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她背着书包，牵着二又和徐玥玥他们在小区大门分开。
牵着二又的手在外面冻着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手套。
“我好像忘了拿手套……”她转身，想把手中的牵引绳递给他，发现他手中已经拿着她的粉色手套。
她笑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手套，美滋滋的带上。
“谢谢大帅哥。”她笑嘻嘻的拍马屁。
他听见她的话，不咸不淡的勾唇回应。
就嘴硬吧。
她倒是要看看，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想接过他手中的牵引绳，去被他轻飘飘的躲开：“我来吧。”
她小脑袋瓜开窍了，开始耍无赖：“你带我的手套我就让你牵。”
她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柏令求着牵她的手。
“行。”他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但他没想到，宋双稀奇古怪的想法。
因为是两边系绳挂脖子的手套，所以在宋双不按常理出牌的想法下，两人一人一只手套。
奇奇怪怪。
他看着她高兴的带上手套，甩着手，扯着系绳一晃一晃的，他牵着二又的手不自觉的跟着甩起来。
她的另一只手在外面晃悠，顾柏令悄悄地也把另一只手露出来。
宋双低着头，看着两人一狗的影子逐渐被路灯拉长。
真奇妙。
这是上一辈子，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她突然意识到顾柏令好像，比以前爱笑了。
“来来，你喜欢冬天吗？”她围着温暖的围巾，一边走一边看着他。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天？”
“都不喜欢。”
“真的吗？”她不信。
“四季都很好啊，春天呢可以看春暖花开，夏天可以尽情享受阳光，秋天有数不清的浪漫，冬天会更棒。”她碎碎念道，还故意留下悬念。
他没说话，只是垂着眼向前走。
见他不搭理自己，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冬天会有烫呼呼的烤红薯，香甜甜的炒栗子，更重要的是，因为是冬天，所以对春天充满了期待！”
他还是不说话，宋双有些气馁。
“来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聒噪？”她侧过脸，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依旧是那生人勿近的感觉。
“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闷闷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有些委屈，但又明白自己开始无理取闹了。
“……”
她想到之前，他都是一个人坐公交回家，如今多了一个她，还天天发微信骚扰人家。
人家只不过看在宋父的面子上才和自己放学一起走的。
她却得寸进尺。
也许，本来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低下头，脚步不由得放慢了。
那根松弛的细绳一下紧绷起来。
“我只是不喜欢冬天…”
他张了张嘴，努力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她看向顾柏令，他只是低头，脸廓安静。但她感受到隐忍和无奈的情绪。
他曾经在作文里写道，讨厌冬天，讨厌雪，讨厌冬天堆起的雪人，讨厌冬天的雪化了形成的冰路，甚至讨厌冬天的一切。
老师也曾问他，为什么讨厌冬天。
他也说了这样的话。
充满情绪化的偏激，这一点也不像他。
可他就是这样，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没有冬天。
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她，小脸围在长长的围巾，只露出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像是受伤了一样。他想。
二又也停下了脚步，蹲坐在地上看着沉默僵持的两人。
街上行人寥寥，但他们的驻足还是引来周围人的异样眼光。
他眼前的景色飞扬起白色的雪花，抬起头，昏黄的路灯照着洋洋洒洒的雪花。
万物静默，冷空气夹着雪花扑面而来，扑在他宽大卫衣裸露的脖颈里。
真凉。
宋双被漫天的雪花吸引，不一样的是，她有温暖的围巾，脸都被埋在里面，一双眼睛抬头看着雪花。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扯了一下。
是顾柏令在扯动那根紧绷的细绳。
他黑色的碎发不断的有雪花飘下，雪花一片一片的停留在他的头顶。
他像是服软，又像是宠溺：“下雪了…又又…”
她楞楞地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听说初雪的谎言是可以被原谅的。”
“那我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重新说了一遍。
“那我说，我喜欢冬天。”
