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家三个孩子养的真好,又懂礼貌身体也壮士。”红珠从接收了那段记忆以后,对江雪就有点不知所措了,怎么的都觉得不对,管严了觉得让孩子受罪了,孩子吃苦了,管轻了又怕孩子学坏了,小姑娘学坏了,那这辈子就完了,所以红珠看到刘嫂子家三个孩子,就不自主的发出感慨。

    刘嫂子听这话也笑了出来:“都是第一次做父母,哪有什么好法子,我就是小时候吃苦吃多了,就想让孩子好过点,可现在这年头,又能好过到哪去,就是多吃口肉都难,当初我带着孩子在老家的时候,比这还难,刘辉家里还有两个哥,又没分家,虽然老人努力想着一碗水端平,可哪那么容易,我带着三个孩子,真是难啊,想别说吃肉了,就是多吃两口都不容易,我那时候啥也不想,就想把孩子的肚子糊弄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懂事就早,我倒是不想让他们这么早懂事呢,有啥法子。

    随军之后了,日子才能好过点,可是,津贴还得邮一部分回去,不过比以前可是强多了,这才能想着孩子得上学,得识字,得懂礼貌,不怪人家城里人瞧不起咱,你看人家城里人教育孩子,和咱们就是不一样,我没事就瞧人家是怎么教孩子的,就是前楼,有一家的家属是城里的教师,那军嫂可厉害了,是高中老师呢,我就觉得,人家言行举止都不一样,我还想着去人家问问咋教孩子的。”

    红珠也不过是随口感慨,没想到,刘嫂子对这事这么重视,还要找老师请教,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好妈妈,自己这就差多了,得跟着人好好学学。

    “嫂子,啥时候去,带我一个呗,我也就以前上过扫盲班,认识点字,我也想跟着你多去学学,我多听点以后回来教江雪,我就想着江雪能好点,至于怎么个好,我也不知道,就是懂的太少,没学问。”

    红珠脑子里的记忆告诉她,过几年高考就要恢复了,至于到底是哪年,红珠也不确定,因为那个世界的红珠抱着江雪的小身子去投河,被人救上来之后就疯了,那个红珠在唐策江雪的丧事没办完就疯了,后头的二十多年,一直疯疯癫癫的,只有受刺激的时候才能清醒那么短短的时间,所以红珠脑子里的后半部分记忆绝大部分都是混乱的,只有少少的片段是清晰的,高考这段就是村里有户人家在高考恢复后考上了大专,在村里庆祝,有那么几个片段,在那段记忆里很是清楚。

    根据那庆祝的几个片段,高考的时间,红珠也推算过,通过整理混乱的记忆,应该是现在三四年之后恢复的,这就说明,以后是能上大学的,红珠就算再怎么不懂,也知道,上大学意味着什么,所以,红珠对刘嫂子口里那个高中老师很是向往。

    其实刘嫂子对这事惦记好久了,就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今天说出来,只是想对红珠显示一下,自己对孩子的教育多么上心,真要上人家家里去,真是有点抹不开面子,但红珠这么一说,又不好意说,自己不敢去,只能硬着头皮说:“成,哪天咱们备点礼物,就去找她。”

    这下红珠更高兴了:“那咱们后天就去吧,后天是周六,高中放假,那老师正好在家,咱们去也不会扑个空。”

    刘嫂子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怎么就定下来日子了,自己还没做好心里建设呢,这贸贸然的就去,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可嘴这时候却极其的不听话:“成,咱们后个就去,明天咱们就去看看上门给人拎点啥。”话刚说出口,刘嫂子就想抽自己两巴掌,咋就定下来了呢。

    “嫂子,今天上午,你和我说过之后,我自己也是想了很多,这口气我是真咽不下去。”红珠话题转的十分快,连给刘嫂子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红珠红着眼睛对着刘嫂子,弄得刘嫂子都说不出让红珠认了的话。

    “红珠,不是嫂子给你泼凉水,卢菊花真是不好搞,你以为王妮就不想把卢菊花弄出咱们这个院,但你看看,除了让卢菊花生点气,不还是那样,王妮可是咱们大院人缘最好的了,不管是城里来的,还是村里来的,都能说上几句,你也在她家待了三天,她那人真是说话办事叫一个敞亮,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也和卢菊花对上好几次了,次次还都能抓到卢菊花的把柄,可卢菊花还是好好的,你才刚来,想做的啥也是不容易啊。”

