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季芫是被小禾摇醒的,还未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被架到了梳妆台前,由着婢女梳洗打扮。

    良久,季芫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自己一身素衣,发髻上也只有一根白玉簪,这白玉簪看着眼生,想不起是何时所买,式样倒是别致。

    “今日,是要为皇后守灵吗?”

    “是的,小姐,宫中下令,京城上下,为皇后守丧三日,各家未出阁的小姐前往佛寺守灵一日。小姐您则在宫中守灵。”小禾说完,便扶起季芫走出房门。

    府门前,季芫见各家马车不断经过,知晓京中贵女都启程前往佛寺了。

    忽然,一马车停在了季府门前,“芫姐姐,泱泱可想你了。”

    只见一大约六岁的女孩兴奋不已从马车上跳下,一把扑在季芫怀中。

    “泱泱还是如此淘气。”伸手捏脸一把粉嫩嫩的小脸儿,“泱泱最近好似有些发福了呢。”

    “哪有,泱泱只是今日早膳吃的有一点点多了而已。”说着还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何止吃的多,是很多。”说话间,一高挑纤瘦的从马车上缓缓而下,一脸笑意看着两人。

    “鄢姐姐安好。”见到来人,季芫内心很是欢喜。

    “何小姐安好。”小禾微微屈膝。

    何鄢点头示意,缓缓上前。

    “你说,是吧,泱泱。”何鄢温柔说着一边将何泱拉到身边。

    “泱泱,在家时是如何教你的,见人需得行礼问安

    “知道啦,阿姐。”泱泱朝着姐姐甜甜一笑,

    “芫姐姐安好,小禾姐姐安好。”

    何鄢规规矩矩问好着

    “好,泱泱小姐安好。”

    小禾未曾想到这泱泱小姐会像自己问好,赶忙行礼。

    “今日泱泱也去守灵吗,泱泱年纪尚小,此去怕是受不住。”季芫将视线看向了何鄢。

    “自是受不住,所以想请你照看泱泱一日。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何鄢止住了话,没有再说下去。

    “好,泱泱我自会照看的,你放心吧。”拉起何鄢的手轻轻拍了几下。

    “怎么瞧着比上次还瘦弱了几分。”季芫摸着何鄢瘦骨如柴的手,有丝心疼。

    “无事,老样子了。瞧着瘦弱,但身子大好了,只不过还需静养一番,芫儿无需担忧。”

    “倒是你,面容憔悴,想来近日多思多忧的缘故,自己也得保重身体。”

    说话间,季芫察觉到何鄢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寻找着何人。

    “季禹在宫中,身体安好。”季芫靠近了些小声说着。

    “知道了,无事,我就放心。”何鄢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时候不早了,我先启程了,何泱,你要听芫姐姐的话知道吗?若敢耍脾气,当心回家家法伺候。”

    说着,象征性的握住拳头再何泱面前晃了晃。

    “知道,知道了。”何泱倒是很吃这一套,小鸡啄米式的连连点头。

    待马车走远后,小禾悠悠说道:“小姐,这何小姐看着娇弱,教训起泱泱小姐来到很是上手。”

    “那是,你忘了你家小姐我小时候也有偷懒耍滑的时候,夫子不敢对我多有下。

    是何鄢将我提到面前,训了我好一番。

    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是啊,谁小时有小姐你淘气呢。”小禾讪讪一笑,内心深处小声嘀咕着

    “跑进荷花池捉鱼,差点儿被淹;馋想吃杏子,偷偷爬上树,却不敢下来;

    祠堂罚跪,差点将祖宗排位烧的一干二净。

    夫子要你学礼法,德法,你说这是封建礼教,与夫子相争。”

    只不过,小姐自从那次中秋宴后,回来后便发起了高烧,醒来就不记得任何事了。

    只知道自那日后,府中的侍卫又增多了,小姐身旁的暗卫也增加了。

    此后,只要有宴会夫人和老爷都不会带小姐出席,实在无法,也是将小姐按在身边。

    夫人去后,季家便在也没有女眷出席宴会。

    “泱泱,等会随姐姐一同进宫吧。”

    “好啊,皇宫里应该会有许多好玩的,泱泱想去。”泱泱兴奋不已,拍着手。

    “好。”季芫蹲下身子,又轻轻捏脸。

    “泱泱吃早点没有,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吃点糕点。”说着,目光不禁看向了泱泱的发髻。

    “这双平鬟梳的真好看。”

    “这是我阿娘给我梳的,我阿娘梳的发髻是最好看的。”泱泱轻拍了一下发髻,满脸纯真。

    “是,你阿娘手很巧,很好看。”小声说着。

    “好了,我们还是去吃早点吧。”季芫一把搂过泱泱抱在怀中,起身就往厅堂奔去。

    吃早点的过程还是十分愉快的,泱泱也不挑食,吃的香喷喷的。

    “泱泱,这盘子糕点你不能再吃了,你已经吃得够多了。”

