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如白驹过隙,弹指间就溜走了,显然,海中的学生却有不同的看法。

    国庆放假前一天,放假前还有月考。

    班级里,学生们坐在位置上一个个都面露苦色,对着试卷大多都是手足无措,一筹莫展,有些思索半天,却下不去一个字,干脆放弃,等考试结束,有些明明答案已经在脑边,答案呼之欲出了,可这一提笔就忘字。

    今年的天气,不太寻常,都快十月了,知了还在枝头不断地唤着夏日奏章,越临近放假,学生们的心就多躁动一分。每个人都盯着自己的手表,等时间的流逝。

    裴清写完了整张理综试卷,满满当当的,最后一大题也解出来了,她抽空看了眼手表,大概还有十五分钟,还有些时间,她想正好有时间在仔细检查一遍。

    那张卷子被裴清来回翻折了三次,快翻出花了,还没到点,饶是她也受不住了最后的几分钟,裴清也把卷子搁置在一旁,欣赏起窗外的风景,其实就是发呆。

    终于,考试结束的铃声,如期响起,同学们飞快地交了卷子,提着书包就跑出教室,一秒都不带多呆。

    裴清正在收拾东西,昨天,各科的老师们都布置五张试卷。

    但是,裴清的书包倒是比别人轻,她都不用带书,就几张卷子和练习册,她正收拾着,原瑜就走进来,直奔着裴清走去。

    “裴清,体育馆打篮球,去不去看。”

    “不了,我又不懂篮球,去看了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早点回家写作业。”裴清边收拾东西,边回应原瑜。

    原瑜听了,装作很遗憾地样子,“那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去看江畅打篮球了。”

    裴清听到江畅的名字,正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立马扭头和原瑜说,“我去,等我收拾好,我们就去。”没有一点点迟疑,她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裴清刚提起包,就被原瑜一把拽走了。

    来到体育馆,裴清看到了倚靠在墙边的江畅,篮球赛还没有开始,他正和他们聊的起劲,今天的他,换下白色的T恤,换上了橙色地球服,裸露出他的肩膀,流畅的肌肉线条,更显青春活力。

    她和原瑜找了个位置坐,原瑜特地选得前排,离球场进,前排领略江畅在球场上的英姿。

    江畅是队里的三分投手,对手一把球传给他,他最擅长的就是三分球。

    他拿到球,刚准备起跳,对手的中锋立马起跳,那起势比江畅还高。

    “完了,江畅不会被盖帽吧。”

    “听说,他们还研究过战术的,中锋针对江畅制作了独特的作战计划,他会不会输啊。”

    听了前排女生的话语,裴清不免有些替江畅紧张,她拽住自己的衣角,全神贯注地看着江畅,莫名为他捏一把汗。

    江畅突然后退一步,一个勾手,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完美的命中靶心,赢了个漂亮的三分球。

    “是后撤步三分,江畅太神了。”

    裴清不懂什么是后撤步三分,她只知道江畅进球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江畅也太帅了吧,好想要他微信。”

    “我有,他是我同学,你要,我推给你。”那女生神色颇为得意。

    裴清,和江畅共事一年了,都不敢迈开这一步,想到这她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原瑜看出裴清不高兴了,故意撞了撞裴清的胳膊,“你怎么久不会都要不到江畅微信吧。”

    裴清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原瑜不理解了,“为什么啊,近水楼台先得月知不知道。”

    “自卑。”裴清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哈,你自卑,你不要顶着这张脸说自卑,你的成绩,你的能力,放在整个高二都是很炸裂的,你自卑,哄鬼呐。”原瑜噼里啪啦一顿输出,裴清都插不去嘴。

    “说实话。”

    裴清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了,“他拒绝过我的表白,我怕尴尬。“

    “你和他表白了,什么时候。”原瑜几乎是喊出来的,吵得前面的人都频频回头看他们。

    裴清扯了扯原瑜的袖子,“你小点声。”

    她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所以,你就不敢靠近了。“

    “我怕他向对学姐那样,疏远我,不在给我一个眼神。”

    “你蠢吗,你们本来就没交集,你努力一把,万一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就像现在这样,有什么损失,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裴清,这么一想,她说得也是。

    原瑜拍着胸脯,跟裴清保证,“你这□□上不行,还得我来,放心,国庆,我一定把我所知道的倾囊相授。”

    “可你也是单身啊。”

    “那不重要,反正听我的就对了。”

    见原瑜这么有信心,她也只能相信她了。

    回去的路上,原瑜一直叨叨该怎么追人,好在她们两人的家是反方向的路,纵使,她还想在讲,也只能被迫闭嘴了。

    走进拐角,就到裴清家楼下了,她没注意到,家里的青桔树结果了,妈妈在楼上喊裴清,让她摘两个桔子,上来一起吃,裴清,精细挑选了两颗最大的,放在手里掂量掂量青桔的重量,应该是熟了的。

    手里捧着青柠,跑上楼,大门敞开着,裴清在门口换了拖鞋,一进去就把青桔放在桌子上。

    “妈,桔子放桌上了。”裴清朝着厨房说道。

    不久,厨房里传来妈妈的回应,“你也吃一个。”

    裴清随手挑拣了一个,剥开皮,把那一小瓣桔子递进嘴里,嚼了几下,脸都酸得变形了,好酸啊,我已经选了结的最好的果实了,还是这么酸,但没准下一个是甜的呐,抱着这样的心态,裴清,又摘下一小瓣桔子,还是酸得,一连尝了三个还是酸得,吃到最后两个终于是甜的了,下次再也不会去吃青桔了,为了最后的一点甜,她几乎是尝遍了前面酸的掉牙的青桔。

    晚上,裴清刚写完作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原瑜发来的微信,她从校园网里套出了江畅的个人信息。

    他是狮子座,喜欢打篮球,喜欢听流行音乐,家里是富商。

    这些,裴清初中就知道了,她还知道江畅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想到这里,她捧着手机,没由来地笑了起来,心里美滋滋的,像捡到了什么大宝贝。

    其实,暗恋,很像楼下的青桔树,你抱着欣喜的心情,满怀期待的尝了一片,确实酸酸涩涩的,那感觉会在心头萦绕很久很久,你却任然不放弃,直到尝到甜头,你尝到那仅有的一点甜头,便忘了先前的酸涩,甚至为了那一点甜头,还是会剥开青桔,吃了教训,还不管不顾的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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