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六月底的盛夏，阳光炙热穿过云层，街上的人少了很多，大多选择躲在家里避暑。
东海市的成绩出的比江水市的要早。
顾柏令不负众望，取得了东海市第三名。张丽笑得合不拢嘴，当天请了周围一圈的朋友吃了饭。
在江水出成绩的前一天，东海和华清的招生老师已经挤在顾柏令家门口。
张丽表示尊重他的意见，于是顾柏令毫不犹豫，直接接下了东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奶奶高兴极了，发了一整个小区的喜糖。
毫不例外，宋双的喜糖是最大份的，柚子味。
尹泽看着宋双的喜糖不高兴的撅起嘴：“表哥，你和他亲还是和我亲？”
“她。”
他一如既往的含着笑，看着拿着糖洋洋得意的她。
查成绩的那一天，宋双特地把空调温度降到最低，躲在房间里查成绩。
手机微信群里，陆然和徐玥玥吵翻了天。
陆然自信地表示他已经一只脚踏入了东海大学。
只有徐玥玥和尹泽在唉声叹气。
特别是尹泽，有了顾柏令这个优秀模范生在前，他的压力更大了。
所有人都有了明确的学校方向，只有他们两个择分而定。
徐玥玥戳小窗私聊宋双：还有十分钟出成绩了，你紧张吗？
宋双当然紧张，她觉得徐玥玥再说废话：当然。
这可取决于她是否能与大宝贝能否名正言顺的谈一场校园恋爱。
徐玥玥感叹道：不愧是恋爱中的女人。
宋双给顾柏令发消息：我的分如果不能去东海……
她打打删删，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发出去。
她打算查完成绩再说。
查成绩的页面出来，宋母与宋年挤在她的小房间里。
她一手拿着准考证，仔仔细细地敲上准考证号。
电脑页面开始转圈。
每一秒钟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时间仿佛静止
了一般。
紧张、焦虑、期待、恐惧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随着系统的响应，宋双屏住呼吸，滑动鼠标，一科一科的看着成绩。
看到数学成绩时，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还好，没有辜负他们这三年的努力。
滑到最后的总分，宋双扔掉鼠标，钻到书桌下。
宋年接过鼠标替她滑动着。
宋双蹲在书桌下瑟瑟发抖，准备迎接最终的审判。
“啊！”宋母惊呼一声。
宋双在下面不知道情况，她紧张的掐紧手心。
“六百五！”宋年激动的声音从头顶出来。
“真的吗？”
宋双不敢相信，抬起头就想站起来，不出意外的撞上了书桌，她捂着脑袋从书桌下爬出来。
这比她每一次模考的成绩都要高。
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打开手机计算器，把自己的成绩仔仔细细地又算了一遍。
六百五。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她看到眼眶湿润的宋母和宋年，她张着嘴，抱着两人哇哇痛哭起来。
她值得，没有辜负这一次重来。
三人抱头痛哭完，宋双拿起手机，大家已经在群里各自说了自己的成绩，只差宋双了。
群里三人不约而同的艾特了她，连顾柏令都发来小窗。
宋双抽了抽鼻子，开始打字：家人们，不好意思……
陆然一看她冒泡，赶紧又问了一遍。
徐玥玥担忧的私聊她。
尹泽看热闹不嫌事大：看来是要开启异地恋了。
眼看她要的效果达到，她语气狂妄起来，接着发送：异地恋还不太可能了，你嫂子我考了六百五。
她刚发完接着顾柏令的电话打了进来。
“下楼。” 他的声音如此笃定。
说完挂掉了电话。
她一下子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踮起脚尖，透过玻璃看到了那个白色身影。
宋双心里小鹿乱撞，抓起手机就往楼下跑。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仰起了微笑。
他笑着叫她的名字。
“宋双。”
在一起之后，他更多的叫她又又，如今他郑重其事的叫着她的名字。
这一刻，这两个字却被他叫格外黏腻。
“嗯。”她回应着他。
“这三年，辛苦了。”
这句话，宋双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遍，如今，也轮到她了。
宋双鼻头瞬间就酸了，眼泪夺眶而出。
那些不眠不休、大悲大喜的日子，在今天与过去一笔勾销。
他眼睛亮闪闪的，继续说着。
“又又真棒。”
“又又最好。”
她终于，为这一场上帝对她的眷顾交出了满意的答卷。
她从未辜负这场重来。
顾柏令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宋双看到了电话来电，是陌生号码。
顾柏令看着手机屏幕沉默了一会，刚想挂断，但他看了一眼宋双。
他当惯了无耻的逃兵，永远沉默的逃避，却忘了现实是永远避不开的。
这次他不想逃。
