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舟没想到老宅的电话会来得这么快。
他一接通，对面传来了沈母断断续续的哭声。
“阿舟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爸爸知道你自己偷偷去结婚，气得直接晕过去了！”
沈汀舟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
“他现在怎么样？”
“老赵把医生喊家里来了，但你爸爸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知道沈父没事，沈汀舟从鼻息中长吁一口气。
“这件事，过几天我亲自去老宅走一趟。”
挂电话之前，沈母抹了抹眼泪，吸着鼻子问他。
“阿舟，是不是我们把你逼得太紧了，一直让你早些结婚，一直让你和白家的女儿走近，所以你赌气，才……”
沈汀舟直接打断她的无端猜测。
“不是。”
他顿了顿，抬头望向天花板，脑海中闪过常溪的脸。
“我不会拿我一生的幸福来开玩笑。”
沈母被他这样回答，反而哽住无言，她拿着手机，手在发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阿舟，你……真的很喜欢和你结婚那个人吗？”
“我回答了，我不会随便拿婚姻开玩笑。”
听到电话那头沈汀舟斩钉截铁的回答，沈母脑海中不由闪过沈汀舟年少时对待感情的一腔热血和固执。
她心很慌，却又不知道在慌什么。
“阿舟，既然早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和我们说呢，为什么自己非要去偷偷结婚？”
“我说过一次了，但是没什么好结果，不是吗？”
沈母没有再听到沈汀舟的声音。
沈汀舟毫不犹豫把电话挂断了。
沈母颤抖着嘴唇，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忽然觉得有一丝愧疚。
沈家的氛围如今变成这样，沈母有时候午夜梦回时总是哭着想，到底是谁错了？
另一边，沈汀舟走后，常溪就对两个阿姨说要自己逛逛家里。
既然沈汀舟发过话说，她哪里都去得，那么，也无人敢再置喙常溪的想法。
于是，两位阿姨各自去忙自己手头上的事，留常溪一个人走去二楼。
二楼备着一间客房，然后是沈汀舟的书房和房间，还有一间是……？
常溪拧了门把手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全是沈汀舟的衣服。
原来沈汀舟专门留了一整个房间来放衣服。
常溪走进去后，再次感叹自己老公的有钱程度。
房间里，衣服分门别类存放得很好。
西装、休闲服、睡衣、运动的衣服，还有领带、手表，鞋子等……
全都归置得整整齐齐，一点不带出差错的。
常溪关起门来，一边惊叹，一边漫步在沈汀舟的衣柜中，指尖一点点拂过他的每一件衣服。
她觉得很神奇，明明只是冰冷的衣物，但是当她触碰到的那一刻，仿佛一寸一寸抚摸着沈汀舟的肌肤。
常溪停在沈汀舟一件睡衣前，明明房间里就她一个人，但她还是像做贼一样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才做贼心虚一般，颤颤巍巍伸出手，把那件睡衣从衣架上摘下来。
紧接着，盯着看了许久，最终再也忍不住，把脑袋埋在睡衣里，疯狂呼吸。
她闻到了，睡衣上残留着洗衣液的淡淡香味，柔顺剂将衣料洗得十分柔软，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侧脸蹭了蹭衣料，想象自己仿佛被穿着睡衣的沈汀舟抱在怀里。
这一瞬间，她又想起之前在车上，沈汀舟霸道地将她束缚住，不断亲吻她。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沈汀舟锻炼过后的身躯，还有隐藏在西装下不断膨胀的荷尔蒙。
常溪闭着眼睛，脸红红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忍不住喊了一声。
“阿舟……快点下班吧，好想你。”
另一边，在办公室的沈汀舟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觉得心乱如麻。
他皱着眉，鬼使神差打开电脑屏幕上一个APP。
结果，整个屏幕一瞬间演变成家里的监控画面。
作为堂堂沈氏的总裁，沈汀舟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学那些有钱人，在家里装起监控。
不过平常家里都是他一个人，要不就是那几个信得过的帮佣，他也很少点开来查看。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多了一个常溪，沈汀舟被刚才打了一个喷嚏弄得心里乱糟糟，所以还是觉得有必要看看的。
他绝不会承认，来公司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处理事情后，他有些累，有些想她了。
