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出期末成绩的那一天，宋双起了个大早，在卧室里焦急的乱转。
宋年笑话她：“不就是个期末，你怎么这么紧张？”
宋双狠狠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懂。”
这可关乎着她今天能否顺利约会。
等到中午，“陆然的后援团”发来消息，可以查到成绩了，宋双赶紧查询成绩。
她一科一科的看过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
“哥，你快帮我看看！”她还是不敢相信，叫来了宋年。
宋年抢过手机，看了一会，总结道：“总结一下，就是宋双同学，理化进步飞跃，一下进入六班前二十！”
一旁吃瓜的宋父宋母及其配合的鼓起掌来。
宋年朝宋双使眼色：“今天晚上去吃饭？”
宋双毫不犹豫的拒绝：“有约勿扰。”
宋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回到卧室，给顾柏令发消息。
又又：大宝贝，我进我们班前二十了！准备好下午给我的奖励！
另一边的顾柏令刚刚查完成绩，不出意料的年纪第一，没有什么悬念，本来不想查成绩，但敌不过奶奶殷切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查了。
奶奶满意的拍手，说中午要给他做最爱吃的菜。
等奶奶出了他的卧室门，他退出查询成绩的页面，看到了宋双的消息。
班级前二十。他笑了笑。
顾柏令：真棒！
有点干，他想了想，在网上找了个卡通的大拇指表情包给她发过去。
宋双看着像极了老年人的表情包，哭笑不得。
不错，起码会用表情包了。她心想。
她这一天心情都很好，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咧着嘴傻笑。
等到下午，她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
宋年把她拦在门口，宋双以为他要作妖，警惕的看着他。谁知宋年大气的给她发了个红包，并叮嘱她早些回来。
宋双走在路上，好心情让她感觉今年的冬天没有很冷。
冬日暖阳懒洋洋，风略大些，街上人来人往的，无不彰显着快要过年的热闹氛围。
这一次，她来的比他早。她坐在路边椅子上，无聊的抠手等待着他。
就在她实在无聊放下手环顾四周时，发现站在一旁的顾柏令。
他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拎着牛皮纸袋，看到宋双抬起头，两眼发光，她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
“玩够了？”他懒洋洋的说，像冬日里的暖阳，十分舒服。
“早就玩够了。”她虽然说着，眼神漂浮不定的乱看，最终定在他提着的纸袋上。
他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直接把给纸袋递给她。
宋双欣喜若狂，期期艾艾的打开纸袋。
里面是她最近很想要的明星周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们？”她很惊喜，一般追星这种事情只有女生去做。
“你喜欢就好。”他云淡风轻的说，但话里全是笑。
宋双把纸袋收好，站起身，和他站在一起：“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她骚话连篇，撩的顾柏令避开她直白□□的眼神。
“走吧。”他缩了缩脖子，声音闷闷的。
“走。”她无比自然搂着他的一边胳膊。她察觉到搂上的一瞬间，他有些僵硬。
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去电影院看电影。
宋双在爱情电影和恐惧电影之间纠结，转身问旁边的人：“我们是看哪一个呢？”
顾柏令看了一眼，淡淡的说：“恐怖片吧。”
正中宋双下怀，于是买了两张恐怖电影票，红着脸告诉工作人员选择后排的情侣座。
她说着还不忘偷瞄一旁的顾柏令，他像是掩饰着什么，左顾右盼着。
切，宋双不屑的想，他在装什么。
就在一会，顾柏令付好钱，宋双诧异的看着他：“不是我来嘛？”
“我有钱。”他淡淡的说。
“什么？”电影院有个小孩跑来跑去撞到宋双腿上，她被撞的退后一步，被他眼疾手快的拉住。
“我有钱。”他不满的皱起眉头，看着一旁撞了人跑远的小孩。
“不行。”宋双摇摇头，“我也是有钱的，好吧。”
她知道能住在顾柏令小区的都是有钱人，但她不想让他一直花钱。
“一般人不能花我的钱，只有女朋友能。”他无奈的笑了笑，向她靠了靠，离她更近了。
宋双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心里乐开了花，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那你给我花钱算你的荣幸。”