那场以爱为名的战争，是时候结束了。
如今，他有了新的底气与勇气面向未来。
他接通电话，握紧了她的手。
对面沉默了一会，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接通电话。
“来来，妈……我看到你的高考成绩了，恭喜你……”
“谢谢。”
“你有没有时间，和妈妈一起去看你爸爸。”对面小心翼翼地提着要求。
他眼神闪了闪，宋双听出了大概，用力地捏紧他的指尖。
“明天吧。”
与其剪不断理还乱，不如快刀斩乱麻。
“明天我去接你？”
“陵园见吧。”他说完之后，没在多停留一秒就挂了电话。
宋双没说话，静静地陪着他。
两人沉默片刻口，他缓缓开口。
“又又，你想不想见真正的来来……”
他还没说完就被宋双打断。
“想。”
“我想也想看看，来来的来来。”
……
第二天，宋双特地买了束白菊花，站在小区门口等顾柏令。
顾柏令的驾照已经学了出来，开着车拉着她到了陵园，她一上车就看到了后排的的鲜花。
两人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张曼。
宋双看着远处走来身抱白花的女人，心里有些紧张。
“没事。”顾柏令低声地安慰她。
张曼来到两人面前，消瘦而憔悴，顾柏令无法与之前印象中的女人结合起来。
“阿姨好。”宋双乖巧的向张曼打招呼。
“这是宋双吧，听你奶奶说过，学习好长得又好看。”
张曼满意地扫视了她一眼，眼里露出欣慰。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两人的衣服上。
一模一样的纯黑色衣服。
“走吧。”
顾柏令始终是淡淡的表情，但宋双捕捉到他颤抖的指尖。
三人一路沉默地走到顾来墓前。
三人依次把花放好。
宋双识相地闪到一旁，远远的看着两人。
张曼看到走远的宋双，叹了口气：“来来，我要去国外了，眼看着你谈了恋爱，听你奶奶说是个不错的女孩，我也就放心了。”
她不敢说出妈这个字，她自愧对不起母亲这个词。
“你好好的谢谢你姑姑和奶奶，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我一直愧对你……”
顾柏令凝神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顾来，温柔慈祥，像从未离开过一样。耳朵里却清清楚楚的听着她的话。
“是我对不起你……”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弯着腰痛哭。
大滴大滴的眼里砸在地面上，在炎热的夏天地面上，转瞬即逝。
对不起这一句，他等了整整八年。
他体谅她的离开，但他并不能原谅那段日子里的她。
当她在痛苦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讨厌原谅这个词，原谅不能把过去一笔勾销，原谅只会让他如鱼刺哽在喉中，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他痛苦的存在。
“是我错了……”张曼泣不成声。
“你没错。”
他终于收回目光，看着张曼，墓碑上的照片此刻也在温柔的注视着他们。
“你只是更爱自己罢了。”
“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凶手。我可以体谅你的离开，但并不能原谅那些过去。”他极力地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她只是，单纯的对不起他。
那年雪夜，困住的不仅是张曼，还有十岁的他。
张曼哭够以后，黯然伤心的离开了陵园。
“妈妈爱你。”
她留给他最后一句话，最后一次自私的自称为母亲。
顾柏令没有看她离开的背影，他背对着她，合上眼，流出两行清泪。
那场雪夜给他带来的风霜泥泞，纠缠了他整整八年，终于落下了帷幕。
以爱为名的战争，到此为止。
宋双在门口碰到了哭的像个泪人的张曼，她于心不忍地递上纸。
张曼没有客气地接过纸：“谢谢……”
说完后，她无心多做停留，宋双看着踉踉跄跄地背影，摁下了想倾诉对顾柏令心疼的想法。
没必要了……
她从高一就已经看到现在这场母子战争，她无法袖手傍观地看着他孤立无援，她一直想为他摇旗呐喊，冲锋陷阵，可当战争真正偃旗息鼓的那一刻，一切都消失了意义。
这场战争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这些只会让痛的人更痛。
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目送完张曼后，宋双用尽全身力气，跑到他身边，抱住蹲在地上的他。
“我看到来来了。”
她抱着他，看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心脏一阵被揪紧。
她一边哭，一边紧抱他。
“来来和来来很像哦。”
宋双的这句话让他像卸下所有防备的小兽，肆意的放纵着自己的不安。
顾柏令模糊着双眼，下意识地靠近宋双，萦绕在笔尖的柚子味让他安心。
