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冲动
林子义接到林默默电话的时候还在动车上。
他跟着沈宏业去了云大，在云大校门口完成了最后的拍摄。
说起来他的拍摄时间是一整天，但其实每个地方拍摄的时间并不长。
时间最长的拍摄地点是在十二中，来来回回拍摄了四五次，也就花了半小时。
其他的时间都耗费到了路上，特别是往返云大的路上。
云大位于距离凉水县400多公里的云市，就算是坐动车，单程也需2小时。
更何况下了动车还需要坐地铁，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可以说是路途遥远。
按理说，林子义经过了一天的奔波，此时会感到疲惫。
但恰好相反，林子义从有记忆开始，头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过。
甚至他再回忆自己十八年来的经历，都仿佛隔着一层纱。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林子义不知道这种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
想着自己回到凉水县后，是要做一次体检，还是需要找个心理医生？
林默默的来电打断了林子义的思绪，他接起电话，“喂。”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个奶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林子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抬头看了一眼车厢前面LED屏上滚动的红色字体，“最多一个小时。”
“喔……”带着失望的语气。
林子义沉默了几秒，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明显林默默是期望他能快些回去，但回去的时长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过对面的小孩没有继续说出让他为难的话，直接说了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林子义放下手机，身体重新靠到椅背，闭上眼不再想其他。
-
林默默打完电话后回到客厅，只剩范凯文一个人在客厅玩。
她听到厨房传来“咚咚咚”地声音，估摸着周奶奶是去做饭了。
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想方设法哄骗范凯文再陪她“玩游戏”了。
此后林默默的活动范围一直保持在客厅，直到林子义回来。
林子义回来时，她正端着小碗在茶几上吃饭。
她一边大口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转头看向才进门的林子义。
林子义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他的额头和鼻梁上都堆满了密密麻麻地汗珠，白衬衫的袖子也贴到手臂上，显露出他手臂原本的肤色。
虽已到了傍晚，但看林子义的样子，似乎气温并没有降低。
林默默将勺子放进碗里，一手扒着自己的饭碗，一手倾身去扯了一张纸巾递给林子义，“爸爸擦下汗。”
林子义接过。
“哎，子义休息一下，我去拿双碗筷。”周奶奶转身进了厨房。
父女俩一起在周奶奶家蹭完饭，礼貌地告了别。
两人回到家。
林子义先去卫生间洗漱了。
林默默这才有时间总结自己的“隐身”试验。
今天林子义是早上八点三十分离开，下午六点二十五分回来的。
也就是说，林默默今天一共离开了林子义9小时55分。
并且在这期间她都一直没隐身。
这代表她能够正常的去上幼儿园，甚至是小学。
在她到初中之前，都不用担心自己的“隐身”被暴露。
当然前提是，她能每天给林子义一个“晚安吻”。
林默默觉得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是——
让林子义接受自己每天会给他一个“晚安吻”。
让他不再排斥，习以为常。
-
林默默没等到第二天，当晚就开始进行自己的任务。
半夜十二点整，她光着小脚丫，猫着腰悄悄扭开了林子义的房门。
今天晚上她本来也想找个机会直接偷袭林子义的，但一直到被林子义送上了床也没成功。
只要林默默的脑袋稍微往林子义旁边偏一下，林子义就会马上后仰，远离她。
林默默没办法，只能乘着林子义睡着了试试。
万一他睡觉像死猪一样沉，岂不是每天晚上睡着后都只能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林默默屏住呼吸，借着窗外的月色朝林子义床边走去。
林子义的身子就靠在一侧的床沿上，侧身躺着。
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并没有盖被子。
林默默看着他身上穿戴整齐的睡衣，悄悄松了口气。
很快，林默默来到了林子义床边。
皎洁的月光洒到林子义脑袋上，照出他……
黝黑的后脑勺。
林默默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头。
又轻手轻脚地绕到床的另一侧。
这边倒是能够看见林子义的侧脸，但离太远了啊！
