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京都银装素裹,平日素来鲜少人影的御街,今日却也站满了人。街旁的百姓正夹道欢迎班师回朝的军队,这画面可谓好不热闹。
清风小筑里也比平日热闹许多,贵女们在此雅聚,透过帷帘一睹少年将领的风姿,几个不甚矜持的贵女更是不时掩面痴笑。
为首的骠骑将军萧沐,身着黑衣,衣外盔甲磨损得厉害,仿佛透过盔甲便能重现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他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匠人手中的雕塑般冷峻,一双幽深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虽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之感,却足以令不少年轻贵女为之倾心。
贵女们小声谈论着,不知谁人有幸嫁此少年郎。
半晌后,冬日严寒,御街又恢复往日稀疏人影的模样,但小筑里贵女们继续着她们的雅聚,说来是雅聚其实也不过是聊聊最近的新鲜事。
一位身穿红衣的贵女喃喃道:“近来京中的新鲜事怕也只有那位京都有名恶女摔破头失忆的事了吧”,众贵女不约而同看向席间清水出芙蓉身着素雅蓝衣女子。
与其交好的礼部尚书之女姚芊芊小声询问:“婉凝,你那嫡姐可真是失了忆?”
楚婉凝:“宫里御医已经来瞧过了,说是头里瘀血淤积导致暂时失忆。”
姚芊芊愤愤道:“真是天道好轮回,往日里她仗着死去母亲的恩宠没少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对婉凝和你母亲可也没啥好脸色,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京都谁人不知,以至于她及笄三载有余也未曾有人上门提亲。”
众贵女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楚婉凝面露难色:“芊芊,她毕竟是我嫡姐,又是钦封和悦郡主,有些话万不可轻言,若是叫有心之人听了去,姚尚书可又禁你足了。”
姚芊芊赶忙捂住嘴巴,喃喃道:“不说了,不说了,说这些怪坏兴致的。”
众贵女们见此也纷纷转移话题,开始讨论最近时新的服饰和胭脂。
在左相府西苑红梅开得正好,在微微白雪的衬托下更显得其超然脱俗,屋中炉火也燃的正旺,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靠在床榻之上,却也掩不住其美貌,其一双杏眼坚毅有神,和苍白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贴身侍女容露正将其打探到的消息缓缓告知她,“今天萧大将军班师回朝了,街上很是热闹,此外贵女们谈论着郡主您因摔破头失了忆的事,郡主您此计甚妙。”
顾曦娆轻声:“只是将计就计,不过近来我们得小心行事,毕竟东苑的人还是虎视眈眈,若被其察觉我没失忆,定不知又会使什么手段,得加快着手去湘城养病的事。”
容露连忙点头,想想郡主从楼梯坠下还很是后怕,若不是郡主无大碍,她真想去了结那叶姨娘,自从十年前夫人过世,那叶姨娘就没消停过,若不是这些年郡主封号在身早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想到这她不由叹了口气。
容露:“郡主您身子还没大好,可还得注意休息,好生养着。”
顾曦娆点点头,娘亲离世后一直是乳娘容姨照料她,容姨的女儿容露比她大半岁,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外人看来她们是奴才,但在她心里容姨和容露如亲人一般。
身子虚弱的她昏昏欲睡,在侍女容露的伺候下又歇下了。
此时,在西苑相对东苑里,叶莲音将桌上东西一把掀翻在地,发泄着她心中的怒火,腹诽道“没想到千方百计想害西苑那个小蹄子,却又被她逃脱,她倒是比她那公主母亲难对付,这些年仗着自己的恩宠一直压在我们头上。”
侍女紫玉:“夫人要不直接一不做二不休…”