    看着小女孩一口一个吃着,季芫立即将装着糕点的盘子挪走。

    “不嘛,不嘛,泱泱可以吃下的。”泱泱眨了眨眼,企图以可爱撒娇诱惑季芫松口。

    “不行就是不行。不可以再吃。撒娇也没用。”

    “哼哼,泱泱生气了。”呼呼的离开座位。

    “ 耍浑更不可以。”季芫厉声说着,制止着泱泱妄图打滚耍滑的行为。

    “泱泱难道忘记了你阿姐所说的话了。”季芫悠悠笑着

    听见季芫说的话,何泱止住了动作,乖嘟嘟溜达到一旁蹲下拔草。

    “小姐,你看那。”小禾用手指着某地。

    季芫顺着手看了一眼,“是他。”

    季芫认出来了,是那日宫道顺手就下的。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躲在树后探着头,既好奇又害怕。

    不出一会儿,祖就将他提到季芫跟前。“小姐,这孩子一直疯跑,属下一时未察觉。”

    “无妨,身世都查清楚了吗。”季芫将男孩拉过,仔细观察着。

    “面色肌黄,五官骨相端正,好好养着模样应是不会差。”

    “回小姐,尚未。”

    “这孩子所有信息像是被抹干净一样,或许,他并不是京城中人。”趁封低头回着话。

    “这是云豆酥,想吃就吃吧。”见他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糕点,季芫会意,将糕点端到面前。

    闻言,抓起一块便往嘴里塞,一手一个,这边一口,那边一口。

    “小禾,再拿些糕点来,还有牛乳。”

    “慢点吃,还有。光吃糕点会噎着的,拿牛乳顺顺。”

    然后,只听见“咕嘟咕嘟”下吞咽声。

    “祖,他醒来后你没给他饭吃吗,这孩子饿成这副模样了。”

    “给了,只是他吃不惯,拒绝了。”

    季芫想想也是,暗卫的饭食多是冷饭,从小就习惯了,自是不会对食物多有苛求。

    “小姐,该启程去宫内了。”小禾出言提醒着。

    “泱泱,别拔草了,都被你拔秃了,随姐姐去宫中。”季芫看着光秃秃的草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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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车上来吧。”看着扒着马车的小孩,季芫招了招手,小孩也不忸怩,闻言便爬上来,乖乖坐在一边。

    “你可有名字,还记得家住那里吗。”

    “没有,不知道。”声音软糯糯的。

    “那你想回家吗。”

    “不想。”季芫嘴角上扬,果然是小孩子。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就叫阿阳,这名字我觉得还不错。”季芫一脸笑意看着他,等待着回应。

    阿阳没有反驳,似是默认接受了。“嗯,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接受了。”这孩子看着挑剔,居然可以接受我瞎说一嘴的名字。

    “我喜欢这个名字。”软糯糯说完,便低头玩衣服。

    “啊,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这孩子倒是在名字上边不挑剔。“季芫也不想着再问下去了,将车上的糕点一人分了一块,看着两个孩子吃得香甜后,往后靠靠闭目养神。

    许是吩咐过,守军并未阻拦马车,马车一路行进,直到无法前行。

    下车后,便有人迎着来到殿中。“季小姐,请随我来。”小宫女恭恭敬敬在前带路。

    之后,便是在皇后灵前上了一炷香,跪拜了一会后,便有宫女上前扶起,出了殿。

    “芫姐姐,泱泱在这里。”灵堂内人多眼杂,季芫便吩咐小禾带着他们两个在一旁转转,打发时间。

    “泱泱坐在秋千上,不停挥着手。”季芫看清推秋千之人后脸上立马染上笑意。

    “阿兄,怎会是你在推秋千呢。”季芫加快脚步,快速来到众人身边。

    “正巧无事,看见泱泱在玩秋千,就心血来潮想着推一把。

    “泱泱,荡秋千好不好玩。”说着,季禹弯下腰从后面伸手捏了一把泱泱肉嘟嘟的小脸,眼角都要笑没了。

    “泱泱,换小禾姐姐来推你吧,你禹哥哥还有事呢。”朝小禾看了一眼,小禾立马领会上前。

    “阿兄,你莫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为何今日,泱泱会随我一同进宫。”

    “我知晓,定是她阿姐怕泱泱受不住佛寺守灵,托你照看。”

