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老太太给俩人倒了两碗水，知道俩人来意是要弄俩西瓜，这东西自己家还真没有，看来今个只能赚个中间费了，这大院里的人就是有钱，还吃西瓜，有些人家饭都差点吃不上了，不过，人家不吃自己也挣不到这个钱，老太太还是希望像红珠这样的越多越好。
老太太双手一拍：“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们等着啊，我去给你们问。”老太太可精着呢，可不能把人领过去，要不自己还指着啥赚这份子钱。
没多大会儿功夫，老太太就回来了，红珠俩人的水还没喝完呢。
“我去瞧了，他们家那西瓜正好有几个熟了，一个得有七八斤沉呢，你们要是要一个给三块钱就成。”老太太很是自然的说着价钱，好像三块钱是三分钱一样。
刘嫂子嘴里的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抢钱啊，一个瓜三块钱，三块钱都够自己一家子半个月的菜钱了。
刘嫂子抹了抹嘴边的水，摆摆手：“谢谢大娘的水，我们姐俩歇够了，这就回了，下次有功夫再来找你。”
说着抬脚就往外走，还不如回供销社里去买沙果和李子呢，虽然卖相不咋好，但也比在这被这老太太坑强。
老太太一看这俩人连价钱都不讲了，这买卖看起来要黄，那哪成，进了这屋咋地不得留下点啥。
“哎哎，别走，别走啊，你看人家种个瓜也不容易，咱们这可就他家有，这价钱咱们可以再讲么，你们也说个数啊，这直接走了，算怎么回事啊。”老太太一手拉一个生怕人跑了。
“大娘，这价钱也太离谱了，三块钱，这都能买好几斤肉了，我们也是一时想尝个新鲜，这价钱太过了，咱们去吃点别的也成的。”红珠昨天的操作可能给这老太太留个人傻钱多速来忽悠的感觉，今天是往死里要价。
“那咱们就便宜点，你们说个价，咱们有商有量的来么，这东西就算是吃个新鲜，那咱们也得好好商量不是。”老太太也觉得自己的价钱把俩人吓住了，谁让昨个红珠掏钱掏的太麻利了呢，那么半坛子大钱就给那老些，咋能不让人误会，这时候过热的脑子也冷静下来了，可不得好好的讲讲价。
刘嫂子伸出一个手指头：“最多一块钱。”
“一块钱一个，不成不成，你这也太狠了，哪有这么讲价的，你再给加点。”老太太头一个劲儿的摇，拼命表示自己对这价钱的不满意。
刘嫂子也跟着摇了摇头：“不是一块钱一个，一块钱俩个。”
这价钱给老太太整的无语了，都不知道咋回话了，这砍的也太狠了。
“大娘，这西瓜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吃过，就那么回事，要不是家里孩子闹腾的不行，我们也不会跑这么远来找你，你们这西瓜也就我们要，你们还能拿到外头去卖咋的，差不多就成了，那玩意就是个噶哒牙的东西，你去问问要是成，我们就抱俩走，要是不成，我们还得回家给孩子做饭呢，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快回。”这是不想和老太太掰扯了。
老太太能在村子里做这穿针引线的活计，自然是个聪明的，刘嫂子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成，我去合计合计，你们再坐会儿，等我回来啊，一定得等我回来。”
老太太都走出门口了，还在冲里面喊，让俩人一定要等她回来，今天这瓜卖不卖的不要紧，可不能让这俩人走了，万一以后再也不来了可咋整。
别看老太太岁数不小了，腿脚还真利索，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说起话来还有点喘：“我可是费了老大劲了，一块二俩，最后的价钱，要是成，我就喊人把瓜给你们放路口，要是不成，我也没办法了。”
红珠接受到刘嫂子的眼神，能接受，至于多出来的那两毛钱是给了卖瓜的那户人家，还是进了老太太的腰包，俩人就不感兴趣了。
红珠点出来一块二毛钱，塞到老太太手里：“麻烦大娘了，我们这一来累的大娘跑了两趟，还得再麻烦你一趟，叫人把瓜放到进村的那个桥头草里就成，我们一会就去拿，再就是，大娘家有没有鸡蛋，我家孩子还小，想给她补补，先给拿十个。”
这个时候的鸡蛋八分钱一个，区供销社得要票，红珠上个月的票被卢菊花给骗走了，想吃鸡蛋只能在这淘换。
