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产房中躺着一个几乎虚脱的女人，脸色煞白，冷汗淋漓。
郡王妃唐修婉感受着撕心裂肺的宫缩痛，眼睛盯着产房门口，希望她的丈夫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紧闭的房门没有半点动静。熏笼和炭盆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浑浊又压抑的血腥味。
“人参汤也喝了，催产药也吃了，怎么还没动静。再这么下去，孩子只怕要被憋坏了！”
产婆按摩郡王妃的肚子，希望能让横位的孩子转过来。
“太医怎么还没到？快去门口看看。”
郡王太妃欧阳氏坐镇中堂，旁边立着一位医官打扮，长须方脸的老者。听了太妃这话，脸上红一阵，黑一阵。
这是之前就请在家中的覃太医，是宫中有名的妇科医生。因太妃担心儿媳妇和未出世的孩子，还没等他的药方和针灸见效，便又忙令人去宫中请其他太医。
龙烨来到堂前，匆忙行了个礼，利落的换上干净衣服，净手净面就进了产房。
“请问嬷嬷，产妇之前吃的什么药，行的什么针？”
稳婆一一应答。
“都是对症的，这位覃太医的医术十分高明。即使我不来产妇和胎儿应该也会无恙。”
龙烨将手伸到产妇的肚子上，发现刚刚横着的胎儿已经转正，是药效和产婆的手法起作用了。
产妇渐渐恢复气力，能伴随宫缩用力。可是一刻钟过去，宫口已经开到四指，还是没有看到孩子的头！龙烨伸手去探查，这孩子有问题！
‘001，你之前用乾坤镜检查过，说这个世界不存在其他神仙精怪？’
‘当然了，神龙大人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炼制的神器！”
001没办法导入世界信息，但可以用龙烨给它的乾坤镜浏览这个世界前后百年的变迁，更可以针对一个人看他的生平。
001跟在马皇后身边接触的臣子多，便于它分辨人才，给马皇后充实人才库，为之后的登基执政铺路。
001再次浏览了一遍这个小世界的主要剧情，拍着胸脯向龙烨汇报：“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龙烨心里定了定，道： “麻烦嬷嬷，帮我准备一盆猪血，一块生肉，还要请郡王到场。”
龙烨腹中鸣响，脸上带上两分羞色：“麻烦嬷嬷，给我煮两碗鸡丝面，我从今早便没吃饭，实在饿了。”
郡王妃的嬷嬷点点头，出去准备东西。龙烨刚来到前厅，镇定的郡王太妃便将探照灯一样的眼神投射过来。看样子嬷嬷已经将龙烨需要的东西跟郡王太妃说了。
哪家产妇生产需要这些？！这其中必有蹊跷。
龙烨上前行礼，道：“郡王妃胎位已正，宫口也开全了，只等东西准备好，孩子和大人都会平安。”
她又接过旁边侍女递来的面，吸溜吸溜，几口吃完，还用帕子擦了嘴。
“华大夫，我儿媳到底是什么病症？之前太医每日都来诊脉，脉象并无不好，怎么生产这日…”
“太妃娘娘，女子生产本就艰难，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若太妃不放心，等郡王来了，我再与您细聊。”龙烨脸上轻松，眼神却透着坚定。
郡王太妃知道其中内情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便道：“好，等我那儿子来了再说。”
永宁郡王是个书生气很重的俊秀青年，他两个粗壮仆妇一左一右钳制着来到产房。在看到丫鬟端着的血水时，脸上的苍白之色更重了。
现在三人与里面的产妇就一帘之隔，其他人都被遣散的远远的。
龙烨拿起药箱里的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开了郡王的手心。被抓着手腕的郡王惊诧的看向龙烨，俊美如玉的脸上闪过疼痛，眼神中还藏着心虚。
‘这男人知道！’
鲜血流进备好的猪血和猪肉里。惊呆郡王和太妃看着龙烨端着血肉进了产房。
