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酒吧是一间有几百年历史的狭窄肮脏的小酒吧,这里的窗户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这里的一切几乎都很脏,从地板到屋顶,甚至连啤酒的瓶子上面都积着厚厚的一层灰。与三把扫帚比起来,这里更脏更便宜,而且空气中充满一种强烈的古怪的气味。

    我几乎没有反抗,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举动。事实上,我有点迷茫,我像回到了以前在霍格沃兹上学一段黑暗的时光一样,觉得人和事都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我还记得秋·张失去塞德里克的后时常坐在黑湖旁,失去最爱的人让她变得整日无精打采——至于我,“无精打采”的常客,和她一起坐着看远方。我们经常谈论death,人生以及爱。她好奇地问我,为什么要和西弗勒斯走这么近,不像一个格兰芬多,更像一个斯莱特林。我说不知道——他好吸引我,我总觉得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一样孤独、冷漠和专注在自己的世界.....而且我也只是心情很好的时会跟他走得近一点,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避而不见。

    因为我经常走神,迷迷糊糊听到有声音说必要好好提醒我一下。顿时,火辣辣的感觉窜了上来,我不停地想避开,血液仿佛也被疼得涌了出来。我想起暴风雨中的禁林,狂风呼啸,电闪雷鸣的暴雨,我和流浪在大地的风一起忧郁地叹息。1991年的魔法界应该是一个很美好的世界,黑魔王还没有卷土重来,救世主也在这一年入学霍格沃兹。巫师们说霍格莫德村是一个快乐的地方,听到窗外的风哀嚎时我才意识到快乐的虚假。我紧紧抓住沙发靠背,外面是呼啸嘶吼的狂风,屋内是忽明忽暗的烛火,我不应该害怕的,可我控制不住,瑟瑟发抖——时间慢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晚霍格莫德下大雨。

    在我的记忆中,接下来的事是,我第二天如做了一场噩梦似的醒了过来,离开了猪头酒吧,拿着在男人衣服口袋里搜出的加隆,去对角巷买了一根用起来顺手的魔杖。

    此刻,我坐在伦敦一家小餐厅里,吃完午饭,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发呆,过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当务之急还是要去霍格沃兹看看助教的工作是否有了着落——我起身,付了饭钱,往门那边走去。一位熟人站在餐厅入口处,冷冷地看着我。

    我刚吸完一口烟,看到他差点没被烟呛到。

    “咳咳咳......”我赶紧把未吸完的烟一只手藏在身后,没心没肺地对他笑:“教授,早上好呀。什么风把您吹到这边来了?”

    “我本来正在想......威尔小姐是否已经忘记自己申请过助教的工作。”西弗勒斯的语气依然算不上和善,“猫头鹰可不清楚你会在什么地方乱逛”。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长袍内侧取出一封信,递到我眼前。

    我左手接过信,右手依然背在身后:“谢谢教授,我不知道猫头鹰竟然寄到了您家——”把信收进兜里,“可能是因为我昨天申请的时候填了您的地址——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完我往旁边侧身,恭恭敬敬给教授让出一条路,然后从大门边上溜出去。

    “站住——”

    我知道西弗勒斯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又和教务部那些倡导师风师纪的人没有任何关系,我自我安慰着,笑容僵在脸上回头看那人。西弗勒斯偏过身体,带着明显阻拦的意味,垂眸看向我背着的右手,用厌恶的口气问道:

    “你背后藏着什么?”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右手拿着的烟也燃到了尽处。我被烫到后一松手,烟头栽在了地上。他死死地盯着我,冷笑着拉我出餐厅,又吩咐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新生先去点吃的,在餐馆里坐着等他。

    我们走到街上一个不太引人注目地方,西弗勒斯皱眉抬起我那只被烫到的手,抽出魔杖施了一个止痛咒:“冒冒失失,格兰芬多总是这样。”

    接着他用魔杖敲了敲我泛红的指尖:“你打算因为这样的小意外而浪费多少的时间,说吧昨天为什么不辞而别。”

    我盯着他长袍下的黑色皮鞋出神。当他问道我昨晚为什么不回蜘蛛尾巷,我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我的心往下沉,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堵在了我喉咙,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最开始也是他说只能借住一晚,而且昨天似乎触碰到了他的逆鳞,莉莉·波特,我又有什么理由回蜘蛛尾巷呢?

    “我并不知道昨天你在哪度过的,但是霍格沃兹的教授......就算只是一位助教,也应该维持她应有的体面。而且——你身上不放心的小秘密似乎有些太多了”他顿了顿,“并且我并不觉得这些劣质烟草能为人带来什么好处。虽然我并不想管闲事,但作为未来同事,我还是希望你能远离这东西。威尔小姐听明白了吗?”

    我不太清楚西弗勒斯讲这些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我的时间转换器还在这个男人手里,还是顺着他比较好——我立刻点头如捣蒜。

    “期待在霍格沃兹看到你。”说完他长袍翻滚,往新生坐着的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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