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安。”谢星洲行礼。

    “星洲来了,坐。”谢老爷子将手中的账本放下。

    “孙儿来是有事想禀告祖父。”

    谢老爷子挑了挑眉:“何事,说来听听。”

    “听闻岑二小姐在咱们离开岑府之后发起高烧,不知家里要不要送去一些药品。”

    谢老爷子叹了口气:“此事我已知晓,我已差人送过去一批药物,你有心了。”

    “祖父考虑周全,孙儿自愧不如。”

    谢老爷子听到谢星洲的夸赞,捋着胡须笑:“哈哈哈,我看你考虑的也很周全,随我!你既有心,不如以你私人名义再送去一批。”

    “是,孙儿晓得了,孙儿这就前去准备。”

    “慢着,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一件事?”谢老爷子锐利的目光看着谢星洲。

    谢星洲微微一笑,直视谢老爷子审视的目光:“孙儿此次前来只为这一件事。”

    祖孙二人对视。

    良久,谢老爷子开口:“星洲,你父亲这一辈子糊涂事情做得不少,难得几件正确之一的事就是娶了你母亲,生下了你,他纵有千不该万不该,我只盼着,你能想到他是你的生身父亲,没有他就没有你。”

    谢星洲点头:“孙儿知道。”

    “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年纪大了,最近累到了,有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不必问我。”

    谢星洲的笑容真切几分:“是,祖父累的话这几日不要忘了喝杨子结熬煮的安神汤。”

    谢老爷子扬了扬手:“下去吧。”

    “是,孙儿告退。”

    谢星洲回到屋子里唤来裴敬,从自己的私库里出钱去仁义堂买一些药品,送到岑家宅子上。

    裴敬不解:“少爷为何要自己出钱,仁义堂都是您的。”

    谢星洲无奈笑了一下,解释:“我毕竟现在还没有正式接手仁义堂,况且,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再者,我又不是没有银子。”

    裴敬摸头嘿嘿一笑:“少爷说的是,少爷花自己的钱买自己的药,还是少爷精明。”

    “去你的!”谢星洲笑骂“还不快去!”

    “得嘞!”

    又过了七日,魏义亲自来报,岑听南的病情好多了,如今可以短时间下床行走,只是还需静养,不可受到刺激,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魏管事辛苦了,这里准备了一些珍贵药材,还想请魏管事手下。”

    “公子言重了,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更何况,岑二小姐还是我看着长大,她身体我仔细调理。”

    “哦?”谢星洲问“魏管事可否能仔细说说。”

    魏义点头:“公子应该知道,二小姐是出生在江南,出生不久后就被岑老王爷和老夫人带回盛京抚养。岑二小姐自小身体不好,是打娘胎带出来的病,若不是岑夫人她拼死,岑二小姐也活不过来。”

    谢星洲面色冷静:“母爱是伟大的。”

    魏义赞成接着开口:“为了调理岑二小姐的身体,岑家寻求各位名医郎中,太上皇不忍,也恩准太医察看。当时我们数位太医废了好大力气,才将岑二小姐的身体堪堪调养好,但是岑二小姐的身体依然脆弱。

    这些年虽然养尊处优,吃穿都是极好的,可架不住岑二小姐她长大了,想的多。”

    “魏管事是说岑二小姐心思深?”谢星洲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魏义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公子,你我二人皆擅长医书,老朽只说了,岑二小姐这是心病,身体上的病好治,可这心药难求啊!”

    谢星洲作揖谢过魏义:“还望魏管事保密,星洲在此谢过。”

    魏义赶紧回礼:“若是岑二小姐的心病能好,老夫也不枉啊!”

    送走魏义后,谢星洲坐在桌前沉思良久后,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后叫来裴敬:

    “即刻把这封信送到夫人手上。”

    “是,属下遵旨。”

    裴敬走好,谢星洲看着窗外树荫,久久不动。

    ——————

    屋内灯火通明,岑听南穿着单薄的里衣靠在床头,看着手里的孤本。终冬端着药汤进来时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她上前把药汤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小姐,你怎么又在看书,多休息休息不好么?”

    岑听南笑了一下,把书合上,放在一旁:“好好好,我不看了。”

    终冬把药碗递给了岑听南:“这是魏郎中新调配的药,不是那么苦了,小姐喝吧。”

    “多苦的药我都吃过了,何必劳烦魏郎中再调呢?”岑听南一饮而尽后把碗递给了终冬。

    终冬接过碗后把蜜饯盏递给了岑听南:“是魏郎中主动调的,他说小姐既然现在好多了,就不必再喝之前的药方了。”

    岑听南拿起两个蜜饯放在嘴里:“我今日没有其他要喝的药了吧?”