叶莲音闻言:“不可,如今她受伤已经令人生疑,如若突然死去,岂不是更让人怀疑,为今之计只能盯紧她,我到要看看是真失忆还是耍的新花样。”
紫玉:“明白了,夫人我立刻吩咐之前安插的人盯紧她,您放宽心,这次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侍女行礼后便匆匆退下。
冬日于酉时天便已大暗,此时的皇宫大殿上大摆宴席以庆贺萧沐班师回朝。
宴席上众大臣纷纷恭贺萧沐大获全胜,萧沐于陛下右侧落座,自他落座起就察觉有一束视线落在身上,对习武之人而言这令他十分不适,而这视线却是从宴席正位投来,这视线的来源自是不言而喻。
萧沐回京之前便有顾虑,虽敌国大军已被击溃,但尚有部分余孽未清,陛下却如此着急召他回京,这不禁令他多想,莫不是陛下听信谗言开始忌惮萧家,怕他们功高盖主。
突然皇帝开口:“萧卿,汝等这些年在外浴血奋战,为莫国换来如今的太平盛世,孤敬汝一杯酒,一来替莫国百姓感谢汝,二来庆贺卿等凯旋。”
萧沐闻言起身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并附和道:“陛下这都是臣应做的。”
皇帝:“萧卿,你们萧家的儿郎都年少有为,只可惜萧旻,唉!不提了。”
萧沐黯然神伤,萧旻是他敬爱的长兄,在七年前和父亲一起战死沙场尸骨无存,这一直是他的心病,也是他毅然决然从军的原因。
看着萧沐的神情,陛下自是明白他对旻父亲和兄长之死无法释怀,这时也不宜言其他。
这场庆功宴最后在诸位大人推杯换盏间落下帷幕。
坐在离宫的马车上,萧沐听着雪落的声音出了神,上次入宫也是这大雪纷飞之景,只是那时他是偷偷着跟着兄长入宫,如今已是昨日之景。
一旁副将李煜言:“将军,刚离席之际陛下近侍苏公公叮嘱,半月后太子寿宴陛下要您一定出席,看来陛下这次召我们回京,意却在你。”
萧沐:“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为我赐婚。”
“这事八九不离十,将军您也老大不小是该成家了,只是不知是哪家姑娘,能让陛下如此费心。”李煜悠悠道。
萧沐面色凝重,这些年在外征战对于成亲之事不是没考虑过,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像娘亲和长嫂一样担惊受怕,在战场上他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不想让所爱之人承受此痛,因此,这些年未曾想过成家。
可若是陛下赐婚,他又该如何应对,这倒是个难事儿。
马车渐渐驶出皇宫,向着将军府驶去,在寂寥的雪路上留下长长的车印。
在皇帝寝宫中,苏公公正向陛下禀报:“陛下您的话我已让李副将转告萧将军了,他是明白人定会知道您的用意。”
皇帝:“罢了,这次娆儿失忆正好为她择个良婿,长姐临终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朕自是娇惯她一些,翌日再拿些上好的药材给和悦郡主养身体,确保太子寿宴时她能出席。”
苏公公:“陛下,小的明白”
皇帝:“退下吧!朕乏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萧家的马车因大雪掩路在城里行驶缓慢,约莫亥时抵达将军府,此时的将军府灯火通明,与幽深黑暗的街道形成强烈对比。
门口的小厮,一见马车就跌跌撞撞往院里跑,边跑边喊:“夫人、夫人,少将军回来了。”
萧沐刚下马车,一个头挽高椎髻,身披鹅黄色披风的中年女子便从门口来迎了出来,显然她就是萧母周颜。
离家三载,萧沐也很是思念母亲,快步上前扶住周氏。
“沐儿你瘦了,也黑了”周氏边说边轻抚儿子的脸庞。
周氏也是个苦命人,从前丈夫和长子在外征战,每次军报传来她都提心吊胆,生怕是什么坏消息,好在有次子和长媳在身侧,倒也宽慰不少,可长子以身报国后,萧沐又不顾阻拦一心从军,若不是长媳恭顺她不知能坚持到几时。
见到母亲,萧沐冷厉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些,轻声道:“娘,您别担心,我很好,身体也变壮了。”
一旁李副将也随声附和道:“夫人,您放心还有我在,我定会舍命护住少将军。”
众人正向府内走,一位身穿紫色罗裙面容较好的女子也迎了出来。
周氏见来她,问道:“长媳,晔儿终于睡下了?”