喜欢冬天，喜欢雪，喜欢冬天堆起的雪人，喜欢冬天的雪化了形成的冰路，甚至喜欢冬天的一切。
他像是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不冷不淡，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她听到时，鼻子开始发酸。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疯狂叫嚣。
他还想继续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打断他。
“嗯。”
“我们来许愿吧。”
“来来。”
“初雪不是用来撒谎的。”
他眼神细闪，紧抿着嘴。
“我许愿。”
“顾柏令，”她顿了顿：“来来。”
“得所喜，弃所悲。”
能尽情得到他喜欢的，抛弃困顿于他的。
他听到这时，努力的转移视线，看向一旁的道路。
道路已经连成白茫茫的一片。
她说的平静，却在他心里平地炸起惊雷。
他闭着眼，隐藏破碎的情绪，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周围的雪景衬的他的肤色更加苍白，如同易碎的珍宝，一碰就碎了。
“好。”
两人一狗就这样，沉默着。
就这样，到了宋双小区门口。
他知道，情绪的尽头，不是脏话，而是沉默。
原本，他是享受沉默的，但此刻，沉默让他不安，让他发慌。
宋双看着眼前的人。
他一直是熠熠生辉，闪闪发亮的存在。
可她才发觉，他暗淡无光。
对上他的眼睛，深黑色的瞳仁中，不动声色的隐藏起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
“下雪了，快回家吧。”她想了想，找不到合适的话，只是干巴巴的一句关心。
她把自己手上的手套摘下，握住他冰凉的手，像早上一样搓热塞进手套。
冷风吹过他发皱的衣角，凌乱的发丝清扬，月，黝黑的眼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
他没有说话，转身要走。
“来来。”她叫住他。
“记得给我发微信。”
也要记得我为你许的愿望。
他停了停，继续向前走。
如果他不喜欢冬天，那就不喜欢冬天好了。冬天那么冷，没有大宝贝牵着小手，没有暖和的拥抱，没有这一切的话，对她来说，冬天没有任何意义。
她牵着二又回了家，待在卧室想了想，给他发微信。
他的信息还没有发过来，那就是还没有到海。
她总有一种预感，他是一定会给她发微信的。
又又：不能只有你一个个人撒谎。
又又：我说。
又又：我也喜欢冬天。
过了一会，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
顾柏令：到家了。
顾柏令：嗯。
“来喝姜汤了，来来。”
老人端着一碗热热乎乎的姜汤给他。
他知道。
冬季的冰山，也会在冬日融化。
牵着二又的手在外面冻着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手套。
“我好像忘了拿手套……”她转身，想把手中的牵引绳递给他，发现他手中已经拿着她的粉色手套。
她笑了起来，接过他手中的手套，美滋滋的带上。
“谢谢大帅哥。”她笑嘻嘻的拍马屁。
他听见她的话，不咸不淡的勾唇回应。
就嘴硬吧。
她倒是要看看，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想接过他手中的牵引绳，去被他轻飘飘的躲开：“我来吧。”
她小脑袋瓜开窍了，开始耍无赖：“你带我的手套我就让你牵。”
她一副慷慨大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柏令求着牵她的手。
“行。”他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但他没想到，宋双稀奇古怪的想法。
因为是两边系绳挂脖子的手套，所以在宋双不按常理出牌的想法下，两人一人一只手套。
奇奇怪怪。
他看着她高兴的带上手套，甩着手，扯着系绳一晃一晃的，他牵着二又的手不自觉的跟着甩起来。
她的另一只手在外面晃悠，顾柏令悄悄地也把另一只手露出来。
宋双低着头，看着两人一狗的影子逐渐被路灯拉长。
真奇妙。
这是上一辈子，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她突然意识到顾柏令好像，比以前爱笑了。
“来来，你喜欢冬天吗？”她围着温暖的围巾，一边走一边看着他。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天？”
“都不喜欢。”
“真的吗？”她不信。
“四季都很好啊，春天呢可以看春暖花开，夏天可以尽情享受阳光，秋天有数不清的浪漫，冬天会更棒。”她碎碎念道，还故意留下悬念。
他没说话，只是垂着眼向前走。
见他不搭理自己，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冬天会有烫呼呼的烤红薯，香甜甜的炒栗子，更重要的是，因为是冬天，所以对春天充满了期待！”
他还是不说话，宋双有些气馁。
“来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聒噪？”她侧过脸，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依旧是那生人勿近的感觉。
