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电梯下去，在电梯里，如意发现万曦脸上被乐修挠出的伤痕已经消失了，低头再看他的手，他手上却还留着她咬出的牙印。
“你的手被我咬得很严重吧？”她问。
万曦抬手，AI建模一样标准的漫画手上，两排暗红的牙印，“不严重，可能因为是你咬的，灵丹不好修复。”
“为什么？”
万曦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垂眸，看到如意的表情，反倒安慰她：“别在意，小伤罢了。”
走出阁楼，乐修和他的母亲站在门口，见他们到来，乐修的母亲领着他上前。
走近了如意才发现，乐修的母亲是个气质出尘的女性，一身飘逸的白纱裙，让人联想到没有一丝瑕疵的润玉。她的腰上别着一只小巧的笙，通体火红，和乐修的头发是一个颜色。
她面带愧疚，“殿下，感谢您救了乐修的命。”
万曦说：“叫我万曦就好。举手之劳。”
乐修被他母亲牵着手，没了之前顽皮的模样，一直仰头望着万曦。
她又问：“不知青简先生那边，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万曦：“青简先生已经帮我解决了问题，多谢你的好意。”
万曦很礼貌，但也因此带着天然的距离感。
“那就好。”乐修的母亲递给万曦和如意两张名片，“我叫岚笙，是琅开山灵药学处的教授，如果有什么能为你做的，请一定告诉我。”
万曦和如意接过她的名片，道过谢，万曦说：“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没走出两步，后面乐修忽然开口：“万曦。”
万曦回过头，微带笑意，“嗯？”了一声。
“我可以去找你吗？你有空的话。”他的手拽着衣角动来动去。
岚笙看起来有点惊讶，“你要找万曦殿下做什么？”
乐修吞吞吐吐，“……玩。”
万曦轻笑一声，岚笙温声道：“万曦殿下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怎么陪你一个小孩子玩呢？”
乐修看了一眼母亲，仍是执着地朝万曦望过来。
万曦垂了垂眼，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还是说：“你要是愿意，来黑诅之地找我便是，不过林中危险，你要小心。”
乐修闻言，小脸瞬间晴空万里，他从岚笙手中抽出手，小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我们加个好友？”
如意经过这半天也有些恍惚了，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何时何地。非要说的话，像是在古装仙侠片场。
仔细一回忆，其中最有年代感的当属万曦。
她悄悄看身边的万曦，一身麻布衣，比青简先生不知多少岁的小徒弟还有历史氛围，人家至少还穿了布袍。脚上的草鞋，也多亏他这具完美的皮囊，居然还有了几分时尚单品的感觉，但实事求是地说，还是草鞋，最原始的那种。
除此两件之外，妖王殿下身无长物了。
吧。
嗯……那个不重要。
妖王殿下也没有辜负他这身衣着，说：“我没有手机。”
乐修一愣，“你是不是没有钱？”
是小孩最真挚最纯洁的问句。
如意本以为岚笙会说话，但眼前这三人对这个话题好像没有敏感度，岚笙什么反应也没有，万曦也只是“嗯”了一声。
岚笙说：“殿下千万年来潜心修炼，不为物欲所动，岚笙当真佩服。”
每天没事也要看两眼手机的如意表示自己也很佩服。
“走吧。”万曦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岚笙拉上乐修的手，“那我们也走了。”
告别后，两人转身离去，乐修都走出一段路了，还回头看了一眼万曦。
“他好像很喜欢你。”
万曦轻轻应了一声。
如意问：“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你站在这里，”万曦从她身边慢慢走出数十米开外，又回到她的身边，“我要能动用灵力，只能在这个距离内。
如意：“那现在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不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万曦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了没在意，只说：“灵界你不方便来。去你家吧，你家在哪？”
如意报了她家地址。
万曦回身，在身后的空气中打开了一道细线，朝如意伸出手，“跟我来。”
这道空气中的细线和她初见万曦时的那个森林里的裂线很像，但万曦创造出的细线是平直的，像数学课上用尺子画出的一般。
如意第一次过这种细线是被乌鸦追，第二次是被章鱼须卷，还没有自己主动走进去过。
见如意没有马上过来，万曦放软了声音：“别怕。”
如意将手搭上他的，嘴硬道：“我不怕。”
