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河里的人没有引起顾浅浅的多虑。
从河边回去当晚顾浅浅就生病了，可能是担忧明天的到来，也可能是因为在河边吹了风。
第二天早早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在食堂集合。早上粗粮熬的粥有些卡嗓子，不过问题不大，生病夺去了她的味觉，忍忍便都咽了下去。
“浅浅，你还好吗？”安文秀皱着眉有点担忧的问道。实在是因为顾浅浅的脸色太差了。
面对对方的关心，顾浅浅艰难的扯了个笑容，“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没事就好。”安文秀没多想，以为她是晕车没缓过来。
喝完粥顾浅浅又干了两碗热水。
第一天就生病这件事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怕被挂上多事做作的称号，顾浅浅一直谨记出发前妈妈曾嘱咐她要收敛一下小性子。
人生地不熟若是因为太矫情交不到朋友，以后的日子定会不好过，为了巩固友情，多难受也得忍着。
早饭过后，张志才问道：“都吃饱了吧？”，见众人点头后又说道：“出发吧。”
一行人去大队领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田阳村大队分配的地方有些零散，刚好把六人都分散开。
顾浅浅觉得今天自己特倒霉。不仅生病，还抽签抽到了一个特别偏僻的田地——九十九号地。
九十九号地只有半分地的大小，虽然是刚开垦但因为面积小所以只分配一个人来耕作，顾浅浅就是那个幸运儿。
幸运儿跟着一位村里的老大哥找到地方时，心凉了半截。
九十九号旁边的九十八、九十七、九十六......八十八号都没有人，田里整整齐齐，一瞧就是已经完工的了。幸亏旁边有个一百号陪着她，不然顾浅浅怕是现场哭出来。
带路的老大叫田定国，身上有伤，上个月摔断手还没恢复，不能下地干活但家里又有女儿等着交学费的他无奈只好每天到处跑腿赚点公分。
刚才来的路上他跟顾浅浅唠嗑了挺多，自己虽然累，但想到自己的孩子心都是甜的。
知青是高中毕业才会下乡这个道理大伙都知道，所以他特别敬佩顾浅浅这种读书人，思想上更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像她一样有出息。
把顾浅浅带到地方后赶着去找下一个跑腿的他没想多留，但被顾浅浅叫住了，随后手里多了一张顾浅浅塞过来的钱。
男人握紧手中蓝色的钱久久没有说话，他想塞回去但......但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份钱。
现在已经八月初，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学了。家里的积蓄都用来治他的手，现在实在是挤不出余钱去交学费。
为了女儿的前途，田定国紧紧握住了那张五元纸币，半饷苦涩的说道：“我会还你的。”说完三步一回头的离开，眼睛满是感激之情。
挥别田定国，顾浅浅站在原地绝望的看着杂草丛生的天地，心里拔凉拔凉。
生病让她的头昏昏噩噩，拿着带过来的锄头无从下手。
站了许久，一阵阵低喘传进耳朵，顾浅浅这时才反应过来旁边有一个学习的模板。
握着锄头，她学男人的动作姿态慢慢的开动。一下二下三下......太阳光照射得她眼睛刺痛，头也越发胀痛。
痛的地方除了头还有她的手......
丢开锄头，顾浅浅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变得通红，还有三处地方出现了水泡。她看着水泡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委屈。
眼角有些反酸，她猛地一抬头，还没等她骂一番天上的大太阳时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怎么突然黑了？”
失去意识前顾浅浅傻愣的喃喃道。
**
顾浅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宿舍时有些懵，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晕倒在田地里了，所以……她怎么回来了？
没搞清楚状况，她突然发现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顾浅浅心脏猛地一跳，想要起来但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她惊呼了一声，努力克服身体的不受控想要挣扎起身，但等她成功后那个男人不知怎么突然转身离开了。
顾浅浅更懵了。
不过没多久男人又捧着一碗中药回来，“喝药。”
顾浅浅迷迷糊糊的接过药，心里大概想明白是这个男人送自己回来的，知道对方不是坏人她放心了不少。
因为男人逆着光的原因，顾浅浅看不清他的样子，她小口喝了口药，“你......”