林默默觉得林子义的脸离床边还能再躺一个人。
她只得双手抓住床单，身体稍微向左侧倾斜，抬起右腿往床上拱。
林默默慢慢蠕动，肉乎乎地身子缓慢地挂到了床沿。
她转头准备爬过去。
结果在黑暗中看见了林子义睁开的双眼。
“啊！”
林默默尖叫，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感觉有强烈的灯光透过自己的手指缝射到眼里。
林默默缓缓地打开了一条手指缝，看见林子义正坐在床头注视着她。
四目相对。
林默默赶紧又闭上了眼。
她后悔了，不该冲动的。
循序渐进不好吗？
为什么要用这么偏激的方式？
林子义望着掩耳盗铃地林默默，“你在做什么？”
林默默：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被外星人控制了。
呜呜呜……
社死现场。
一阵静默。
两人都没再说话。
最后林默默率先败下阵来。
她实在是被林子义X射线似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慌。
感觉自己像个待审的罪犯。
林默默心一横，豁出去了，“爸爸，今天还没给你晚安吻。”
林子义：……
他躲了一晚上不算，现在还要半夜搞偷袭？
林子义秉承着开诚公布的原则，无奈地问她，“你最近怎么想到了这个？”
林默默看林子义的脸色有所变化，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
她马上戏精上身，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爸爸，童童的爸爸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晚安吻。”
“但是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
……
“童童是谁？”林子义恍惚。
“童童就是童童呀。电视里的。”
哦。
林子义觉得自己明白了。
这是看见电视里的小孩有，她没有，委屈了。
先不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性子比较冷的人，并不习惯与人亲近。
就说他才和林默默认识不到一个月，他也做不到啊。
他觉自己能飞快地接受林默默的存在，承担起养她的责任，这份定力已经远超他人了。
然而林子义也不敢直接开口和她说：我虽然是你爸，但我才认识你一个月，还不熟。
他怕下一秒林默默就哭出来了。
那能怎么办？
林子义看着对面眼巴巴的林默默。
短胳膊短腿的，还没他腿高。
头发毛绒绒地，眼睛圆圆地，脸蛋肉嘟嘟地，像只可爱的小动物。
只有眼眶里流露出一丝可怜地意味。
不知为何，林子义内心越发不忍。
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
这难道就是血缘的力量吗？
林子义不得不妥协。
他和林默默约法三章：第一，不允许在他睡觉的时候随意进他的房间。
第二，任何时候都不允许爬上他的床。
第三，每天只能晚上给他一个晚安吻，其他时候不许“偷袭”。
林默默笑眯眯地答应了。
关于每天晚安吻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林默默都觉得不可思议。
-
次日，林子义直接带着林默默去了医院。
他挂号给自己和林默默都做了一次体检。
体检结果显示两人的身体情况都非常健康。
林子义又额外给自己挂了一个心理咨询的号。
说了自己最近的作息以及昨天诡异的感觉。
最终得到的答案是：最近太劳累，需要注意休息。
总之一句话，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没有任何问题。
该做的也都做了，林子义也不再过多的纠结。
他和林默默又开始了每天卖包子的生活。
不过他减少了包子的数量，每天只卖十五笼。
又平静地过了三天。
到了9月1日，各大中小学都开学了，林子义离开学也只剩下半个月。
他站在包子摊前，看着自己面前路过地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林默默要去上幼儿园。
现在幼儿园是不是也开学了？
他还能帮林默默报名吗？
他这段时间天天都想着怎么赚钱，却把给林默默报名的事情给忘了。
甚至，他还没开始了解云市有哪些幼儿园。
林子义卖完包子回到家，赶紧拿出手机在浏览器里搜索：云市幼儿园。
他略过众多广告，点进了一个标题为“云市最佳幼儿园TOP30！”的网页。
里面简略地记载了30家幼儿园的信息：名称、性质、等级、地址和招生电话。
林子义按照顺序，挨个给学校打了电话。
大概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老师都很繁忙，接了电话的学校并不多，只有8家。
而愿意在开学后还接受新生报名的，只有1家。
不但是私立幼儿园，学费还贵得离谱。
然后林子义又在网上找了大概50家幼儿园的联系方式打过去询问。
他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去打通这80个电话。
第一次没人接的他会打第二次，第二次没人接的他会打第三次。
反正他会一直打到有人接听为止。
最终成功得知有10家幼儿园还愿意接受新生，都是私立幼儿园。
私立意味着学费会比较昂贵。