    “原来你知晓啊,倒是不知她阿姐是否能守得住守灵的辛苦。”季芫特意加重了辛苦两个字。

    “我今早见到鄢姐姐,发现她是愈发清瘦了。

    “还有啊,我听闻在佛寺守灵既要跪拜许久,还要诵经。膳食也是清汤寡水,现在正值春寒,佛寺里怕是冷得厉害。”话还没说完,季芫就发现季禹脸色已经暗了下来,面露担忧之色。

    “芫芫,阿兄想起父亲还有要事交代,就先离开了。”话音刚落,还没回应,季禹人就已在百米之外了。

    季芫看着阿兄匆忙慌张的身影,嘴角不禁上扬,“果然,这情爱之事还是看他人的带劲。”

    “阿芫因何事而笑,何不说与我听听。”宋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小禾眼疾手快,将泱泱从秋千抱下,祖抱起阿阳,二人火速离开现场,独留季芫一人。

    “没,没笑什么,殿下怕是看错了。”今日是为皇后守灵,再次嬉笑也是不。还好,宋谳还未注意到一旁玩秋千的几人。

    季芫默默回过头,才发现玩秋千的几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小禾,祖,你们两个倒是绝配啊,都不知道来解救你家小姐的吗。”

    “芫芫在看什么。”宋谳凑近了些。

    “啊,没什么,殿下此刻不是应该在殿中抄写经文的吗。”

    “经文,抄着太累了,也没个帮手。”宋谳不经意的揉了几下手腕,季芫偷偷瞟了一眼,确实有些肿胀,在瞧了瞧面前男子的脸,眼角泛起暗青。

    “殿下看着确实有些劳累,皇后娘娘在天之灵定会深感欣慰的。“

    闻言,宋谳目光深邃看着季芫,良久开口道:“都已身死,何谈欣慰,左不过是做给活人看而已。”

    “那殿下是在作秀吗。”宋谳有丝错愕,没有回应。

    “ 既不是,那就不必如此,做好自己应尽的本分就行,其余的,殿下不必多加在意。”

    “阿芫随我走走可好。”虽是商量语气却不容拒绝,克制着力度,拉过季芫的手轻轻握在手中。

    “阿芫手心温热,很舒服。”宋谳加重了几分力度。

    “不是我手心热,是殿下你手太冰冷了。如今春寒,殿下还是要多加衣物。”

    倒不是说有多关心,仅仅出于好意而已。

    “是,宋谳领命。”说着,宋谳松开手,后退几步,拱手行礼。

    这回轮到季芫错愕了,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在向她行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殿下不必如此,这番行礼于理不合。”宫内人多眼杂,况且昨日他才禅位,今日就向我行礼,自降身份,身边也未见有人随侍,孤身一人,传扬出去终究是季家理亏。

    “于礼不合?”宋谳轻笑了一声,缓缓走过,拉着季芫的手向前走着。

    “ 阿芫无需多虑,宋谳自昨日起就不是什么殿下了,自不必计较宫中尊位。”

    “待丧期已满,宋谳就自请出宫。”宋谳神色淡然,语气寻常,无半分留念之感。

    “阿芫,随我去殿中看看吧,就当,是我出宫前的叙旧了。”

    依旧是脸色淡然,但在季芫看来只不过是多年的伪装表情在这一刻再次发挥作用而已。

    亲人离世,皇权旁落,京城已无安身立命之地

    多少双眼睛注视,监视下,就算离宫也难有自由。前朝太子称谓终究是宋谳身上的枷锁。

    “阿芫在想什么,如此出神,头发上粘了树叶也未发觉。”侧过身,伸手轻抚去树叶。

    看着宋谳的动作,心头有丝丝悸动,身体突然有些僵硬。

    “好了,芫芫可以动了。”见季芫因自己的突然靠近全身僵硬,嘴角上扬玩味说着。

    “多谢殿下了。”季芫回过神微微一笑。

    思虑过后,还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殿下自请离宫并不是上策,反而,留在宫中才是明举。”

    “毕竟在宫内,并不有人会明目张胆谋害殿下,若是出宫,一切就不言而喻。殿下好生斟酌。”

    说完后,季芫微微撇过头去,不敢直视宋谳。

    “不离宫,难道在宫内低声下气,苟延残喘。”

    “你自以为待日后新帝登基,这宫中还会有我宋谳的容身之地吗。”

    “看着我,季芫。”宋谳掰过季芫的脸,强制四目相对。

    “季芫,你莫不是忘了,是你季家反了,是太傅联合众臣逼我禅位,你以为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宋谳用手扣住季芫下颚,一字一句说着。

    “今日的丧仪,左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试问,有几人放在心中。悲祭之日宫内还有谈笑风生,荡秋千之举。

    ” 你真当孤毫不在意吗。季芫。”

    季芫没有回应,良久,宋谳脸上的愠怒不甘渐渐由无奈迷茫所取代。

    “其实还有一计可解殿下之忧,不知殿下是否愿意。”

