了,如果不及时……”

    “那你进去,把他放下来,然后我们就走。”

    令子琝皱了皱眉,不理解一向见义勇为的妹妹,怎么突然说出那么冷淡的话,但他来不及细问,便跑了进去。

    令子染背对着寺庙门坐着,她将脸埋进手里,想哭又哭不出来,老天爷真是在给她开玩笑,她闷闷道:“哥,你看地上的衣服,都是绫罗绸缎,此见,他绝非常人,沦落至此,一会儿定有人来寻,哥哥莫管了,我们本来就是偷摸着跑出来的,万一这是哪个皇家国戚,知晓我们刚刚闯入过祭祀大典,到时爹爹阿娘都得遭殃。”

    令子染等了一会儿,听见令子琝叹息了一声,走了出来,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附近有人找来,才放心离开。

    路上,令子琝几欲开口问,却又止住了嘴,他不明白妹妹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变的奇怪,明明小小的身体,小小的年纪,却感觉住了一个老朽的灵魂,浑身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令子染走的极快,令子琝在后面疑惑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发愣,忽然令子染停下了脚步,猛然抱住他 ,低声抽泣……

    令子琝不明所以,只当是她被那残忍的一幕吓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哥哥在,哥哥在。”

    令子染抱的更紧了,哭的也更厉害,最后缠着令子琝背着回了家。

    令子琝背着令子染走回家,到了院里,她还是不肯下来,感觉到背部湿透了一片,无奈叹息道:“这不还是我小妹嘛,别哭了,小染,到家了。”

    令子染从他背上跳了下来,远远看见阿娘从屋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个一两岁的娃娃,她笑艳艳的,美丽大方的极,走了过来,将两兄妹的头,到敲了一个遍:“哎呦,这是跑哪儿去了,哭兮兮的,摔到了?”

    她将孩子放在地上,蹲下身去检查令子染的膝盖:“染儿,这疼吗?”

    令子染有些恍惚,她感觉这太不真实了,母亲问一句,她就哭一声,问一句,她就哭一声,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林夫人无奈叹息,眼底满是怜爱的给令子染擦泪,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我家小染,怎么才出去一会儿,娘就感觉你走了好久……”

    林夫人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低声道:“这心脏今天一天都突突突突的……”

    她站起身来,也摸了摸令子琝的脸:“都饿坏了吧,走,阿娘熬了鸡汤。”

    令子染抽泣了几声,从神游里,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牵着林夫人的手,一个大人,三个小孩,开心乐乐的朝前走……

    令子染恍然想起,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人啊,怎么那个时候变的那么老了……

    令子染喝了一口鸡汤,不咸不淡,香气扑鼻,热乎乎的,从胸口,暖到胃里,她稍微吹了吹,将一碗都喝了干净,她一直以来都不爱喝油乎乎的东西,可是这碗汤的味道,她都快忘了,已经忘了……

    可是这么一喝,她又猛然想起来了,眼睛发酸,没忍住,又哭了出来,她真的好想好想家,好想好想母亲,爹爹,哥哥,妹妹……

    想家里的一切,如果不是那次寺庙,如果不是那次春游,她不会遇见谢霄,她依然快快乐乐的当她的令子染,依然快快乐乐的在母亲,爹爹怀里撒娇,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着,没有人可以来烦他们,那样爹爹是不是不会死,阿娘是不是不会死,哥哥是不是就不会叛国,妹妹就不会失去所有……

    爹爹办公回来,笑咪咪给他们带了礼物,母亲有一支发叉,爹爹亲自带上,哥哥有一把新刻的剑,妹妹有个竹编的小兔子。

    令父神秘兮兮的从背后将令子染的礼物拿了出来,笑道:“诺,你不是想学父亲断案,这是爹爹从民间收集的断案集。”

    令子染看见令父的眉眼,愣了许久,也未管那书,一把扑进了令父的怀里,哽咽道:“爹,你是我爹,你真的是爹……”

    令父哼笑了一声,不明所以的拍了拍令子染的头,轻轻抱着她:“傻瓜,我不是你爹,我是你天王老子。”

    林夫人道:“这孩子今天回来就奇奇怪怪的,以前见她摔倒了也不哭一次,今天倒是哭了好几次……整的我心都一跳一跳的疼。”

    令子琝在一旁挪了挪嘴,正经道:“父亲,这都怪我,我……我今天带妹妹,看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那人……实在是太惨了,浑身都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脸都看不出个形来,被挂在梁上,若不去探气息,还以为是死了好几天的人了……妹妹应该是被吓到了。”

    令父叹息了一声,安慰道:“子琝无需自责,你也不知里面情况……子染要是想学断案,胆子可要变大噢。”

    令子染不说话,只是埋在令父一个劲的点头。

    听见令父的心跳声,她才慢慢的觉得四周真实了起来,不像在做梦,既然重新来了一次,那么她想改变,竭尽全力的去改变……

    寺庙内,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找到了快要奄奄一息的谢霄,谢霄微微睁开的眸子,疑惑,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给他处理伤口的小女孩:“笙姝?”

    笙姝看了一眼谢霄道:“殿下,我在。”

    谢霄头疼的极,他记得他明明在墓室里,现在面前这个人是,小笙姝?

    那么刚刚看见的那个背影,是她吗?