“有，怎么没有呢，鸡蛋咱们农村咋还不能找出来十个，咱们也不管你们要高价，你也给八分钱一个就成。”
老太太要是自己把鸡蛋送到供销社才六分钱一个，路上这么远，磕破一两个的是经常事，运气不好，一筐鸡蛋最后也剩不下几个，给红珠八分钱一个可不高兴狠了，钱都没先收就去里屋给红珠装鸡蛋了。
俩人一人抱着个西瓜在这大院里还是挺扎眼的，尤其是孩子，眼睛恨不能直接把西瓜盯出来个洞，上去啃两口，这可是稀罕物，哪个孩子能吃上块西瓜能吹嘘好久。
一个被孩子用力推到俩人面前的女人，不好意思的问：“娃他婶子，你们这西瓜是在哪得的，这不孩子馋的不行，供销社里也没个卖的。”
那女人身后的孩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西瓜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去啃下来一块似的。
“这不是刘辉的战友送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是在哪弄的，等有机会看见了，我帮你问问，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家里还有孩子，我们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唠啊。”
俩人一走，那孩子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女人也是被孩子给催急了，左右看看这老些人，人家就是想告诉也不敢啊，一边安抚孩子，一边暗骂自己蠢，回去偷偷问啊，这明火执仗的，真是不长脑子。
刘嫂子也在说刚才出来问那女人：“你说她是不是傻，我就是想告诉她，还能再那老些人面前说啊，真是笨的可以，也是这院里的老人了，还能怎么办事，也不知道咋想的。”
红珠抱着怀里的西瓜，拎着鸡蛋，着实是有点打眼，这要是没有刘嫂子，还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弄回来。
俩人这俩西瓜看在眼里的人多着呢，卢菊花就是最眼红最生气的那个，本来红珠就是卢菊花观察好久才定下的目标，之前出头告状的那个小媳妇，让卢菊花很是不好过，于志明甚至放话，再捅娄子就离婚。
卢菊花是了解于志明的，这话绝不是说出来吓唬人的，这是动了真格的，所以才老实了这么些年，卢菊花本来也不想再骗人，可谁让卢菊花有个不省心的娘家，那就是个无底洞，卢菊花对娘家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卢菊花的娘家就是行骗出身的，只是当时跟着逃荒的人到新地方没等开始捡起老手艺，新中国就成立了，没有了施展的条件。
但这手艺还是传了下来，卢菊花只是跟着学了点皮毛，娘家要的太多，于志明是个很自负的人，认为自己能很好的掌控卢菊花，虽然大部分的钱都是自己收着，但也没十分防备她，别的还是都交给卢菊花打理的，从来没想过卢菊花有胆子把家里的钱偷拿给娘家用。
卢菊花为了平这个账只能用从娘家学来的那点子行骗的手段再去大院里物色猎物。
红珠这个猎物也是卢菊花观察了半个月才下手的，才刚开始到收网的时候，就没想到就出了岔子，现在鸡飞蛋打，啥都没了，看着东西不能落到自己手里，那心情可不糟透了。
卢菊花看着红珠有说有笑的跟着刘辉媳妇进了楼里，恨不能上去撕了俩人的脸。
卢菊花觉得王妮就是自己的克星，要不是自己那天没有控制住，和红珠吵起来，现在那西瓜，鸡蛋怎的也有自己一半，把这笔账又算到了王妮头上。
红珠才不管卢菊花生不生气，就是知道了，都能大笑三声，恨不能卢菊花自己把自己气死。
刘嫂子把小点的那个西瓜切开，切成小片，分给孩子们，又切了两块大点的，递给红珠一块，自己吃了一块：“嘶，真甜，也不怪楼下的孩子看见西瓜眼睛都绿了，这玩意是真好吃，但这价钱也贵，这一块都能换俩鸡蛋了。”
红珠也好几年没吃西瓜了，在娘家的时候，王老爹是个宠孩子的，在家里犄角旮旯能种点瓜果，给孩子们拉拉馋，嫁人之后还真没吃过。