万曦浅浅弯了嘴角，带她走进了那道细线中。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还在崖顶的草地上走着，但眼前的景物带上了一层不真切的滤镜。
下一刻，如意和万曦来到了她的出租屋里。
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墙壁，是真的。
她想起当时在那条小溪边看到的裂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之前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森林里也见过，我好像就是从那里被吸进去的。”
万曦说：“一个能在不同空间间穿梭的法术。你见到的那个，应该是能量动荡冲破开的口子。它在人界的开口在哪里？”
如意：“护城河上。”
万曦颔首：“那就好，如果在人多的地方，就麻烦了。那它在灵界的口开在哪？”
如意回忆了一下，“小溪边，离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地方不远，旁边有一块这样的石头。”她比划着。这么说万曦能知道是哪里吗……
没想到他居然点了点头，“行，我一会儿去补上。”
“为什么我会进到那个地方？”是所谓的能量动荡冲开了那个口子，然后把她吸进去了么。
万曦说：“灵界里能量涌动，在空间薄弱的地方发生了一个小爆裂，一瞬间的失衡把你吸了进来。”
还真是这样……
如意还有很多疑问：“为什么好好的会能量涌动啊？”
万曦抬手蹭了蹭鼻梁，“偶尔是会发生这种事的。”
虽然他的表情很正经，但似乎有点心虚的味道……
不等如意细看，万曦回头在客厅的墙壁上拉了一道和刚才一样的细线，“我住在这里面。”
如意不再追究为什么会发生能量涌动了，她问：“这里面是你家吗？”
万曦“嗯”了一声。如意猜测，应该时她第一次见到万曦时的那个屋子。
刚好，如意租的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屋子，正愁没有多余的房间。
尘埃落定，她对万曦说：“那我现在可以去找我的朋友了吗？”章鱼洞一别之后，她还不知道周周现在怎么样了。
万曦说：“你去吧，我会跟在你身边。”
他说完，不见了身影。
如意四望了一圈，“万曦？”
地上传来轻轻的击掌声，如意循声看到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白纸，落在银灰色的地毯上，那击掌声，好像就是从这片纸上传出的。
“你是万曦吗？”她蹲在地上对着那纸屑说话。
是被人看到会被怀疑精神状态的一幕。
那纸屑动了动，又传来轻轻的拍手声，好像万曦在说“是”。
“你的手被我咬得很严重吧？”她问。
万曦抬手，AI建模一样标准的漫画手上，两排暗红的牙印，“不严重，可能因为是你咬的，灵丹不好修复。”
“为什么？”
万曦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他垂眸，看到如意的表情，反倒安慰她：“别在意，小伤罢了。”
走出阁楼，乐修和他的母亲站在门口，见他们到来，乐修的母亲领着他上前。
走近了如意才发现，乐修的母亲是个气质出尘的女性，一身飘逸的白纱裙，让人联想到没有一丝瑕疵的润玉。她的腰上别着一只小巧的笙，通体火红，和乐修的头发是一个颜色。
她面带愧疚，“殿下，感谢您救了乐修的命。”
万曦说：“叫我万曦就好。举手之劳。”
乐修被他母亲牵着手，没了之前顽皮的模样，一直仰头望着万曦。
她又问：“不知青简先生那边，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万曦：“青简先生已经帮我解决了问题，多谢你的好意。”
万曦很礼貌，但也因此带着天然的距离感。
“那就好。”乐修的母亲递给万曦和如意两张名片，“我叫岚笙，是琅开山灵药学处的教授，如果有什么能为你做的，请一定告诉我。”
万曦和如意接过她的名片，道过谢，万曦说：“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没走出两步，后面乐修忽然开口：“万曦。”
万曦回过头，微带笑意，“嗯？”了一声。
“我可以去找你吗？你有空的话。”他的手拽着衣角动来动去。
岚笙看起来有点惊讶，“你要找万曦殿下做什么？”
乐修吞吞吐吐，“……玩。”
万曦轻笑一声，岚笙温声道：“万曦殿下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怎么陪你一个小孩子玩呢？”
乐修看了一眼母亲，仍是执着地朝万曦望过来。
万曦垂了垂眼，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还是说：“你要是愿意，来黑诅之地找我便是，不过林中危险，你要小心。”
乐修闻言，小脸瞬间晴空万里，他从岚笙手中抽出手，小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我们加个好友？”
