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队伍奔走两日，便到了一处白头山地界。
因山头上常年见白色覆盖，故名白头山。
要过此处，必须经过山下面的集镇，因是赶集日，人流较多。
袁崇时召集护卫开会，提醒大家小心行事。
袁崇时说到这里往年匪患横行，近些年因为皇帝下大力剿匪后，才算安定。
可出门在外，不得不防。
孟卿卿深以为然，连下马车走动，她都尽量避免。
众人提起精神，渐渐汇入赶集人群。
这里的百姓穿着都是裋褐麻布，清一色的灰麻色，袁崇时带领的人，穿的都是赤黑色护卫装，只有他一人仍然着的是一身浅蓝色锦缎夹服，还有夹在中间的高马大轿。
这样突出的一队人出现在集镇中，引来无数的眼光探寻。
轻挑车帘一角的立夏，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小姐，咱们这般模样，会不会被人觊觎，遭来祸端？”
孟卿卿没回话，只是心，再次提起。
只盼早些走出这山坳，早些到下一个地点。
队列在经过一处三岔路口时，袁崇时派人去询问，哪知派去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直接被一扛着锄头的农夫，举起锄头欲打。
一锄头下去，护卫非死即伤。
这一下，护卫队迅速集结，农夫却丢下锄头，抱头而逃。
护卫队正要派人去追赶，孟卿卿挑开车帘，“莫追，有蹊跷。”
众侍卫一听，顿住脚步。
虽然他们都是袁府护卫，可对于孟卿卿的本事，也是有所耳闻。
立夏跳下马车，走到袁崇时的马前，“袁大人，小姐有话说。”
队列停在路边，袁崇时迈上马车。
“赶集的百姓中，混入其他人，还不少，要防范，我看咱们先在这···”望着舆图，指了处地方，“先在这歇息一天，探探周围的情况再走。”
袁崇时不会多问，直接出马车，带领队伍走了另外的一条路。
护卫们心有灵犀，知道这是孟卿卿的主意，也没谁敢质疑，迅速跟上。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袁崇时在一处村庄停下。
山面环水，绕着村庄，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通往村外。
确实适合短途歇息一阵。
好在村里尚有一处空宅，是袁崇时的同僚故居，离京之前，曾经打过招呼，当一行人进入宅内，立刻填满四面厢房，和空寂的院落。
安顿好后，差人出去打探消息，其他人则去村子里收罗吃食。
一来是为了填饱肚子，二来也是为了查看地形，打探消息。
等到护卫们抱着几个鸡子，一筐鸡蛋回来时，孟卿卿和立夏，正在给这家厨房的灶膛生火烧水。
有了热水煮茶，大家分别用各自水壶装茶，护卫们围着正在煮鸡蛋的孟卿卿七嘴八舌。
孟卿卿不会端架子，她随和亲切，甚至偶尔还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尽管都是初识，却也相处和谐。
恰巧袁崇时也端着水壶过来，接满茶水。
“这村子透着邪性，到处都有瓮葬，半截土里，露出个瓮口，上面用瓮碗倒扣，天天和死人住着，也是够吓人的。”
孟卿卿瞧了眼黑壮如山的袁崇时，开玩笑道，“你那同僚胆子肯定很大，出生在这里，胆子想小都小不了。”
袁崇时四处巡睃，将整个故居仔细打量一圈，“也是。”
正要说什么，外出打探的人回来。
袁崇时径直带人往正屋去，孟卿卿立即跟上。
白头山上仍然有土匪盘踞，甚至，山下也有村民参与其中。
今日所见那扛锄头要打人的便是其中一个，为的就是让队列分散，伺机下手。
幸亏孟卿卿喊了那一嗓子，又没贸然行进，才不至于发生意外。
只是，孟卿卿听后并不觉得松快。
她有感觉，土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寻找机会卷土重来，而且是更多人马。
现在，当务之急是传讯到附近的驻军大营，派人护送一程。
可打听到最近的，也在百里之外，只怕是赶不及。
众人听后，还在衔鸡毛的手，还在剥鸡蛋的手，还在往灶里添柴的手，全都停了下来。
整个护卫队，只有二十人，山上土匪，绝对比这个数多。
更别提山下村里、集镇上，还有土匪的同伙。
如果现在赶紧绕道而行，也会打草惊蛇。
孟卿卿后悔，为了抢时间，选了这条近路。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可怎么脱身，是个难题。