“这大的我可得放好了，这几个孩子吃美了别再给切了，这味道好，咱们明天也能拿的出手，明早咱们早点去，院里人少，这些人啊，就爱盯着人家的日子，你看吧，今天晚上，都得知道咱俩带回来西瓜，肯定有人来问，告不告诉的你自己把握啊，你新来的抹不开面子，肯定找你的多，你不想说就不说，她们也不敢咋的。”
红珠边啃着瓜，边点头，啥面子不面子，能吃还是能喝，啥用没有，那就没有面子。
老太太双手一拍：“哎呀，我想起来了，你们等着啊，我去给你们问。”老太太可精着呢，可不能把人领过去，要不自己还指着啥赚这份子钱。
没多大会儿功夫，老太太就回来了，红珠俩人的水还没喝完呢。
“我去瞧了，他们家那西瓜正好有几个熟了，一个得有七八斤沉呢，你们要是要一个给三块钱就成。”老太太很是自然的说着价钱，好像三块钱是三分钱一样。
刘嫂子嘴里的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抢钱啊，一个瓜三块钱，三块钱都够自己一家子半个月的菜钱了。
刘嫂子抹了抹嘴边的水，摆摆手：“谢谢大娘的水，我们姐俩歇够了，这就回了，下次有功夫再来找你。”
说着抬脚就往外走，还不如回供销社里去买沙果和李子呢，虽然卖相不咋好，但也比在这被这老太太坑强。
老太太一看这俩人连价钱都不讲了，这买卖看起来要黄，那哪成，进了这屋咋地不得留下点啥。
“哎哎，别走，别走啊，你看人家种个瓜也不容易，咱们这可就他家有，这价钱咱们可以再讲么，你们也说个数啊，这直接走了，算怎么回事啊。”老太太一手拉一个生怕人跑了。
“大娘，这价钱也太离谱了，三块钱，这都能买好几斤肉了，我们也是一时想尝个新鲜，这价钱太过了，咱们去吃点别的也成的。”红珠昨天的操作可能给这老太太留个人傻钱多速来忽悠的感觉，今天是往死里要价。
“那咱们就便宜点，你们说个价，咱们有商有量的来么，这东西就算是吃个新鲜，那咱们也得好好商量不是。”老太太也觉得自己的价钱把俩人吓住了，谁让昨个红珠掏钱掏的太麻利了呢，那么半坛子大钱就给那老些，咋能不让人误会，这时候过热的脑子也冷静下来了，可不得好好的讲讲价。
刘嫂子伸出一个手指头：“最多一块钱。”
“一块钱一个，不成不成，你这也太狠了，哪有这么讲价的，你再给加点。”老太太头一个劲儿的摇，拼命表示自己对这价钱的不满意。
刘嫂子也跟着摇了摇头：“不是一块钱一个，一块钱俩个。”
这价钱给老太太整的无语了，都不知道咋回话了，这砍的也太狠了。
“大娘，这西瓜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吃过，就那么回事，要不是家里孩子闹腾的不行，我们也不会跑这么远来找你，你们这西瓜也就我们要，你们还能拿到外头去卖咋的，差不多就成了，那玩意就是个噶哒牙的东西，你去问问要是成，我们就抱俩走，要是不成，我们还得回家给孩子做饭呢，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快回。”这是不想和老太太掰扯了。
老太太能在村子里做这穿针引线的活计，自然是个聪明的，刘嫂子啥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成，我去合计合计，你们再坐会儿，等我回来啊，一定得等我回来。”
老太太都走出门口了，还在冲里面喊，让俩人一定要等她回来，今天这瓜卖不卖的不要紧，可不能让这俩人走了，万一以后再也不来了可咋整。
别看老太太岁数不小了，腿脚还真利索，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
说起话来还有点喘：“我可是费了老大劲了，一块二俩，最后的价钱，要是成，我就喊人把瓜给你们放路口，要是不成，我也没办法了。”
红珠接受到刘嫂子的眼神，能接受，至于多出来的那两毛钱是给了卖瓜的那户人家，还是进了老太太的腰包，俩人就不感兴趣了。
红珠点出来一块二毛钱，塞到老太太手里：“麻烦大娘了，我们这一来累的大娘跑了两趟，还得再麻烦你一趟，叫人把瓜放到进村的那个桥头草里就成，我们一会就去拿，再就是，大娘家有没有鸡蛋，我家孩子还小，想给她补补，先给拿十个。”
这个时候的鸡蛋八分钱一个，区供销社得要票，红珠上个月的票被卢菊花给骗走了，想吃鸡蛋只能在这淘换。
“有，怎么没有呢，鸡蛋咱们农村咋还不能找出来十个，咱们也不管你们要高价，你也给八分钱一个就成。”
