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宴年间——
此刻正暮色四合、月上柳梢，一道宛转悠扬的鸦叫声回荡在林间。
褚别和李凭宣俩人互相推搡着从小道钻出。
说是小道，也不过是几人合力踏出来的，为此还有不少枝丫惨遭波及。
没几步林间再依次冒出几个身影。
是隔了一段路的顾盼与付空青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以及走在最后的是身子稍弱一些的柳适。
五人抄着近路下了石阶到山门前。
顾琢正清着嗓子，显然刚才那声鸦叫就是他的通风报信。
顾盼的步伐轻快起来，从袖间摸出一枝色彩浓郁的花，她蹦到顾琢面前。
“哥，站好！”
还未等后者反应过来，她便极其娴熟的将花枝别到其鬓边。
这抹新添的颜色也使得顾琢那张眉眼蒙着白纱的脸稍许鲜活了一些。
其他三人像是见怪不怪了。
要说现在冬末春初，这一朵开得这么好的花可不多见，还是李凭宣眼尖发现的。
不为别的，就为满足顾盼小小打扮一下她哥的心以及他们的恶趣味。
顾琢还是欣然接受了，没有想着取下来。
几人浅浅环视一圈，最后褚别小声地问着顾琢，“先生在哪了？”
顾琢碾了下地、凭着记忆指了指门柱的位置。
除他外的众人齐刷刷探头一望，只见当涂正一本正经地教着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儿该如何认“不——谏——山——”三字。
似乎是学有所成，他高兴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又从荷包里摸出一粒糖来。
看到那颗糖，几乎是下意识地。
褚、李二人踌躇着，顾盼引着她哥，付、柳二人自觉分站在两侧，六人状似乖巧的成“一”字站好。
当涂当即挨个摸过他们的头，分了他游历时买回来的小玩意，又引着小娃娃一一叫过哥哥姐姐。
小丫头如团子一般，又唇红齿白。
顾盼当场倒戈，从她哥耳边摘下那朵花，细细看过没有小刺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别到小丫头两个松松垮垮的发髻上——不用说，这稀烂的手法一看就是先生绾的。
而顾琢只好无奈地把自己被妹妹带乱的发丝重新挽到耳后。
其余几人闷笑。
有讲究者，会佩戴饰物者如柳适、付空青二人，当即就取下一二来当作了见面礼；不讲究者，上下除了身衣服就一条命者如李凭宣、褚别二人，趁着顾家兄妹逗小孩的期间飞快编了几个草蚂蚱、草蝴蝶——就这，俩人还得比比谁做的大一些。
留下几个会哄人的看孩子，李凭宣、顾琢、付空青三人推着当涂走到另一边，付空青压着声音问道，“先生，这个小孩子是……？”
当涂单手托着腮似乎回忆了一会儿，踱着步子围着三人绕了两圈，才拍手道，“捡的。”
……
就连温和如顾琢其人，在此时此刻也免不了发出一声惊呼，“……啊？”
李凭宣缓缓重复了一下当涂的话，“捡的？”
后者肯定的点点头，以防三人不信还补充道，“海边捡的，小舟那会儿正一个人孤零零的踩水坑。”
当涂虽说是他们的先生，但大多时候神出鬼没，美其名曰“在外游历”，短则几日，长则数月见不到人影。
回来后便埋头于书阁中，依着外出的时间，几个时辰至一两天不等。
再之后便是教他们一些能够傍身的事情，直至下一次外出。
总的来说，是个好先生，就是常常将他们当小孩对待，不是过分溺爱的那种，而是言行举止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
这次先生离开的确实有些久了，仔细算算足有七个月，就算是走也能走遍小半个边境海关了。
几人咋舌，付空青再问，“先生，海边可有船只，是大是小？”
当涂再次拧眉，不过这次很快答道，“有，是小！”
大的多用于贸易往来，小的则是渔民打鱼用或者是纳海盐的。
不说好与不好，大海何其深邃，大多数人家起码是能够到一个温饱。靠海为生的地方，大多富足，少有会被逼到丢儿弃女的地步。
几人担忧更胜一筹，生怕是自家先生一不小心就把正在岸边踩水玩的“小舟”给当成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就那么捡回来了。