不一会儿产房中传出龙烨的声音：“太妃，请您进来。”
永宁太妃手拄着拐杖，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
“郡王妃，您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孩子也就出来了。”
龙烨用银针扎了唐修婉一下，她便沉沉睡去。接着龙烨将带有郡王鲜血的猪肉和猪血移到她双腿之下，揭开上面的盖子，忽然从唐修婉双腿中间流出一股黑水。
蛇一样的黑水猛地扎进两盆血肉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撕咬声。
龙烨又扎了几针，伸手从产妇身下接出来一个婴孩儿。呜哇，呜哇，哭声响亮。
永宁太妃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知觉，脚一软差点摔倒。‘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竟然教出这样一个儿子！’
龙烨将孩子包好递给太妃，：“太妃，郡王妃已经平安生产。后边的事，还请稳婆来吧。太妃想问什么，只去找郡王爷，这事十有八九他是知情的。”
接着她又将烧的正旺的炭盆扣在两个装着黑水的铜盆上边。顷刻间，黑水化为飞灰，连点渣都不见了。
*
永宁郡王得了一个健康的千金，太妃亲自操办这个孙女的洗三宴。
当天来的宾客都是永宁王府的亲近人，门前车马如流水，热闹非凡。
可惜郡王爷因病没有出席。与郡王府关系不错的几位公子哥不免背着人念叨两句：“只怕又被外面的小倌儿迷了眼，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龙烨掏掏耳朵，哎，怪自己听力太好。进府后她先去看望了还在坐月子的郡王妃。
寒暄过后龙烨主动提出想给她搭脉瞧瞧，郡王妃没有推辞，说：“华大夫医术高超，治好了我婆婆，还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等我能出门了，便送块牌匾去回春堂。”
“你们也别将华大夫今日为我诊脉的事说出去，不是不信任华大夫，而是怕有给华大夫召祸。”
龙烨明白，他们这样的人家通常找太医院诊脉，若是被气量小的太医知道有草根大夫‘截胡’病人，只怕要生事。
“多谢郡王妃细心，王妃脉象很好，并未其他病症。覃太医的医术高明，有他为做王妃产后调理，王妃便能慢慢恢复。”
院子里的金奴玉婢都恭恭敬敬，面上带着喜气。太妃并没有因为这件怪事发生在郡王妃身上，而迁怒苛责这个儿媳妇。
郡王太妃是个公正慈和的婆婆，并没有想磋磨儿媳的心思，也没有自己过的不好，便想将吃过的苦再让儿媳吃一遍的想法。
然后龙烨就被恭恭敬敬地请到太妃院子。
领路婢女说：“太妃看重华大夫，特意在内院给华大夫治了一桌酒席。华大夫一人便能享用一桌美食，真是让人羡慕。”
意思是，她一个平民大夫能得如此礼遇应该对郡王府感恩戴德了。
龙烨没所谓，反正她的医生职责已经结束，令她反感的郡王能不见就不见。郡王妃和太妃倒是很对她的脾气。
若她们求自己救人，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到时候再说，守着一桌山珍海味，还是先吃为敬！
龙烨秉持着浪费可耻，勤俭节约是中华的传统美德的信念，将一桌子饭菜吃了个干净。
‘可惜这里不是饭馆，没办法打包给小淼淼吃。这道八宝鸭应该合孙大夫的口味。’
就在龙烨喝第二杯茶时，太妃才出现，：“前院事忙，倒是怠慢贵客了。”
“太妃客气，贵府有喜，我就带点薄礼，便得了一桌子好吃的，是我失礼才是。”
郡王太妃十分平易近人：“华大夫，当日你救了我的儿媳和孙女，我老婆子欠你人情。华大夫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我不敢居功，都是太医院的医生技艺高超。”
“华大夫谦虚了，若不是华大夫当日出手，只怕我家要大祸临头。”