终于，所有的颠沛流离终于找到了出口，一切终将归于尘埃。
她无比庆幸，她能够重来这一世。
让她能走进他，靠近他，补全他。
东海市的成绩出的比江水市的要早。
顾柏令不负众望，取得了东海市第三名。张丽笑得合不拢嘴，当天请了周围一圈的朋友吃了饭。
在江水出成绩的前一天，东海和华清的招生老师已经挤在顾柏令家门口。
张丽表示尊重他的意见，于是顾柏令毫不犹豫，直接接下了东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奶奶高兴极了，发了一整个小区的喜糖。
毫不例外，宋双的喜糖是最大份的，柚子味。
尹泽看着宋双的喜糖不高兴的撅起嘴：“表哥，你和他亲还是和我亲？”
“她。”
他一如既往的含着笑，看着拿着糖洋洋得意的她。
查成绩的那一天，宋双特地把空调温度降到最低，躲在房间里查成绩。
手机微信群里，陆然和徐玥玥吵翻了天。
陆然自信地表示他已经一只脚踏入了东海大学。
只有徐玥玥和尹泽在唉声叹气。
特别是尹泽，有了顾柏令这个优秀模范生在前，他的压力更大了。
所有人都有了明确的学校方向，只有他们两个择分而定。
徐玥玥戳小窗私聊宋双：还有十分钟出成绩了，你紧张吗？
宋双当然紧张，她觉得徐玥玥再说废话：当然。
这可取决于她是否能与大宝贝能否名正言顺的谈一场校园恋爱。
徐玥玥感叹道：不愧是恋爱中的女人。
宋双给顾柏令发消息：我的分如果不能去东海……
她打打删删，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发出去。
她打算查完成绩再说。
查成绩的页面出来，宋母与宋年挤在她的小房间里。
她一手拿着准考证，仔仔细细地敲上准考证号。
电脑页面开始转圈。
每一秒钟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时间仿佛静止
了一般。
紧张、焦虑、期待、恐惧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随着系统的响应，宋双屏住呼吸，滑动鼠标，一科一科的看着成绩。
看到数学成绩时，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还好，没有辜负他们这三年的努力。
滑到最后的总分，宋双扔掉鼠标，钻到书桌下。
宋年接过鼠标替她滑动着。
宋双蹲在书桌下瑟瑟发抖，准备迎接最终的审判。
“啊！”宋母惊呼一声。
宋双在下面不知道情况，她紧张的掐紧手心。
“六百五！”宋年激动的声音从头顶出来。
“真的吗？”
宋双不敢相信，抬起头就想站起来，不出意外的撞上了书桌，她捂着脑袋从书桌下爬出来。
这比她每一次模考的成绩都要高。
她不敢置信的揉揉眼，打开手机计算器，把自己的成绩仔仔细细地又算了一遍。
六百五。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她看到眼眶湿润的宋母和宋年，她张着嘴，抱着两人哇哇痛哭起来。
她值得，没有辜负这一次重来。
三人抱头痛哭完，宋双拿起手机，大家已经在群里各自说了自己的成绩，只差宋双了。
群里三人不约而同的艾特了她，连顾柏令都发来小窗。
宋双抽了抽鼻子，开始打字：家人们，不好意思……
陆然一看她冒泡，赶紧又问了一遍。
徐玥玥担忧的私聊她。
尹泽看热闹不嫌事大：看来是要开启异地恋了。
眼看她要的效果达到，她语气狂妄起来，接着发送：异地恋还不太可能了，你嫂子我考了六百五。
她刚发完接着顾柏令的电话打了进来。
“下楼。” 他的声音如此笃定。
说完挂掉了电话。
她一下子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她踮起脚尖，透过玻璃看到了那个白色身影。
宋双心里小鹿乱撞，抓起手机就往楼下跑。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仰起了微笑。
他笑着叫她的名字。
“宋双。”
在一起之后，他更多的叫她又又，如今他郑重其事的叫着她的名字。
这一刻，这两个字却被他叫格外黏腻。
“嗯。”她回应着他。
“这三年，辛苦了。”
这句话，宋双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遍，如今，也轮到她了。
宋双鼻头瞬间就酸了，眼泪夺眶而出。
那些不眠不休、大悲大喜的日子，在今天与过去一笔勾销。
他眼睛亮闪闪的，继续说着。
“又又真棒。”
“又又最好。”
她终于，为这一场上帝对她的眷顾交出了满意的答卷。
她从未辜负这场重来。
顾柏令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宋双看到了电话来电，是陌生号码。
顾柏令看着手机屏幕沉默了一会，刚想挂断，但他看了一眼宋双。
他当惯了无耻的逃兵，永远沉默的逃避，却忘了现实是永远避不开的。
这次他不想逃。
那场以爱为名的战争，是时候结束了。
如今，他有了新的底气与勇气面向未来。
他接通电话，握紧了她的手。