夏蒅回道:“是的,他还叫嚷着要小叔回来,怎么也不肯睡,后来实在太困在院里睡着了,刚抱回厢房,方才过来。”
周氏:“晔儿是还小,早睡对身体好,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
夏蒅恭顺的点头,向萧沐问安后,又道:“小叔我已让小厮备好热水为你们接风洗尘,外面天寒还是快些入内吧。”
周氏:“是呀!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还是快些进屋吧!”
众人闻言加快了脚步,入府后萧沐和母亲又寒暄了几句,随后在小厮随从下萧沐穿过蜿蜒的廊亭来到从前所住的西厢,房间没什么变化,但很多东西能看出是重新置备的。
小厮一边忙着点屋内的炉火一边说:“少将军这些新物件都是老夫人让少夫人置办的,希望能让您住的舒适些,您先在火炉旁暖暖身子,小的这就去将备好的热水提来您沐浴。”
小厮快步退下后,萧沐卸下盔甲,环视了一遍厢房,这里透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突然一个小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把木制短剑,这是他十岁时长兄送他的礼物,他拾起短剑放入盒子中。
少顷,屋外传来脚步声,原是几个小厮提热水来,热水被一桶一桶注入浴桶中,整个厢房里弥漫着水蒸气。
为首的小厮:“少将军我来伺候您沐浴吧!”
萧沐:“不用,你们都下去。”
小厮退下后,萧沐宽衣解带露出精壮的臂膀和宽阔的胸膛,在他躯干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其是左胸那条,能形成如此伤痕受伤时定是深可见骨。
战场战事吃紧冬季沐浴早已成为一种奢求,刚上战场时萧沐还感到不适,渐渐的他也习惯了。
沐浴后,这晚萧沐久违睡了个好觉。
清风小筑里也比平日热闹许多,贵女们在此雅聚,透过帷帘一睹少年将领的风姿,几个不甚矜持的贵女更是不时掩面痴笑。
为首的骠骑将军萧沐,身着黑衣,衣外盔甲磨损得厉害,仿佛透过盔甲便能重现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他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匠人手中的雕塑般冷峻,一双幽深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虽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之感,却足以令不少年轻贵女为之倾心。
贵女们小声谈论着,不知谁人有幸嫁此少年郎。
半晌后,冬日严寒,御街又恢复往日稀疏人影的模样,但小筑里贵女们继续着她们的雅聚,说来是雅聚其实也不过是聊聊最近的新鲜事。
一位身穿红衣的贵女喃喃道:“近来京中的新鲜事怕也只有那位京都有名恶女摔破头失忆的事了吧”,众贵女不约而同看向席间清水出芙蓉身着素雅蓝衣女子。
与其交好的礼部尚书之女姚芊芊小声询问:“婉凝,你那嫡姐可真是失了忆?”