当监视器画面闪过客厅和家里好几处地方都没有常溪的身影时，沈汀舟有些慌神。
他点击鼠标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画面出现了这样一幕，让坐在电脑前的沈汀舟挑高眉头，随即露出玩味的笑意。
下一秒，他关掉监视器画面，掏出手机，发短信给常溪。
常溪正沉浸对沈汀舟的自我YY中时，她口袋里手机震动个不停，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终于回过神来，见自己抱着沈汀舟的睡衣，周围无人，空气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常溪暗骂自己龌龊，连忙理了理头发，状若无事地把睡衣放回原位，然后才慢慢掏出手机。
结果，她定睛一看，发现发消息的是沈汀舟，吓得常溪手忙脚乱，一副被抓包的表情。
她安慰自己，巧合罢了，沈汀舟此刻人在公司，她自己刚刚做错了事，才会多想。
于是放松心神，想到沈汀舟上班也不忘发短信给自己，常溪又乐观派起来。
她点开短信查看。
【阿舟：今晚我来接你，我们去个地方。】
常溪一瞬间觉得心中发甜，想到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难道沈汀舟是想和自己去外面一起，来个难忘的烛光晚餐之夜？
她连忙回复短信。
【好！】
常溪思索了一会，又发了一句话过去。
【之前，你在车上问我当你秘书的事……】
沈汀舟很快打字过来。
【我已经让助理去准备一系列手续了。】
常溪看到这里，笑容僵住，渐渐消失不见。
【我还没有答应你啊？】
结果，沈汀舟直接回她。
【需要我帮你和华延那边走一下辞职流程吗，我出面，会更快。】
常溪彻底不高兴了，她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盯着手机屏幕，好半晌后，她才回复他。
【我是和你结婚了，但不代表卖给……】
她顿了顿，又删除这句话。
常溪忽然想起自从相遇后，沈汀舟时不时会情绪失控地对她发火。
她想起自己已经决定要在这场婚姻里赎罪。
于是，沈汀舟收到了常溪最终的回复。
【好，那你帮我一下，然后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就什么时候去你公司。】
沈汀舟挑了挑眉，对常溪如此乖巧，有些出乎意料。
他再次点开监控画面，发现常溪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团。
一瞬间，沈汀舟的心收缩了一下。
【你不想的话……】
他顿了顿，删除，重新打字。
【你如果还要再考虑考虑……】
他啧了一声。
【抱歉，我做命令习惯了，你还没给出答案，我下意识就……】
沈汀舟觉得心里头憋得要命，手指在屏幕上忙得很。
常溪手机震动了一声。
她划开锁屏查看。
【沈汀舟：嗯。】
常溪叹息一声，郁闷地把手机关屏。
她想，现在的沈汀舟就像一块冰，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她才能把他再度融化。
常溪此刻对沈汀舟的评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37℃的温度，可以做出如此冰冷的事情？
算了，嫁给他了，凑合着过吧。
常溪站起来，心里又开始了摆烂战术。
沈汀舟见她走出房间，于是默默关闭了监视器画面。
盯着手机上自己发出去的短信，暗自唾弃自己。
真是越活越不像样，他好像已经不太会正常说人话了。
沈汀舟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偌大一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常年在这里孤独地办公。
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沈汀舟只要想到过不了多久，常溪就会过来。
上班能看到她，下班回到家也能看到她。
沈汀舟也开始摆烂了。
不管了，反正是她欠他的，他要报复她，才不要管她的感受，他只要管自己舒服就行了。
沈汀舟想，就算常溪不愿意，总之现在人时时刻刻都绑在自己身边了，她还能怎么样？！
仿佛打通了另一个思路的沈汀舟，此刻心情又马上愉悦了起来。
没错，从前做好人，处处为她着想，自己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还是坏一点吧，坏一些，至少他能得到常溪更多……
沈汀舟胡思乱想着，眼睛瞥到桌面上放着的日历。
这个月某一天被他难得用笔圈了起来。
一瞬间，沈汀舟的心情开始变得烦躁不安。
常溪啊常溪。
他的太太，他的女人。
他唯一的挚爱。
也是他的仇人。
沈汀舟想，这一天，她会记得吗？
她会记得当年就是因为这一天，两人的命运彻底分道扬镳吗？