永宁王妃是见过风雨的人，也被当日的情形吓到。若是当时有其他人在场，宣扬出去，他们永宁郡王府只怕要被人扣个妖邪的帽子！
她的丈夫以文功承袭郡王位，是举世皆知的大儒，桃李遍布天下。不能因为子孙不肖而丢了文士清名，搭上全家性命。
“华大夫，你见多识广，老身想问问你，你可知道那东西的来历？有人害我家，不查清楚，难以安眠！”
龙烨瞧了瞧永宁太妃，心想：‘她真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她儿子…’
“太妃可曾问过郡王爷？这件事的根源应该出在他身上。”
“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什么都不与我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如今关在柴房中，还死咬着牙不吭声！”
太妃将手中茶盏放在茶托上，因心绪起伏未能放稳，茶水都泼了出来。
“太妃放宽心，华姑娘既能救了王妃，想必知道那东西的来历。”太妃身旁的何嬷嬷屈膝向龙烨行礼，道：“还请姑娘将实情告知，医者仁心，求姑娘救我们王府上下。”
她思索片刻道：“这并非鬼魅妖术。郡王妃乃是被人下了虫。这虫只有与人交合才会被传染，所以我才让太妃去问郡王。”
“这，那我儿可有危险？”
永宁郡王李朔是太妃唯一的儿子，也是永宁郡王的独苗，太妃自然看重。
李朔并不是大周宗室，但因他祖父和父亲文功卓著被封了异姓王。没错，就是文功！
可以说现在大半个朝廷都曾受过先郡王的教导。
可惜厉帝在位时，李朔的父亲因赞同迁都而被下了天牢，最后虽然被人保了出来，却也身体受损，没过几年就去世了。
“这虫并不会损伤男身，虫母存活在男人的身体中，在交合时，虫母会向对方体内释放出虫卵。平时没什么，但若怀孕生产便会让女子一尸两命。”
龙烨见太妃点头，又接着往下说：“王妃生产当日我取了郡王的血，观其神情，他应当知道这件事。所以，想知道是何人给郡王下虫，直接问郡王最便宜。”
欧阳太妃还在静静思索，龙烨脑海中突然响起001咚咚咚的敲击声。
郡王妃唐修婉感受着撕心裂肺的宫缩痛，眼睛盯着产房门口，希望她的丈夫能来看自己一眼。
可紧闭的房门没有半点动静。熏笼和炭盆让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浑浊又压抑的血腥味。
“人参汤也喝了，催产药也吃了，怎么还没动静。再这么下去，孩子只怕要被憋坏了！”
产婆按摩郡王妃的肚子，希望能让横位的孩子转过来。
“太医怎么还没到？快去门口看看。”
郡王太妃欧阳氏坐镇中堂，旁边立着一位医官打扮，长须方脸的老者。听了太妃这话，脸上红一阵，黑一阵。
这是之前就请在家中的覃太医，是宫中有名的妇科医生。因太妃担心儿媳妇和未出世的孩子，还没等他的药方和针灸见效，便又忙令人去宫中请其他太医。
龙烨来到堂前，匆忙行了个礼，利落的换上干净衣服，净手净面就进了产房。
“请问嬷嬷，产妇之前吃的什么药，行的什么针？”
稳婆一一应答。
“都是对症的，这位覃太医的医术十分高明。即使我不来产妇和胎儿应该也会无恙。”
龙烨将手伸到产妇的肚子上，发现刚刚横着的胎儿已经转正，是药效和产婆的手法起作用了。
产妇渐渐恢复气力，能伴随宫缩用力。可是一刻钟过去，宫口已经开到四指，还是没有看到孩子的头！龙烨伸手去探查，这孩子有问题！
‘001，你之前用乾坤镜检查过，说这个世界不存在其他神仙精怪？’
‘当然了，神龙大人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自己炼制的神器！”
001没办法导入世界信息，但可以用龙烨给它的乾坤镜浏览这个世界前后百年的变迁，更可以针对一个人看他的生平。
001跟在马皇后身边接触的臣子多，便于它分辨人才，给马皇后充实人才库，为之后的登基执政铺路。