    “我知道,但我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你说她祸害了那老些人咋还能活的那么自在,就咱们这些从村里走出来的多难,我就不说了,现在也就损失点钱,可那三家呢,那可不止是简单的三家,他们身后可都各有一大家子,就这样被毁了。”

    刘嫂子怎么会不知道老家的难,自己公婆算是不错的了,自己带三孩子在老家的时候也是能帮的都帮,可还不是只能混个半饱,现在能到这份上已经是烧了高香了,谁要是断了自己家的这条路,那就是死敌。

    “红珠,嫂子和你说句实话吧,你这么小打小闹的根本就不行,上头人是不会重视的,这就是军嫂之间的小矛盾,就这事,我回去问过我那嫂子了,人家都没有好办法,她就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就没招了,你和卢菊花在一起的时候有第三个人么,你给她东西和钱的时候,有人瞧见么,还有,她管你要东西,你能找人作证么,这些你都没有,你咋让上头的相信你一个才来了不到两个月军嫂的话,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就是有人相信,你也拿不出证据来。”

    的确如此,自己还真是一点证据都没有。

    刘嫂子继续:“你们换东西的人家不过就是周围村子里的人,可你们说是换东西,实际上都是拿钱买,哪个能出来给你们作证,出来作证就是把自己装进去了,谁能为了你口中的公道站出来,还有些东西是在商场里你帮她付的钱,可那些个售货员,一个个眼睛长在脑门上,你是能请得动哪一个,就算有,出来说是看见你帮着付钱了,要是卢菊花咬死不承认,你也不能怎么地,最后就算是承认了,人家说是向你借的,大不了还你钱就是了,你还落得个斤斤计较的名声,所以,红珠,你这口气不得不咽下去。”

    红珠把事情在脑子里过一遍,还真是啥招没有,都不用于志明动用关系,卢菊花一个人就能把这些事给否了,自己这亏还真是吃定了,可这不甘心就更大了,那个世界的自己就更像个笑话了,付出了那么多不过是给卢菊花的好日子,添砖加瓦罢了。

    红珠的眼泪真是止不住了:“嫂子,我真是憋屈,啥钱不钱的,我都不在乎,可这事,真让人受不了,她那是拿我当傻子使呢,她还骗我,说她有什么生子秘方,你说我要是听了她的话,我家江雪就完了,我到时候为了生儿子,江雪那就是被我给放弃了呀,我好好的孩子,就被她一忽悠,这辈子就完了,所以这口气我真是咽不下去。”

    刘嫂子真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事,还以为卢菊花也就是骗新来的小媳妇点钱物,吃的喝的,没啥大不了的,没想到还有这么缺德的事,生儿子这事在每个新婚小媳妇那都是大事,像红珠这样二婚的就更看重了,本来就带着个拖油瓶二嫁,肯定想赶紧生个儿子站住脚,这卢菊花抓住这点,真是缺了大德了。

    “红珠,嫂子知道你这肯定受不住,但真没啥好办法,你这闹得再大,上头也都是轻拿轻放,这是军嫂之间的矛盾,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不出人命,都是小事,更何况你这事还没发生呢,再就是你的目的也不纯,为了生儿子,这理由说出去也不好听啊,哎,这卢菊花这点脑子都用在这上头了。”

    这话刘嫂子说的太在理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两家的婆娘吵架吵的十八辈祖宗都骂出来了,男人转天就能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更何况在这军队,上了战场上都能互相挡子弹的战友。

    红珠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

    刘嫂子也不忍心,但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劝:“红珠咱们吃一堑长一智吧,这样的人咱们见识过,教训吃了也就算了,以后离远点,别着了道就行了,回去吧,看看江雪怎么样了。”

    红珠还能怎么样,虽然多了些记忆,但又不能一下子聪明绝顶把卢菊花给解决了,只能蔫头耷脑的跟着刘嫂子回了家。

    晚上唐策收拾完家里回到卧室,就看红珠从一个坛子里倒出好多大钱。

    “你弄这老些大钱干什么,还都是一个样子的?”唐策扒拉了一下,这大钱虽然有新有旧,但都是一个制式的,应该是一个朝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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