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宁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将灵力灌入陈雪蟠全身的经脉,检查他是否修习了魔族的功法,又破开陈雪蟠储物袋上的咒印,用灵识将里面的东西检查了一番。

    陈雪蟠面色灰白,手脚抖动,咬牙问道:“不知徒儿做错了什么,师尊这般对我,我确实没有杀这些人。”

    晏泽宁冷着脸看着陈雪蟠,“将你的识海打开。”

    “师尊,识海怎么能打开。何必这般折辱徒儿。”

    晏泽宁道:“这些人死于魔气,你若想自证清白,就将识海打开,我用法器检查。”

    陈雪蟠惨笑,“师尊是怀疑我修习了魔功?刚刚那些检查,难道还不够吗?”

    “本尊只怕你藏得隐蔽。”

    陈雪蟠知道在晏泽宁面前没有多余的话可以讲,而晏泽宁此番又占据了大义,再挣扎,最后只能自讨苦吃,所以含着不甘打开了识海。

    一根流光溢彩的针从晏泽宁袖子里钻出,这针似一道流星般划过陈雪蟠的识海后,最后回到晏泽宁手中。

    “师……尊……我……是清白的吧。”陈雪蟠定定看着晏泽宁,咬牙道。

    晏泽宁垂下眼帘看着那根针,“你的确是清白的。”

    晏泽宁抬眼看向陈雪蟠,“这次是情况紧急,本尊不得不做此事。”说着,将一瓶丹药飞到陈雪蟠面前,“收了吧,你的识海需调理一番。”陈雪蟠冷脸收了这拼丹药,皮笑肉不笑道:

    “既然我是清白的,我应该可以走了吧。”

    晏泽宁颔首,陈雪蟠拱手退下。

    池榆沉思道:“既然魔气不是师弟的,那究竟是谁的呢?”

    “魔气已经害了杨义,又害了这些人,说不定还要继续害一剑门的弟子,还是要探个究竟。”

    晏泽宁道:“这件事情说来古怪,确实应该追查。明天师尊去刑罚堂看卷宗,再来细究此事。”

    晏泽宁视线落到池榆身上,“但现在天色已晚,宸宁,你先歇着吧。”

    池榆急道:“师尊,我也想看卷宗。”

    晏泽宁:“此事涉及到魔族,颇为危险,你不要插手。”

    “我只是想看一下卷宗而已,这都不行吗?”

    “刑罚堂的卷宗,只有刑罚堂的高层可以看,这是一剑门的规矩。”晏泽宁道。

    “好吧。”池榆闷闷道。

    她刚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储物袋,拿出一个花篮。

    “这是我今日在后山桃花林做的。这对师尊来说没什么用,但放起来做个装饰品也挺好的。”

    说着,将花篮挂在晏泽宁手腕上。

    挂好后,池榆道:“那我就先走了。师尊,晚安。”

    晏泽宁摸着池榆的头发,笑着回了一句晚安。

    池榆走后,晏泽宁将这花篮放到桌上,看着花篮,不一会儿,嘴角上扬。他坐下,摸着花篮底支出的小花苞,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这件事情,他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与陈雪蟠有关,搜陈雪蟠的神识,无非是为了给池榆一个交代。

    杨义的魔气,是他弄上去的。

    这几个人尸体上的魔气,应该是魔族的修士弄上去的。

    自丰城一战之后,他怀疑这一剑门有内鬼。看来他想的不错,丰城一战魔族未称心如意,现在又想从内部击破仙门,这次这几个人的身亡,就是那个魔族内鬼在小试牛刀。

    那么这个内鬼究竟是谁呢?

    良久,晏泽宁冷冷笑了。

    ……或许……内鬼是谁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一分该从哪里去得了。

    ……

    池榆从晏泽宁洞府出来后,走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看见陈雪蟠堵在她回洞府的路上。

    陈雪蟠抱着他的剑,冷着脸,“这件事是你告诉师尊的吧,为了报复我,你还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池榆皱眉道:“陈雪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只是你恰好跟这件事有关系。”

    陈雪蟠哪里听得进去,拿起剑就要刺向池榆。

    “陈雪蟠!”池榆喝止一声,“你疯了吗?”

    “你如果再这样胡作非为,我就要告诉师尊了。你看师尊会护着谁!”

    “护着谁?”陈雪蟠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收了剑,“当然是护着你了。”

    “你跟师尊什么关系,我又跟师尊什么关系。”

    池榆:“你什么意思?”

