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黑麦,以及手机上最新显示的一条陌生号码短信。指尖转动钢笔,窗户映射进来的光线,使本就白皙的指关节透着温润的光泽,嘴角微微勾起,约着一起见面应该会很有意思。

    定在周五见面吧,要是没什么意外,上午东西都弄好后还可以提前走人,这样连着周末就能有两天半可以玩,必须得为她的机智点个赞!

    拉开窗帘叶月便忍不住后悔,抬头望向外面乌云,以及路上行人打着的雨伞,一到下雨天真的完全不想出门。

    以后时间不能定太早,下次还是得提前一天看天气预报。

    刚停好车伞都还没来得及撑开,路过的一辆车急驶而过,溅了叶月裙角不少的水,气的直跳脚,“啊啊啊啊啊啊!!王八蛋,开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嘛!”

    怒骂声让边上一个长发黑衣的男子,忍不住侧目看了两眼,这可真是不像印象里的日本女人。

    大约是女人的气性过了,从斜挎的小包里面找出手帕,一点点的擦拭起裙边的水渍。俯身擦拭莹白如玉的小腿时,赤井秀一转移了目光,再看下去可不太礼貌了。

    今天真是诸事不宜,早知道还不如去上班呢。

    来到餐厅,一旁的服务员接过雨伞,另外的服务员上前带着人来到预定好的包间。

    绿川光是第一个到达包间的人,二人第一次见面,之后还见过两次,相对来说还算得上熟悉。还不等他多问什么个情况,叶月已经开始对他发着牢骚。

    “绿川你都不知道,今天真的好倒霉,刚才遇到个开车不长眼的混蛋,你看我这裙子,都是那个混蛋弄得!”

    瞧着来人打了个冷战,走到一边关上了室内的空调。虽然室内温度有些偏高,不过身上裙子没干透之前,还是尽量不开的好。

    只有他们两个人应该没必要定包间吧?

    门外传来敲门声,征得允许后,服务员才打开门将客人带了进来。

    抽了张桌上的纸擤下鼻子,“你们要不先坐下,一会儿还有个人要过来呢。”

    等人齐了再做自我介绍吧,不然一会儿还得再说一遍。没过多久,在服务员的再次敲门声中,人总算是都到了。

    稍微有那么点尴尬,为什么都不说话,他们又不是玩一二三木头人。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财务部的清水叶月,以后你们财务的报销工作,只要没有特别的变动,应该都是由我负责。”

    “作为同事呢,为了以后可以相处融洽,麻烦你们记一下。工作日是周一至周五,上班时间是朝九晚五,如果有公事务必在这个时间内找我,工作时间以外拒绝任何工作交流。”

    递了个眼神给绿川,快点出个声,不然这样会显得她很呆哎!

    哪怕心里面各种情绪翻腾,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在这里看到幼驯染,可着实不是一个好事情。

    “绿川光,代号是苏格兰,以后请多指教。”

    “诸星大,代号黑麦。”

    “没有任何通知,聚集三个代号成员,还真是了不得,安室透,代号波本。”

    这个金发黑皮的家伙好麻烦,怎么办,想给他穿小鞋!

    眼神不善的盯着对方,她可不是什么被怼了还不出声的人,“是挺了不得,至少你在逼逼赖赖的话,卡你三年报销还是不成问题。”

    下雨天还要上班本来就烦,遇到找事的同事直接就更烦了。

    安室透被噎住了,一般情况不应该说的迂回一点嘛。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也挺好奇,清水你怎么想着把我们三个叫在一块儿。”打个圆场,顺便问一下想问的问题。

    没什么不能说的,刚好前几天波本给她发消息,然后想着拖了黑麦半个多月,绿川发消息说之前的报销做好了,索性叫着一起,懒得还要再跑两趟。

    怎么说,几次接触下来,这的确是清水能做出来的事。

    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叶月整个人都有些发懵,条件反射的吸了下鼻子。不会吧不会吧,只是裙子稍微被溅了点水,身体能虚成这样?!