且除此之外，林子义还要考虑地点的问题。
不可能云大在东边，幼儿园在西边，这样他根本不能同时顾及林默默和学业。
林子义综合他筛选幼儿园的所有条件：还愿意接受新生，地点距离云大较近，学费能够负担得起。
最终只剩下了一家幼儿园——云朵幼儿园。
他跟着沈宏业去了云大，在云大校门口完成了最后的拍摄。
说起来他的拍摄时间是一整天，但其实每个地方拍摄的时间并不长。
时间最长的拍摄地点是在十二中，来来回回拍摄了四五次，也就花了半小时。
其他的时间都耗费到了路上，特别是往返云大的路上。
云大位于距离凉水县400多公里的云市，就算是坐动车，单程也需2小时。
更何况下了动车还需要坐地铁，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可以说是路途遥远。
按理说，林子义经过了一天的奔波，此时会感到疲惫。
但恰好相反，林子义从有记忆开始，头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过。
甚至他再回忆自己十八年来的经历，都仿佛隔着一层纱。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林子义不知道这种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
想着自己回到凉水县后，是要做一次体检，还是需要找个心理医生？
林默默的来电打断了林子义的思绪，他接起电话，“喂。”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个奶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林子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抬头看了一眼车厢前面LED屏上滚动的红色字体，“最多一个小时。”
“喔……”带着失望的语气。
林子义沉默了几秒，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什么。
明显林默默是期望他能快些回去，但回去的时长不是他能决定的。
不过对面的小孩没有继续说出让他为难的话，直接说了句“再见”就挂了电话。
林子义放下手机，身体重新靠到椅背，闭上眼不再想其他。
-
林默默打完电话后回到客厅，只剩范凯文一个人在客厅玩。
她听到厨房传来“咚咚咚”地声音，估摸着周奶奶是去做饭了。
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想方设法哄骗范凯文再陪她“玩游戏”了。
此后林默默的活动范围一直保持在客厅，直到林子义回来。
林子义回来时，她正端着小碗在茶几上吃饭。
她一边大口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转头看向才进门的林子义。
林子义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但他的额头和鼻梁上都堆满了密密麻麻地汗珠，白衬衫的袖子也贴到手臂上，显露出他手臂原本的肤色。
虽已到了傍晚，但看林子义的样子，似乎气温并没有降低。
林默默将勺子放进碗里，一手扒着自己的饭碗，一手倾身去扯了一张纸巾递给林子义，“爸爸擦下汗。”
林子义接过。
“哎，子义休息一下，我去拿双碗筷。”周奶奶转身进了厨房。
父女俩一起在周奶奶家蹭完饭，礼貌地告了别。
两人回到家。
林子义先去卫生间洗漱了。
林默默这才有时间总结自己的“隐身”试验。
今天林子义是早上八点三十分离开，下午六点二十五分回来的。
也就是说，林默默今天一共离开了林子义9小时55分。
并且在这期间她都一直没隐身。
这代表她能够正常的去上幼儿园，甚至是小学。
在她到初中之前，都不用担心自己的“隐身”被暴露。
当然前提是，她能每天给林子义一个“晚安吻”。
林默默觉得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是——
让林子义接受自己每天会给他一个“晚安吻”。
让他不再排斥，习以为常。
-
林默默没等到第二天，当晚就开始进行自己的任务。
半夜十二点整，她光着小脚丫，猫着腰悄悄扭开了林子义的房门。
今天晚上她本来也想找个机会直接偷袭林子义的，但一直到被林子义送上了床也没成功。
只要林默默的脑袋稍微往林子义旁边偏一下，林子义就会马上后仰，远离她。
林默默没办法，只能乘着林子义睡着了试试。
万一他睡觉像死猪一样沉，岂不是每天晚上睡着后都只能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林默默屏住呼吸，借着窗外的月色朝林子义床边走去。
林子义的身子就靠在一侧的床沿上，侧身躺着。
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并没有盖被子。
林默默看着他身上穿戴整齐的睡衣，悄悄松了口气。
很快，林默默来到了林子义床边。
皎洁的月光洒到林子义脑袋上，照出他……
黝黑的后脑勺。
林默默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拳头。
又轻手轻脚地绕到床的另一侧。
这边倒是能够看见林子义的侧脸，但离太远了啊！
林默默觉得林子义的脸离床边还能再躺一个人。