刚想问对方叫什么名字，然而第一次喝到苦到掉渣的药的顾浅浅没忍住，整张脸皱成一团。下意识将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她还没说话，下一秒一杯水凭空出现在眼前。
顾浅浅像看到了救命良药，接过水杯一口气把水喝了大半。
嘴里的苦味被冲散，顾浅浅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放下水杯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那碗被她放在桌子上的药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修手的手指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碗里还在不停的冒烟。
顾浅浅咽了口唾沫，生无可恋的从那只俊美的手里结果中药。知道现场没有撒娇的对象，她现在非常庆幸刚才没有一口气把水喝光。
在男人的注视下，顾浅浅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那碗黑不溜秋的中药喝完，然后以常人无法实现的速度端起那杯剩下一半的清水。
清水冲刷口腔，恶心的感觉得到抑制。依旧感到些许苦涩的顾浅浅从口袋掏出了一颗糖，在男人制止前脱掉包装塞入嘴中。
甜味冲刺口腔，喝药的举动或许成功欺骗了身体的器官，顾浅浅感觉自己头疼减轻了不少......虽然还是很难受。
顾浅浅畅爽的长舒一口气，眯着眼睛看向那个脸部不清晰的男人，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顾浅浅从口袋掏出了一张崭新的蓝色五元纸币递过去。
“药钱给你，谢谢你送我。”
这钱男人看着眼熟，因为不久前这个女人也塞了张一样的给别人。五元是张大钞，她可真慷慨......
男人没有接过去，好一会儿他略带稳重的声音响起：“不用，这药不值钱。”
确实，五元在这个落后的地方几乎是一个成年劳动人民一个月的收入，而一剂中药顶多就几毛钱。可药不值钱，值钱的是这份照顾，对方将自己从田地里送回来还取了药煮了汤药给自己，这份情一定要还。
不过顾浅浅对自己的定位还是非常清晰的，就她这副小身板......呵，还是给钱比较爽快。
顾浅浅坚持把钱给他，但对方不接离自己又远她根本就强塞不了。顾浅浅巴巴的看着男人一团黑影，生病的大脑转速低得极致，理解不了对方为什么拒绝自己。
“......”
“你拿着吧，你今天的举动完全说得上救了我一命，俗话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额错了，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顾浅浅卡了一下，然后快速将这个话题转移开。
“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你下工，理论上应该由我补偿你的损失才对。拿着吧拿着吧，除了钱我没有什么能感谢你了~”
越说她的话越软，说到最后几乎是以撒娇的姿态请求他收下。
“......”
“我不要钱。”
顾浅浅有些诧异：“可我没有其他东西了。”
“糖，我看你刚才吃了糖，你给我一颗糖就行。”
？？？
顾浅浅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说这糖是哥哥特意给她买的进口货，但一颗糖也不过两分钱而已！他他他也太好了吧！顾浅浅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顾浅浅对这个不求回报的好心人多了一些好感，美滋滋的伸手进口袋掏糖果，手刚触摸到糖果的包装，顾浅浅突然意识到一颗太吝啬了。
顾浅浅：“你能帮我在桌子左下那个柜子里拿一个白色的包裹给我吗？”
顾浅浅带的行李很多，除了一大包牛肉干还有一些腊肉和小零食，都是她妈妈硬塞进来的。当初觉得妈妈太神经过敏她还偷偷拿出了一半，现在她觉得过去的自己太愚蠢了，活该半月吃一次肥肉。
包裹被男人轻巧的拿出来，他按照顾浅浅的吩咐打开包裹找到了一个漂亮又华丽的盒子。
盒子里满满当当的糖果，是她的最爱。她没舍得全给男人，伸手从盒子中抓了两把放在男人手上。
男人的手掌比女人大得多，满满的两大把在男人手里汇聚成一份，被男人轻轻松松掌握放进口袋。
两者的差距之大让顾浅浅的脸微微有点发烫，虽然但是...自己好像有点吝啬了？顾浅浅抿着唇，可对这种糖的喜爱让她开不了口再给多点。
在这个偏僻的村庄，糖果是她的精神粮食，她要靠着这些糖果撑过这苦逼的日子，能给这么多都是因为对方太好了，要是旁人她最多给一颗。
顾浅浅心有些乱，越想越觉得自己吝啬的顾浅浅惭愧的低下脑袋，心想等她好起来后再从别的地方补偿他。
打定主意的顾浅浅鼓起勇气想跟对方说一声谢谢，抬头才发现房间里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她的这声谢谢只能被憋回心里。
**
两天后，大病初愈的顾浅浅宛如春天新发的笋，浑身散发着生机。
请了两天假，顾浅浅在别人口中得知了那天送自己回来的人正是在她旁边下工的男人。男人叫萧珩，是村里的一个刺头！村口刘大娘是这样说的，但顾浅浅不怎么信。
