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率先冷静下来，转身对灰衣修行者说：“谢谢高人救我们兄弟出困境！”说着跪地便要拜，李胡也跟着跪了下来。
灰衣修行者搀起二人，笑着说：“莫急着跪，咱们聊聊。”
三人寻了个干净的空地席地坐下，此时东方已露出曙光，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东方天际的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看到太阳渐渐地露出半个脸，天光大作，光明重新笼罩大地，三人不由得同时吐中胸中的一口闷气，相视大笑起来。
灰衣修行者说：“二位可是从西来镇来？”
二人点头如啄米。
灰衣修行者再问：“城中有座鸡鸣山，山中有个号‘西老邪’的老者你俩认识吗？”
二人互视一眼，摇头如拨浪鼓。
灰衣修行者略一沉吟，又问：“公冶长福这个名字听过吗？”
二个互视一眼，再次摇头。
灰衣修行者一拍大腿，怒道：“休得骗我！”指着赵二说：“你用了打狗棒法和无影脚。”又指着李胡说：“你用了凌波微步，九阴白骨爪和葵花点穴手。”手指在二人间点：“那女鬼打飞你们时，你们都用了灵鳌步来稳定身形。你们这些功夫都是谁教的！”
“师父教的。”二人很委屈地答道。
“他叫啥？”
“老福头！”
灰衣修行者愣在当地，嘴里喃喃自语：“老福头，公冶长福，公冶长福，老福头……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到最后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灰衣修行者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你们的师父是江湖上的名人大家，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多少项绝学。因他生性洒脱，行事由心而定，不顾忌世间繁琐规矩，又是从西边来的，人送外号‘西老邪’。他复姓公冶，名长福。怎么，这些他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
二人继续摇头，实在是难将印象中的那个油腻邋遢的老头与话本中才出现的江湖大家相联系。
灰衣修行者又说：“他老人家可还好？”
李胡哇地哭了出来：“师父他人家去世啦——”
“什么？”灰衣修行者一愣，摆在膝上的法杖当啷啷掉在了地上，瞬间便泪流满面。
这动静倒把李胡的眼泪给吓住了。赵二说：“高人，你怎么了？”
灰衣修行者充耳不闻，倒转过身子，朝着西来镇的方向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嚎啕大哭。良久，才平复了心情，正襟端坐对二人说：“从根上论，你们得叫我一声大师兄。”
二人被这句惊了个倒仰，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敢出声，静待着灰衣修行者继续说话。
灰衣修行者清了清嗓子，眼神看向很远很远的前方，他的思绪飘到了更远更远的过去。
“我十岁上村里瘟疫横行，父母相继离世，我用家里仅有的一点银两买了两副薄棺，央族人安葬了双亲便出门流浪了。一日，我正在荒地里觅吃食，饿得眼冒金星，突然闻到了股烤鸡的香味。我一路寻过去，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小溪烤肉。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人家。我当时是真饿啊，那鸡是真香，瞧着他背着身子在溪里洗手，我冲上去便抢鸡。”
“抢着了吗？”李胡忙问。
“没有。”灰衣修行者苦笑道，“他老人家一脚把我踹飞了出去，还让我死远点。我可不服气了。乱世之中活着容易吗？我凭啥死？不，我就想活。于是，我一次次冲上去，一次次被他踹飞。到最后，我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却突然朝我笑了。”
