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池榆催促陈雪蟠撕了那些大汉的奴隶契约。

    陈雪蟠这时嘴还微张,被震住了,脑袋处于宕机状态,他听着池榆的话,一面从储物袋中拿出奴隶契约撕了,一面欲言又止。

    他走到池榆身边,“你这……”到底也问不出什么来。

    池榆却没心思理他,她闻到了一股醇香的酒气,循着酒味,池榆皱眉躬着上身,敛声屏气,踏着枯叶走近了一棵隐在深处的树。

    那树一看就不是凡物,在月光的照耀下,居然还泛着荧荧光泽。

    树枝交错之间,还立着一个巨大的鸟窝。

    池榆爬上树,往鸟窝里一看,眼睛都快被闪瞎了,里面各种流光溢彩的珠子,也不拘是否名贵,就是亮得吓人。

    这就是打怪之后掉宝的环节吗?

    池榆捏起一颗湖绿色的珠子,闭上一只眼,对着月亮打量。

    透亮的、圆润的,这些乌鸦的品味还真不错。

    乌鸦就喜欢捡些亮晶晶的东西。

    不过这些东西……她现在就笑纳了。

    池榆打开储物袋,一捧一捧地将这些珠子往里塞。

    陈雪蟠站在树下若有所思,上下打量池榆。

    池榆被盯得发毛,又一捧珠子丢入储物袋中。她没好气地说:

    “看什么看,我不会给你的,一丁点力气都没出,战利品没你的份。”

    陈雪蟠略有些无奈地看着池榆手上的东西。这些珠子一看就是低贱之人用的廉价之物,比他家下人戴的宝珠都不如,他怎么可能去想要。

    看来池榆是真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

    他按捺不住又聒噪了一句,“真是……村妇耳。”

    乌鸦窝里的珠子被池榆掏空,随之显现的就是压在下面的红色小草,只有拇指大小。

    酒味变得更浓了。

    池榆在小草边嗅来嗅去,只觉得味道好闻极了。

    她突然想到传闻这里有使酒变得更加醇厚的神奇草药。

    看来这不只是传闻。

    池榆小心连着根茎把这草药刨出来,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层布包着,然后把包好的草药放回储物袋中,从树上爬下来。

    此时月亮已经隐去不见,枯叶林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池榆不欲在这里多待,装好乌鸦的心脏,带着一行人回杜康城。

    打点了守城的卫兵,池榆一行人进了城,杜康城内静悄悄一片,池榆一个人都见不着。晚风撩动树梢,沙沙作响,池榆不知为何,听得心中发慌。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子的巨响从远处传来。池榆不由得驻足朝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左手拿着圆形铜具,右手拿着小圆木棍从远处走来。

    陈雪蟠走近池榆,低头对她说:“天色已晚,先回客栈休息。”他的意思是不要在这里傻站着。

    池榆食指竖在嘴唇边,示意他闭嘴。陈雪蟠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又不好发作。

    那老人缓缓走近,末了,才发现有一群东西在这里,他惊得脸色突变,丢下木棍和铜具连滚带爬地跑。

    池榆连忙小跑跟上去,“别走,老人家。”她追上了老人,强拉住他,把他扶起来,“我们是好人。”

    “人?”老人家呜呜叫了两声,“你真的是人?”池榆把脑袋伸过去,“你摸摸看,真是人!”老人家粗粗拍了两下。

    “有鼻子有眼的!真是人!”

    池榆笑了,刚想问老人家话。那老人就急急忙忙返回去,嘴中叫着:

    “唉哟喂,我的东西啊!”

    老人捡了铜具,池榆跟在他身后,替他捡了木棍,递给他后问:“怎么老人家见我们这么害怕啊?”

    陈雪蟠耐心已经用尽,也不管池榆在这里做什么,转身就走。那三个大汉没了奴隶契约,也不知要跟谁,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老人收好木棍,叹了口气说:“你们是外乡人吧。”池榆嗯了一声。

    “我就说,杜康城的人,是不敢晚上出来的。”

    “为何?”池榆问道。

    那老人解释道:“免得被狐狸精看上,给娶回去了。杜康城里,有好几十个英俊后生都遭了狐狸精的道。”

    池榆思索着,“那狐狸精只是晚上出来吗?”