队伍分散，固然会削弱土匪战斗力，却也会让自己这边处于危险之中。
孟卿卿不主张这么做。
······
戴玉藻发现孟卿卿不在京城的消息，还是他去孟府才知道的。
他知道周凛松和她关系好，也曾去他哥跟前游说过几次，可他哥看他那眼神，只说一句话，“我所做所为，都是有理由的，连你都不能理解我么？”
戴玉藻讪讪，说不出话来。
那位他皇嫂的大宫女，被人掐死在假山后，至于原因，他哥雷厉风行，迅速按下了这件事。
他隐隐知道，他哥有秘密。
是那种不能和他分享的秘密。
因为他哥是皇帝，戴玉藻很能理解。
只是，他也慢慢的，有些话也不再在他哥面前提及。
比如，见到回来的秦天柱，曾经和他哥在书房，谈了好久，他都忍住。
虽然他知道，孟卿卿对此很感兴趣。
他也没问。
秋日让人疲惫，戴玉藻不再跟随程耀宗出去，胡天海地，也没了去京郊大营接受摔打，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直到发现孟卿卿竟然出城去，他都不知道。
稍加一打听，知道是袁崇时回老家，顺带捎上她一起。
选的时间点，恰好是周家被流放后不久。
再一深入打听，周凛松和差役发生争执，被推下山。
差役被押解回京受审，而周凛松的尸首，已经被摔得看不见脸，只好埋在当地。
所有事情连起来，戴玉藻便能猜到大概。
不太高明的金蝉脱壳，却也管用。
只要他哥不深究的话，也算是个法子。
他要去找她，如果他哥一旦发现，他便能用自己的身份保护她。
差使高铁和林野出去查探消息，他给他哥写了信。
只说秋色大好，他外出游玩几天。
不到一个时辰，高铁回来，说孟姑娘和袁大人从北门出城，已经两天。
两天，已经走出好远。
既然是打着袁崇时回老家探亲的名号，只要顺着他老家的路线走，就大抵不会偏很多。
不久林野回来后，把差不多的消息一汇总，戴玉藻一声令下，众人急忙收拾行装，在傍晚出了北门。
戴玉藻心急如焚，连夜赶路。
等到白头山，正遇见袁崇时的护卫逃出包围圈，准备去三百里之外的永州大营求救。
不等戴玉藻发话，高铁已经带领人马，冲入刀光剑影中。
有了戴玉藻的人马加入，敌我双方，两边悬殊不大。
土匪只想捞点黄白之物，没防备被对方的后手人马抄了后路，一时之间，腹背受敌，乱成一团。
孟卿卿和立夏，手无寸铁，只好站在厢房内。
哪知，土匪头目瞅准空当，穿过袁崇时，长臂伸展，意图将孟卿卿劫走。
袁崇时正在应付另外两人，应接不暇中，戴玉藻忽地窜来，直接挡在那头目跟前，用剑乱刺，头目气急，打掉他的剑，更近一步。
戴玉藻没了武器，却还是死死挡在孟卿卿的前面。
孟卿卿感激他的义气，可也不是束手就擒。
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拿起准备好的水壶，将滚烫热茶朝他脸上泼洒。
头目没防备，猛地后退几步，趁着这机会，戴玉藻一把将孟卿卿捞到怀里，用后背给她当掩护。头目手掌正欲拂开脸上水珠，哪知正在这时，林野瞅准机会，给他后背刺去一剑，头目惨叫之后，动作毫无章法，胡劈乱砍之时，被另一名侍卫又在其左臂上砍上一剑。
袁崇时这边本已进入疲态被动应对，因为土匪头目的落荒而逃，顿时精气神大增。
两相夹击下，土匪四下逃窜。
而孟卿卿准备的几处，等待敌人撤退时的御敌陷阱，居然一个都没用上。
经历一场生死，大家激动不已，相互欢呼，激动抱拳。
戴玉藻的深紫衣袍右臂，不知何时被挑破，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他顾不上查看自己是否受伤，直接朝正在收拾厨房的孟卿卿扑来。
正在收拾院内狼藉的护卫们，只当没有瞧见，依然自顾自忙碌。
“你为何这么大的事也不叫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
戴玉藻脸色赤红，眼眶盈泪，表情，配上这酸掉牙的话，让孟卿卿忍不住牙花发酸，头皮发麻。
她默然，低头往灶膛里添柴。
这么多人，起码要保证有茶喝，有热水烫个脚。
“知道你是为了周凛松，你也不能不顾自己啊。”
孟卿卿无法辩驳，本身这出金蝉脱壳，因为时间紧，难免会有纰漏，哪知居然被戴玉藻给轻易识破。
既然他都猜到，那么，圣上······？
抬头，望向他眼睛，讷讷，“皇上那边···？”
“就是怕你受牵连，我才来，有我在，不怕。”
孟卿卿放下心来，扯唇角，笑了。
柴火烈烈，红光照在她光洁的额头，在他心里，瞬间点上一把火。
