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妖停了下来，众妖啧啧乍舌，惋惜不止。
道士好像也有些为之难过，又添了壶茶，却不说话。
“阿妩啊……你这故事也忒悲伤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唉哟，听不得啊。”台下的老妖抹泪道，“后来呢？”
小狐妖敛了情绪，嘻嘻一笑，道：“别急呀，当然还有后续了。”
她说这活的时候，很多妖都因这结局太凄惨，快速离开了，没听到这活。
道士向前挪了一桌，低头喝茶，看不出情绪。
“咳咳，说到姑姑被打回原形，独自修行了一百年。妖罚在身，她没法用自己的力量再化成人，只能借助外力。
彼时狐族的大长老是最疼她的，打听到人间与无歧妖界交界处有株千年灵芝刚长成，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姑姑。
但大长老帮不了她，因为妖罚之妖化形的外力，要靠自己拿到才有效。”
“姑姑只好以狐态独自下山，还没遇到灵芝，却遇到了凡人帝王来私访。她妖力微薄，被帝王身旁的金龙正气所伤，昏迷在了官道一侧的草丛里。唉，一代无双，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不过天无绝妖之路，姑姑被宰相宁国府的小姐救了！”
“呵。”道士冷笑一声，眼神冰冷，摇了摇头。
这边小狐妖还在继续说：
“宁国府的小姐是个极为爱狐之人。当代世道，狐本不受世人待见，只因宁小姐是宁相国唯一的嫡出女儿，宁家膝下无子，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对她的活是言听计从。
救命之人已是千般难遇，没想到那株千年灵芝生在宁国府！
宁小姐把姑姑带回府，用上好的草药为她疗伤。姑姑醒来时，正巧发现宁小姐房中的灵芝，她趁人不在，炼化了灵芝，终于又化了人形。“
“她视宁小姐为恩人，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宁小姐。宁小姐竟不害怕，更是对姑姑更加喜爱。宁小姐把她留在了府中，同她无活不谈，也待她极好。宁小姐模样不错，性子如水，哪里都好。
可惜有二：一是体弱多病，长期用汤药吊着；二是无甚良缘。
宁小姐小时候，宁相国还没当上相国，与一户清贫人家为邻。宁小姐与那户人家的儿了总一起玩耍，父母便订了娃娃亲。
如以今那户人家的儿子似乎当了道士，家境不像宁府那么富可敌国。宁相国是守信之人，想着若能找见那道士，使与其结亲。
宁小姐却不愿嫁给一个十几年未见的人。”
“过了几月，竟有两个道士找了过来。二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不过二二。为首的男子拜见宁相国，直说府中有妖。经一番盘问，这道士居然就是当年那户人家的儿子，姓陈，名意良。
缘分可谓捉摸不透，天意难违。
宁相国想让宁小姐与陈意良先见一面，相互了解了解，陈意良本意却不在此。他追寻妖气，来到宁小姐的院外，恰巧宁小姐刚刚外出，只有姑姑在院中侍弄花草。
陈意良见着她的侧颜，只一眼，便觉脸颊发烫。”
“陈意良把姑姑当成了宁小姐，算得上是一见钟情啊。而宁小姐呢？在得知陈意良登府的第二日就悲极攻心，倒塌不起了。
宁相国那边也不容二人拒绝，直接就订了黄道吉日成亲。宁小姐若苦哀求姑姑帮她，她不想嫁与道士，姑姑答应了。
当晚，姑姑端去了一碗下人调的药。谁知宁小姐喝完便口吐鲜血，只余丝气了。姑姑用妖力给她吊着心脉，知道了她相信自己，也答应了她的遗言。”
“呵，“道士又冷笑一声，“下人调的药？难道不是你们姑姑出于嫉妒，害了宁小姐吗？”
小狐妖突地变得双目赤红，反驳道：“姑姑心里一直都有江辰影，答应宁小姐是因她救过她，只想报恩，才化名宁商纱嫁给那道士的！”
姑姑叫商纱，宁小姐的原望是她代替她活着，代她尽孝，等到宁相国归天，姑姑就能自由了。所以姑姑化名宁商纱，又给宁相国与府中下人们施了幻术，让他们眼中的自己是宁小姐的样子。
独没给陈意良和先前提到的另一位道士下幻术，她知道他们看得出来。
大喜之日，竟然是三月初三。
人间礼数繁多，宁国府的成亲之仗却也较妖界的不遑多让。商纱麻木了一般拜着堂，在小仕喊“夫妻对拜”时，久久愣住了。
“差一点…一点…就成为你的夫君了。”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江辰影的话。
商纱不知自己是怎么坐于房中的。在那道士将揭盖头时，她冷冷出声：
“我是狐妖，不是宁小姐。宁小姐非我所杀，我只是完成她的心愿。”
那边却是传来一声好听的轻叹，商纱的红盖头被轻柔地揭开了。一人一妖皆望着对方，双双惊神。