    老人家连连摇头,“这我可不知道,狐狸精晚上会变成人出来,瞧上了哪个后生就派出八抬大轿去娶。”

    “说来奇怪,只要轿子放到人身边,人迷迷糊糊就上去了,然后整个轿子,连带着抬轿子的狐狸就消失不见了。”

    池榆接着问:“那些后生呢?”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我啊,老了,眼睛看不清,刚才就以为你们是抬轿子的狐狸。”

    池榆又问,“那老人家不怕狐狸精看上你吗?”

    老人家哈哈大笑,“放心,狐狸精就喜欢长的俊的,瞧不上我这个老东西。”

    他提起脚,“哎呦,小姑娘,不跟你讲了,我还得去打更呢。”说完,老人家弯下腰敲了一下铜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池榆注视着老人家远去,转过头看见三个牛高马大的大汉像个木头桩子站在那里,便道:“你们现在不是奴隶之身了。刚刚也听到了,晚间有狐狸精作祟。”池榆从腰间解下钱袋,把其中的钱给他们平均分了,“你们快去找个歇息的地方吧,以后好好生活。”

    她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从乌鸦窝里收集的珠子,每人给了两捧,“你们收好,战利品有你们的份。”

    “我走了,你们快走吧。”池榆转身离开,走了百来米,见他们还在那里,也不回去,小声说了句“再见”,便再也不回头。

    而在池榆离开后,那三个大汉的头齐齐扭了一圈,然后断掉。

    珠子落了一地。

    ……

    陈雪蟠与池榆分开后,独自一人走在去酒楼的路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与八只狐狸抬的花轿擦肩而过,花轿内,一个穿着喜服的英俊男子双眼迷蒙的坐着。

    “姐姐们,刚刚那个后生,可俊了。”一狐狸竟然满脸媚色朝着陈雪蟠离开的方向瞧去。

    “是啊,奴家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英俊的后生。”另一只花狐狸附和着。

    又一只青狐狸道:“这么英俊的后生,就该给大姐姐好生享用。”

    “还好我手快,给那后生下了婚印。”一只紫狐狸道。一阵嘻嘻哈哈后,众狐狸钦佩道:“怪不得大姐姐最喜欢你,还是小紫最聪明了。”

    得了众狐狸的夸奖,小紫的狐狸屁股扭得更带劲了。一只橙色狐狸喝道:“闹什么闹,骚蹄子们,办不好大姐给的差事,以后男人们没你们份。”众狐狸被喝得恹恹的,再也没有刚才的兴奋劲了。

    ……

    陈雪蟠回到那间酒楼。

    酒楼最高层的房间中,早有三个侍女垂手侍立。见着陈雪蟠回来,低眉顺眼替他洗手、脱下外套、取下发冠、换了鞋子。

    这一切做完以后,陈雪蟠坐下,一人泡茶,一人给他捶腿,一人给他揉太阳穴。

    他闭着眼休憩了半晌,脑海中不自觉浮现池榆双手双脚在地面上扭头的画面,他不自觉呢喃:“是人吗?”

    揉太阳穴的侍女听见了,以为陈雪蟠有什么吩咐,便问道:“公子?”

    陈雪蟠缓缓睁开眼睛,站起来,鬼使神差般对着三个侍女道:“你们……从我胯/下钻过去。”

    三个侍女脸颊羞红,低下头不敢言语。一个侍女鼓足勇气,走近陈雪蟠,看了一眼他俊俏的脸,跪在地上,含羞带怯咬扯着陈雪蟠的腰带。

    陈雪蟠捏住那侍女的脖子,满脸寒意,“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叫你钻过去。”那侍女脸色发青,不住点头,陈雪蟠松了手。她抖着双手双脚钻了过去。

    另外两个侍女观察着陈雪蟠的脸色,排着队脸色发白从他胯/下钻过去了。

    陈雪蟠看着,轻声说道:“这才是正常反应嘛。”

    不过没意思极了。

    他心思一转,突然想到还有事情没干。

    什么事呢?

    陈雪蟠看向跪着的侍女们,终于记起来了。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三个小傀儡,一把扭掉三个小傀儡的头。

    ……

    池榆随便找了个客栈睡觉。

    熟睡之际,一只拳头大小圆圆胖胖的虫子冲向池榆的储物袋,然后用红艳艳的身体砸着储物袋,“好香啊!”这虫子怒气冲冲叫道,“出来!出来!”

    “你给我出来啊!”

    池榆被吵得不耐烦,一巴掌把红虫子拍在了床上,“啊!”红虫子叫着,然后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

    “拿开啊!”红虫子又叫嚷道。“为什么要欺负我!”

    “呜呜呜……求求你了……拿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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