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神域,玉倾宫,奉天殿(就是办公的那个地方,自己取得)。

    战神冥夜正坐在大殿正当中扶手上刻有龙的图案的椅子上,遗泽悬空立在背后的上空。

    圣女天欢站在冥夜的右侧,挥手说道:“带上来。”

    顷刻,两名身着金黄甲胄的天兵架着一个黑衣男子走进殿中,让他跪在众人面前。

    那名黑衣男子头发杂乱,皮肤黝黑,身上的衣服破了多处,一眼就能看出来带着伤,气息很薄弱,像是被人废了修为,命不久矣。

    “冥夜你看,这就是魔族在神域的细作,平日负责往洗髓池运送药材的山苍。”天欢向前走了一步,自信满满说道:“经过我这几天仔细的排查,终于把这叛徒揪了出来。”

    “圣女辛苦了。”冥夜看向天欢,给了一个欣慰的眼神。

    “山苍,我问你,你为何替魔族做事?又是如何下的毒?是否还有同党?如实招来。”

    山苍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缓缓抬头,眼中尽是惶恐,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道:“回神君,小仙自知罪该万死,但是我真的是被胁迫的,就在一个月前,我跟往常一般运送药材途中,有一个魔女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把我抓了起来,给我吃了毒药,以我的性命威胁我让我给她办事。小仙一时鬼迷心窍,上了那魔女的当,答应帮她办一件事。”

    冥夜问道:“那魔女长什么样?身在何处?你们怎么联络的?”

    “那个魔女自始至终蒙着面,而且法力高强来无影去无踪,我不清楚她的长相。我无法主动跟她联络,她有需要的时候会跟我联络的,那弱水和狼牙草就是她给我的,让我混到药材中。”山苍整个人畏畏缩缩,回答冥夜的问题,掏出口袋里的一颗珠圆玉润的珍珠,“对了,冥夜神君,我虽不知道她的长相,但是我这有一颗从她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珍珠,我偷偷捡回来。”

    “呈上来。”冥夜吩咐道。

    黑衣男子旁边站着的天兵从他手上接过这颗珍珠,举着,送到冥夜手中。

    冥夜拿过仔细端详,发现这的确是桑酒首饰上的珍珠。桑酒是蚌族的公主,她身上所佩戴的珍珠成色和质地都跟其他普通的珍珠不同,只要了解一些的人是很好分辨的。

    “一个月前,那不是桑酒姑娘来神域的日子吗?”天欢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立刻将调查方向锁定到桑酒身上,“我记得桑酒姑娘身上全是跟珍珠有关的配饰,这似乎有些巧合。”

    此言一出,在殿中的各位天兵以及侍女开始私下小声议论纷纷,这桑酒姑娘虽说是蚌族的公主,但也是下界的妖族,这地位可想而知,莫名好命救了冥夜神君然后跟随神君来到这上清神域,现在想来是有点巧合,怕不是就是那魔族的细作。

    “肃静。”冥夜面无表情,在场无人看出他的眼中透着不屑和无奈,“凭一颗珍珠和山苍的一面之词,不足以定罪。山苍,你既然拿出了这颗珍珠,那就传桑酒姑娘前来与你当面对峙,以证清白。”

    等待了一会后,天兵领着桑酒前来殿中。此时的桑酒穿了那件若芽色的蚌族公主纱裙,身上、头发上佩戴了很多珍珠和贝壳制成的饰品。

    “冥夜,你找我。”桑酒不知发生了何事,她一路上都是懵的。

    桑酒目光中未露任何惊慌之色,反而很是坦荡。

    “桑酒,你可认得这颗珍珠?”冥夜举着手上的珍珠问桑酒。

    桑酒接过一看,很快露出欣喜的笑容,“这不是我耳环上的珍珠吗?都丢了好几天了,冥夜你从哪里找到的?”

    桑酒看着失而复得的珍珠,别提有多高兴了,“这颗珍珠的品质和成色可是墨河最好的,是我父王送我的,丢了我还难过了一整天呢。”

    桑酒毫不避讳承认了这颗珍珠的来历,这让在场的人心中立马盖棺定论了,认为桑酒就是那背后搞事的魔女。

    天欢盯着桑酒,发觉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嘴角不经意间上扬,心里诅咒着:桑酒,你的死期到了。

    冥夜看向跪着的山苍,“山苍,你可认得这位姑娘?”

    山苍频频点头,咬牙切齿说道:“认得,她就是给我下毒的那个魔女。”

    桑酒一脸疑惑,她确认自己没见过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破衣服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男人,“冥夜,他是谁?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冥夜讥笑一声,“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清楚那魔女的长相,现在怎么又这么笃定了?”

    山苍愣住了,面上显现惊恐之像,过了一会才颤颤巍巍说道,“小仙虽没有看过那魔女的长相,但是这身形我不会认错的,这姑娘就是那日抓我的魔女,何况还有从她身上掉下来的珍珠为证。”

    冥夜语气愈发清冷,“身形相似者千千万,尤其是年轻的女子,依你这么说,我看天欢圣女的身形就与桑酒姑娘挺像的,难不成她也是同伙。”

    “这......”山苍一时无言,只是眼中的害怕之情逐渐增多。

    “冥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腾蛇族的圣女,前战神的独女,你怎可把我与那个卑贱的魔女相提并论?”天欢走到冥夜面前质问道。

    “打个比方而已,圣女何故如此恼羞成怒,这么急于证明自己,难不成是心虚?”