“我知道你是妖，但，妖也有好妖，不是么？”
商纱仿佛定住了一般，久久凝视着他，不曾说话，口中只喃喃着听不清的字。
道士好像也有些为之难过，又添了壶茶，却不说话。
“阿妩啊……你这故事也忒悲伤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唉哟，听不得啊。”台下的老妖抹泪道，“后来呢？”
小狐妖敛了情绪，嘻嘻一笑，道：“别急呀，当然还有后续了。”
她说这活的时候，很多妖都因这结局太凄惨，快速离开了，没听到这活。
道士向前挪了一桌，低头喝茶，看不出情绪。
“咳咳，说到姑姑被打回原形，独自修行了一百年。妖罚在身，她没法用自己的力量再化成人，只能借助外力。
彼时狐族的大长老是最疼她的，打听到人间与无歧妖界交界处有株千年灵芝刚长成，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姑姑。
但大长老帮不了她，因为妖罚之妖化形的外力，要靠自己拿到才有效。”
“姑姑只好以狐态独自下山，还没遇到灵芝，却遇到了凡人帝王来私访。她妖力微薄，被帝王身旁的金龙正气所伤，昏迷在了官道一侧的草丛里。唉，一代无双，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不过天无绝妖之路，姑姑被宰相宁国府的小姐救了！”
“呵。”道士冷笑一声，眼神冰冷，摇了摇头。
这边小狐妖还在继续说：
“宁国府的小姐是个极为爱狐之人。当代世道，狐本不受世人待见，只因宁小姐是宁相国唯一的嫡出女儿，宁家膝下无子，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对她的活是言听计从。
救命之人已是千般难遇，没想到那株千年灵芝生在宁国府！
宁小姐把姑姑带回府，用上好的草药为她疗伤。姑姑醒来时，正巧发现宁小姐房中的灵芝，她趁人不在，炼化了灵芝，终于又化了人形。“
“她视宁小姐为恩人，把自己的身份告知了宁小姐。宁小姐竟不害怕，更是对姑姑更加喜爱。宁小姐把她留在了府中，同她无活不谈，也待她极好。宁小姐模样不错，性子如水，哪里都好。
可惜有二：一是体弱多病，长期用汤药吊着；二是无甚良缘。
宁小姐小时候，宁相国还没当上相国，与一户清贫人家为邻。宁小姐与那户人家的儿了总一起玩耍，父母便订了娃娃亲。
如以今那户人家的儿子似乎当了道士，家境不像宁府那么富可敌国。宁相国是守信之人，想着若能找见那道士，使与其结亲。
宁小姐却不愿嫁给一个十几年未见的人。”
“过了几月，竟有两个道士找了过来。二人看起来年纪轻轻，不过二二。为首的男子拜见宁相国，直说府中有妖。经一番盘问，这道士居然就是当年那户人家的儿子，姓陈，名意良。
缘分可谓捉摸不透，天意难违。
宁相国想让宁小姐与陈意良先见一面，相互了解了解，陈意良本意却不在此。他追寻妖气，来到宁小姐的院外，恰巧宁小姐刚刚外出，只有姑姑在院中侍弄花草。
陈意良见着她的侧颜，只一眼，便觉脸颊发烫。”
“陈意良把姑姑当成了宁小姐，算得上是一见钟情啊。而宁小姐呢？在得知陈意良登府的第二日就悲极攻心，倒塌不起了。
宁相国那边也不容二人拒绝，直接就订了黄道吉日成亲。宁小姐若苦哀求姑姑帮她，她不想嫁与道士，姑姑答应了。
当晚，姑姑端去了一碗下人调的药。谁知宁小姐喝完便口吐鲜血，只余丝气了。姑姑用妖力给她吊着心脉，知道了她相信自己，也答应了她的遗言。”
“呵，“道士又冷笑一声，“下人调的药？难道不是你们姑姑出于嫉妒，害了宁小姐吗？”
小狐妖突地变得双目赤红，反驳道：“姑姑心里一直都有江辰影，答应宁小姐是因她救过她，只想报恩，才化名宁商纱嫁给那道士的！”
姑姑叫商纱，宁小姐的原望是她代替她活着，代她尽孝，等到宁相国归天，姑姑就能自由了。所以姑姑化名宁商纱，又给宁相国与府中下人们施了幻术，让他们眼中的自己是宁小姐的样子。
独没给陈意良和先前提到的另一位道士下幻术，她知道他们看得出来。
大喜之日，竟然是三月初三。
人间礼数繁多，宁国府的成亲之仗却也较妖界的不遑多让。商纱麻木了一般拜着堂，在小仕喊“夫妻对拜”时，久久愣住了。
“差一点…一点…就成为你的夫君了。”她的脑海里不断回荡着江辰影的话。
商纱不知自己是怎么坐于房中的。在那道士将揭盖头时，她冷冷出声：
“我是狐妖，不是宁小姐。宁小姐非我所杀，我只是完成她的心愿。”
那边却是传来一声好听的轻叹，商纱的红盖头被轻柔地揭开了。一人一妖皆望着对方，双双惊神。
“我知道你是妖，但，妖也有好妖，不是么？”
商纱仿佛定住了一般，久久凝视着他，不曾说话，口中只喃喃着听不清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