想到这，三人都是一脸牙疼的表情。
此刻正暮色四合、月上柳梢，一道宛转悠扬的鸦叫声回荡在林间。
褚别和李凭宣俩人互相推搡着从小道钻出。
说是小道，也不过是几人合力踏出来的，为此还有不少枝丫惨遭波及。
没几步林间再依次冒出几个身影。
是隔了一段路的顾盼与付空青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以及走在最后的是身子稍弱一些的柳适。
五人抄着近路下了石阶到山门前。
顾琢正清着嗓子，显然刚才那声鸦叫就是他的通风报信。
顾盼的步伐轻快起来，从袖间摸出一枝色彩浓郁的花，她蹦到顾琢面前。
“哥，站好！”
还未等后者反应过来，她便极其娴熟的将花枝别到其鬓边。
这抹新添的颜色也使得顾琢那张眉眼蒙着白纱的脸稍许鲜活了一些。
其他三人像是见怪不怪了。
要说现在冬末春初，这一朵开得这么好的花可不多见，还是李凭宣眼尖发现的。
不为别的，就为满足顾盼小小打扮一下她哥的心以及他们的恶趣味。
顾琢还是欣然接受了，没有想着取下来。
几人浅浅环视一圈，最后褚别小声地问着顾琢，“先生在哪了？”
顾琢碾了下地、凭着记忆指了指门柱的位置。
除他外的众人齐刷刷探头一望，只见当涂正一本正经地教着一个不过三、四岁的小儿该如何认“不——谏——山——”三字。
似乎是学有所成，他高兴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又从荷包里摸出一粒糖来。
看到那颗糖，几乎是下意识地。
褚、李二人踌躇着，顾盼引着她哥，付、柳二人自觉分站在两侧，六人状似乖巧的成“一”字站好。
当涂当即挨个摸过他们的头，分了他游历时买回来的小玩意，又引着小娃娃一一叫过哥哥姐姐。
小丫头如团子一般，又唇红齿白。
顾盼当场倒戈，从她哥耳边摘下那朵花，细细看过没有小刺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别到小丫头两个松松垮垮的发髻上——不用说，这稀烂的手法一看就是先生绾的。
而顾琢只好无奈地把自己被妹妹带乱的发丝重新挽到耳后。
其余几人闷笑。
有讲究者，会佩戴饰物者如柳适、付空青二人，当即就取下一二来当作了见面礼；不讲究者，上下除了身衣服就一条命者如李凭宣、褚别二人，趁着顾家兄妹逗小孩的期间飞快编了几个草蚂蚱、草蝴蝶——就这，俩人还得比比谁做的大一些。
留下几个会哄人的看孩子，李凭宣、顾琢、付空青三人推着当涂走到另一边，付空青压着声音问道，“先生，这个小孩子是……？”
当涂单手托着腮似乎回忆了一会儿，踱着步子围着三人绕了两圈，才拍手道，“捡的。”
……
就连温和如顾琢其人，在此时此刻也免不了发出一声惊呼，“……啊？”
李凭宣缓缓重复了一下当涂的话，“捡的？”
后者肯定的点点头，以防三人不信还补充道，“海边捡的，小舟那会儿正一个人孤零零的踩水坑。”
当涂虽说是他们的先生，但大多时候神出鬼没，美其名曰“在外游历”，短则几日，长则数月见不到人影。
回来后便埋头于书阁中，依着外出的时间，几个时辰至一两天不等。
再之后便是教他们一些能够傍身的事情，直至下一次外出。
总的来说，是个好先生，就是常常将他们当小孩对待，不是过分溺爱的那种，而是言行举止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
这次先生离开的确实有些久了，仔细算算足有七个月，就算是走也能走遍小半个边境海关了。
几人咋舌，付空青再问，“先生，海边可有船只，是大是小？”
当涂再次拧眉，不过这次很快答道，“有，是小！”
大的多用于贸易往来，小的则是渔民打鱼用或者是纳海盐的。
不说好与不好，大海何其深邃，大多数人家起码是能够到一个温饱。靠海为生的地方，大多富足，少有会被逼到丢儿弃女的地步。
几人担忧更胜一筹，生怕是自家先生一不小心就把正在岸边踩水玩的“小舟”给当成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就那么捡回来了。
想到这，三人都是一脸牙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