一个猝然，他蹲下，拉她袖子。
轻触她额头，烫灼一片，迎来孟卿卿的轻锤胸膛。
“登徒子，走开，有人来。”
心底却一片温暖。
因山头上常年见白色覆盖，故名白头山。
要过此处，必须经过山下面的集镇，因是赶集日，人流较多。
袁崇时召集护卫开会，提醒大家小心行事。
袁崇时说到这里往年匪患横行，近些年因为皇帝下大力剿匪后，才算安定。
可出门在外，不得不防。
孟卿卿深以为然，连下马车走动，她都尽量避免。
众人提起精神，渐渐汇入赶集人群。
这里的百姓穿着都是裋褐麻布，清一色的灰麻色，袁崇时带领的人，穿的都是赤黑色护卫装，只有他一人仍然着的是一身浅蓝色锦缎夹服，还有夹在中间的高马大轿。
这样突出的一队人出现在集镇中，引来无数的眼光探寻。
轻挑车帘一角的立夏，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小姐，咱们这般模样，会不会被人觊觎，遭来祸端？”
孟卿卿没回话，只是心，再次提起。
只盼早些走出这山坳，早些到下一个地点。
队列在经过一处三岔路口时，袁崇时派人去询问，哪知派去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直接被一扛着锄头的农夫，举起锄头欲打。
一锄头下去，护卫非死即伤。
这一下，护卫队迅速集结，农夫却丢下锄头，抱头而逃。
护卫队正要派人去追赶，孟卿卿挑开车帘，“莫追，有蹊跷。”
众侍卫一听，顿住脚步。
虽然他们都是袁府护卫，可对于孟卿卿的本事，也是有所耳闻。
立夏跳下马车，走到袁崇时的马前，“袁大人，小姐有话说。”
队列停在路边，袁崇时迈上马车。
“赶集的百姓中，混入其他人，还不少，要防范，我看咱们先在这···”望着舆图，指了处地方，“先在这歇息一天，探探周围的情况再走。”
袁崇时不会多问，直接出马车，带领队伍走了另外的一条路。
护卫们心有灵犀，知道这是孟卿卿的主意，也没谁敢质疑，迅速跟上。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袁崇时在一处村庄停下。
山面环水，绕着村庄，只有唯一的一条路，通往村外。
确实适合短途歇息一阵。
好在村里尚有一处空宅，是袁崇时的同僚故居，离京之前，曾经打过招呼，当一行人进入宅内，立刻填满四面厢房，和空寂的院落。
安顿好后，差人出去打探消息，其他人则去村子里收罗吃食。
一来是为了填饱肚子，二来也是为了查看地形，打探消息。
等到护卫们抱着几个鸡子，一筐鸡蛋回来时，孟卿卿和立夏，正在给这家厨房的灶膛生火烧水。
有了热水煮茶，大家分别用各自水壶装茶，护卫们围着正在煮鸡蛋的孟卿卿七嘴八舌。
孟卿卿不会端架子，她随和亲切，甚至偶尔还说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尽管都是初识，却也相处和谐。
恰巧袁崇时也端着水壶过来，接满茶水。
“这村子透着邪性，到处都有瓮葬，半截土里，露出个瓮口，上面用瓮碗倒扣，天天和死人住着，也是够吓人的。”
孟卿卿瞧了眼黑壮如山的袁崇时，开玩笑道，“你那同僚胆子肯定很大，出生在这里，胆子想小都小不了。”
袁崇时四处巡睃，将整个故居仔细打量一圈，“也是。”
正要说什么，外出打探的人回来。
袁崇时径直带人往正屋去，孟卿卿立即跟上。
白头山上仍然有土匪盘踞，甚至，山下也有村民参与其中。
今日所见那扛锄头要打人的便是其中一个，为的就是让队列分散，伺机下手。
幸亏孟卿卿喊了那一嗓子，又没贸然行进，才不至于发生意外。
只是，孟卿卿听后并不觉得松快。
她有感觉，土匪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寻找机会卷土重来，而且是更多人马。
现在，当务之急是传讯到附近的驻军大营，派人护送一程。
可打听到最近的，也在百里之外，只怕是赶不及。
众人听后，还在衔鸡毛的手，还在剥鸡蛋的手，还在往灶里添柴的手，全都停了下来。
整个护卫队，只有二十人，山上土匪，绝对比这个数多。
更别提山下村里、集镇上，还有土匪的同伙。
如果现在赶紧绕道而行，也会打草惊蛇。
孟卿卿后悔，为了抢时间，选了这条近路。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可怎么脱身，是个难题。
队伍分散，固然会削弱土匪战斗力，却也会让自己这边处于危险之中。
孟卿卿不主张这么做。
······