她简直就是诡辩小能手。
买完票后，两人进了场，这一路上，宋双都在想被吓时以什么样的方式扑进他怀里。
顾柏令牵着宋双站在座位前，怀疑的看着她。
她特地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你能看得清？”他疑惑的问她。
“能啊。”她欲盖弥彰：“这里视野多开阔。”
说完，她直接坐下，拉着还站着的顾柏令，强拉他坐下。
“等看电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神神秘秘。
顾柏令大抵是知道了她的坏心思，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任由她去了。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进场，电影的灯暗下来，电影开始。
一开始宋双很老实，抱着爆米花桶，不停的观察周围，寻求时机，终于两人手在拿爆米花时碰上。
顾柏令第一反应是缩回手，但他一顿，默认动作继续。
电影院虽然暗，宋双还是凭着电影屏幕微弱的光看到了。
她不做声的拿起一个，递到他嘴边。
她感觉到旁边的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轻柔又炽热，她把手往前伸了伸。
他张开嘴，卷舌勾走。
她感觉一股热气在指尖稍纵即逝。
暧昧的气氛瞬间充满狭小的空间。
“好好看电影。”他伸手虚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很轻，示意她老实点。
宋双装做反思的点头，两人才把视线放到电影上。
电影进行到一半，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鬼脸，周围尖叫声此起彼伏，宋双抓住时机，也跟着尖叫一声，歪着身子转进旁人的怀里。
顾柏令一进场就把羽绒服拉链敞开，正好方便她钻了进去。
她动作很快，顾柏令来不反应，傻傻愣愣的让她抱着。周围的尖叫停止后他虚虚用力的搂着她。
他眯眯眼，轻轻的摸她的头发。
他不知道宋双在他的羽绒服里，思绪满天飞。
她撞进来的位置有点靠下……
硬硬的，像是小腹……
腹肌……
摸摸……
她鬼迷心窍，色胆包天，想伸手去摸，头顶突然传来顾柏令的声音，她才按下色胆包天的念头，缓缓地从他的羽绒服里抬起头，对上他深深的目光。
她松开拽着他羽绒服两边的手，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她低着头装作缓解尴尬的捋捋耳边的碎发。
她把手放下后，一只手灵活的钻进她的手心，与她十指相握。
她惊讶的看过去，那人正面不改色的看着屏幕，留给她一个帅气十足的侧脸。
行吧……
她彻底老实了，坐着一动不动，连爆米花都不吃了。
她怕她真的把持不住。
电影其实没有多吓人，主要还是她想占顾柏令的便宜。
也算是小小的如愿以偿了……
出了电影院，宋双若无其事的说：“这个电影还挺好看的，我们下次还看这种电影吧。”
方便她占便宜。
顾柏令眉梢一挑，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无奈，却还是点头同意她。
宋双在心里嘿嘿嘿的偷笑。
她拉着顾柏令进了商场的精品店，他显然对这里粉嫩的一切没有兴趣，只是站在后面，看她不停的照着镜子比划着饰品。
他手机响了，是奶奶。他拍了拍沉迷在饰品里的宋双，示意宋双。因为精品店里大声放着音乐，他走出精品店接通了电话。
“奶奶。”
“……”
对面没有说话，他又问一了遍，对面传来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来来，我是妈妈……”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喉咙开始哽咽，僵在原地。
对面看他没有反应，沉默了一会，像是鼓足很大的勇气：“快过年了，你和奶奶一起来妈妈这里过年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了，酸涩涌上心头，他闭着眼，强忍着开口：“不用了。”
他不敢继续看着手机的通话界面，闭着眼凭着手感挂掉电话。紧握手机的手垂下来，他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蹲下来，过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
睁开眼，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眼。
他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宋双在精品店一直见他不回来，索性出门去找，一出门就看到蹲在扶手边狼狈的他。
“我没事……”他脸色苍白却先安慰着对面的满眼通红的女孩。