沈汀舟不允许常溪忘记，他想，假如时间冲淡了常溪的记忆。
没关系，他会帮她记起来。
沈汀舟坐在靠椅上，神情变得阴戾而可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一接通，对面传来了沈母断断续续的哭声。
“阿舟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爸爸知道你自己偷偷去结婚，气得直接晕过去了！”
沈汀舟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声音里透着一丝疲倦。
“他现在怎么样？”
“老赵把医生喊家里来了，但你爸爸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知道沈父没事，沈汀舟从鼻息中长吁一口气。
“这件事，过几天我亲自去老宅走一趟。”
挂电话之前，沈母抹了抹眼泪，吸着鼻子问他。
“阿舟，是不是我们把你逼得太紧了，一直让你早些结婚，一直让你和白家的女儿走近，所以你赌气，才……”
沈汀舟直接打断她的无端猜测。
“不是。”
他顿了顿，抬头望向天花板，脑海中闪过常溪的脸。
“我不会拿我一生的幸福来开玩笑。”
沈母被他这样回答，反而哽住无言，她拿着手机，手在发抖，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阿舟，你……真的很喜欢和你结婚那个人吗？”
“我回答了，我不会随便拿婚姻开玩笑。”
听到电话那头沈汀舟斩钉截铁的回答，沈母脑海中不由闪过沈汀舟年少时对待感情的一腔热血和固执。
她心很慌，却又不知道在慌什么。
“阿舟，既然早有喜欢的人，怎么不和我们说呢，为什么自己非要去偷偷结婚？”
“我说过一次了，但是没什么好结果，不是吗？”
沈母没有再听到沈汀舟的声音。
沈汀舟毫不犹豫把电话挂断了。
沈母颤抖着嘴唇，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忽然觉得有一丝愧疚。
沈家的氛围如今变成这样，沈母有时候午夜梦回时总是哭着想，到底是谁错了？
另一边，沈汀舟走后，常溪就对两个阿姨说要自己逛逛家里。
既然沈汀舟发过话说，她哪里都去得，那么，也无人敢再置喙常溪的想法。
于是，两位阿姨各自去忙自己手头上的事，留常溪一个人走去二楼。
二楼备着一间客房，然后是沈汀舟的书房和房间，还有一间是……？
常溪拧了门把手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全是沈汀舟的衣服。
原来沈汀舟专门留了一整个房间来放衣服。
常溪走进去后，再次感叹自己老公的有钱程度。
房间里，衣服分门别类存放得很好。
西装、休闲服、睡衣、运动的衣服，还有领带、手表，鞋子等……
全都归置得整整齐齐，一点不带出差错的。
常溪关起门来，一边惊叹，一边漫步在沈汀舟的衣柜中，指尖一点点拂过他的每一件衣服。
她觉得很神奇，明明只是冰冷的衣物，但是当她触碰到的那一刻，仿佛一寸一寸抚摸着沈汀舟的肌肤。
常溪停在沈汀舟一件睡衣前，明明房间里就她一个人，但她还是像做贼一样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
最后，她才做贼心虚一般，颤颤巍巍伸出手，把那件睡衣从衣架上摘下来。
紧接着，盯着看了许久，最终再也忍不住，把脑袋埋在睡衣里，疯狂呼吸。
她闻到了，睡衣上残留着洗衣液的淡淡香味，柔顺剂将衣料洗得十分柔软，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侧脸蹭了蹭衣料，想象自己仿佛被穿着睡衣的沈汀舟抱在怀里。
这一瞬间，她又想起之前在车上，沈汀舟霸道地将她束缚住，不断亲吻她。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沈汀舟锻炼过后的身躯，还有隐藏在西装下不断膨胀的荷尔蒙。
常溪闭着眼睛，脸红红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忍不住喊了一声。
“阿舟……快点下班吧，好想你。”
另一边，在办公室的沈汀舟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觉得心乱如麻。
他皱着眉，鬼使神差打开电脑屏幕上一个APP。
结果，整个屏幕一瞬间演变成家里的监控画面。
作为堂堂沈氏的总裁，沈汀舟为了安全起见，不得不学那些有钱人，在家里装起监控。
不过平常家里都是他一个人，要不就是那几个信得过的帮佣，他也很少点开来查看。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多了一个常溪，沈汀舟被刚才打了一个喷嚏弄得心里乱糟糟，所以还是觉得有必要看看的。
他绝不会承认，来公司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处理事情后，他有些累，有些想她了。