001再次浏览了一遍这个小世界的主要剧情，拍着胸脯向龙烨汇报：“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龙烨心里定了定，道： “麻烦嬷嬷，帮我准备一盆猪血，一块生肉，还要请郡王到场。”
龙烨腹中鸣响，脸上带上两分羞色：“麻烦嬷嬷，给我煮两碗鸡丝面，我从今早便没吃饭，实在饿了。”
郡王妃的嬷嬷点点头，出去准备东西。龙烨刚来到前厅，镇定的郡王太妃便将探照灯一样的眼神投射过来。看样子嬷嬷已经将龙烨需要的东西跟郡王太妃说了。
哪家产妇生产需要这些？！这其中必有蹊跷。
龙烨上前行礼，道：“郡王妃胎位已正，宫口也开全了，只等东西准备好，孩子和大人都会平安。”
她又接过旁边侍女递来的面，吸溜吸溜，几口吃完，还用帕子擦了嘴。
“华大夫，我儿媳到底是什么病症？之前太医每日都来诊脉，脉象并无不好，怎么生产这日…”
“太妃娘娘，女子生产本就艰难，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时有发生，若太妃不放心，等郡王来了，我再与您细聊。”龙烨脸上轻松，眼神却透着坚定。
郡王太妃知道其中内情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便道：“好，等我那儿子来了再说。”
永宁郡王是个书生气很重的俊秀青年，他两个粗壮仆妇一左一右钳制着来到产房。在看到丫鬟端着的血水时，脸上的苍白之色更重了。
现在三人与里面的产妇就一帘之隔，其他人都被遣散的远远的。
龙烨拿起药箱里的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开了郡王的手心。被抓着手腕的郡王惊诧的看向龙烨，俊美如玉的脸上闪过疼痛，眼神中还藏着心虚。
‘这男人知道！’
鲜血流进备好的猪血和猪肉里。惊呆郡王和太妃看着龙烨端着血肉进了产房。
不一会儿产房中传出龙烨的声音：“太妃，请您进来。”
永宁太妃手拄着拐杖，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
“郡王妃，您先睡一会儿，睡醒了孩子也就出来了。”
龙烨用银针扎了唐修婉一下，她便沉沉睡去。接着龙烨将带有郡王鲜血的猪肉和猪血移到她双腿之下，揭开上面的盖子，忽然从唐修婉双腿中间流出一股黑水。
蛇一样的黑水猛地扎进两盆血肉里，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撕咬声。
龙烨又扎了几针，伸手从产妇身下接出来一个婴孩儿。呜哇，呜哇，哭声响亮。
永宁太妃这才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知觉，脚一软差点摔倒。‘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竟然教出这样一个儿子！’
龙烨将孩子包好递给太妃，：“太妃，郡王妃已经平安生产。后边的事，还请稳婆来吧。太妃想问什么，只去找郡王爷，这事十有八九他是知情的。”
接着她又将烧的正旺的炭盆扣在两个装着黑水的铜盆上边。顷刻间，黑水化为飞灰，连点渣都不见了。
*
永宁郡王得了一个健康的千金，太妃亲自操办这个孙女的洗三宴。
当天来的宾客都是永宁王府的亲近人，门前车马如流水，热闹非凡。
可惜郡王爷因病没有出席。与郡王府关系不错的几位公子哥不免背着人念叨两句：“只怕又被外面的小倌儿迷了眼，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龙烨掏掏耳朵，哎，怪自己听力太好。进府后她先去看望了还在坐月子的郡王妃。
寒暄过后龙烨主动提出想给她搭脉瞧瞧，郡王妃没有推辞，说：“华大夫医术高超，治好了我婆婆，还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等我能出门了，便送块牌匾去回春堂。”
“你们也别将华大夫今日为我诊脉的事说出去，不是不信任华大夫，而是怕有给华大夫召祸。”