    谢霄想着想着,便昏了过去。

    ……

    时隔多年,令子染年方二八,在万县接替了父亲的职位,爹爹和阿娘颐养天年,妹妹开了一个学堂,令子染,人送外号,断案小能手,经她手的案件,没有一个是破不了的。

    最近有个采花贼极度猖狂,还放出消息挑衅,如果令子染三天内抓不到他,他就抢了她妹妹。

    令子染当即拍案道:“大胆!此等狂徒,不用三天,一天本官就能抓到他!”

    那一天夜里,令子染得到线索,去到一家青楼埋伏,谁知道,一进门,那采花贼就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袜子塞在嘴里,呜呜的发出声音,一旁,一武装打扮的女子,正坐在一旁品茶,她看见令子染进来,抬手邀请:“坐。”

    令子染在心里默默打量她,然后对着她坐了下来,她也倒了一口茶,喝了一口道:“敢问大人……”

    启心抬眉看了她一眼:“你怎知我是大人?”

    令子染道:“还是个官大的,中央任职的话,只有启心,启丞相了。”

    启心又抬眉颇为欣赏的看了她一眼,笑问:“我可以好奇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吗?”

    令子染抿嘴笑了笑,她不可能告诉她,上辈子,她曾经受笙姝之邀,去宫里,正好碰见他们下朝,无意间看见她了吧,不过也不算是无意,令子染佩服这样的女子,也算是偷偷去欣赏了一番。

    “不如,大人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采花贼的线索?我在告诉大人,我如何知道的你是启心,启大人。”

    二人相视一笑,也不管那个采花贼了,两人便开始相见恨晚的唠起了磕,说到最后。

    启心道:“其实,我此行,并非一人。”

    她又道:“有人想见你。”

    令子染愣了愣,她脑子飞速的运转,这辈子,无论是谢霄,还是沈云帆,她都没有与他们再有过相交的轨迹,除了他当皇帝,朝上远远一见,便已经是数年,这些年,她当小县令,当的好好的,究竟谁会想见她?

    说罢,有人已经推门而入,两个下人打扮的人,又将门关上,那人站在玄关处,一身玄衣黑袍,隐隐透着金线,低调之中藏匿奢华。

    启心站了起来,行了个礼道:“臣参见皇上。”

    令子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神不稳,却又不敢显露,也行了一个礼道:“臣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赎罪。”

    令子染暗暗打探过许多,发现上辈子那些惨不忍睹的案件都没有发生,扬州没有浮尸,鬼市已经成为了一个很正常的售卖集市,也没有人口拐卖,杨家沈家也没有灭,还有倭寇早早就被规入等等等,也就是说,谢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明君,所以启心才会敬重他……

    谢霄眸子幽然,在令子染抬头的一瞬间恢复清明,他淡声道:“在外面,就无须多礼。”

    “是,陛下。”

    令子染抬起头,与他对视了片刻,他微微勾唇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令子染忙摇头,只是不一样了,以前的那个谢霄满身的阴沉气,跟现在这个温润而泽,淡若明玉的人,就不是两个人。

    启心看了一眼谢霄,又看了一眼令子染,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退下去,便把那采花贼,打晕了丢了出去,自己也跟着走了出去。

    谢霄坐了下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威压,他笑道:“令大人,你再盯着我看,我就要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我确实还没有娶妻,令大人,也到了该嫁的年纪……”

    令子染忙坐了下去,乐呵呵道:“皇上,您可别开玩笑,吓人。”

    “噢?我,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令大人切莫责怪。”

    令子染接过他递来的茶:“哪敢责怪?只是令某已心有所属,是个商人,也是个勒部人。”

    谢霄展开扇子,轻轻摇着:“勒部人……阿特安达?”

    令子染道:“皇上如何得知?”

    谢霄淡淡笑了笑,不答却问:“你当真喜欢他?”

    “嗯。”

    谢霄微微垂眸,站起了身:“朕欣赏你的能力,微服出巡到此,便想来看看,此见,果然不同,他日大婚,一定邀朕,一定。”

    令子染突然产生了一个错觉,他会想做坏事,像以前一样,可是他却是和煦的笑着,纯纯无害,似乎真心想要参加她的婚礼,真心想要送上祝福,她点头笑道:“一定。”

    谢霄满意的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马车上,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努力做了一个好皇帝,好不容易天下平复,百姓安居乐业,终究还是来晚了……上一世,你心里没有我,这一世,还是没有,罢了,罢了,你快乐自由便好……这不是惩罚,是恩赐。”

    令子染站在街道口,看着远行的马车,思绪万千,却也随着马车的远行,消逝。

    阿特安达站在对面眼眸含笑的看她:“哎,一个马车看那么久,我有比它更豪华的好看的,快,看我。”

    令子染转过头去看阿特安达,翻了白眼道:“谁稀罕看你啊。”

    她含着笑意,大步流星的朝前走,而阿特安达跟在身侧,左跳跳右跳跳的逗她。

    “娘子,看我,娘子,看我,娘子……”

    令子染佯怒,瞪他:“大晚上的,吵着人了……”

    阿特安达沮丧的收了声,令子染便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她道:“我不是个三心二意的人,我上一次认定你了,这一次就还是你。”

    阿特安达回吻了回去,唇轻轻抚在她的唇上,深情绵长,他将她揽在怀里:“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令子染也轻轻道:“嗯,我爱你,很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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