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说：“听着倒是个爽利的姑娘。”
“可不是！”长治听着长福夸他未过门的妻子，心里高兴起来，继续说：“就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帮春花下葬了母亲后，我们商量着，春花还小，山里条件毕竟差一些，还是跟着我回了庄子好。我干脆认了春花作干妹妹。春花手脚勤快，乖巧懂事，村里人都很喜欢她呢。”
“再后来，玲子常来我家酒坊给哥哥打酒，噢，对了，忘了说了，她姓高，叫玲子。一来二去，眉来眼去，那些窗户纸就捅破了，这事也就成了。”讲到这儿，长治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满的现世安稳。
见长治笑得如此开怀，长福也安下心来。
午饭后，长福长治兄弟俩继续闲聊。长福离乡三年，追求闲云野鹤的生活，自认洒脱无羁，却不知只用了半天功夫，便重新燃起了对故土的热情。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和长治进酒坊干起了活来。
来来和春花玩到了一处。农田、菜地、池塘和山林，春花带着来来边走边玩，一起寻找家乡的回忆，两个异乡人在这个新家乡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暮色四合，倦鸟归巢。
来来和春花正走到一户农户院前，迎面走来一个肤色偏黑的姑娘。春花甜甜地打招呼：“玲子姐。”
来来便知此人是待嫁的新娘，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见她中等身材，手脚健壮，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浓眉大眼，嘴角挂笑，心中暗想：长治伯好眼光。
玲子手中提着一只鸡，扬了扬说：“晚上来家里吃山鸡，刚打的。”
春花正要答话，却见高玲脸色一变，左手中亮光一闪，一阵破风声紧接着传来，直击耳畔。与此同时，余光却见身旁的来来纵身一跃，手臂长伸，也朝耳畔击去。春花吓得尖叫一声，紧闭双眼，一动也不敢动。
伴随着“叮”一声响，仿佛有什么利器玲子轻喝一声：“好身手！”
来来拍拍春花的肩，笑着说：“胆小鬼，睁开眼看看，一条蛇而已。”
春花睁眼看看来来扔在地上的蛇，拍拍胸口说：“倒真是吓了一跳。玲子姐，这下好了，你晚上可以煮龙凤汤。”
玲子面色古怪，勉强一笑，对来来说：“小兄弟，你刚刚使的是什么功夫？”
来来自习武以来，初次在人前小试牛刀，且一招即中，十分得意，骄傲地说：“天竺佛指。师父说这武功传自少林，将那群和尚一通损，说他们尽搞些花拳绣腿。我瞧着，这指法不错嘛！”
春花笑着向高玲介绍：“玲子姐，这是长治哥的堂弟长福哥的徒弟。他们今天刚到，来喝你的喜酒的。”
“噢，噢。”玲子胡乱应着。
春花和来来见高玲似乎有些心事，便道别回家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来来却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人一闲着尿意就趁虚而来了，来来干脆起床去方便。
夜色真好啊，如给世间万物镀上了一层银光，连平平无奇的野花野草都有了圣洁感，不时有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伴着农人的呼噜声，让这一幅月色图更生动。来来被这突如其来美迷住了，童心大起，一个梯云纵飞上了树，单足轻点在树梢，脚下是层层的叶，头顶是深深的夜，夜风轻轻吹过，来来提着口气，仿佛就是一片普通的叶子，在树梢上摇摆。
正在这时，来来听到一个粗旷的男声：“突然找我干啥？”
一女声答：“长治有个族兄弟叫公冶长福，带着他的小徒弟回来了。他们身上带着功夫，我怕有变。”
这声音不是高玲还能是谁？来来惊得身形一晃，脚下枝叶一阵乱颤，二人同时抬头看树，所幸正好刮过一阵风，险险地遮掩了过来。来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男人右脸上那两道长疤深深地刻进了来来脑中。
