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肖程又坐上通往新景镇的末班车回家了。
家里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没有生气，可是肖程还是习惯回来。
如果她不回来看一看，就会觉得她缺点儿什么似的，可是缺什么呢？
放下背包，洗手然后和面蒸馒头。
肖程想起她小学四年级时第一次蒸馒头的情景。
那天肖程放学后就想给张玉勤一个惊喜：让张玉勤知道她也会蒸馒头了。
之前肖程只是看过张玉勤做馒头，她并没有动手实践的经历。
她先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张玉勤做馒头时的一些细节，然后按照记忆里的步骤逐一做下来。
看着很简单的事情，动手做却是两回事。
肖程有些烦躁了：加水和面，到头来却发现水多了面太软不成型，弄得两只小手粘乎乎的，这和她记忆中的画面很不一样，她记得张玉勤揉出的面团软硬适中而且张玉勤揉面时的手是干干净净的，哪里像她这样满手都是黏糊糊的面嘎达。
肖程纠结了一下，又加了点面揉了一会儿，这面好像有点硬哎！没办法，再加点水吧！
这次肖程怕一不小心把水再放多了，她用很小的勺子加水，加几滴水揉一揉，再加几滴水在揉一揉，等到肖程终于把小盆里的面揉成她稍稍满意的面团时她的手指竟累得酸疼又满头是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
再看看面盆沿上、案板上、桌子上、衣服上、鞋上、地上都是面粉，她把面团连捏带揉的，好不容易弄成手腕粗的长条，然后用菜刀切成一段一段的，总算成功啦！
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又直了直又酸又硬的小腰板儿咧开小嘴无声的笑了。
肖程把这些稍显粗糙的一段一段的面揉成圆形，再一个个放入锅中的蒸帘上，哦？放不下呢！再挤一挤吧！终于所有的馒头坯子都放到蒸帘上了，肖程小心地盖上锅盖再点火把锅烧开。
看着呼呼往外喷的热汽，肖程惬意的哼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心情再没有揉面加水时的烦躁，简直是好极了！
张玉勤下班回来看到肖程狼狈的样子，诧异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了？弄成这样！”
肖程傻傻的略带讨好的笑了一下：“妈，我刚才蒸了馒头，一会儿吃馒头吧！”
张玉勤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进里屋了。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张玉勤过来厨房掀开锅盖，一个个的灰不溜秋的小面疙瘩安静地坐在蒸帘上无辜的冒着热气。
“肖程，你的馒头是怎么做的？”张玉勤有点不耐烦，既然不会做还胡乱做什么？白瞎了她的二斤面。
肖程的脸忽的一热心里一紧，急忙探过头来：“咦，咋会是这个样子的呢？”一脸懵，她怯生生的看向张玉勤的脸，心里生出惧意。
“没放酵母吧！”张玉勤说。
“我放了啊！两碗面放盆里，放入酵母，然后加水搅匀，水多了再加面粉，揉成面团切成小块，再揉成馒头型状，然后下锅，就是这样做的。”肖程赶紧小声地乖乖地交待全部操作过程。
张玉勤盯着肖程的小脸，严肃的对肖程说：“把酵母放入温水中搅匀再把酵母水倒入面粉和面加入酵母的面揉成面团要放两个小时或者时间再长点，等面看上去是原来的两倍大才可以！不然蒸出来的馒头就这样子，记住了吗？”
肖程蔫蔫的答应着，“记住了，下次不会了。”肖程很过意不去，她本想表现一下讨张玉勤欢心，却把事情搞砸了，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看着这些灰突突的小面嘎达，肖程很不甘心，就算这馒头颜值很差，总不至于不能吃吧！
肖程伸手拿起一个馒头，顾不得烫不烫了，她两手交替拿着馒头她急急地吹了几下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是挺硬的，再咬一口，还是很硬，为啥？她也不知道啊！
肖程拿一个馒头扔给隔壁小茹家大黄狗，大黄狗慢悠悠的走上前，不情愿的低下头闻了闻，又用鼻子轻轻地拱了拱，然后失望的抬头看了看肖程，又慢悠悠的走回狗窝趴下，眯眼假寐。
肖程真的失望了，连狗都不想吃她蒸的馒头？太过分了！真的狗不理吗？肖程柔柔的叫了一声：“大黄吃吧！”。
大黄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着肖程，一边的眉毛挑了挑小声地对着她叫了一声：“旺！”
从那以后，肖程学会了蒸馒头。
张玉勤下班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小袋熟食。
张玉勤把熟食放在菜板上用菜刀切成小薄片，又转身去菜园子摘了两根黄瓜，两个西红柿，割了一小绺香菜，和一小把葱，放清水里里洗了洗，把黄瓜放到菜板上切起丝来，随后她又切了香菜末蒜末，撒到黄瓜丝上，又放点葱花，盐，鸡精，味素，香油搅拌均匀。
肖程把衣服换下来，扔到洗衣盆了，洗起了衣服。
“去大青山了吗？”其实张玉勤也只是随便问问。
“去了，我们爬个山，寻宝，聚餐，又拍了照。”说起这些肖程又想了爬山时腿又酸又疼又颤抖的感觉来。
妈妈还不知道她参加爬山比赛呢，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可是，张玉勤没有再问肖程任何问题，肖程总感觉张玉勤对她少的不只是一点点。
在肖程的记忆中，张玉勤从没有像别的同学的妈妈那样对她亲昵过，从没有把她抱在膝头，也没有过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声地唤：大姑娘！宝贝！从来都是，肖程！肖程！不合心意就掐，掐，掐。
她对肖言呢，总是比对自己更细腻一些吧。
以前上小学那会儿，张玉勤买好吃的东西总会多分给肖言一些。
有时候，肖言告状：“妈妈，肖程不给我玩儿！”
“妈妈肖程不给我吃！”
“妈妈肖程瞪我！”
“妈妈肖程推我！”
......
