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三两口喝光碗里的粥,抓了个饼干塞到江雪手里,让孩子自己玩,自己坐到了刘嫂子身边,好奇的问:“嫂子,咱们这怎么也是军属大院,怎么能让卢菊花这么个骗子在这,那都闹那么大了,上头就没人管管么?”

    刘嫂子一看红珠这架势,谈兴也上来了,平日里不是刘嫂子不愿和院里人来往说话,只是刘嫂子怕言多必失,想着少来往,麻烦就少,刘嫂子为了家里那口子的事业生生忍住了,这被红珠一问,加上昨天的经历,关系一下子就近了许多,说些也没啥,再说了,自己家的和红珠家的唐策关系都不错,就算说了啥不好的,也不会闹出事哎,刘嫂子自认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咋没人管,当时那事闹的可大了,那个小媳妇家里虽然没啥人,但人家可不怕事,家里大事小情的都是自己做主,要不也不能那么快的就把卢菊花看透了,卢菊花还以为人家是个软柿子呢,可人家是个满身刺的刺猬,不过后来还是被压下来了。

    你知道为啥昨天卢菊花那么反常么,都是因为王妮。卢菊花她男人于志明是一营一连连长,和王妮的丈夫之前是战友,这不卢菊花听人说你最近和王妮走的近,昨天又看你从王妮家里出来有说有笑的,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和你干起来了,要不她肯定不能这样。”

    “嫂子你的意思是,卢菊花和王嫂子俩人不对付,我成了卢菊花的出气筒。”按照卢菊花的套路,红珠就是她认定的新的钱包,咋也不能轻易的吵起来,昨天是有点反常了。

    “你们来的晚,不知道俩人的恩怨,那卢菊花在这大院里做出的出格的事可老多了,就这都能留在部队,没让人给撵回去,都是因为于志明之前在战场上救过好几个大领导,就上次那个小媳妇闹的那么凶,被调走的是那小媳妇的丈夫,虽然是升了职,但在这这么多年的底子一下子就没了,你看人家卢菊花还不是照样该干啥干啥,现在还敢来骗你,这就是后头有人,她和王妮之间为啥那么僵,就是因为两家的男人,他两家之前关系相当好,还是一个连队的,不过到晋升的时候,关系再好也成了对头,这不现在一个是营长,一个是连长,卢菊花的男人于志明现在还和你家唐策是一个级别,人家王妮的男人已经是营长了,就卢菊花那脾气能受到了才怪,这不就越闹越僵,卢菊花经常在背后说是王妮家的那口子使手段,才升的职。”

    红珠对刘嫂子掌握的信息量有点惊讶,这些事肯定不是院里人人都知道的,虽然一些人影影乎乎的能才出点啥来,但也没刘嫂子知道的这么全乎。

    “嫂子,你这是不出门就知天下事啊,真了不得。”红珠还竖了个大拇指出来。

    红珠这一夸,给刘嫂子夸的不好意思了,用手抿了抿耳边的发,才说:“我哪有那么厉害,我家那口子有个族兄之前就是咱们这个部队的,就是吧运气不咋好,前几年受伤了,不得不退伍,我那嫂子是个厉害的,这里头的事门清,我来之前特意拎着礼上门打听过的,要不也不能知道这么多那老以前的事。

    我嫂子要是还在,咱们院里这些事,肯定摆楞的明白的,就卢菊花那样的还敢接二连三的骗人,玩不死她,可惜了,我嫂子那些高招,我是一个都不会,这不来了之后我就成了个鹌鹑,一个是怕坏了男人的事,就那于志明为啥这老些年了还是个连长,就是因为卢菊花,他在战场上可是个人物了,我那堂兄说,于志明很是有几下子,要不也不能救了那老些人,不过再厉害有啥用,还不是没有个好媳妇,我听说,于志明经常在家说,卢菊花比不上王妮,要不然他早就升职了,这真假就不知道了。

    还有就是我胆子小,这里头的事,我不敢掺和,怕弄个不好,给男人弄回家了,咱们可没于志明那么厉害,人家背后有人。”

    刘嫂子这是告诉自己这亏是吃定了,不要去找卢菊花麻烦,之前卢菊花捅出更大的篓子也没怎么样,现在更不会咋样,要是只有这点亏,吃下也就吃下了,可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虽然主要原因还是自己立不住,但卢菊花的引导也是一生悲剧的推手,让自己把这仇给吃下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红珠知道刘嫂子这是好意,人家的好意自己得接着:“嫂子放心,我初来乍到的,啥也不懂,这点东西和钱就当是长记性了,这样的人以后不来往就是了,我家和唐策家都是农民可和人家碰不起,我躲着就是。”