    “说说。”闻言,宋谳松开了手,眼神晦涩不明。

    季芫叹气,“赐婚,去向我阿爹求亲,你若做了季家女婿,处境也许会有所不同。”

    “本来,你我就有一旨婚约,此举也不为过,只要阿爹松口,朝臣们想必也无法阻拦。”

    “那阿芫愿意与我成亲,共度余生吗,还是,仅仅是保全之策而已。”

    宋谳步步向前逼近,想着后退,却一把被搂过,如同当日在庭园一般,禁锢着。

    “不仅是计策,还有私心。”说完,脸颊不争气的红了。

    “那现在就去找太傅,避免夜长梦多,阿芫有时间,孤可等不起。”

    在听到赐婚二字时,宋谳眼底的戾气就消散了一半,此刻,眼神恢复了清明。

    拉起季芫就朝大殿奔去。

    宋谳与季参在殿中许久,出来时,宋谳告诉她“太傅答应了。”

    “快些进去吧,阿爹等着你呢。”宋谳对着季芫眨了下眼。

    季芫有些哽咽:“这还没成亲,就先将阿爹喊上了了,话说回来,不知这男人和阿爹说了什么,这么容易就松口了。几日前,阿爹不还是一脸愁容。果然,有了权忘了女儿。”

    “见过父亲。”按下心中疑惑,季芫老老实实屈膝请安。毕竟,自家老爹时一朝龙在天,今时不同往日了。

    “芫儿来了,快,快到阿爹跟前来。”见女儿不为所动,季参走上前来,拉着季芫坐下。

    “芫儿长大了,该是要成亲的年纪了,刚才宋谳来找你阿爹我赐婚,不知芫儿瞧见没有。”

    “瞧见了,刚在外就碰上了了。”季芫面无表情回应着。

    “那,芫儿愿意同宋谳成婚吗。”

    纵然刚才敷衍答应了宋谳,但还是得问问自家女儿的意思,强娶强嫁他季参可做不出来。

    “父亲刚刚是不是同意了宋谳的求娶,若是同意了,也不必在过问我的意思。”季芫假意生气,撇过头去。

    “这不是宋谳手上有先皇后的旨意,为父只能暂时答应而已。”

    “阿芫放心,若是阿芫不愿,为父另择吉日为你相看世家好儿郎。”

    “阿爹就这么着急将女儿嫁出去吗。”假意掩面而泣。

    “什么世家儿郎,话外之意她必定需和宋谳成婚,今日前来求娶之举,应是正中父亲下怀

    不过,目前看来,父亲还是很看好宋谳的,宋谳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捏了捏帕子稳定心神,季芫再次开口

    “父亲即然答应的婚约,那自不能再毁约。相看世家公子怕是不成了。”

    季参闻言,连连摆手:“芫儿此言差矣,这婚约和相看儿郎不冲突,芫儿看上哪个就一并纳入府中就行了。”

    “纳入府中,爹爹意思是要我纳夫?”季芫不可置信看着季参。

    “我季家即然夺了皇位,阿芫便是我朝尊贵的公主,公主纳夫,纳侍自是正理。

    阿芫,莫要推辞了,待丧期结束,立马就安排妥当。”季参脸上笑意严肃混杂。

    “既然如此,就听爹爹安排吧。”不能再聊下去了,得装紧点换个话题。

    “阿兄婚事不也没定吗?当妹妹的先成婚怕是不好。”

    “阿兄别怪我,谁叫你迟迟不回应鄢姐姐,害鄢姐姐痴心一片苦等,今天,我季芫就给你们加把火。”

    “是啊,这禹儿也老大不小了,也得装紧着点了,你阿爹我还等着抱儿孙呢。”季参一副恍然大悟表情。

    “那就挑个日子,摆个宫宴,你相看世家子,禹儿相看世家女。”

    “那感情好啊,只不过世家女今日都去佛寺守灵。

    “ 这路途遥远,况守灵清苦,怕是要病倒多人。”

    特意加重了病倒一词。

    “这守灵本该三日,现已经减免至一日。罢了,让她们下午就回来吧,也不是诚心诚意,跪久也无意义。”

    “都是家中娇生惯养的,病了也不好。”

    见目的达成,寻个由头,季芫退出了殿。

    “小禾,你愣在那做甚,还不快过来。”一出门,就见小禾犹豫不决,上前又后退。

    “是,小姐,小禾扶您回长信宫休息吧,泱泱小姐吵着要找小姐呢。”

    小禾快步上前,扶着主子,脸上笑吟吟。

    一路上,见小姐心情舒畅,没有提起跑路一事,小禾渐渐放下心来。

    “果然,她家小姐最是和蔼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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