张玉勤也从来不给肖程辩解的机会，只要肖言告状，张玉勤直接上手就掐；偏偏肖程站那不躲不动就在那挺着挨掐，即便疼得眼泪噼噼啪啪的往下掉，也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吭，活脱脱的就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以至于肖程胳膊上，大腿上斑驳着青紫也是常有的事。
肖程上小学之前，一直是吃住在姥姥家的。
姥姥家距离张玉勤家并不远，有时候张玉勤下班也会去姥姥家。
张玉勤每月都会给姥姥点钱，当然是偷偷地给。
老舅不知道给钱这事情啊！他觉得肖程是在他家白吃白喝，特烦肖程，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就会对肖程横眉立目，当着别人的面时会有所收敛。
偏偏肖程是个神经大条的小孩，嘴笨不会告状，却也能感觉到老舅对她的讨厌，所以她也从不主动往他跟前凑。
有一回，张玉勤下了班直接去了姥姥家，并准备在姥家吃晚饭。
肖程很开心，毕竟她长住在姥姥家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张玉勤的；在小小的肖程心里，张玉勤是她妈妈是她最亲近的人。
可是谁承想：还没吃饭呢，肖程就莫名其妙地被她认定最亲近的妈妈劈头盖脸连掐了一顿。
掐呀！那可是实打实的掐，张玉勤掐肖程从来都是简单粗暴不掺假的。
肖程懵了：她那乌黑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张玉勤，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狗；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
肖程真的很伤心，张玉勤不是她的妈妈吗？为什么这么狠的掐她？
看到肖程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张玉勤更生气，上手掐住肖程小脸上略带婴儿肥的小肉肉使劲地拧，然后是胳膊，腰，腿；那只右手带着恨在小肖程的身上一处处留下张玉勤的无法消弭的恨意。
“为啥打我？我啥都没干！”肖程大喊，她太冤了，她是一个好小孩，不尿床不撩闲不淘气，凭什么掐她？请给她一个理由！
张玉勤更生气了用食指点着肖程的脑门：“咋不死了你！啊？你咋不死了？”
为啥打肖程？因为张玉勤看见老舅偷偷瞪肖程，而且满脸都写着讨厌！这让张玉勤心里很不舒服，肖程你就不能好好地讨他们喜欢吗？你就不能少给我添麻烦吗？张玉勤看着肖程越发不顺眼。
张玉勤也不想想，她从来没有对肖程教导过，也从来没对肖程关心过，却想让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去讨人喜欢？这么小的孩子，看到大人们厌恶的脸色，不是应该害怕的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往跟前凑哪里还敢讨人喜欢？敢吗？一声呵斥不把她吓哭就算不错了。
姥爷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说了一句：“这么想她死你生她干啥？她死了你很高兴吗？”
直到肖程六岁了，张玉勤才把肖程从姥姥家里接回家里。
因为肖程该小学了。
肖程觉得别人家都是爸妈孩子围在一起的，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眼神里都透着温馨的；再看她家，冷冷清清的，话是能省就省没有人愿意多说一个字。
只有肖程和肖言偶尔不知深浅的嬉闹，时常会惹来一顿呵斥，甚至是打骂；当然，被呵斥的肯定是肖程，挨打的肯定也是肖程。
肖程有时会去同学蔡小如家玩。
蔡小如家就住在隔壁，她和肖程同岁，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憨憨的，稍微有点胖。
蔡小如有鼻炎，她鼻子底下经常挂着着两道鼻涕，即使擦干净了，过一会儿也会流出鼻涕来，她妈妈也不管了，就那样拖着吧。
为此，很多同学都不愿意和她玩。
家里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没有生气，可是肖程还是习惯回来。
如果她不回来看一看，就会觉得她缺点儿什么似的，可是缺什么呢？
放下背包，洗手然后和面蒸馒头。
肖程想起她小学四年级时第一次蒸馒头的情景。
那天肖程放学后就想给张玉勤一个惊喜：让张玉勤知道她也会蒸馒头了。
之前肖程只是看过张玉勤做馒头，她并没有动手实践的经历。
她先是仔细回想了一下张玉勤做馒头时的一些细节，然后按照记忆里的步骤逐一做下来。
看着很简单的事情，动手做却是两回事。
肖程有些烦躁了：加水和面，到头来却发现水多了面太软不成型，弄得两只小手粘乎乎的，这和她记忆中的画面很不一样，她记得张玉勤揉出的面团软硬适中而且张玉勤揉面时的手是干干净净的，哪里像她这样满手都是黏糊糊的面嘎达。