对面沉默了一会，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接通电话。
“来来，妈……我看到你的高考成绩了，恭喜你……”
“谢谢。”
“你有没有时间，和妈妈一起去看你爸爸。”对面小心翼翼地提着要求。
他眼神闪了闪，宋双听出了大概，用力地捏紧他的指尖。
“明天吧。”
与其剪不断理还乱，不如快刀斩乱麻。
“明天我去接你？”
“陵园见吧。”他说完之后，没在多停留一秒就挂了电话。
宋双没说话，静静地陪着他。
两人沉默片刻口，他缓缓开口。
“又又，你想不想见真正的来来……”
他还没说完就被宋双打断。
“想。”
“我想也想看看，来来的来来。”
……
第二天，宋双特地买了束白菊花，站在小区门口等顾柏令。
顾柏令的驾照已经学了出来，开着车拉着她到了陵园，她一上车就看到了后排的的鲜花。
两人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张曼。
宋双看着远处走来身抱白花的女人，心里有些紧张。
“没事。”顾柏令低声地安慰她。
张曼来到两人面前，消瘦而憔悴，顾柏令无法与之前印象中的女人结合起来。
“阿姨好。”宋双乖巧的向张曼打招呼。
“这是宋双吧，听你奶奶说过，学习好长得又好看。”
张曼满意地扫视了她一眼，眼里露出欣慰。
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两人的衣服上。
一模一样的纯黑色衣服。
“走吧。”
顾柏令始终是淡淡的表情，但宋双捕捉到他颤抖的指尖。
三人一路沉默地走到顾来墓前。
三人依次把花放好。
宋双识相地闪到一旁，远远的看着两人。
张曼看到走远的宋双，叹了口气：“来来，我要去国外了，眼看着你谈了恋爱，听你奶奶说是个不错的女孩，我也就放心了。”
她不敢说出妈这个字，她自愧对不起母亲这个词。
“你好好的谢谢你姑姑和奶奶，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我一直愧对你……”
顾柏令凝神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顾来，温柔慈祥，像从未离开过一样。耳朵里却清清楚楚的听着她的话。
“是我对不起你……”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弯着腰痛哭。
大滴大滴的眼里砸在地面上，在炎热的夏天地面上，转瞬即逝。
对不起这一句，他等了整整八年。
他体谅她的离开，但他并不能原谅那段日子里的她。
当她在痛苦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讨厌原谅这个词，原谅不能把过去一笔勾销，原谅只会让他如鱼刺哽在喉中，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他痛苦的存在。
“是我错了……”张曼泣不成声。
“你没错。”
他终于收回目光，看着张曼，墓碑上的照片此刻也在温柔的注视着他们。
“你只是更爱自己罢了。”
“我们都没有错，错的是那个凶手。我可以体谅你的离开，但并不能原谅那些过去。”他极力地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她只是，单纯的对不起他。
那年雪夜，困住的不仅是张曼，还有十岁的他。
张曼哭够以后，黯然伤心的离开了陵园。
“妈妈爱你。”
她留给他最后一句话，最后一次自私的自称为母亲。
顾柏令没有看她离开的背影，他背对着她，合上眼，流出两行清泪。
那场雪夜给他带来的风霜泥泞，纠缠了他整整八年，终于落下了帷幕。
以爱为名的战争，到此为止。
宋双在门口碰到了哭的像个泪人的张曼，她于心不忍地递上纸。
张曼没有客气地接过纸：“谢谢……”
说完后，她无心多做停留，宋双看着踉踉跄跄地背影，摁下了想倾诉对顾柏令心疼的想法。
没必要了……
她从高一就已经看到现在这场母子战争，她无法袖手傍观地看着他孤立无援，她一直想为他摇旗呐喊，冲锋陷阵，可当战争真正偃旗息鼓的那一刻，一切都消失了意义。
这场战争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这些只会让痛的人更痛。
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目送完张曼后，宋双用尽全身力气，跑到他身边，抱住蹲在地上的他。
“我看到来来了。”
她抱着他，看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心脏一阵被揪紧。
她一边哭，一边紧抱他。
“来来和来来很像哦。”
宋双的这句话让他像卸下所有防备的小兽，肆意的放纵着自己的不安。
顾柏令模糊着双眼，下意识地靠近宋双，萦绕在笔尖的柚子味让他安心。
终于，所有的颠沛流离终于找到了出口，一切终将归于尘埃。
她无比庆幸，她能够重来这一世。
让她能走进他，靠近他，补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