听到此处，赵二摇头叹道：“怎么听着老福头年轻时有点变态啊！”
灰衣修行者正色道：“不准对他老人家无礼！”
赵二吐了吐舌头。
灰衣修行者继续说：“他老人家坐在烤鸡旁，笑着对我招招手说，‘来，来。’我一下子就哭啦，咬紧牙关站了起来，吃力地挪到他老人家身边。他对我说，‘你这个孩子很好，身上有股劲。’我说，‘你这个人很坏，踢我太疼了。’他大笑起来，‘看不出来你很有趣嘛，孩子，家大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荒地里转？’我告诉他我是个孤儿，他老人家拍拍我的肩膀，捏捏我的手，问我，‘愿意和我走吗？’我看着他手里的烤鸡点头答应了，后来，他还给我取了名字。”
说到这儿，灰衣修行者脸露尴尬，欲言又止。勾得赵二和李胡同声问：“叫啥？”
“来来。”
“你叫什么？”二人如被电击，齐声叫道。
灰衣修行者一愣，缓缓说：“老人家赐名，来来。”
李胡一拳打在赵二身上，将赵二一个趔趄摔出去好远，接着期身上前，使出九阴白骨爪招招夺面，边打边哭：“你个死赵二，烂臭屁虫，我就说师父不是喊我，你非得怪我做错了事，让师父老人家临死也不放心！”
赵二尴尬地连连躲避，终究是被结结实实地抓了好下，乱糟糟的胡子又失去了好多：“是，是，是我错怪你了。我对你不起，我赔不是。”
李胡停下手，一跺脚对着灰衣修行者哭诉：“师父病了好久，已好几天说不了话，吃不下饭，饮不了水。那一日，师父突然抬起手，不断地喊‘来，来’。师哥先上前，师父还是喊，我正巧从门口进来，师哥便喊我去，可我刚走到师父身边，他老人家就，就去啦！”
赵二臊眉搭眼地来到他俩身边，赔着小心说：“师弟，别哭了，看来师父不是不放心你，师父放不是的，是他！”
灰衣修行者听了再也忍不住了，跪下来捶胸痛哭，不能自已。
李胡上前一把揪住灰衣修行者的衣襟，质问：“你为什么从始至终不敢叫师父？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灰心修行者哭着说：“我跟他老人家浪迹江湖好几年，其间他老人家传了我一身功夫，对我极严，但也极好。再后来他老人家带我去参加了一个婚礼，那是他仅存在世的一个同族哥哥的人生大喜事。”
“你闯祸了？”二人两眼放光，齐声问。
灰衣修行者搀起二人，笑着说：“莫急着跪，咱们聊聊。”
三人寻了个干净的空地席地坐下，此时东方已露出曙光，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东方天际的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直看到太阳渐渐地露出半个脸，天光大作，光明重新笼罩大地，三人不由得同时吐中胸中的一口闷气，相视大笑起来。
灰衣修行者说：“二位可是从西来镇来？”
二人点头如啄米。
灰衣修行者再问：“城中有座鸡鸣山，山中有个号‘西老邪’的老者你俩认识吗？”
二人互视一眼，摇头如拨浪鼓。
灰衣修行者略一沉吟，又问：“公冶长福这个名字听过吗？”
二个互视一眼，再次摇头。
灰衣修行者一拍大腿，怒道：“休得骗我！”指着赵二说：“你用了打狗棒法和无影脚。”又指着李胡说：“你用了凌波微步，九阴白骨爪和葵花点穴手。”手指在二人间点：“那女鬼打飞你们时，你们都用了灵鳌步来稳定身形。你们这些功夫都是谁教的！”
“师父教的。”二人很委屈地答道。
“他叫啥？”
“老福头！”
灰衣修行者愣在当地，嘴里喃喃自语：“老福头，公冶长福，公冶长福，老福头……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到最后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灰衣修行者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你们的师父是江湖上的名人大家，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多少项绝学。因他生性洒脱，行事由心而定，不顾忌世间繁琐规矩，又是从西边来的，人送外号‘西老邪’。他复姓公冶，名长福。怎么，这些他从来没有和你们说过？”