    “还有一碗安神汤,谢公子听说小姐病了,送来一些新鲜的杨子结,前些日子顾及小姐的病就没有熬煮安神汤;今日问过魏郎中,魏郎中说可以喝,在身体彻底好前最好一周三次的喝。”

    岑听南淡笑:“谢公子有心了,等我身体好了定要登门拜谢。”

    终冬听到这里,想到了什么,有些幸灾乐祸开口:“不过小姐近日想去谢府登门拜访可不太行。”

    “哦?这是为何?”

    “谢家主和姨娘约会被看到了。”

    ?岑听南没太明白。

    “什么意思?”

    终冬解释:“谢家主和四姨娘约会被勋国公的孙子看到了。”

    “四姨娘?她不是在道观清修么?谢爷爷准许她回去了?”

    终冬摇了摇头:“没,谢家主这些日子说是钓鱼,实际上是与四姨娘幽会。他去道观附近的水里钓鱼,趁人不注意就溜去道观找四姨娘,两人……”

    后年的话终冬没再说,但是岑听南明白。

    她皱眉:“谢伯伯都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呢,谢爷爷听到后没怎么样吧?”

    “谢老爷子自从上次见过面后没过两天就去佛寺礼佛,谢府近些都是谢公子在管事。”

    岑听南点头:“那就好,如此丢人的事怕脏了谢爷爷的耳朵。对了,谢公子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终冬摇了摇头:“细节没打听出来,谢府嘴严的厉害,只知道谢公子把谢家主和四姨娘都接回了谢府,对外说两个人生病不宜出门,谢家现在也闭门谢客。”

    “难为他了。”

    “谁不说是嘛,谢公子身体养好就出了这么个糟心事。”

    岑听南:“对了,你说这件事是被勋国公的孙子看到了,那个纨绔子弟钟离博远,他是怎么看见的?”

    终冬掩笑:“这件事情说来也巧,盛京城中谁不知道钟离博远在纨绔子弟里能排上前五。前几日圣上下旨让他与工部侍郎的独女陈妙言年底完婚,他说想钓几条鱼送给陈小姐,预意着年年有余。”

    “哈?他这不是胡闹么?”岑听南不理解。

    “可不是嘛,但是大家都知道钟离小国公的性子,笑笑由他去了。”

    岑听南:“所以不会是这样吧,钟离小国公和谢伯伯在相近的地方钓鱼,谢伯伯去道观被他看到了?”

    终冬笑着点了点头:“小姐猜的没错。”

    “不过盛京城能钓鱼的地方如此之多,怎么两人偏偏在一个地方?”岑听南觉得不能这么凑巧吧。

    终冬解释:“钟离小国公各处打听盛京城哪里钓出的鱼最大最好,知道谢家主几乎天天去同一个地方钓鱼,以为是那里的鱼好,要不然谢家主这么会一直去呢?没想到是附近道观里的人啊,好。”

    说完终冬笑了起来,岑听南嗔怪了一下:“没大没小的,跟旁人可不能这么说。”

    “小姐放心,终冬有分寸的。”

    岑听南轻轻点了点丝被,开口:“终冬,上次你见到谢公子觉得他身体如何?”

    终冬听到自家小姐问自己,仔细回想:“小姐,上次在宅子里见面,觉得谢公子身体跟正常人无异。”

    “可能看出来他是否习过武?”

    “习武之人气息步伐跟常人有异,但是上次我并未仔细观察谢公子,看不出来。怎么,小姐是怀疑谢公子习过武?”

    岑听南:“只是突然好奇罢了。”

    终冬无奈:“小姐,你现在就不要想其他有的没的了,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

    “好。”岑听南笑着点了点头。

    终冬叹了口气:“小姐先歇着,奴婢去把安神汤端过来,小姐喝完早些歇息。”

    “好,去吧。”

    看着终冬的背影,岑听南披上外袍坐在了椅子上,轻轻抚摸桌子,想着事情。

    自己身体再养几天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回到岑府就不在宅子这里打扰祖父和祖母了,这两日祖父和祖母没少为自己操心。

    再者回到盛京城中,做什么都方便些,消息也能更灵通。先不说其他,过些日子就是永乐公主的赏荷宴,京城中各位贵子贵女都要参加,躲是躲不掉了;乔如也快要回来,自己还有一些事情吩咐他去做……

    终冬端着安神汤回来,看到岑听南坐在椅子上,赶紧上前:“小姐,怎么好端端从床上下来,小心着凉。”

    “终冬,这些日子尽在床上躺着了,我下来活动活动。而且,我穿外袍了,不会着凉的。”

    终冬还是担忧:“小姐还是喝完安神汤早些睡吧。”

    “好好好,我喝,喝完早点睡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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