当监视器画面闪过客厅和家里好几处地方都没有常溪的身影时，沈汀舟有些慌神。
他点击鼠标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画面出现了这样一幕，让坐在电脑前的沈汀舟挑高眉头，随即露出玩味的笑意。
下一秒，他关掉监视器画面，掏出手机，发短信给常溪。
常溪正沉浸对沈汀舟的自我YY中时，她口袋里手机震动个不停，把她吓了一大跳。
她终于回过神来，见自己抱着沈汀舟的睡衣，周围无人，空气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常溪暗骂自己龌龊，连忙理了理头发，状若无事地把睡衣放回原位，然后才慢慢掏出手机。
结果，她定睛一看，发现发消息的是沈汀舟，吓得常溪手忙脚乱，一副被抓包的表情。
她安慰自己，巧合罢了，沈汀舟此刻人在公司，她自己刚刚做错了事，才会多想。
于是放松心神，想到沈汀舟上班也不忘发短信给自己，常溪又乐观派起来。
她点开短信查看。
【阿舟：今晚我来接你，我们去个地方。】
常溪一瞬间觉得心中发甜，想到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难道沈汀舟是想和自己去外面一起，来个难忘的烛光晚餐之夜？
她连忙回复短信。
【好！】
常溪思索了一会，又发了一句话过去。
【之前，你在车上问我当你秘书的事……】
沈汀舟很快打字过来。
【我已经让助理去准备一系列手续了。】
常溪看到这里，笑容僵住，渐渐消失不见。
【我还没有答应你啊？】
结果，沈汀舟直接回她。
【需要我帮你和华延那边走一下辞职流程吗，我出面，会更快。】
常溪彻底不高兴了，她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盯着手机屏幕，好半晌后，她才回复他。
【我是和你结婚了，但不代表卖给……】
她顿了顿，又删除这句话。
常溪忽然想起自从相遇后，沈汀舟时不时会情绪失控地对她发火。
她想起自己已经决定要在这场婚姻里赎罪。
于是，沈汀舟收到了常溪最终的回复。
【好，那你帮我一下，然后你什么时候准备好，我就什么时候去你公司。】
沈汀舟挑了挑眉，对常溪如此乖巧，有些出乎意料。
他再次点开监控画面，发现常溪蹲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团。
一瞬间，沈汀舟的心收缩了一下。
【你不想的话……】
他顿了顿，删除，重新打字。
【你如果还要再考虑考虑……】
他啧了一声。
【抱歉，我做命令习惯了，你还没给出答案，我下意识就……】
沈汀舟觉得心里头憋得要命，手指在屏幕上忙得很。
常溪手机震动了一声。
她划开锁屏查看。
【沈汀舟：嗯。】
常溪叹息一声，郁闷地把手机关屏。
她想，现在的沈汀舟就像一块冰，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她才能把他再度融化。
常溪此刻对沈汀舟的评价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37℃的温度，可以做出如此冰冷的事情？
算了，嫁给他了，凑合着过吧。
常溪站起来，心里又开始了摆烂战术。
沈汀舟见她走出房间，于是默默关闭了监视器画面。
盯着手机上自己发出去的短信，暗自唾弃自己。
真是越活越不像样，他好像已经不太会正常说人话了。
沈汀舟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偌大一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常年在这里孤独地办公。
从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沈汀舟只要想到过不了多久，常溪就会过来。
上班能看到她，下班回到家也能看到她。
沈汀舟也开始摆烂了。
不管了，反正是她欠他的，他要报复她，才不要管她的感受，他只要管自己舒服就行了。
沈汀舟想，就算常溪不愿意，总之现在人时时刻刻都绑在自己身边了，她还能怎么样？！
仿佛打通了另一个思路的沈汀舟，此刻心情又马上愉悦了起来。
没错，从前做好人，处处为她着想，自己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还是坏一点吧，坏一些，至少他能得到常溪更多……
沈汀舟胡思乱想着，眼睛瞥到桌面上放着的日历。
这个月某一天被他难得用笔圈了起来。
一瞬间，沈汀舟的心情开始变得烦躁不安。
常溪啊常溪。
他的太太，他的女人。
他唯一的挚爱。
也是他的仇人。
沈汀舟想，这一天，她会记得吗？
她会记得当年就是因为这一天，两人的命运彻底分道扬镳吗？
沈汀舟不允许常溪忘记，他想，假如时间冲淡了常溪的记忆。
没关系，他会帮她记起来。
沈汀舟坐在靠椅上，神情变得阴戾而可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