    房间里传来一阵闷笑声,怎么会有人打喷嚏声这么好玩。

    纸巾捂着鼻子擤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笑个ball啊笑,没见过人打喷嚏啊。自以为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对面长发的男人人,实际上连续几个喷嚏下来,眼睛都泛着水光,完全没有丝毫杀伤力。

    很好,恭喜黑麦成为她近期最讨厌的家伙!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黑麦的报销单都被以各种理由不予通过,要不是任务做的多发放的资金够多,怕是连吃住的资金都够呛。

    和以往一样打包了不少食物回去放进冰箱,从医药箱里面找出温度计,隔了几分钟一看,果然有些低烧。

    以为吃点退烧药,睡上一觉第二天很快就会好。

    未曾想次日醒来,浑身都开始发烫,恍然间想起好像之前琴酒说过,药箱里面的退烧药过期,新买的退烧药放在茶几上面来着。

    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处重新吃下新买的退烧药,回到床上倒头大睡,掉在地板上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也无人理会。

    一觉醒来,屋外已然是黄昏将至,怎么听着厨房有声音,难道还有好心的田螺姑娘给她做饭不成?

    田螺姑娘没有,倒是有一位田螺先生。

    “你回来了啊。”

    “嗯。”

    叶月去厨房拿了两套餐具,二人餐桌吃饭谁都没有说话,默默吃着各自的饭菜,画面看上去竟然还有几分温馨。

    白天睡得太久,到了晚上一点睡意都没有,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手翻看起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果然都是他打过来的。

    大概是生病脑子有些不太好使,竟然有那么点愧疚。

    发愣的空隙,边上的人递来一杯温水和退烧药。新买的退烧药效果是很好,效果好的同时眼皮也上下开始互相打招呼。

    不一会儿便倒在沙发上了,被屋内的男人抱起回到房间。

    眼神复杂的望向床上的人,应该算是个好的进展,今天好像稍微靠近了她一些。‘不要拒绝他的靠近,除此之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身上一下舒服好多,看着身侧的人,叶月是真的很想问琴酒,睡着粉嫩的蕾丝床套,真的不觉得别扭吗?

    不过她不敢,要是问了的话,不是就暴露出当初布置房间的别有用心了嘛。

    现在居住的高级公寓,以叶月的的薪资水平勉强只够付房租,房子自然不是她买的。只是布置的话倒全部都是由她布置,大到家具家电,小到窗台前面的小绿植。装修是买的时候便是精装,倒不用操心。

    要说当时还真的很幼稚,连吃喝的钱都没有,还非得耍这些小心机。琴酒这个人也是蛮奇怪,选床上用品时分明不满意,还任由她乱来。

    至于为什么之后依然是粉嫩的蕾丝床套,还得是因为叶月这个小气。秉承着自己都睡不好,那让导致她睡眠质量不好的罪魁祸首,也别想睡得舒坦。

    妥妥的一个迁怒,甚至迁怒对象还很无辜。

    起身到厨房接了壶水等着烧开,来日本也快三年了啊。

    来日本做暗线这个事几乎是所有人都反对,要不是用绝食抗议,恐怕到现在都还在国内乖乖上大学呢。

    可是不甘心啊,明明爸爸妈妈他们,只差一个星期就可以和自己团聚,最后等回来的却只有二人的骨灰。

    如果不来日本,甚至连调查父母死亡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报仇这个事情。尽管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仇人是谁,但只要留在日本,只要继续留在组织,就一定可以调查清楚当年的真相!

    况且国内也需要留一个人在组织当暗线,随时观察他们的动向。组织的黑手尚未深入到华夏,暗线虽然只有她一人,卧底却不一定只一人。

    水壶咕噜咕噜烧开直作响,叶月连忙关掉火。

    制作的假身份和她本人有个共同点都是混血,而且都是从小在华夏长大,一直喝的都是温水,根本就喝不惯冰水。

    用上司兼监护人的话来说就是,天天喝那么多冰水,不用等老,年纪轻轻就已经可以先去领胃病药吃了。

    给两个杯子倒上热水,面包机烤了几块吐司面包,平底锅煎了几个鸡蛋和培根,想做个三明治,可惜生菜好像没有,吃饭的人没有选择权,给啥吃啥。当然,如果她是吃的那一个,这话当没说过。

    不等叶月喊人,卧室里的人已经收拾好出来。

    “药箱里面过期的药都清理过了,下次不舒服先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

    身体一僵,吃到过期发烧药还被发现,丢人的咧。

    “好、好的。”

    吃过早饭,没一会儿接了个电话琴酒便又匆匆离去,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难得一个周末,一个感冒发烧白白耽误了。

    那天的见面,倒还是得到了些有用的情报,苏格兰和波本之间一定有某种关联,绝对不是在组织里认识的。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那应该是像苏格兰和黑麦一样点头之交才对。

    还有黑麦,叶月可没错过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是不知道以后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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