    “哎,这就对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今个咱们在这,明个咱们还指不定在哪呢,和那个疯婆子硬碰硬不值当,咱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再说咱们是二营的,他们是一营的,咱们啊,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拿男人的前程去赌,就之前被调走那人,听说能力也不错,现在好像是退伍回家了,你说说,哎,这形势比人强的时候,咱们就得低头,要不真是吃亏的还是自己。”刘嫂子怎么不知道红珠受了气,这院里受卢菊花气的人还少么,可真出来对着干的还真没有,就是因为卢菊花身后有个于志明。

    红珠知道这一时半刻的是不能把卢菊花怎么样,但这口气憋在胸口里真是难受的紧,不自觉的,眼眶子又开始发红。

    刘嫂子该说的也说了,知道红珠得时间好好缓缓,话说到位就告辞回家了。

    红珠再三感谢,才把刘嫂子送出了门。

    红珠回过身看着坐在毯子上啃着饼干玩布老虎的江雪,觉得更难受了,这老天可真是不公,卢菊花那样的人还能在这院里作威作福,真是个害人精。

    江雪啃着饼干,看着自己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以为娘又犯病了,带着哭腔的问:“娘,你咋了,是不是身上疼?咱们去找唐爸回来。”

    “没事,娘想事走神了,走,娘带你去换大公鸡,回来给江雪炖肉吃。”红珠抱起江雪收拾了点钱票就出了门。

    没有黑狗血、没有童子尿,还不能弄个大公鸡么,老人不是说大公鸡也能辟邪么,就算不能还能杀了回来吃肉呢,就算那东西给自己的记忆是真的,但那个魂也是实实在在的跑到自己身体里去了,怎么的也得找个东西震一震,万一这些都是障眼法还是要自己的身子可咋整。

    反正在红珠看来,不管啥记忆不记忆的,自己首先得是自己才能成,可不能给那东西可乘之机。

    江雪一听有鸡肉吃,可顾不上别的了,什么饼干布老虎,哪有肉香,通通扔掉:“娘,快走,咱们快走,吃肉,肉。”

    娘俩虽然目的不一样,但目标都是一致的,先弄只大公鸡回来。

    红珠去换鸡的那户老乡家,还是卢菊花带着去过的,这卢菊花虽然人品极其恶劣,但找的人家还是不错的,主要是上次来的时候,见到这家有只极其雄壮的的公鸡,红珠觉得这样的公鸡,阳气一定别的公鸡足,效果肯定也好所以红珠还是选择到这家来换,。

    红珠在和老乡讨价还价的时候,江雪扯了扯红珠的衣摆,伸手指了,老乡家孩子的鸡毛毽子,表示十分想要。

    “乖娃想要毽子啊,让你娘给你做一个就是,这不一会儿把鸡杀了,就有现成的鸡毛了,我不是吹,我家大红,整个村里也找不出第二只,这价钱可是不贵了,就这样的大公鸡可是不好找,这要是在以前,这样灵性的鸡,那些人都是抢着要的。”老太太虽然没明说是哪些人,但红珠也明白定是那些办法事的,这鸡也着实长的好,要是在老家有这么只鸡,红珠肯定是不舍得杀的,可到这时候还是命重要,鸡长的越好越好。

    “成吧,你帮我捆紧些,这鸡力气可大,万一半路跑了,我追都追不上,那我可损失大了。”红珠有点肉疼的往外掏钱,这一只鸡的价钱都能顶上三只的了。

    “放心吧,肯定捆的老老实实,保你平平安安的带回家,你家娃娃想要毽子,你就把鸡尾巴上的那几根毛揪下来就成,拿几个大钱,用不了多少功夫就做成了,哄孩子玩还是不错的。”老太太是个喜欢孩子的,家里的男孩女孩照顾的都很妥帖,虽然穿的都不好,但都很干净,对做这些小手工,那是头头是道,一边捆鸡,一边教红珠怎么做,一看就是做过很多次了。

    红珠别的顾不上听,就大钱俩字听的很是清楚。

    这东西好像也能辟邪啊,得弄点。

    “大娘,我手里也没大钱,你家里有没有,我拿东西和你换。”啥拿东西换啊,都是拿钱,有些人家要票,只不过怕被人抓住把柄才说是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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