    “晏泽宁肯定心疼你心疼得要死,我就不一样了。”对于池榆的问话,陈雪蟠不做回应。

    “我说,池榆。”陈雪蟠看着泛着银光的剑身,“你怎么不早点说这句话,你说的这句话,比其他话都管用。”

    说完,他冷哼一声,准备离开。

    突然,他似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般,脚步顿了一下。

    陈雪蟠面色变得灰白,冲池榆怒吼道:“滚啊!废物,赶快滚!”

    池榆觉得不对劲,向前走了两步,“你怎么了。”

    陈雪蟠目露凶光,似乎就要扑咬池榆。池榆止住脚步,“你是不是被师尊伤了识海。”

    “那我去找师尊。”

    “站住,池榆,你敢去,我就、我就杀了你!”陈雪蟠声嘶力竭嘶吼着,面色狰狞。

    这句话说完,陈雪蟠终于坚持不住,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喂!你到底怎么了!”

    池榆走近一瞧,陈雪蟠嘴角全身血。

    他竟然为了不发出声咬自己的舌头!

    该不会是发羊癫疯了吧!

    池榆赶紧掰开陈雪蟠的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条木枝到硬塞到陈雪蟠嘴中。

    木枝被陈雪蟠咬断了。

    池榆又塞了一个石头到陈雪蟠口中,嘴里念叨:

    “你要死随便找个地方死,别在我面前死。”

    陈雪蟠满头大汗,身子蜷曲着,似一张被拉紧的弓。

    池榆可不想一直在这里守着陈雪蟠,但她也做不到把陈雪蟠扔在这里不管。

    他万一死了怎么办!

    他死倒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她良心过意不去,会愧疚的。

    池榆将陈雪蟠脸着地拖到洞府中,然后找了灵绳给陈雪蟠捆着,将他扔在地上,自己去蒲团上打坐去了。

    这一打坐就是一个晚上。

    池榆睁开眼醒来时,小红正站在陈雪蟠脸上,用翅膀扇他。

    陈雪蟠脸已经被小红扇得不成样子了。

    池榆挑眉,对小红竖了大拇指,给它点了个赞。

    这时陈雪蟠似有转醒的迹象,池榆赶紧咳嗽了两声,小红机灵了许多,连忙飞到池榆身边。

    陈雪蟠醒来,脸上没有表情,好一会儿,他才吐出石头,开始审视周围的环境。

    他看到了池榆,问:“昨晚你看到了什么。”

    池榆很识趣地说:“我昨晚眼睛恰好瞎了,什么也没看到。”

    陈雪蟠很满意池榆这句话,脸上的冷意收敛了些许,“那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我松绑。”

    陈雪蟠这话说得池榆不乐意了。

    池榆:“我腿麻,起不来,你再躺一会儿吧。”

    陈雪蟠大喝一声“巨渊”,一把剑从陈雪蟠储物袋中飞出来,割断了灵绳,替陈雪蟠松了绑。

    陈雪蟠走到池榆跟前,低头。

    “怎么会把我带回来。”

    “因为外面风凉,我不想在外面看护你……我怕冷……”

    陈雪蟠提起巨渊,剑尖挑着池榆的下巴。

    池榆紧张地咽口水,她害怕陈雪蟠一个手抖,给她开个洞。

    “那个……”池榆眼瞟着剑,“能好好说话吗……”

    陈雪蟠弯着身子,掌心碰到池榆颈脖。

    “我今天可以跟你好好说话,我要你的灵息,你开个价吧。”

    “你要我的灵息做什么?”

    陈雪蟠轻轻拍着池榆颈脖,“不要问你不该问的事。”

    “灵石、法器、丹药、药材、功法,这些你随便选,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池榆,抓紧机会。”

    池榆哈哈笑了两声,“还是算了吧,这个机会就留给别人吧。”

    鬼知道陈雪蟠拿她的灵息做什么,万一去干什么坏事,到时候她哭都来不及。而且灵息是好给的吗?她还要从识海里面强行引出来,很伤根基的。

    “真的不给?”

    陈雪蟠剑尖刺向池榆的颈脖,“你可想好。”

    池榆笑着握住陈雪蟠的剑尖,“我想好了。”

    陈雪蟠抽出剑,深深看了池榆一眼,“今天就算了。”说完,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陈雪蟠走后,池榆连忙看向手掌心,掌心已经溢出血来,池榆心中不由得暗骂。

    傻叉陈雪蟠,下次他羊癫疯发作她就看着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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