肖程纠结了一下，又加了点面揉了一会儿，这面好像有点硬哎！没办法，再加点水吧！
这次肖程怕一不小心把水再放多了，她用很小的勺子加水，加几滴水揉一揉，再加几滴水在揉一揉，等到肖程终于把小盆里的面揉成她稍稍满意的面团时她的手指竟累得酸疼又满头是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
再看看面盆沿上、案板上、桌子上、衣服上、鞋上、地上都是面粉，她把面团连捏带揉的，好不容易弄成手腕粗的长条，然后用菜刀切成一段一段的，总算成功啦！
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又直了直又酸又硬的小腰板儿咧开小嘴无声的笑了。
肖程把这些稍显粗糙的一段一段的面揉成圆形，再一个个放入锅中的蒸帘上，哦？放不下呢！再挤一挤吧！终于所有的馒头坯子都放到蒸帘上了，肖程小心地盖上锅盖再点火把锅烧开。
看着呼呼往外喷的热汽，肖程惬意的哼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心情再没有揉面加水时的烦躁，简直是好极了！
张玉勤下班回来看到肖程狼狈的样子，诧异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了？弄成这样！”
肖程傻傻的略带讨好的笑了一下：“妈，我刚才蒸了馒头，一会儿吃馒头吧！”
张玉勤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进里屋了。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张玉勤过来厨房掀开锅盖，一个个的灰不溜秋的小面疙瘩安静地坐在蒸帘上无辜的冒着热气。
“肖程，你的馒头是怎么做的？”张玉勤有点不耐烦，既然不会做还胡乱做什么？白瞎了她的二斤面。
肖程的脸忽的一热心里一紧，急忙探过头来：“咦，咋会是这个样子的呢？”一脸懵，她怯生生的看向张玉勤的脸，心里生出惧意。
“没放酵母吧！”张玉勤说。
“我放了啊！两碗面放盆里，放入酵母，然后加水搅匀，水多了再加面粉，揉成面团切成小块，再揉成馒头型状，然后下锅，就是这样做的。”肖程赶紧小声地乖乖地交待全部操作过程。
张玉勤盯着肖程的小脸，严肃的对肖程说：“把酵母放入温水中搅匀再把酵母水倒入面粉和面加入酵母的面揉成面团要放两个小时或者时间再长点，等面看上去是原来的两倍大才可以！不然蒸出来的馒头就这样子，记住了吗？”
肖程蔫蔫的答应着，“记住了，下次不会了。”肖程很过意不去，她本想表现一下讨张玉勤欢心，却把事情搞砸了，这真的不是她的本意。
看着这些灰突突的小面嘎达，肖程很不甘心，就算这馒头颜值很差，总不至于不能吃吧！
肖程伸手拿起一个馒头，顾不得烫不烫了，她两手交替拿着馒头她急急地吹了几下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是挺硬的，再咬一口，还是很硬，为啥？她也不知道啊！
肖程拿一个馒头扔给隔壁小茹家大黄狗，大黄狗慢悠悠的走上前，不情愿的低下头闻了闻，又用鼻子轻轻地拱了拱，然后失望的抬头看了看肖程，又慢悠悠的走回狗窝趴下，眯眼假寐。
肖程真的失望了，连狗都不想吃她蒸的馒头？太过分了！真的狗不理吗？肖程柔柔的叫了一声：“大黄吃吧！”。
大黄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着肖程，一边的眉毛挑了挑小声地对着她叫了一声：“旺！”
从那以后，肖程学会了蒸馒头。
张玉勤下班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小袋熟食。
张玉勤把熟食放在菜板上用菜刀切成小薄片，又转身去菜园子摘了两根黄瓜，两个西红柿，割了一小绺香菜，和一小把葱，放清水里里洗了洗，把黄瓜放到菜板上切起丝来，随后她又切了香菜末蒜末，撒到黄瓜丝上，又放点葱花，盐，鸡精，味素，香油搅拌均匀。
肖程把衣服换下来，扔到洗衣盆了，洗起了衣服。
“去大青山了吗？”其实张玉勤也只是随便问问。
“去了，我们爬个山，寻宝，聚餐，又拍了照。”说起这些肖程又想了爬山时腿又酸又疼又颤抖的感觉来。
妈妈还不知道她参加爬山比赛呢，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可是，张玉勤没有再问肖程任何问题，肖程总感觉张玉勤对她少的不只是一点点。
在肖程的记忆中，张玉勤从没有像别的同学的妈妈那样对她亲昵过，从没有把她抱在膝头，也没有过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温声地唤：大姑娘！宝贝！从来都是，肖程！肖程！不合心意就掐，掐，掐。
她对肖言呢，总是比对自己更细腻一些吧。
以前上小学那会儿，张玉勤买好吃的东西总会多分给肖言一些。
有时候，肖言告状：“妈妈，肖程不给我玩儿！”
“妈妈肖程不给我吃！”
“妈妈肖程瞪我！”
“妈妈肖程推我！”
......