她只得双手抓住床单，身体稍微向左侧倾斜，抬起右腿往床上拱。
林默默慢慢蠕动，肉乎乎地身子缓慢地挂到了床沿。
她转头准备爬过去。
结果在黑暗中看见了林子义睁开的双眼。
“啊！”
林默默尖叫，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感觉有强烈的灯光透过自己的手指缝射到眼里。
林默默缓缓地打开了一条手指缝，看见林子义正坐在床头注视着她。
四目相对。
林默默赶紧又闭上了眼。
她后悔了，不该冲动的。
循序渐进不好吗？
为什么要用这么偏激的方式？
林子义望着掩耳盗铃地林默默，“你在做什么？”
林默默：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被外星人控制了。
呜呜呜……
社死现场。
一阵静默。
两人都没再说话。
最后林默默率先败下阵来。
她实在是被林子义X射线似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慌。
感觉自己像个待审的罪犯。
林默默心一横，豁出去了，“爸爸，今天还没给你晚安吻。”
林子义：……
他躲了一晚上不算，现在还要半夜搞偷袭？
林子义秉承着开诚公布的原则，无奈地问她，“你最近怎么想到了这个？”
林默默看林子义的脸色有所变化，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
她马上戏精上身，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爸爸，童童的爸爸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晚安吻。”
“但是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
……
“童童是谁？”林子义恍惚。
“童童就是童童呀。电视里的。”
哦。
林子义觉得自己明白了。
这是看见电视里的小孩有，她没有，委屈了。
先不说他本身就是一个性子比较冷的人，并不习惯与人亲近。
就说他才和林默默认识不到一个月，他也做不到啊。
他觉自己能飞快地接受林默默的存在，承担起养她的责任，这份定力已经远超他人了。
然而林子义也不敢直接开口和她说：我虽然是你爸，但我才认识你一个月，还不熟。
他怕下一秒林默默就哭出来了。
那能怎么办？
林子义看着对面眼巴巴的林默默。
短胳膊短腿的，还没他腿高。
头发毛绒绒地，眼睛圆圆地，脸蛋肉嘟嘟地，像只可爱的小动物。
只有眼眶里流露出一丝可怜地意味。
不知为何，林子义内心越发不忍。
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
这难道就是血缘的力量吗？
林子义不得不妥协。
他和林默默约法三章：第一，不允许在他睡觉的时候随意进他的房间。
第二，任何时候都不允许爬上他的床。
第三，每天只能晚上给他一个晚安吻，其他时候不许“偷袭”。
林默默笑眯眯地答应了。
关于每天晚安吻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林默默都觉得不可思议。
-
次日，林子义直接带着林默默去了医院。
他挂号给自己和林默默都做了一次体检。
体检结果显示两人的身体情况都非常健康。
林子义又额外给自己挂了一个心理咨询的号。
说了自己最近的作息以及昨天诡异的感觉。
最终得到的答案是：最近太劳累，需要注意休息。
总之一句话，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没有任何问题。
该做的也都做了，林子义也不再过多的纠结。
他和林默默又开始了每天卖包子的生活。
不过他减少了包子的数量，每天只卖十五笼。
又平静地过了三天。
到了9月1日，各大中小学都开学了，林子义离开学也只剩下半个月。
他站在包子摊前，看着自己面前路过地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林默默要去上幼儿园。
现在幼儿园是不是也开学了？
他还能帮林默默报名吗？
他这段时间天天都想着怎么赚钱，却把给林默默报名的事情给忘了。
甚至，他还没开始了解云市有哪些幼儿园。
林子义卖完包子回到家，赶紧拿出手机在浏览器里搜索：云市幼儿园。
他略过众多广告，点进了一个标题为“云市最佳幼儿园TOP30！”的网页。
里面简略地记载了30家幼儿园的信息：名称、性质、等级、地址和招生电话。
林子义按照顺序，挨个给学校打了电话。
大概今天是开学第一天，老师都很繁忙，接了电话的学校并不多，只有8家。
而愿意在开学后还接受新生报名的，只有1家。
不但是私立幼儿园，学费还贵得离谱。
然后林子义又在网上找了大概50家幼儿园的联系方式打过去询问。
他花费了三天的时间去打通这80个电话。
第一次没人接的他会打第二次，第二次没人接的他会打第三次。
反正他会一直打到有人接听为止。
最终成功得知有10家幼儿园还愿意接受新生，都是私立幼儿园。
私立意味着学费会比较昂贵。
且除此之外，林子义还要考虑地点的问题。
不可能云大在东边，幼儿园在西边，这样他根本不能同时顾及林默默和学业。
林子义综合他筛选幼儿园的所有条件：还愿意接受新生，地点距离云大较近，学费能够负担得起。
最终只剩下了一家幼儿园——云朵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