楚婉凝:“宫里御医已经来瞧过了,说是头里瘀血淤积导致暂时失忆。”
姚芊芊愤愤道:“真是天道好轮回,往日里她仗着死去母亲的恩宠没少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对婉凝和你母亲可也没啥好脸色,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京都谁人不知,以至于她及笄三载有余也未曾有人上门提亲。”
众贵女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楚婉凝面露难色:“芊芊,她毕竟是我嫡姐,又是钦封和悦郡主,有些话万不可轻言,若是叫有心之人听了去,姚尚书可又禁你足了。”
姚芊芊赶忙捂住嘴巴,喃喃道:“不说了,不说了,说这些怪坏兴致的。”
众贵女们见此也纷纷转移话题,开始讨论最近时新的服饰和胭脂。
在左相府西苑红梅开得正好,在微微白雪的衬托下更显得其超然脱俗,屋中炉火也燃的正旺,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靠在床榻之上,却也掩不住其美貌,其一双杏眼坚毅有神,和苍白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贴身侍女容露正将其打探到的消息缓缓告知她,“今天萧大将军班师回朝了,街上很是热闹,此外贵女们谈论着郡主您因摔破头失了忆的事,郡主您此计甚妙。”
顾曦娆轻声:“只是将计就计,不过近来我们得小心行事,毕竟东苑的人还是虎视眈眈,若被其察觉我没失忆,定不知又会使什么手段,得加快着手去湘城养病的事。”
容露连忙点头,想想郡主从楼梯坠下还很是后怕,若不是郡主无大碍,她真想去了结那叶姨娘,自从十年前夫人过世,那叶姨娘就没消停过,若不是这些年郡主封号在身早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想到这她不由叹了口气。
容露:“郡主您身子还没大好,可还得注意休息,好生养着。”
顾曦娆点点头,娘亲离世后一直是乳娘容姨照料她,容姨的女儿容露比她大半岁,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外人看来她们是奴才,但在她心里容姨和容露如亲人一般。
身子虚弱的她昏昏欲睡,在侍女容露的伺候下又歇下了。
此时,在西苑相对东苑里,叶莲音将桌上东西一把掀翻在地,发泄着她心中的怒火,腹诽道“没想到千方百计想害西苑那个小蹄子,却又被她逃脱,她倒是比她那公主母亲难对付,这些年仗着自己的恩宠一直压在我们头上。”
侍女紫玉:“夫人要不直接一不做二不休…”
叶莲音闻言:“不可,如今她受伤已经令人生疑,如若突然死去,岂不是更让人怀疑,为今之计只能盯紧她,我到要看看是真失忆还是耍的新花样。”
紫玉:“明白了,夫人我立刻吩咐之前安插的人盯紧她,您放宽心,这次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侍女行礼后便匆匆退下。
冬日于酉时天便已大暗,此时的皇宫大殿上大摆宴席以庆贺萧沐班师回朝。
宴席上众大臣纷纷恭贺萧沐大获全胜,萧沐于陛下右侧落座,自他落座起就察觉有一束视线落在身上,对习武之人而言这令他十分不适,而这视线却是从宴席正位投来,这视线的来源自是不言而喻。
萧沐回京之前便有顾虑,虽敌国大军已被击溃,但尚有部分余孽未清,陛下却如此着急召他回京,这不禁令他多想,莫不是陛下听信谗言开始忌惮萧家,怕他们功高盖主。
突然皇帝开口:“萧卿,汝等这些年在外浴血奋战,为莫国换来如今的太平盛世,孤敬汝一杯酒,一来替莫国百姓感谢汝,二来庆贺卿等凯旋。”
萧沐闻言起身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并附和道:“陛下这都是臣应做的。”
皇帝:“萧卿,你们萧家的儿郎都年少有为,只可惜萧旻,唉!不提了。”
萧沐黯然神伤,萧旻是他敬爱的长兄,在七年前和父亲一起战死沙场尸骨无存,这一直是他的心病,也是他毅然决然从军的原因。
看着萧沐的神情,陛下自是明白他对旻父亲和兄长之死无法释怀,这时也不宜言其他。
这场庆功宴最后在诸位大人推杯换盏间落下帷幕。
坐在离宫的马车上,萧沐听着雪落的声音出了神,上次入宫也是这大雪纷飞之景,只是那时他是偷偷着跟着兄长入宫,如今已是昨日之景。
一旁副将李煜言:“将军,刚离席之际陛下近侍苏公公叮嘱,半月后太子寿宴陛下要您一定出席,看来陛下这次召我们回京,意却在你。”