老太太要是自己把鸡蛋送到供销社才六分钱一个，路上这么远，磕破一两个的是经常事，运气不好，一筐鸡蛋最后也剩不下几个，给红珠八分钱一个可不高兴狠了，钱都没先收就去里屋给红珠装鸡蛋了。
俩人一人抱着个西瓜在这大院里还是挺扎眼的，尤其是孩子，眼睛恨不能直接把西瓜盯出来个洞，上去啃两口，这可是稀罕物，哪个孩子能吃上块西瓜能吹嘘好久。
一个被孩子用力推到俩人面前的女人，不好意思的问：“娃他婶子，你们这西瓜是在哪得的，这不孩子馋的不行，供销社里也没个卖的。”
那女人身后的孩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西瓜仿佛下一刻就能扑上去啃下来一块似的。
“这不是刘辉的战友送来的，我们也不知道是在哪弄的，等有机会看见了，我帮你问问，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家里还有孩子，我们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唠啊。”
俩人一走，那孩子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女人也是被孩子给催急了，左右看看这老些人，人家就是想告诉也不敢啊，一边安抚孩子，一边暗骂自己蠢，回去偷偷问啊，这明火执仗的，真是不长脑子。
刘嫂子也在说刚才出来问那女人：“你说她是不是傻，我就是想告诉她，还能再那老些人面前说啊，真是笨的可以，也是这院里的老人了，还能怎么办事，也不知道咋想的。”
红珠抱着怀里的西瓜，拎着鸡蛋，着实是有点打眼，这要是没有刘嫂子，还真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弄回来。
俩人这俩西瓜看在眼里的人多着呢，卢菊花就是最眼红最生气的那个，本来红珠就是卢菊花观察好久才定下的目标，之前出头告状的那个小媳妇，让卢菊花很是不好过，于志明甚至放话，再捅娄子就离婚。
卢菊花是了解于志明的，这话绝不是说出来吓唬人的，这是动了真格的，所以才老实了这么些年，卢菊花本来也不想再骗人，可谁让卢菊花有个不省心的娘家，那就是个无底洞，卢菊花对娘家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卢菊花的娘家就是行骗出身的，只是当时跟着逃荒的人到新地方没等开始捡起老手艺，新中国就成立了，没有了施展的条件。
但这手艺还是传了下来，卢菊花只是跟着学了点皮毛，娘家要的太多，于志明是个很自负的人，认为自己能很好的掌控卢菊花，虽然大部分的钱都是自己收着，但也没十分防备她，别的还是都交给卢菊花打理的，从来没想过卢菊花有胆子把家里的钱偷拿给娘家用。
卢菊花为了平这个账只能用从娘家学来的那点子行骗的手段再去大院里物色猎物。
红珠这个猎物也是卢菊花观察了半个月才下手的，才刚开始到收网的时候，就没想到就出了岔子，现在鸡飞蛋打，啥都没了，看着东西不能落到自己手里，那心情可不糟透了。
卢菊花看着红珠有说有笑的跟着刘辉媳妇进了楼里，恨不能上去撕了俩人的脸。
卢菊花觉得王妮就是自己的克星，要不是自己那天没有控制住，和红珠吵起来，现在那西瓜，鸡蛋怎的也有自己一半，把这笔账又算到了王妮头上。
红珠才不管卢菊花生不生气，就是知道了，都能大笑三声，恨不能卢菊花自己把自己气死。
刘嫂子把小点的那个西瓜切开，切成小片，分给孩子们，又切了两块大点的，递给红珠一块，自己吃了一块：“嘶，真甜，也不怪楼下的孩子看见西瓜眼睛都绿了，这玩意是真好吃，但这价钱也贵，这一块都能换俩鸡蛋了。”
红珠也好几年没吃西瓜了，在娘家的时候，王老爹是个宠孩子的，在家里犄角旮旯能种点瓜果，给孩子们拉拉馋，嫁人之后还真没吃过。
“这大的我可得放好了，这几个孩子吃美了别再给切了，这味道好，咱们明天也能拿的出手，明早咱们早点去，院里人少，这些人啊，就爱盯着人家的日子，你看吧，今天晚上，都得知道咱俩带回来西瓜，肯定有人来问，告不告诉的你自己把握啊，你新来的抹不开面子，肯定找你的多，你不想说就不说，她们也不敢咋的。”
红珠边啃着瓜，边点头，啥面子不面子，能吃还是能喝，啥用没有，那就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