他想撑起身子，拉起她，可他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宋双看见率先起身，拉住摇摇欲坠的他，抓住他的手。
像那天，她被变态跟踪，一如他向自己伸来的手。
顾柏令站起来后，她不敢看宋双。
宋双也没有问，她抽了抽鼻子，抱紧他的胳膊。
“我们回家吧。”
他不说，她也不会问。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宋双看见了，伸手拽长衣袖，轻轻碰上他的面颊，给他擦汗，也像是擦眼泪。
顾柏令躲了一下却被她强硬的拽过来。
“好。”
他不想扫宋双的兴，但眼下他没有精力能够分给她。
“对不起，是我奶奶…”
他沉默了一会，后知后觉的道歉。
宋双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握紧他的手：“回家吧。”
她体谅他，她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两人一路上没说话，沉默的走着。
走到分开的路口，她提议去他家拿她的雨伞。实际上她想送他回家。
顾柏令没有拒绝。
到了楼下，顾柏令先让她等着，自己上楼去拿。
宋双回来的路上一直在调整情绪，她不想让他心情不好，无论是什么。
顾柏令回到家，还好张曼和奶奶不在家。他动作很快，拿着伞下来，宋双接过来，看到她的伞套上了不属于她粉色的雨伞套。
她拿起一旁他没注意到的纸袋，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给他：“谢谢你的奖励。”
他疑惑的看着她。
宋双挥手，示意他离她近一点。
他乖乖低头照做。
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近。
她趴在他涨红的耳边，吐气如兰：“我们的情侣杯。”
他呆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呆瓜。”她看着他呆滞的样子，扑哧一笑，眉眼带笑，仿佛一整个冬季的冰雪都融化在她眼里。
她笑着看着同手同脚的他呆呆的上楼。
顾柏令忘了自己怎么上的楼，他也想不起来那阵压迫他不能呼吸的痛苦是怎么一扫而空。
他把纸袋放在书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再普通不过的粉色草莓玻璃杯。
在他黑白灰的卧室中异常的扎眼。
他想了想，起身把杯子洗干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静静地看着。
他像一个破碎的杯子，被她一片片的捡起，补全补好。
宋年笑话她：“不就是个期末，你怎么这么紧张？”
宋双狠狠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懂。”
这可关乎着她今天能否顺利约会。
等到中午，“陆然的后援团”发来消息，可以查到成绩了，宋双赶紧查询成绩。
她一科一科的看过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
“哥，你快帮我看看！”她还是不敢相信，叫来了宋年。
宋年抢过手机，看了一会，总结道：“总结一下，就是宋双同学，理化进步飞跃，一下进入六班前二十！”
一旁吃瓜的宋父宋母及其配合的鼓起掌来。
宋年朝宋双使眼色：“今天晚上去吃饭？”
宋双毫不犹豫的拒绝：“有约勿扰。”
宋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回到卧室，给顾柏令发消息。
又又：大宝贝，我进我们班前二十了！准备好下午给我的奖励！
另一边的顾柏令刚刚查完成绩，不出意料的年纪第一，没有什么悬念，本来不想查成绩，但敌不过奶奶殷切的眼神，他最终还是查了。
奶奶满意的拍手，说中午要给他做最爱吃的菜。
等奶奶出了他的卧室门，他退出查询成绩的页面，看到了宋双的消息。
班级前二十。他笑了笑。
顾柏令：真棒！
有点干，他想了想，在网上找了个卡通的大拇指表情包给她发过去。
宋双看着像极了老年人的表情包，哭笑不得。
不错，起码会用表情包了。她心想。
她这一天心情都很好，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咧着嘴傻笑。
等到下午，她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
宋年把她拦在门口，宋双以为他要作妖，警惕的看着他。谁知宋年大气的给她发了个红包，并叮嘱她早些回来。
宋双走在路上，好心情让她感觉今年的冬天没有很冷。
冬日暖阳懒洋洋，风略大些，街上人来人往的，无不彰显着快要过年的热闹氛围。
这一次，她来的比他早。她坐在路边椅子上，无聊的抠手等待着他。
就在她实在无聊放下手环顾四周时，发现站在一旁的顾柏令。