萧沐:“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为我赐婚。”
“这事八九不离十,将军您也老大不小是该成家了,只是不知是哪家姑娘,能让陛下如此费心。”李煜悠悠道。
萧沐面色凝重,这些年在外征战对于成亲之事不是没考虑过,可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像娘亲和长嫂一样担惊受怕,在战场上他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不想让所爱之人承受此痛,因此,这些年未曾想过成家。
可若是陛下赐婚,他又该如何应对,这倒是个难事儿。
马车渐渐驶出皇宫,向着将军府驶去,在寂寥的雪路上留下长长的车印。
在皇帝寝宫中,苏公公正向陛下禀报:“陛下您的话我已让李副将转告萧将军了,他是明白人定会知道您的用意。”
皇帝:“罢了,这次娆儿失忆正好为她择个良婿,长姐临终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朕自是娇惯她一些,翌日再拿些上好的药材给和悦郡主养身体,确保太子寿宴时她能出席。”
苏公公:“陛下,小的明白”
皇帝:“退下吧!朕乏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萧家的马车因大雪掩路在城里行驶缓慢,约莫亥时抵达将军府,此时的将军府灯火通明,与幽深黑暗的街道形成强烈对比。
门口的小厮,一见马车就跌跌撞撞往院里跑,边跑边喊:“夫人、夫人,少将军回来了。”
萧沐刚下马车,一个头挽高椎髻,身披鹅黄色披风的中年女子便从门口来迎了出来,显然她就是萧母周颜。
离家三载,萧沐也很是思念母亲,快步上前扶住周氏。
“沐儿你瘦了,也黑了”周氏边说边轻抚儿子的脸庞。
周氏也是个苦命人,从前丈夫和长子在外征战,每次军报传来她都提心吊胆,生怕是什么坏消息,好在有次子和长媳在身侧,倒也宽慰不少,可长子以身报国后,萧沐又不顾阻拦一心从军,若不是长媳恭顺她不知能坚持到几时。
见到母亲,萧沐冷厉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些,轻声道:“娘,您别担心,我很好,身体也变壮了。”
一旁李副将也随声附和道:“夫人,您放心还有我在,我定会舍命护住少将军。”
众人正向府内走,一位身穿紫色罗裙面容较好的女子也迎了出来。
周氏见来她,问道:“长媳,晔儿终于睡下了?”
夏蒅回道:“是的,他还叫嚷着要小叔回来,怎么也不肯睡,后来实在太困在院里睡着了,刚抱回厢房,方才过来。”
周氏:“晔儿是还小,早睡对身体好,这些年也是辛苦你了。”
夏蒅恭顺的点头,向萧沐问安后,又道:“小叔我已让小厮备好热水为你们接风洗尘,外面天寒还是快些入内吧。”
周氏:“是呀!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还是快些进屋吧!”
众人闻言加快了脚步,入府后萧沐和母亲又寒暄了几句,随后在小厮随从下萧沐穿过蜿蜒的廊亭来到从前所住的西厢,房间没什么变化,但很多东西能看出是重新置备的。
小厮一边忙着点屋内的炉火一边说:“少将军这些新物件都是老夫人让少夫人置办的,希望能让您住的舒适些,您先在火炉旁暖暖身子,小的这就去将备好的热水提来您沐浴。”
小厮快步退下后,萧沐卸下盔甲,环视了一遍厢房,这里透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突然一个小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把木制短剑,这是他十岁时长兄送他的礼物,他拾起短剑放入盒子中。
少顷,屋外传来脚步声,原是几个小厮提热水来,热水被一桶一桶注入浴桶中,整个厢房里弥漫着水蒸气。
为首的小厮:“少将军我来伺候您沐浴吧!”
萧沐:“不用,你们都下去。”
小厮退下后,萧沐宽衣解带露出精壮的臂膀和宽阔的胸膛,在他躯干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尤其是左胸那条,能形成如此伤痕受伤时定是深可见骨。
战场战事吃紧冬季沐浴早已成为一种奢求,刚上战场时萧沐还感到不适,渐渐的他也习惯了。
沐浴后,这晚萧沐久违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