    天欢蹙眉,没有立马反驳,她一向妆容素雅,但是嘴唇总是涂得鲜红,那红色无形中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优越感和压迫感。

    毕竟冥夜才是玉倾宫现在的主人,而且他还是神域的战神,天欢不会傻到跟他正面起冲突,“冥夜你误会了,我是圣女,事关腾蛇一族乃至玉倾宫的清誉,我自然不能云淡风轻听着这玩笑,才一时失态。”

    殿中的众仙心中很是疑惑,冥夜战神一向只专注于修炼,平日少言寡语,待谁都是有礼有节,从未骂过人,今日怎么出言如此重?

    “清誉?这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倒还真是让我内心五味杂陈。”冥夜起身,绕过桌子,来到前面。

    “冥夜,你这话是何意?”天欢面色凝重。

    “天欢,我原本希望能够改变你,没想到你却不知悔改,心如蛇蝎。你故意让人把洗髓池能净化仙髓增长修为的消息透露给桑酒,然后在池水中放了弱水和狼牙草,想要废了她的修为,把她赶出玉倾宫。好在我给了桑酒护心镯,保护了她,才让你的歹计失败。一计不成,你又借我让你调查魔族细作的事再生一计,胁迫山苍与你联手,诬蔑桑酒,还让人偷了桑酒佩饰上的珍珠,用来陷害她。”冥夜抬手召唤遗泽立在天欢身旁,刀刃对着她,“天欢,你可知罪?”

    “冥夜,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天欢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难不成你为了给这个下贱的蚌精脱罪,不惜让我来当这个替死鬼?”

    “天欢,我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了,既然你还是不知悔改,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冥夜伸出手,施法,掌心上变出一个陶瓷瓶和一株草药,“这是弱水和狼牙草,你看看眼熟吗?”

    “那又如何,这东西可没写名字,与我何干?再说你拿出这东西就指证我,真是笑话。”

    “你以为处理掉那池水就能毁灭证据?其实我早就查清楚这些东西的来历,关于这些东西你的侍女已经供认不讳了,还有你威胁山苍吃的毒药是你们腾蛇族特有的毒药,你还把他打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这些只要找医官来验证下毒性和伤口就会有答案。”

    “无稽之言,我可是腾蛇族的圣女,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就算验出我腾蛇族特有的毒药又如何,这毒药虽是我族特有,但是在外界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也许就是桑酒这个妖怪偷去下毒要诬陷给我。”

    桑酒十分气愤,插了一嘴,“我从来没有偷过别人的东西,也没有听说什么腾蛇族的毒药,我是妖不假,但是我身负仙髓,修炼的也是仙法,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人的行为。”

    “天欢,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回头,那就只能让你自食恶果。”事已至此,冥夜对天欢已彻底失望,“天欢,你可知桑酒的珍珠与其他的普通珍珠有何不同?”

    “什么意思?”见冥夜突然提到珍珠,天欢有些慌了,尤其冥夜自始至终过于冷静的态度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冥夜走到桑酒旁边,此时的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桑酒,你来告诉大家吧。”

    “好。”桑酒点头,将珍珠放于手心展示,“我身上这种大颗的珍珠都是每年我父王专门请工匠为我打造的,为了记录我从小到大的样子和事情,这上面有特殊的阵法,可以记录我每一天发生的事情。”

    桑酒施法,珍珠闪着白光,投射出了这几天的影像。一开始画面中是一个宽敞无人的屋子,就是桑酒居住的那一间,然后一个仙婢鬼鬼祟祟进了这屋子,到梳妆台上抠走了这颗珍珠。然后画面一转,只见那仙婢将这珍珠拿回碧函殿给了天欢圣女。最后画面再一转,圣女把这颗珍珠给了山苍。

    短短几分钟的影响,就已经把来龙去脉解释得很清楚。

    天欢彻底崩溃了,嘶吼道:“这珍珠是桑酒的东西,谁知道她做了什么手脚?这不能证明是我干的,是她诬陷我。”

    冥夜不想跟天欢废话,“山苍,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这事情的真相你是最了解的。”

    山苍浑身都在颤抖,“回神君,是圣女,这一切都是圣女指使的。前几日圣女突然找我,让我按照她的指令去诬陷桑酒姑娘,我不愿意,她就废了我的修为,还把我打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一个小小的仙仆,没办法跟圣女对抗,我的命在圣女手中,我只能答应。”

    “你们,你们联合起来诬蔑我。”天欢指着面前的人,“山苍肯定是受了冥夜的胁迫才改口的,我可是腾蛇族的圣女,我为什么要对付一个卑贱的妖,你们要为我主持公道。”

    桑酒站了出来,“因为你嫉妒,嫉妒我能在冥夜身边,能住在金辰殿。你上次把我压在池水中,还让我滚出玉倾宫,你忘了吗?我这边有影像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你......”天欢恼羞成怒,甩出锦雾绫直逼桑酒而去。

    冥夜立刻闪到桑酒身前,将锦雾绫挡了回去,还出手中伤了天欢,废了她的修为。

    天欢瞬间吐血倒地,双目恶狠狠盯着冥夜和桑酒。

    冥夜实在不想看到天欢丑恶的嘴脸,“来人,天欢圣女心肠歹毒,随意诬蔑、伤害他人,把天欢圣女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听到打入天牢,天欢这才求饶,往冥夜站的方向爬去,“冥夜,我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冥夜不再去看天欢,让天兵赶紧带走他。倒是桑酒,似乎有一点于心不忍的样子,她涉世未深,未见过如此场面。

    冥夜拍拍桑酒的肩膀,“桑酒,天欢这是罪有应得,你不必怜惜她。”

    “恩。”桑酒点头赞同。

    冥夜转身面向所有在场的天兵,大声说道:“你们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腾蛇族的长老们,告诉他们,谁若是替天欢求情,那就一并进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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