他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拎着牛皮纸袋，看到宋双抬起头，两眼发光，她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几分柔软。
“玩够了？”他懒洋洋的说，像冬日里的暖阳，十分舒服。
“早就玩够了。”她虽然说着，眼神漂浮不定的乱看，最终定在他提着的纸袋上。
他一眼看出她的心思，直接把给纸袋递给她。
宋双欣喜若狂，期期艾艾的打开纸袋。
里面是她最近很想要的明星周边。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们？”她很惊喜，一般追星这种事情只有女生去做。
“你喜欢就好。”他云淡风轻的说，但话里全是笑。
宋双把纸袋收好，站起身，和他站在一起：“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她骚话连篇，撩的顾柏令避开她直白□□的眼神。
“走吧。”他缩了缩脖子，声音闷闷的。
“走。”她无比自然搂着他的一边胳膊。她察觉到搂上的一瞬间，他有些僵硬。
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去电影院看电影。
宋双在爱情电影和恐惧电影之间纠结，转身问旁边的人：“我们是看哪一个呢？”
顾柏令看了一眼，淡淡的说：“恐怖片吧。”
正中宋双下怀，于是买了两张恐怖电影票，红着脸告诉工作人员选择后排的情侣座。
她说着还不忘偷瞄一旁的顾柏令，他像是掩饰着什么，左顾右盼着。
切，宋双不屑的想，他在装什么。
就在一会，顾柏令付好钱，宋双诧异的看着他：“不是我来嘛？”
“我有钱。”他淡淡的说。
“什么？”电影院有个小孩跑来跑去撞到宋双腿上，她被撞的退后一步，被他眼疾手快的拉住。
“我有钱。”他不满的皱起眉头，看着一旁撞了人跑远的小孩。
“不行。”宋双摇摇头，“我也是有钱的，好吧。”
她知道能住在顾柏令小区的都是有钱人，但她不想让他一直花钱。
“一般人不能花我的钱，只有女朋友能。”他无奈的笑了笑，向她靠了靠，离她更近了。
宋双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心里乐开了花，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那你给我花钱算你的荣幸。”
她简直就是诡辩小能手。
买完票后，两人进了场，这一路上，宋双都在想被吓时以什么样的方式扑进他怀里。
顾柏令牵着宋双站在座位前，怀疑的看着她。
她特地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你能看得清？”他疑惑的问她。
“能啊。”她欲盖弥彰：“这里视野多开阔。”
说完，她直接坐下，拉着还站着的顾柏令，强拉他坐下。
“等看电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神神秘秘。
顾柏令大抵是知道了她的坏心思，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任由她去了。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进场，电影的灯暗下来，电影开始。
一开始宋双很老实，抱着爆米花桶，不停的观察周围，寻求时机，终于两人手在拿爆米花时碰上。
顾柏令第一反应是缩回手，但他一顿，默认动作继续。
电影院虽然暗，宋双还是凭着电影屏幕微弱的光看到了。
她不做声的拿起一个，递到他嘴边。
她感觉到旁边的人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轻柔又炽热，她把手往前伸了伸。
他张开嘴，卷舌勾走。
她感觉一股热气在指尖稍纵即逝。
暧昧的气氛瞬间充满狭小的空间。
“好好看电影。”他伸手虚握着她的手腕，力道很轻，示意她老实点。
宋双装做反思的点头，两人才把视线放到电影上。
电影进行到一半，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鬼脸，周围尖叫声此起彼伏，宋双抓住时机，也跟着尖叫一声，歪着身子转进旁人的怀里。
顾柏令一进场就把羽绒服拉链敞开，正好方便她钻了进去。
她动作很快，顾柏令来不反应，傻傻愣愣的让她抱着。周围的尖叫停止后他虚虚用力的搂着她。
他眯眯眼，轻轻的摸她的头发。
他不知道宋双在他的羽绒服里，思绪满天飞。
她撞进来的位置有点靠下……
硬硬的，像是小腹……
腹肌……
摸摸……
她鬼迷心窍，色胆包天，想伸手去摸，头顶突然传来顾柏令的声音，她才按下色胆包天的念头，缓缓地从他的羽绒服里抬起头，对上他深深的目光。
她松开拽着他羽绒服两边的手，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她低着头装作缓解尴尬的捋捋耳边的碎发。
她把手放下后，一只手灵活的钻进她的手心，与她十指相握。
她惊讶的看过去，那人正面不改色的看着屏幕，留给她一个帅气十足的侧脸。