龙烨明白，他们这样的人家通常找太医院诊脉，若是被气量小的太医知道有草根大夫‘截胡’病人，只怕要生事。
“多谢郡王妃细心，王妃脉象很好，并未其他病症。覃太医的医术高明，有他为做王妃产后调理，王妃便能慢慢恢复。”
院子里的金奴玉婢都恭恭敬敬，面上带着喜气。太妃并没有因为这件怪事发生在郡王妃身上，而迁怒苛责这个儿媳妇。
郡王太妃是个公正慈和的婆婆，并没有想磋磨儿媳的心思，也没有自己过的不好，便想将吃过的苦再让儿媳吃一遍的想法。
然后龙烨就被恭恭敬敬地请到太妃院子。
领路婢女说：“太妃看重华大夫，特意在内院给华大夫治了一桌酒席。华大夫一人便能享用一桌美食，真是让人羡慕。”
意思是，她一个平民大夫能得如此礼遇应该对郡王府感恩戴德了。
龙烨没所谓，反正她的医生职责已经结束，令她反感的郡王能不见就不见。郡王妃和太妃倒是很对她的脾气。
若她们求自己救人，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到时候再说，守着一桌山珍海味，还是先吃为敬！
龙烨秉持着浪费可耻，勤俭节约是中华的传统美德的信念，将一桌子饭菜吃了个干净。
‘可惜这里不是饭馆，没办法打包给小淼淼吃。这道八宝鸭应该合孙大夫的口味。’
就在龙烨喝第二杯茶时，太妃才出现，：“前院事忙，倒是怠慢贵客了。”
“太妃客气，贵府有喜，我就带点薄礼，便得了一桌子好吃的，是我失礼才是。”
郡王太妃十分平易近人：“华大夫，当日你救了我的儿媳和孙女，我老婆子欠你人情。华大夫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我不敢居功，都是太医院的医生技艺高超。”
“华大夫谦虚了，若不是华大夫当日出手，只怕我家要大祸临头。”
永宁王妃是见过风雨的人，也被当日的情形吓到。若是当时有其他人在场，宣扬出去，他们永宁郡王府只怕要被人扣个妖邪的帽子！
她的丈夫以文功承袭郡王位，是举世皆知的大儒，桃李遍布天下。不能因为子孙不肖而丢了文士清名，搭上全家性命。
“华大夫，你见多识广，老身想问问你，你可知道那东西的来历？有人害我家，不查清楚，难以安眠！”
龙烨瞧了瞧永宁太妃，心想：‘她真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她儿子…’
“太妃可曾问过郡王爷？这件事的根源应该出在他身上。”
“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什么都不与我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如今关在柴房中，还死咬着牙不吭声！”
太妃将手中茶盏放在茶托上，因心绪起伏未能放稳，茶水都泼了出来。
“太妃放宽心，华姑娘既能救了王妃，想必知道那东西的来历。”太妃身旁的何嬷嬷屈膝向龙烨行礼，道：“还请姑娘将实情告知，医者仁心，求姑娘救我们王府上下。”
她思索片刻道：“这并非鬼魅妖术。郡王妃乃是被人下了虫。这虫只有与人交合才会被传染，所以我才让太妃去问郡王。”
“这，那我儿可有危险？”
永宁郡王李朔是太妃唯一的儿子，也是永宁郡王的独苗，太妃自然看重。
李朔并不是大周宗室，但因他祖父和父亲文功卓著被封了异姓王。没错，就是文功！
可以说现在大半个朝廷都曾受过先郡王的教导。
可惜厉帝在位时，李朔的父亲因赞同迁都而被下了天牢，最后虽然被人保了出来，却也身体受损，没过几年就去世了。
“这虫并不会损伤男身，虫母存活在男人的身体中，在交合时，虫母会向对方体内释放出虫卵。平时没什么，但若怀孕生产便会让女子一尸两命。”
龙烨见太妃点头，又接着往下说：“王妃生产当日我取了郡王的血，观其神情，他应当知道这件事。所以，想知道是何人给郡王下虫，直接问郡王最便宜。”
欧阳太妃还在静静思索，龙烨脑海中突然响起001咚咚咚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