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韩猗猗在宿舍醒来,由于昨晚那瓶啤酒,在回来的路上就断了片,好像记得是韩清竹和韩雯雯带她回来的,一路哭哭笑笑的,说终于考上了大学,又觉得对不起阿爸。韩雯雯一早买了票回了老家,给韩猗猗留了言。

    韩猗猗刚梳洗完,碰到正好回宿舍的何可人,一脸嫌弃“你怎么昨天一瓶酒就醉了,这也太不能喝了吧!不能喝就别喝呀,还代别人喝,真是搞笑。我买多了早餐,给你。”

    “可人,清竹哥酒精过敏更可怕;小时候,我见过一次他误喝白酒;如果不是抢救及时,他当时就不在了。”韩猗猗用吸管戳开豆浆。

    “OK,看来他真的要一刀两断;那我不要喜欢他了,我这么漂亮,追我的男生从这里排到江滩了。”何可人想起昨晚韩清竹拿起酒瓶的姿势,看来真的是视死如归了。

    “我要去江滩排队,追你。”韩猗猗停止吸豆浆举手说。

    “少来,听说你缺钱?要找兼职,酒店服务员去不去?”

    “去呀!什么时间,具体位置?”韩猗猗吸完豆浆,咬了一口包子。

    “江城锦楼,我表叔的店,你节假日有空就可以去,我把他们餐厅程经理电话给你。看你昨天哭的那么伤心,以为天塌下来了,不就是缺钱嘛,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有什么好哭的。昨晚我还给我妈打电话,问你这是不是酒精中毒的表现,幸好我妈说就是喝醉了;吓得我一晚上没好好休息,本小姐还是感谢你哈,至少没出人命。我回家了,你自己联系哈!”何可人给她发了个电话,拿着包走了。

    韩猗猗收拾了一下,联系了程经理,江城锦楼餐厅部今天刚好有婚礼宴席,缺服务员,让她中午就到。

    中午,服务部余组长余姐带着她换衣服,吃了午饭,就开始熟悉主要工作。婚礼宴席的服务工作就是给客人换盘子,上菜;满足客人对餐饮的合理需求;宴席结束之后分类收拾盘子、杯子和筷子;将所有的桌子打扫干净,就完成工作了,按时计费。

    今天的婚宴的一对新人毕业于医科大,婚礼的证婚人居然是学院副院长,韩猗猗一边看着婚礼台,一边看着宴席上宾客们,以防他们有什么需求。

    “韩猗猗,你居然在这当服务员?好巧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她,又是程耀辉,今天她记住了这张脸,因为他的怂恿,昨天那个场面简直收不了场;她没有理他,礼貌地给一位宾客换了烟灰缸。

    “服务员,给我倒杯茶。”程耀辉笑着望着她,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菊花茶 “我让她倒!”

    余组长应声走来,一眼明白了,低声对韩猗猗说:“猗猗你换到小倩那桌,别惹事!小倩,你换过来。”

    “我不要菊花茶,麻烦你重新给我倒一杯”程耀辉倒了手里的菊花茶,将白净的杯子放到韩猗猗手上。韩猗猗走到茶点区,打开热水壶,一个小男孩为了抓飞跑的气球,跑了过来,没看到韩猗猗,一下撞了上去,韩猗猗看见了脚边的小男孩,为了不烫他,将水壶一转,壶里的水全撒了出来,滚烫的水烫到她的左手臂,她疼得惊呼。

    余组长跑了过来,让她立马放下水壶,带她去后厨拿冰袋,电话通知派一个人来顶她的班;程耀辉也跟了上来。程经理接到余组长的电话,赶了过来,冰敷了五分钟被烫红的手臂出现了水泡,因为工作服被热水打湿,余姐帮韩猗猗快速换了衣服。

    “耀辉,你怎么在这?”程经理看着程耀辉。

    “堂哥,这是我同学,我来关心一下,她是不是得去医院?”

