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回太子，前些年确实是郡主府，只是太傅死后郡主伤心过度，思念成疾，不到一年就过世了，怕我父亲思念郡主，最终将郡主府改为林府。］林小姐先掀开衣服，被我拦了下来［殿下，夫人许是受了惊吓，要不咱们先离开这里。］我知道林小姐心里不好受，郡主自先皇赐婚于驸马时，太傅就看不上傅马，此人心肠歹毒且好色，府里自娶郡主后也纳了一个妾，但碍于太傅还在，处了林小姐外，再无其他子嗣。林小姐自小便在太傅府，便是驸马，为人歹毒，常殴打孕期的郡主，太傅不止一次求先皇让他们和离，但都被先皇拒绝，太傅才站在了平行端正的太子一方。而刚才那青年，定是驸马在外的妾生子。太傅死后，驸马定又殴打郡主，才让郡主早早离世。也因为郡主过世才霸占了郡主府，接回了私生子。

    将林小姐带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桑墨掀起盖在林小姐头上的衣服，我原以为林小姐哭了，但她没有，我记得太傅被斩当日，林小姐趴在殿下怀里哭了一宿。但今日她只是坐在桌子旁，空洞的眼神盯着桌上的茶杯。这让我想起郡主，太傅被斩时，郡主就是这副神情。

    我忽然想起了殿下登基时，郡主拉着我手求我的样子。

    ［倘若哪日栖儿不开心了带她离开，算我求你，看在我父亲一直照顾皇上的份上。］或许那时郡主就知道林小姐嫁错了人，我忽然理解了郡主为何会同意林小姐嫁给连吃饭都成问题的离王，即使成亲当日简洁朴素也无所谓。

    ［林小姐，要不我们离开吧？］

    林小姐没有看我，扶着桌面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走吧，我累了。］

    回到皇宫，林小姐就整日待在房里刺绣，偶尔大凉太子来陪她，她便亲自下厨邀上整个兰幽宫的人。

    ［太子不会嫌弃同我们奴婢坐一起用膳吧？］林小姐笑着问到。

    ［我岂是那种在意地位的人，众人皆平等。］

    ［你来晚了，我外公酿的上好酒和光了，只能拿一下寻常酿酒招待你了。］桑墨没有说话，接过林小姐手里倒好的那碗酒一口闷。

    ［好酒，满上！］

    林小姐将碗倒满［食多伤胃，不可贪杯，最后一碗。］

    晚膳过后下人回屋，林小姐则在亭里上月，大凉太子说要吹一吹晚风醒酒，也到亭子里陪林小姐赏月。

    ［其实我那日没说谎，我真的在几年前来过中原，但不是跟我父王，是我偷偷跟着他来的，那时正赶上郡主千金出嫁，那时好多人都在是夸郡主嫁的穷小子好福气，家境平寒，不用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只用一顶两人抬的破轿就娶到郡主千金。那是我就在街边凑热闹，心想那个女子要么痴傻残疾，要么奇丑无比，才会眼瞎嫁给一个连花轿都买不起穷小子。］

    ［可是当花轿到我面前时，我看到风吹轿帘时，忙抬手拉盖头时，盖头下露出的脸。很美，美到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羡慕穷小子，还是该嫉妒。儿时我看我母妃郁郁寡欢的样子，就在想长大了要离开王宫，若有一人不嫌弃我身无分文，家徒四壁，我定终身待她好，哪怕她长的不出众，我也待她好。那时我在想，要是我是在穷小子之前遇到郡主千金该多好。］

    ［林栖，你嫁的穷小子已经不再是那个身无分文，连吃饭都成问题的离王，但我可以为你褪去一身华丽，沦为平民百姓，你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