二人继续摇头，实在是难将印象中的那个油腻邋遢的老头与话本中才出现的江湖大家相联系。
灰衣修行者又说：“他老人家可还好？”
李胡哇地哭了出来：“师父他人家去世啦——”
“什么？”灰衣修行者一愣，摆在膝上的法杖当啷啷掉在了地上，瞬间便泪流满面。
这动静倒把李胡的眼泪给吓住了。赵二说：“高人，你怎么了？”
灰衣修行者充耳不闻，倒转过身子，朝着西来镇的方向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嚎啕大哭。良久，才平复了心情，正襟端坐对二人说：“从根上论，你们得叫我一声大师兄。”
二人被这句惊了个倒仰，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敢出声，静待着灰衣修行者继续说话。
灰衣修行者清了清嗓子，眼神看向很远很远的前方，他的思绪飘到了更远更远的过去。
“我十岁上村里瘟疫横行，父母相继离世，我用家里仅有的一点银两买了两副薄棺，央族人安葬了双亲便出门流浪了。一日，我正在荒地里觅吃食，饿得眼冒金星，突然闻到了股烤鸡的香味。我一路寻过去，见一个中年男子在小溪烤肉。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人家。我当时是真饿啊，那鸡是真香，瞧着他背着身子在溪里洗手，我冲上去便抢鸡。”
“抢着了吗？”李胡忙问。
“没有。”灰衣修行者苦笑道，“他老人家一脚把我踹飞了出去，还让我死远点。我可不服气了。乱世之中活着容易吗？我凭啥死？不，我就想活。于是，我一次次冲上去，一次次被他踹飞。到最后，我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却突然朝我笑了。”
听到此处，赵二摇头叹道：“怎么听着老福头年轻时有点变态啊！”
灰衣修行者正色道：“不准对他老人家无礼！”
赵二吐了吐舌头。
灰衣修行者继续说：“他老人家坐在烤鸡旁，笑着对我招招手说，‘来，来。’我一下子就哭啦，咬紧牙关站了起来，吃力地挪到他老人家身边。他对我说，‘你这个孩子很好，身上有股劲。’我说，‘你这个人很坏，踢我太疼了。’他大笑起来，‘看不出来你很有趣嘛，孩子，家大人呢？怎么一个人在荒地里转？’我告诉他我是个孤儿，他老人家拍拍我的肩膀，捏捏我的手，问我，‘愿意和我走吗？’我看着他手里的烤鸡点头答应了，后来，他还给我取了名字。”
说到这儿，灰衣修行者脸露尴尬，欲言又止。勾得赵二和李胡同声问：“叫啥？”
“来来。”
“你叫什么？”二人如被电击，齐声叫道。
灰衣修行者一愣，缓缓说：“老人家赐名，来来。”
李胡一拳打在赵二身上，将赵二一个趔趄摔出去好远，接着期身上前，使出九阴白骨爪招招夺面，边打边哭：“你个死赵二，烂臭屁虫，我就说师父不是喊我，你非得怪我做错了事，让师父老人家临死也不放心！”
赵二尴尬地连连躲避，终究是被结结实实地抓了好下，乱糟糟的胡子又失去了好多：“是，是，是我错怪你了。我对你不起，我赔不是。”
李胡停下手，一跺脚对着灰衣修行者哭诉：“师父病了好久，已好几天说不了话，吃不下饭，饮不了水。那一日，师父突然抬起手，不断地喊‘来，来’。师哥先上前，师父还是喊，我正巧从门口进来，师哥便喊我去，可我刚走到师父身边，他老人家就，就去啦！”
赵二臊眉搭眼地来到他俩身边，赔着小心说：“师弟，别哭了，看来师父不是不放心你，师父放不是的，是他！”
灰衣修行者听了再也忍不住了，跪下来捶胸痛哭，不能自已。
李胡上前一把揪住灰衣修行者的衣襟，质问：“你为什么从始至终不敢叫师父？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
灰心修行者哭着说：“我跟他老人家浪迹江湖好几年，其间他老人家传了我一身功夫，对我极严，但也极好。再后来他老人家带我去参加了一个婚礼，那是他仅存在世的一个同族哥哥的人生大喜事。”
“你闯祸了？”二人两眼放光，齐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