“公冶长福？难道是江湖人称‘西老邪’的那个？”男人是问高玲也像是在问自己。
高玲缓缓地点头：“他的名字那么特殊，重名的可能小，而且我见过他徒弟的身手，小小年纪，功夫十分了得。大哥，我怕。”
男人神色温柔，抬头拍拍高玲的肩：“傻妹子，怕啥？你和长治两情相悦，成婚后和他好好过日子就行。山上……能别联系就别联系了。”
高玲拉着男人的手带着哭音说：“大哥，你也带着妹妹和兄弟们下山吧，咱不做土匪了，好好过日子。”
男人叹了口气说：“傻妹子，这世道没有咱穷人的活路啊，地主、兵痞、官府，哪个不是把穷人往绝路上赶？山上的兄弟哪个不是被迫落草的？”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话，男人再三安慰高玲放心，结婚那天一定会安排好，带兄弟来送她出嫁。
第二日一大早，春花就找来来。“来来哥，咱们今天进城云置办些明儿要用的东西。你去吗？”来来看了看师父，目光中充满了问询。
却见公冶长福双眉紧锁，一脸无奈。
公冶长治抬眼看了看他，问：“长福，你不会还没有回家吧？”
长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作声。
长治拍拍他的肩说：“还是回去看看吧。弟妹，也挺不容易的。”
走了半晌功夫就到了城门，来来抬眼望去，只见低矮的城墙上挂着三个大字“靖江城”。城门口站着俩守门的兵丁，一脸的凶横，检查着过往来人。一瞧见远远驶来的三人，立马换了副嘴脸，低头哈腰上前，说：“姑老爷，您回来啦？”
公冶长福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径直驾车往北而去。高个子兵丁对另一个胖兵丁说：“快回去通报大人，姑爷回来了，再顺道去铺子里通知一下小姐中，得让她早做准备。”
胖兵丁问：“去哪个铺子找小姐？是绸缎庄还是银庄？”
高个子兵丁敲了胖兵丁脑袋一个爆栗，骂道：“现下还没有过午，小姐必然是在酒楼里张罗啊！”
胖兵丁连连点头，转身飞奔，不远处“味仙居”招牌隐隐在望。
“可不是！”长治听着长福夸他未过门的妻子，心里高兴起来，继续说：“就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帮春花下葬了母亲后，我们商量着，春花还小，山里条件毕竟差一些，还是跟着我回了庄子好。我干脆认了春花作干妹妹。春花手脚勤快，乖巧懂事，村里人都很喜欢她呢。”
“再后来，玲子常来我家酒坊给哥哥打酒，噢，对了，忘了说了，她姓高，叫玲子。一来二去，眉来眼去，那些窗户纸就捅破了，这事也就成了。”讲到这儿，长治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满的现世安稳。
见长治笑得如此开怀，长福也安下心来。
午饭后，长福长治兄弟俩继续闲聊。长福离乡三年，追求闲云野鹤的生活，自认洒脱无羁，却不知只用了半天功夫，便重新燃起了对故土的热情。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和长治进酒坊干起了活来。
来来和春花玩到了一处。农田、菜地、池塘和山林，春花带着来来边走边玩，一起寻找家乡的回忆，两个异乡人在这个新家乡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暮色四合，倦鸟归巢。
来来和春花正走到一户农户院前，迎面走来一个肤色偏黑的姑娘。春花甜甜地打招呼：“玲子姐。”
来来便知此人是待嫁的新娘，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见她中等身材，手脚健壮，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浓眉大眼，嘴角挂笑，心中暗想：长治伯好眼光。
玲子手中提着一只鸡，扬了扬说：“晚上来家里吃山鸡，刚打的。”
春花正要答话，却见高玲脸色一变，左手中亮光一闪，一阵破风声紧接着传来，直击耳畔。与此同时，余光却见身旁的来来纵身一跃，手臂长伸，也朝耳畔击去。春花吓得尖叫一声，紧闭双眼，一动也不敢动。