如意经过这半天也有些恍惚了，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何时何地。非要说的话，像是在古装仙侠片场。
仔细一回忆，其中最有年代感的当属万曦。
她悄悄看身边的万曦，一身麻布衣，比青简先生不知多少岁的小徒弟还有历史氛围，人家至少还穿了布袍。脚上的草鞋，也多亏他这具完美的皮囊，居然还有了几分时尚单品的感觉，但实事求是地说，还是草鞋，最原始的那种。
除此两件之外，妖王殿下身无长物了。
吧。
嗯……那个不重要。
妖王殿下也没有辜负他这身衣着，说：“我没有手机。”
乐修一愣，“你是不是没有钱？”
是小孩最真挚最纯洁的问句。
如意本以为岚笙会说话，但眼前这三人对这个话题好像没有敏感度，岚笙什么反应也没有，万曦也只是“嗯”了一声。
岚笙说：“殿下千万年来潜心修炼，不为物欲所动，岚笙当真佩服。”
每天没事也要看两眼手机的如意表示自己也很佩服。
“走吧。”万曦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岚笙拉上乐修的手，“那我们也走了。”
告别后，两人转身离去，乐修都走出一段路了，还回头看了一眼万曦。
“他好像很喜欢你。”
万曦轻轻应了一声。
如意问：“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你站在这里，”万曦从她身边慢慢走出数十米开外，又回到她的身边，“我要能动用灵力，只能在这个距离内。
如意：“那现在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不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万曦不知道是没注意到，还是注意到了没在意，只说：“灵界你不方便来。去你家吧，你家在哪？”
如意报了她家地址。
万曦回身，在身后的空气中打开了一道细线，朝如意伸出手，“跟我来。”
这道空气中的细线和她初见万曦时的那个森林里的裂线很像，但万曦创造出的细线是平直的，像数学课上用尺子画出的一般。
如意第一次过这种细线是被乌鸦追，第二次是被章鱼须卷，还没有自己主动走进去过。
见如意没有马上过来，万曦放软了声音：“别怕。”
如意将手搭上他的，嘴硬道：“我不怕。”
万曦浅浅弯了嘴角，带她走进了那道细线中。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还在崖顶的草地上走着，但眼前的景物带上了一层不真切的滤镜。
下一刻，如意和万曦来到了她的出租屋里。
她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墙壁，是真的。
她想起当时在那条小溪边看到的裂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之前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森林里也见过，我好像就是从那里被吸进去的。”
万曦说：“一个能在不同空间间穿梭的法术。你见到的那个，应该是能量动荡冲破开的口子。它在人界的开口在哪里？”
如意：“护城河上。”
万曦颔首：“那就好，如果在人多的地方，就麻烦了。那它在灵界的口开在哪？”
如意回忆了一下，“小溪边，离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地方不远，旁边有一块这样的石头。”她比划着。这么说万曦能知道是哪里吗……
没想到他居然点了点头，“行，我一会儿去补上。”
“为什么我会进到那个地方？”是所谓的能量动荡冲开了那个口子，然后把她吸进去了么。
万曦说：“灵界里能量涌动，在空间薄弱的地方发生了一个小爆裂，一瞬间的失衡把你吸了进来。”
还真是这样……
如意还有很多疑问：“为什么好好的会能量涌动啊？”
万曦抬手蹭了蹭鼻梁，“偶尔是会发生这种事的。”
虽然他的表情很正经，但似乎有点心虚的味道……
不等如意细看，万曦回头在客厅的墙壁上拉了一道和刚才一样的细线，“我住在这里面。”
如意不再追究为什么会发生能量涌动了，她问：“这里面是你家吗？”
万曦“嗯”了一声。如意猜测，应该时她第一次见到万曦时的那个屋子。
刚好，如意租的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屋子，正愁没有多余的房间。
尘埃落定，她对万曦说：“那我现在可以去找我的朋友了吗？”章鱼洞一别之后，她还不知道周周现在怎么样了。
万曦说：“你去吧，我会跟在你身边。”
他说完，不见了身影。
如意四望了一圈，“万曦？”
地上传来轻轻的击掌声，如意循声看到了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白纸，落在银灰色的地毯上，那击掌声，好像就是从这片纸上传出的。
“你是万曦吗？”她蹲在地上对着那纸屑说话。
是被人看到会被怀疑精神状态的一幕。
那纸屑动了动，又传来轻轻的拍手声，好像万曦在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