刺头会看见人晕倒时自动上前帮助？会好心送病人回家？会无条件照顾病人？
答案显然是都不会，所以顾浅浅打心底不信萧珩是个刺头。
为答谢对方，顾浅浅向村里人打听了不少有用消息，比如哪怕这里经济落后食物缺乏，但只要钱到位，什么都有可能。
今天一早，吃过早饭后身体痊愈的顾浅浅领着精心准备的盒子去地里上工，一路上心情好得不得了。
从河边回去当晚顾浅浅就生病了，可能是担忧明天的到来，也可能是因为在河边吹了风。
第二天早早起来，拖着沉重的身子在食堂集合。早上粗粮熬的粥有些卡嗓子，不过问题不大，生病夺去了她的味觉，忍忍便都咽了下去。
“浅浅，你还好吗？”安文秀皱着眉有点担忧的问道。实在是因为顾浅浅的脸色太差了。
面对对方的关心，顾浅浅艰难的扯了个笑容，“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没事就好。”安文秀没多想，以为她是晕车没缓过来。
喝完粥顾浅浅又干了两碗热水。
第一天就生病这件事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怕被挂上多事做作的称号，顾浅浅一直谨记出发前妈妈曾嘱咐她要收敛一下小性子。
人生地不熟若是因为太矫情交不到朋友，以后的日子定会不好过，为了巩固友情，多难受也得忍着。
早饭过后，张志才问道：“都吃饱了吧？”，见众人点头后又说道：“出发吧。”
一行人去大队领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田阳村大队分配的地方有些零散，刚好把六人都分散开。
顾浅浅觉得今天自己特倒霉。不仅生病，还抽签抽到了一个特别偏僻的田地——九十九号地。
九十九号地只有半分地的大小，虽然是刚开垦但因为面积小所以只分配一个人来耕作，顾浅浅就是那个幸运儿。
幸运儿跟着一位村里的老大哥找到地方时，心凉了半截。
九十九号旁边的九十八、九十七、九十六......八十八号都没有人，田里整整齐齐，一瞧就是已经完工的了。幸亏旁边有个一百号陪着她，不然顾浅浅怕是现场哭出来。
带路的老大叫田定国，身上有伤，上个月摔断手还没恢复，不能下地干活但家里又有女儿等着交学费的他无奈只好每天到处跑腿赚点公分。
刚才来的路上他跟顾浅浅唠嗑了挺多，自己虽然累，但想到自己的孩子心都是甜的。
知青是高中毕业才会下乡这个道理大伙都知道，所以他特别敬佩顾浅浅这种读书人，思想上更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像她一样有出息。
把顾浅浅带到地方后赶着去找下一个跑腿的他没想多留，但被顾浅浅叫住了，随后手里多了一张顾浅浅塞过来的钱。
男人握紧手中蓝色的钱久久没有说话，他想塞回去但......但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份钱。
现在已经八月初，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学了。家里的积蓄都用来治他的手，现在实在是挤不出余钱去交学费。
为了女儿的前途，田定国紧紧握住了那张五元纸币，半饷苦涩的说道：“我会还你的。”说完三步一回头的离开，眼睛满是感激之情。
挥别田定国，顾浅浅站在原地绝望的看着杂草丛生的天地，心里拔凉拔凉。
生病让她的头昏昏噩噩，拿着带过来的锄头无从下手。
站了许久，一阵阵低喘传进耳朵，顾浅浅这时才反应过来旁边有一个学习的模板。
握着锄头，她学男人的动作姿态慢慢的开动。一下二下三下......太阳光照射得她眼睛刺痛，头也越发胀痛。
痛的地方除了头还有她的手......
丢开锄头，顾浅浅看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变得通红，还有三处地方出现了水泡。她看着水泡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满是委屈。
眼角有些反酸，她猛地一抬头，还没等她骂一番天上的大太阳时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怎么突然黑了？”
失去意识前顾浅浅傻愣的喃喃道。
**
顾浅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宿舍时有些懵，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晕倒在田地里了，所以……她怎么回来了？
没搞清楚状况，她突然发现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顾浅浅心脏猛地一跳，想要起来但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她惊呼了一声，努力克服身体的不受控想要挣扎起身，但等她成功后那个男人不知怎么突然转身离开了。
顾浅浅更懵了。
不过没多久男人又捧着一碗中药回来，“喝药。”
顾浅浅迷迷糊糊的接过药，心里大概想明白是这个男人送自己回来的，知道对方不是坏人她放心了不少。
因为男人逆着光的原因，顾浅浅看不清他的样子，她小口喝了口药，“你......”