戴玉藻发现孟卿卿不在京城的消息，还是他去孟府才知道的。
他知道周凛松和她关系好，也曾去他哥跟前游说过几次，可他哥看他那眼神，只说一句话，“我所做所为，都是有理由的，连你都不能理解我么？”
戴玉藻讪讪，说不出话来。
那位他皇嫂的大宫女，被人掐死在假山后，至于原因，他哥雷厉风行，迅速按下了这件事。
他隐隐知道，他哥有秘密。
是那种不能和他分享的秘密。
因为他哥是皇帝，戴玉藻很能理解。
只是，他也慢慢的，有些话也不再在他哥面前提及。
比如，见到回来的秦天柱，曾经和他哥在书房，谈了好久，他都忍住。
虽然他知道，孟卿卿对此很感兴趣。
他也没问。
秋日让人疲惫，戴玉藻不再跟随程耀宗出去，胡天海地，也没了去京郊大营接受摔打，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直到发现孟卿卿竟然出城去，他都不知道。
稍加一打听，知道是袁崇时回老家，顺带捎上她一起。
选的时间点，恰好是周家被流放后不久。
再一深入打听，周凛松和差役发生争执，被推下山。
差役被押解回京受审，而周凛松的尸首，已经被摔得看不见脸，只好埋在当地。
所有事情连起来，戴玉藻便能猜到大概。
不太高明的金蝉脱壳，却也管用。
只要他哥不深究的话，也算是个法子。
他要去找她，如果他哥一旦发现，他便能用自己的身份保护她。
差使高铁和林野出去查探消息，他给他哥写了信。
只说秋色大好，他外出游玩几天。
不到一个时辰，高铁回来，说孟姑娘和袁大人从北门出城，已经两天。
两天，已经走出好远。
既然是打着袁崇时回老家探亲的名号，只要顺着他老家的路线走，就大抵不会偏很多。
不久林野回来后，把差不多的消息一汇总，戴玉藻一声令下，众人急忙收拾行装，在傍晚出了北门。
戴玉藻心急如焚，连夜赶路。
等到白头山，正遇见袁崇时的护卫逃出包围圈，准备去三百里之外的永州大营求救。
不等戴玉藻发话，高铁已经带领人马，冲入刀光剑影中。
有了戴玉藻的人马加入，敌我双方，两边悬殊不大。
土匪只想捞点黄白之物，没防备被对方的后手人马抄了后路，一时之间，腹背受敌，乱成一团。
孟卿卿和立夏，手无寸铁，只好站在厢房内。
哪知，土匪头目瞅准空当，穿过袁崇时，长臂伸展，意图将孟卿卿劫走。
袁崇时正在应付另外两人，应接不暇中，戴玉藻忽地窜来，直接挡在那头目跟前，用剑乱刺，头目气急，打掉他的剑，更近一步。
戴玉藻没了武器，却还是死死挡在孟卿卿的前面。
孟卿卿感激他的义气，可也不是束手就擒。
此时已经顾不上许多，拿起准备好的水壶，将滚烫热茶朝他脸上泼洒。
头目没防备，猛地后退几步，趁着这机会，戴玉藻一把将孟卿卿捞到怀里，用后背给她当掩护。头目手掌正欲拂开脸上水珠，哪知正在这时，林野瞅准机会，给他后背刺去一剑，头目惨叫之后，动作毫无章法，胡劈乱砍之时，被另一名侍卫又在其左臂上砍上一剑。
袁崇时这边本已进入疲态被动应对，因为土匪头目的落荒而逃，顿时精气神大增。
两相夹击下，土匪四下逃窜。
而孟卿卿准备的几处，等待敌人撤退时的御敌陷阱，居然一个都没用上。
经历一场生死，大家激动不已，相互欢呼，激动抱拳。
戴玉藻的深紫衣袍右臂，不知何时被挑破，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他顾不上查看自己是否受伤，直接朝正在收拾厨房的孟卿卿扑来。
正在收拾院内狼藉的护卫们，只当没有瞧见，依然自顾自忙碌。
“你为何这么大的事也不叫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
戴玉藻脸色赤红，眼眶盈泪，表情，配上这酸掉牙的话，让孟卿卿忍不住牙花发酸，头皮发麻。
她默然，低头往灶膛里添柴。
这么多人，起码要保证有茶喝，有热水烫个脚。
“知道你是为了周凛松，你也不能不顾自己啊。”
孟卿卿无法辩驳，本身这出金蝉脱壳，因为时间紧，难免会有纰漏，哪知居然被戴玉藻给轻易识破。
既然他都猜到，那么，圣上······？
抬头，望向他眼睛，讷讷，“皇上那边···？”
“就是怕你受牵连，我才来，有我在，不怕。”
孟卿卿放下心来，扯唇角，笑了。
柴火烈烈，红光照在她光洁的额头，在他心里，瞬间点上一把火。
一个猝然，他蹲下，拉她袖子。
轻触她额头，烫灼一片，迎来孟卿卿的轻锤胸膛。
“登徒子，走开，有人来。”
心底却一片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