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在进入别墅之前,方叔就浏览过她的资料了。

    河西在学校里是聪明努力的学生,年年领各项奖学金,在家里是做饭打扫家务的小能手,哪怕母亲入院,她也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还在外干各种各样的兼职养活自己,同时为母亲积攒药费。

    方叔有点唏嘘,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尤其在早年丧父和病母的情况下,河西具备了一系列的生活技能。

    ……

    午餐还没开始做就通知了男人,靳渊也不想闲着,就主动提出要帮忙。

    方叔没什么表示,河西着急推辞地摆摆手,“先生,这些由我来做就好了,您可以去客厅看电视,饭我很快就会做好,不会让您等太久……”

    靳渊笑得轻松,“没事,我帮你打打下手,不会麻烦你,就当我来偷师学艺了。”

    男人笑容干净温和像清风,河西也不好再拒绝。冰箱里的食材一应俱全,河西拿了点蔬菜和大块排骨肉,打算做个三菜一汤。

    靳渊在水池边洗蔬菜,方叔毛遂自荐切排骨,见他切的排骨均匀大小适中,河西也就静静地在厨房门口看着,顺便偷偷打量先生。

    男人洗菜的时候脊背还是挺得笔直,只有头颅微低,绿色青椒到了他手中仿佛艺术品,而他就是艺术家。

    他洗菜的动作不生疏,但也不快,洗得非常仔细,青椒外表细致地洗完之后,便把梗蒂去了清洗里面残留的籽,直到里外都干干净净才满意地放在砧板上。

    河西觉得有点可爱,嘴角微扬。

    “小河西,排骨已经切好了,接下来呢?还需要我做什么吗?”方叔得意的声音唤回河西的视线,她上前两步,看了看切口光滑流畅的排骨,赞叹地夸了方叔两句。

    “方叔好厉害啊,排骨切的很平整,大小也正合适。”

    方叔也不谦虚,喜滋滋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那可是,方叔年轻的时候可是一把好手,精通各种器具,也就是老了,不碰那些了。”

    兀的,方叔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似是陷入某种回忆。

    很快他又回神,只是小老头看上去蔫蔫的,笔挺的背也像普通老人那般,微驼。

    “排骨切好了,剩下的麻烦你了,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是歇着吧。”

    方叔低垂着头离开的时候,靳渊洗菜的手僵了片刻,继而没事人一样继续。

    厨房只剩水声哗哗。

    河西哑然,小心翼翼地问男人,“先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无措地捏着身前的围裙边。

    男人没有回头,声音也没什么起伏,“不关你的事,方叔年纪大了,总是追忆从前,你不必放在心上。”

    “好了,菜都洗好了。”他在水槽上空甩了几下手上的水珠,回头笑,“可以开始炒菜了,肚子都已经在闹空城计了。”

    男人揶揄的声音让她脸颊泛红,河西急忙上前拿过菜刀,快速把玉米切好,然后先用高压锅炖上了排骨玉米汤。

    “先生,您能帮我淘下米吗?”河西背对着男人,给青椒和西红柿切丝切块。

    男人也不推辞,耐心地淘米放入电饭锅。

    很快,当菜炒上的时候,香味四溢,飘满整个厨房。空闲的男人抱臂倚着墙,静静看着少女熟练地颠勺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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