行吧……
她彻底老实了，坐着一动不动，连爆米花都不吃了。
她怕她真的把持不住。
电影其实没有多吓人，主要还是她想占顾柏令的便宜。
也算是小小的如愿以偿了……
出了电影院，宋双若无其事的说：“这个电影还挺好看的，我们下次还看这种电影吧。”
方便她占便宜。
顾柏令眉梢一挑，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无奈，却还是点头同意她。
宋双在心里嘿嘿嘿的偷笑。
她拉着顾柏令进了商场的精品店，他显然对这里粉嫩的一切没有兴趣，只是站在后面，看她不停的照着镜子比划着饰品。
他手机响了，是奶奶。他拍了拍沉迷在饰品里的宋双，示意宋双。因为精品店里大声放着音乐，他走出精品店接通了电话。
“奶奶。”
“……”
对面没有说话，他又问一了遍，对面传来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来来，我是妈妈……”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喉咙开始哽咽，僵在原地。
对面看他没有反应，沉默了一会，像是鼓足很大的勇气：“快过年了，你和奶奶一起来妈妈这里过年吧，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后面的话他已经听不清了，酸涩涌上心头，他闭着眼，强忍着开口：“不用了。”
他不敢继续看着手机的通话界面，闭着眼凭着手感挂掉电话。紧握手机的手垂下来，他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蹲下来，过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
睁开眼，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眼。
他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宋双在精品店一直见他不回来，索性出门去找，一出门就看到蹲在扶手边狼狈的他。
“我没事……”他脸色苍白却先安慰着对面的满眼通红的女孩。
他想撑起身子，拉起她，可他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宋双看见率先起身，拉住摇摇欲坠的他，抓住他的手。
像那天，她被变态跟踪，一如他向自己伸来的手。
顾柏令站起来后，她不敢看宋双。
宋双也没有问，她抽了抽鼻子，抱紧他的胳膊。
“我们回家吧。”
他不说，她也不会问。等到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宋双看见了，伸手拽长衣袖，轻轻碰上他的面颊，给他擦汗，也像是擦眼泪。
顾柏令躲了一下却被她强硬的拽过来。
“好。”
他不想扫宋双的兴，但眼下他没有精力能够分给她。
“对不起，是我奶奶…”
他沉默了一会，后知后觉的道歉。
宋双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握紧他的手：“回家吧。”
她体谅他，她相信他是有苦衷的。两人一路上没说话，沉默的走着。
走到分开的路口，她提议去他家拿她的雨伞。实际上她想送他回家。
顾柏令没有拒绝。
到了楼下，顾柏令先让她等着，自己上楼去拿。
宋双回来的路上一直在调整情绪，她不想让他心情不好，无论是什么。
顾柏令回到家，还好张曼和奶奶不在家。他动作很快，拿着伞下来，宋双接过来，看到她的伞套上了不属于她粉色的雨伞套。
她拿起一旁他没注意到的纸袋，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给他：“谢谢你的奖励。”
他疑惑的看着她。
宋双挥手，示意他离她近一点。
他乖乖低头照做。
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近。
她趴在他涨红的耳边，吐气如兰：“我们的情侣杯。”
他呆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呆瓜。”她看着他呆滞的样子，扑哧一笑，眉眼带笑，仿佛一整个冬季的冰雪都融化在她眼里。
她笑着看着同手同脚的他呆呆的上楼。
顾柏令忘了自己怎么上的楼，他也想不起来那阵压迫他不能呼吸的痛苦是怎么一扫而空。
他把纸袋放在书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
再普通不过的粉色草莓玻璃杯。
在他黑白灰的卧室中异常的扎眼。
他想了想，起身把杯子洗干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静静地看着。
他像一个破碎的杯子，被她一片片的捡起，补全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