“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闷闷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有些委屈，但又明白自己开始无理取闹了。
“……”
她想到之前，他都是一个人坐公交回家，如今多了一个她，还天天发微信骚扰人家。
人家只不过看在宋父的面子上才和自己放学一起走的。
她却得寸进尺。
也许，本来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低下头，脚步不由得放慢了。
那根松弛的细绳一下紧绷起来。
“我只是不喜欢冬天…”
他张了张嘴，努力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
她看向顾柏令，他只是低头，脸廓安静。但她感受到隐忍和无奈的情绪。
他曾经在作文里写道，讨厌冬天，讨厌雪，讨厌冬天堆起的雪人，讨厌冬天的雪化了形成的冰路，甚至讨厌冬天的一切。
老师也曾问他，为什么讨厌冬天。
他也说了这样的话。
充满情绪化的偏激，这一点也不像他。
可他就是这样，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没有冬天。
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她，小脸围在长长的围巾，只露出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像是受伤了一样。他想。
二又也停下了脚步，蹲坐在地上看着沉默僵持的两人。
街上行人寥寥，但他们的驻足还是引来周围人的异样眼光。
他眼前的景色飞扬起白色的雪花，抬起头，昏黄的路灯照着洋洋洒洒的雪花。
万物静默，冷空气夹着雪花扑面而来，扑在他宽大卫衣裸露的脖颈里。
真凉。
宋双被漫天的雪花吸引，不一样的是，她有温暖的围巾，脸都被埋在里面，一双眼睛抬头看着雪花。
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扯了一下。
是顾柏令在扯动那根紧绷的细绳。
他黑色的碎发不断的有雪花飘下，雪花一片一片的停留在他的头顶。
他像是服软，又像是宠溺：“下雪了…又又…”
她楞楞地点头，往前走了两步。
“听说初雪的谎言是可以被原谅的。”
“那我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勇气，重新说了一遍。
“那我说，我喜欢冬天。”
喜欢冬天，喜欢雪，喜欢冬天堆起的雪人，喜欢冬天的雪化了形成的冰路，甚至喜欢冬天的一切。
他像是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不冷不淡，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她听到时，鼻子开始发酸。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疯狂叫嚣。
他还想继续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打断他。
“嗯。”
“我们来许愿吧。”
“来来。”
“初雪不是用来撒谎的。”
他眼神细闪，紧抿着嘴。
“我许愿。”
“顾柏令，”她顿了顿：“来来。”
“得所喜，弃所悲。”
能尽情得到他喜欢的，抛弃困顿于他的。
他听到这时，努力的转移视线，看向一旁的道路。
道路已经连成白茫茫的一片。
她说的平静，却在他心里平地炸起惊雷。
他闭着眼，隐藏破碎的情绪，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周围的雪景衬的他的肤色更加苍白，如同易碎的珍宝，一碰就碎了。
“好。”
两人一狗就这样，沉默着。
就这样，到了宋双小区门口。
他知道，情绪的尽头，不是脏话，而是沉默。
原本，他是享受沉默的，但此刻，沉默让他不安，让他发慌。
宋双看着眼前的人。
他一直是熠熠生辉，闪闪发亮的存在。
可她才发觉，他暗淡无光。
对上他的眼睛，深黑色的瞳仁中，不动声色的隐藏起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
“下雪了，快回家吧。”她想了想，找不到合适的话，只是干巴巴的一句关心。
她把自己手上的手套摘下，握住他冰凉的手，像早上一样搓热塞进手套。
冷风吹过他发皱的衣角，凌乱的发丝清扬，月，黝黑的眼眸，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
他没有说话，转身要走。
“来来。”她叫住他。
“记得给我发微信。”
也要记得我为你许的愿望。
他停了停，继续向前走。
如果他不喜欢冬天，那就不喜欢冬天好了。冬天那么冷，没有大宝贝牵着小手，没有暖和的拥抱，没有这一切的话，对她来说，冬天没有任何意义。
她牵着二又回了家，待在卧室想了想，给他发微信。
他的信息还没有发过来，那就是还没有到海。
她总有一种预感，他是一定会给她发微信的。
又又：不能只有你一个个人撒谎。
又又：我说。
又又：我也喜欢冬天。
过了一会，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
顾柏令：到家了。
顾柏令：嗯。
“来喝姜汤了，来来。”
老人端着一碗热热乎乎的姜汤给他。
他知道。
冬季的冰山，也会在冬日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