伴随着“叮”一声响，仿佛有什么利器玲子轻喝一声：“好身手！”
来来拍拍春花的肩，笑着说：“胆小鬼，睁开眼看看，一条蛇而已。”
春花睁眼看看来来扔在地上的蛇，拍拍胸口说：“倒真是吓了一跳。玲子姐，这下好了，你晚上可以煮龙凤汤。”
玲子面色古怪，勉强一笑，对来来说：“小兄弟，你刚刚使的是什么功夫？”
来来自习武以来，初次在人前小试牛刀，且一招即中，十分得意，骄傲地说：“天竺佛指。师父说这武功传自少林，将那群和尚一通损，说他们尽搞些花拳绣腿。我瞧着，这指法不错嘛！”
春花笑着向高玲介绍：“玲子姐，这是长治哥的堂弟长福哥的徒弟。他们今天刚到，来喝你的喜酒的。”
“噢，噢。”玲子胡乱应着。
春花和来来见高玲似乎有些心事，便道别回家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来来却烙饼似的怎么也睡不着，人一闲着尿意就趁虚而来了，来来干脆起床去方便。
夜色真好啊，如给世间万物镀上了一层银光，连平平无奇的野花野草都有了圣洁感，不时有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伴着农人的呼噜声，让这一幅月色图更生动。来来被这突如其来美迷住了，童心大起，一个梯云纵飞上了树，单足轻点在树梢，脚下是层层的叶，头顶是深深的夜，夜风轻轻吹过，来来提着口气，仿佛就是一片普通的叶子，在树梢上摇摆。
正在这时，来来听到一个粗旷的男声：“突然找我干啥？”
一女声答：“长治有个族兄弟叫公冶长福，带着他的小徒弟回来了。他们身上带着功夫，我怕有变。”
这声音不是高玲还能是谁？来来惊得身形一晃，脚下枝叶一阵乱颤，二人同时抬头看树，所幸正好刮过一阵风，险险地遮掩了过来。来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男人右脸上那两道长疤深深地刻进了来来脑中。
“公冶长福？难道是江湖人称‘西老邪’的那个？”男人是问高玲也像是在问自己。
高玲缓缓地点头：“他的名字那么特殊，重名的可能小，而且我见过他徒弟的身手，小小年纪，功夫十分了得。大哥，我怕。”
男人神色温柔，抬头拍拍高玲的肩：“傻妹子，怕啥？你和长治两情相悦，成婚后和他好好过日子就行。山上……能别联系就别联系了。”
高玲拉着男人的手带着哭音说：“大哥，你也带着妹妹和兄弟们下山吧，咱不做土匪了，好好过日子。”
男人叹了口气说：“傻妹子，这世道没有咱穷人的活路啊，地主、兵痞、官府，哪个不是把穷人往绝路上赶？山上的兄弟哪个不是被迫落草的？”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话，男人再三安慰高玲放心，结婚那天一定会安排好，带兄弟来送她出嫁。
第二日一大早，春花就找来来。“来来哥，咱们今天进城云置办些明儿要用的东西。你去吗？”来来看了看师父，目光中充满了问询。
却见公冶长福双眉紧锁，一脸无奈。
公冶长治抬眼看了看他，问：“长福，你不会还没有回家吧？”
长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作声。
长治拍拍他的肩说：“还是回去看看吧。弟妹，也挺不容易的。”
走了半晌功夫就到了城门，来来抬眼望去，只见低矮的城墙上挂着三个大字“靖江城”。城门口站着俩守门的兵丁，一脸的凶横，检查着过往来人。一瞧见远远驶来的三人，立马换了副嘴脸，低头哈腰上前，说：“姑老爷，您回来啦？”
公冶长福鼻子里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径直驾车往北而去。高个子兵丁对另一个胖兵丁说：“快回去通报大人，姑爷回来了，再顺道去铺子里通知一下小姐中，得让她早做准备。”
胖兵丁问：“去哪个铺子找小姐？是绸缎庄还是银庄？”
高个子兵丁敲了胖兵丁脑袋一个爆栗，骂道：“现下还没有过午，小姐必然是在酒楼里张罗啊！”
胖兵丁连连点头，转身飞奔，不远处“味仙居”招牌隐隐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