刚想问对方叫什么名字，然而第一次喝到苦到掉渣的药的顾浅浅没忍住，整张脸皱成一团。下意识将药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她还没说话，下一秒一杯水凭空出现在眼前。
顾浅浅像看到了救命良药，接过水杯一口气把水喝了大半。
嘴里的苦味被冲散，顾浅浅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放下水杯还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那碗被她放在桌子上的药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修手的手指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碗里还在不停的冒烟。
顾浅浅咽了口唾沫，生无可恋的从那只俊美的手里结果中药。知道现场没有撒娇的对象，她现在非常庆幸刚才没有一口气把水喝光。
在男人的注视下，顾浅浅捏着鼻子一口气将那碗黑不溜秋的中药喝完，然后以常人无法实现的速度端起那杯剩下一半的清水。
清水冲刷口腔，恶心的感觉得到抑制。依旧感到些许苦涩的顾浅浅从口袋掏出了一颗糖，在男人制止前脱掉包装塞入嘴中。
甜味冲刺口腔，喝药的举动或许成功欺骗了身体的器官，顾浅浅感觉自己头疼减轻了不少......虽然还是很难受。
顾浅浅畅爽的长舒一口气，眯着眼睛看向那个脸部不清晰的男人，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顾浅浅从口袋掏出了一张崭新的蓝色五元纸币递过去。
“药钱给你，谢谢你送我。”
这钱男人看着眼熟，因为不久前这个女人也塞了张一样的给别人。五元是张大钞，她可真慷慨......
男人没有接过去，好一会儿他略带稳重的声音响起：“不用，这药不值钱。”
确实，五元在这个落后的地方几乎是一个成年劳动人民一个月的收入，而一剂中药顶多就几毛钱。可药不值钱，值钱的是这份照顾，对方将自己从田地里送回来还取了药煮了汤药给自己，这份情一定要还。
不过顾浅浅对自己的定位还是非常清晰的，就她这副小身板......呵，还是给钱比较爽快。
顾浅浅坚持把钱给他，但对方不接离自己又远她根本就强塞不了。顾浅浅巴巴的看着男人一团黑影，生病的大脑转速低得极致，理解不了对方为什么拒绝自己。
“......”
“你拿着吧，你今天的举动完全说得上救了我一命，俗话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额错了，救命之恩应当涌泉相报。”顾浅浅卡了一下，然后快速将这个话题转移开。
“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你下工，理论上应该由我补偿你的损失才对。拿着吧拿着吧，除了钱我没有什么能感谢你了~”
越说她的话越软，说到最后几乎是以撒娇的姿态请求他收下。
“......”
“我不要钱。”
顾浅浅有些诧异：“可我没有其他东西了。”
“糖，我看你刚才吃了糖，你给我一颗糖就行。”
？？？
顾浅浅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说这糖是哥哥特意给她买的进口货，但一颗糖也不过两分钱而已！他他他也太好了吧！顾浅浅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顾浅浅对这个不求回报的好心人多了一些好感，美滋滋的伸手进口袋掏糖果，手刚触摸到糖果的包装，顾浅浅突然意识到一颗太吝啬了。
顾浅浅：“你能帮我在桌子左下那个柜子里拿一个白色的包裹给我吗？”
顾浅浅带的行李很多，除了一大包牛肉干还有一些腊肉和小零食，都是她妈妈硬塞进来的。当初觉得妈妈太神经过敏她还偷偷拿出了一半，现在她觉得过去的自己太愚蠢了，活该半月吃一次肥肉。
包裹被男人轻巧的拿出来，他按照顾浅浅的吩咐打开包裹找到了一个漂亮又华丽的盒子。
盒子里满满当当的糖果，是她的最爱。她没舍得全给男人，伸手从盒子中抓了两把放在男人手上。
男人的手掌比女人大得多，满满的两大把在男人手里汇聚成一份，被男人轻轻松松掌握放进口袋。
两者的差距之大让顾浅浅的脸微微有点发烫，虽然但是...自己好像有点吝啬了？顾浅浅抿着唇，可对这种糖的喜爱让她开不了口再给多点。
在这个偏僻的村庄，糖果是她的精神粮食，她要靠着这些糖果撑过这苦逼的日子，能给这么多都是因为对方太好了，要是旁人她最多给一颗。
顾浅浅心有些乱，越想越觉得自己吝啬的顾浅浅惭愧的低下脑袋，心想等她好起来后再从别的地方补偿他。
打定主意的顾浅浅鼓起勇气想跟对方说一声谢谢，抬头才发现房间里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她的这声谢谢只能被憋回心里。
**
两天后，大病初愈的顾浅浅宛如春天新发的笋，浑身散发着生机。
请了两天假，顾浅浅在别人口中得知了那天送自己回来的人正是在她旁边下工的男人。男人叫萧珩，是村里的一个刺头！村口刘大娘是这样说的，但顾浅浅不怎么信。
刺头会看见人晕倒时自动上前帮助？会好心送病人回家？会无条件照顾病人？
答案显然是都不会，所以顾浅浅打心底不信萧珩是个刺头。
为答谢对方，顾浅浅向村里人打听了不少有用消息，比如哪怕这里经济落后食物缺乏，但只要钱到位，什么都有可能。
今天一早，吃过早饭后身体痊愈的顾浅浅领着精心准备的盒子去地里上工，一路上心情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