张玉勤也从来不给肖程辩解的机会，只要肖言告状，张玉勤直接上手就掐；偏偏肖程站那不躲不动就在那挺着挨掐，即便疼得眼泪噼噼啪啪的往下掉，也咬着牙忍着一声不吭，活脱脱的就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以至于肖程胳膊上，大腿上斑驳着青紫也是常有的事。
肖程上小学之前，一直是吃住在姥姥家的。
姥姥家距离张玉勤家并不远，有时候张玉勤下班也会去姥姥家。
张玉勤每月都会给姥姥点钱，当然是偷偷地给。
老舅不知道给钱这事情啊！他觉得肖程是在他家白吃白喝，特烦肖程，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就会对肖程横眉立目，当着别人的面时会有所收敛。
偏偏肖程是个神经大条的小孩，嘴笨不会告状，却也能感觉到老舅对她的讨厌，所以她也从不主动往他跟前凑。
有一回，张玉勤下了班直接去了姥姥家，并准备在姥家吃晚饭。
肖程很开心，毕竟她长住在姥姥家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张玉勤的；在小小的肖程心里，张玉勤是她妈妈是她最亲近的人。
可是谁承想：还没吃饭呢，肖程就莫名其妙地被她认定最亲近的妈妈劈头盖脸连掐了一顿。
掐呀！那可是实打实的掐，张玉勤掐肖程从来都是简单粗暴不掺假的。
肖程懵了：她那乌黑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张玉勤，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奶狗；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到底错在哪里！？为什么？
肖程真的很伤心，张玉勤不是她的妈妈吗？为什么这么狠的掐她？
看到肖程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张玉勤更生气，上手掐住肖程小脸上略带婴儿肥的小肉肉使劲地拧，然后是胳膊，腰，腿；那只右手带着恨在小肖程的身上一处处留下张玉勤的无法消弭的恨意。
“为啥打我？我啥都没干！”肖程大喊，她太冤了，她是一个好小孩，不尿床不撩闲不淘气，凭什么掐她？请给她一个理由！
张玉勤更生气了用食指点着肖程的脑门：“咋不死了你！啊？你咋不死了？”
为啥打肖程？因为张玉勤看见老舅偷偷瞪肖程，而且满脸都写着讨厌！这让张玉勤心里很不舒服，肖程你就不能好好地讨他们喜欢吗？你就不能少给我添麻烦吗？张玉勤看着肖程越发不顺眼。
张玉勤也不想想，她从来没有对肖程教导过，也从来没对肖程关心过，却想让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去讨人喜欢？这么小的孩子，看到大人们厌恶的脸色，不是应该害怕的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往跟前凑哪里还敢讨人喜欢？敢吗？一声呵斥不把她吓哭就算不错了。
姥爷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就说了一句：“这么想她死你生她干啥？她死了你很高兴吗？”
直到肖程六岁了，张玉勤才把肖程从姥姥家里接回家里。
因为肖程该小学了。
肖程觉得别人家都是爸妈孩子围在一起的，其乐融融欢声笑语不断，眼神里都透着温馨的；再看她家，冷冷清清的，话是能省就省没有人愿意多说一个字。
只有肖程和肖言偶尔不知深浅的嬉闹，时常会惹来一顿呵斥，甚至是打骂；当然，被呵斥的肯定是肖程，挨打的肯定也是肖程。
肖程有时会去同学蔡小如家玩。
蔡小如家就住在隔壁，她和肖程同岁，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憨憨的，稍微有点胖。
蔡小如有鼻炎，她鼻子底下经常挂着着两道鼻涕，即使擦干净了，过一会儿也会流出鼻涕来，她妈妈也不管了，就那样拖着吧。
为此，很多同学都不愿意和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