    “你不是学医吗?你觉得呢?肯定要去呀!韩同学,是这样,刚刚那个小男孩的妈妈看到了你保护孩子的行为,他们对你的烫伤深感抱歉,主动承担医药费;我们酒店也会对你负责,你先去医院。然后后面的事情,我让余组长对接你,好吗?”程经理慢慢扶起她,将她送出酒店大门,叫了出租车。

    “堂哥,我陪她去。你们忙,看到我爸,跟他说一声哈!”程耀辉看韩猗猗上了出租车,也立马上了车。

    出租车上,因为皮肤的灼热感引起的疼痛,韩猗猗疼得想哭,她极力忍住,但是眼泪还是从她的眼角溢出。程耀辉突然给她剥了一颗糖,递到她手上“不好意思,我……”

    “糖很好吃,我好久没有吃过喜糖了,谢谢!”韩猗猗望着他,笑了笑。

    程耀辉突然心动了,并且明显地知道自己心动了。在军训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她拿着沉重的旗杆正步走时,他就觉得这姑娘坚持不下去;虽然这姑娘走正步实在太差,但是手臂力量真的很稳,教官都说她是整个学院举旗最稳最正的。程耀辉见过的姑娘大多数像何可人一样,都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当韩猗猗军训阅兵那天,展现的英姿,让他第一次感受到同龄人女性力量之美,那时的他对她是欣赏。

    程耀辉本来只想逗她玩,和韩猗猗有更多相处的机会,可是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他始料未及的;韩猗猗那种隐忍的哭,让他难受心疼,感觉喘不过气;但是一旦她笑了,他又觉得窗外一切都是好风景。

    市医院很近,程耀辉一下车就拉着她,跑到二楼急诊主任的办公室,程耀辉一推开门,刚好五点,急诊主任程思准备换班。“哥,你别下班,给看看呗!”

    “你怎么来了,病人烫伤,挂个普通科,买点药膏就行。我下班了,我准备去江城锦楼喝喜酒。”程思一边脱白大褂一边看看时间。

    “哥,你帮忙开呗,就几分钟,再看看有其他什么问题?”程耀辉按着他坐下来。

    “信了你的邪,那你挂的号呢?就诊卡呢?”程思望着他。

    “哥,那你先看着,我去挂号。”程耀辉一边让韩猗猗坐下,一边往外走。

    “算了,你回来,等你不知道等多久,最后一次哈!我用这边系统帮你弄,弄好了,你带她去拿药,晚上记得回家冰敷,超过24小时之后不要冰敷了。轻微烫伤没事哈!就是今天晚上可能会疼醒,开得药膏多抹几次,明天就会好转,晚上记得别洗澡。我用无菌针头给你把水泡的组织液抽出来,忍一下哈!”程思带上手套口罩,消毒,处理水泡。

    等一切处理好了之后,程耀辉带着她去拿药。

    程思刚好换好衣服,在大厅等他们:“耀辉,我告诉你,等你当了医生,你会最烦掐下班点来的病人;要是今天妈抱怨我相亲迟到,就是你的过错,我走了;绅士一点,送女同学回家哈。”

    程思说完就走了,程耀辉拿着药看了医嘱,用偷来的笔在药盒上写好服药剂量、方法、时间。程耀辉叫了出租车,将韩猗猗送回学校,到了宿舍楼下,将药袋给她,刚准备走。

    “程耀辉,我把医药费和今天的车费给。你”韩猗猗叫住他。

    “我哥开的药便宜,他消毒处理都只记了材料费。我把这些给我表哥,那个小男孩的妈妈说要报销呀!车费也没多少钱,你好好休息哈!”程耀辉拿着药品清单,准备离开。

    韩猗猗刚刚上楼,一个陌生电话打来:“韩猗猗,这是我的号码,你存一下,麻烦你再下来一下,我给你买了晚餐。”

    韩猗猗走下楼,程耀辉给她去食堂买了一份盒饭,夕阳的余晖照在这个满头大汗男孩身上,镶了一道金边。

    “我不知道你吃什么,这个最快,这几天我都可以给你送饭。”

    “我只是左手臂烫伤,我可以下楼,自己买,谢谢你,不用了。”韩猗猗举起她的右手,活动给他看。

    “我有时间,你是病人。明天见,对了,这都给你。”程耀辉将饭盒和口袋里的糖全部放在韩猗猗手上“如果晚上疼,就吃一颗,明天我再给你带。”

    韩猗猗为了让手臂不碰水,就简单地擦拭了身体;换了棉质宽松的衣服,吃完晚餐,早早就休息了,晚上果然如医生所说,疼得她完全睡不着,手臂的的疼痛感,吞噬着她,睡意全无。

    后言:军训时,男寝谈论着本专业的女孩子,好几个喜欢何可人的男生说等军训一结束就去告白;程耀辉不屑与他们谈论,何可人这样的女孩子娇滴滴的,大小姐做派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他的脑海里闪过韩猗猗的踢正步的身影。

    “我觉得韩猗猗还不错!”

    “嗯,感觉有点黑,有点瘦,太素了,一般般。”

    “我觉得年级系花还可以,程少?”

    “我洗澡去了,你们眼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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