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墨浮笔自己却不想动手的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

    就算他只精于驯兽,实力不如人,不能亲手手刃仇人,他也要把这魔头的恶名公布出去!千千万万正义的同道都会站在他这边,言语作刀,还怕杀不死一个堕落魔头。

    墨浮笔随即就跑去掌宗哪里哭诉,顺便还问起那魔头的详细情况。

    他不管堂外弟子阻拦,一意冲去掌门书房,嚎道:“掌门哟掌门,我们这灵昭大宗好歹也是中州大陆上第三号的金字招牌,如今随意来人便可来我灵昭头上动土,我们,我宗,面子不要的吗!”

    侥是灵昭掌门猜到墨长老要来,此刻仍止不住的头疼:“这不正问着呢,长老淡定”

    书房中有三名子弟,是与余多一同出任务的几人。

    墨浮笔稳下心绪,此刻不是迁怒之时,他面色凝重看向座前那三位弟子,详细相询道:“说说看吧,当日那驱使驺吾的人有什么特征?”

    那三名弟子,眼神有些闪躲,扯着袖子没动

    刚出任务回宗的三人心里颇是不屑的。所谓熊孩子背后的熊家长才是最可恨的!三人闻言纷纷颔首,作苦思冥想状,不愿轻易出卖义士啊!

    墨浮笔急了,他倒是清楚自己的徒弟不受待见,随意才倍加疼爱,横眉竖目戾声道:“还不快些说来,余多好生生的出门,临了却躺着回宗来,你们能说自己没有一丝责任?”

    灵昭掌门听得不舒服,堂下也有他的弟子,皱眉贫嘴:“墨长老这可不好说呐,难道不是余师侄他挺身涉险才保得几位弟子无碍吗?如此善心长老莫要辜负呐。”

    边说边对着弟子以眼神示意,随意说点就成,能忽悠就忽悠。

    三人中有个姑娘灵机一动跳出来说:“哦,我想起来了她说自己叫‘沃施俏’!”

    我,时秋

    沃,施俏

    墨浮笔皱眉质疑,眼神扫向另外两位,“确定没听错?”

    这名,听着着实有些别扭。

    另两人见状,大力点头,连连称是,主打一个稳坐台上看戏。

    那姑娘又绘声绘色地回顾,演艺了当日情形

    “当时,只听她说,‘沃,施俏,在此,替你师门管教你个肆意妄为的!’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师兄就啊一声晕死过去了”

    墨浮笔心头钝痛七窍生烟,嚣张!太嚣张!他手捂着胸口,三指并天,发下毒誓:“我定要让天下正道剿了这魔头沃施俏!”

    于是,经墨浮笔的努力,在各路门派传扬之间,一位叫做沃施俏,作恶多端的魔头近来异军突起。

    临泱那头

    自从得知宗门近处有村落,时秋心头便火急火燎立刻想要走。却怕夜里黝黑摸瞎过去,要吓着一村凡人。硬生生忍着,兴奋了一宿没睡,第二日天头刚亮了微光,拽着睡眼朦胧的大黄,赶着露降时分便出发寻人村去了。

    游云晨光中,南临泱人,画饼为业。缘溪行,恨前路之悠远。促闻桂花香,近翠山有百丈,中无杂树,金粉素裹,纷其可喜。饼人甚异之,速踱步,将尽木犀。

    犀尽水源,便得盆谷,谷有缝隙,恍若有神光。当即舍妖,速从口入。通路平坦,行近百步,心醉景移,谷地显人村。(1)

    终于啊终于!

    时秋她,双目含泪,双手颤抖,两腿并地走,肤粟股栗,豪情逸致不能自已。

    好想要大声告诉全世界,这谷地要被我承包啦!

    大黄翻山而来,不甚理解她的兴奋,这又不是鱼塘,一路只默默跟着。

    日光穿过山谷的缝隙,挥散晨雾,照亮了这座幽静雅致的谷中小村。一条碎石广陌贯穿整个小村,路两边一片片皆是青砖红瓦的房舍,八街九陌纵横规整。来往行人淡然自得,耄耋垂髫相安而乐。

    陌上通幽境,柳门竹巷,鸡犬垂髫扰,远村秋色如画

    绿荫花圃满栽,晨前露珠沾染青草树叶,村里尽皆草木香气。而后是大片的田地,牛羊牲畜,金秋正丰收,只不过地头里收获的人只零星。

    村中人惊讶外人到来,又见其身后一大虎,无不寒蝉不敢语。

    时秋不遑拜帖领着大黄,只站定了村口,不好惊了人啊。

    第一印象尤为重要!初次见面讲究的就是塑造一个端庄大体的形象。她本就长的灵动,此刻收拢衣冠,颜若朝华,曼泽怡面。一边轻声嘱咐大黄,莫要露圭角,需得不经意流露神兽血脉,那种低调奢华的气质。

    这成,我黄擅长

    村里人只见来人,驭虎等候落落大方并无歹意,便好奇的聚拢一处凑看热闹来。多年不见外人,皆是兴奋不已。

    村长不久便赶来

    是个健壮的中年人,声音洪亮一字一句:“在下李良峰,仙子这厢有礼了,不知怎会光临鄙村?” 李村长其实捏了把汗,不知此人来意。

    随即挥退了村民,请人回了自家细谈。

    李良峰心想,眼前这位,虽看似是个年轻小姑娘,不谙世事。但祖宗有云,仙人高深切不可怠慢,尤其不可妄猜仙人年纪。

    时秋谨慎回礼,面带浅笑一团和气,做介绍:“我自南边来,正见桂花香,寻路而来。见阡陌景色心喜便来一访” 屋子有些矮,大黄就侯在外头。

    她细致入微端详了整间屋子的构造。这雕梁建筑砌砖切瓦的功夫。巧了,这个村人手艺居然如此精妙。

    令秋眼红!

    村长李良峰见时秋恍然愣神,仙子仙子地喊,不得反应,便自顾自阐述,速速步入正题:“我们李家村世代居住在此,也要感谢老天赐此良田美地,给饭吃啊”

    “只是不知村里这屋舍可都是自己建造?”时秋满怀期待小心翼翼道。时秋嘴角扬起,不由失笑

    因为这村造的方正磊落,这屋盖的严丝合缝,可太匀称太规整太赏心悦目了!

    李村长却看得心里一咯噔,结合先前她观察屋子的动作,再来展开这话题,这走向……

    祖宗曰,不妙啊。

    李良峰一个高壮大汉,后退一大步,噗通说跪就跪,额头伏地在时秋面前,不由分说地交代了所有

    “仙子,我们村都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实人,不敢隐瞒呐,李家本是逃奴役举家逃出至此的。只是村子人不多,没有几个壮丁可供,对不住仙子呐!”说罢了用他无辜的小鹿眼瞅着仙子。

    虎背熊腰顶天大汉长着双清纯小鹿眼,瞪谁谁受不了

    时秋始料未及,迅速摇头:“谁说我要抓壮丁啦?”

    “不是吗,仙子难道不是需要人手盖楼吗?”李良峰接着说出他的推测:“祖宗留话来,仙人最爱捉人盖楼了,去了就再也回不来。村里的祖辈当初跑得快才活下来”

    祖宗知道的,倒也挺精准

    她只听得倒吸口气,以前宗门行事也太损阴德了,这里头有多大怨呐。时秋尽可能表达自己充满善意,逐字道:“开立宗门是真”

    李良峰闻言身子一哆嗦,忽闪的鹿眼做势要润。

    祖宗哟!万万没想到,这下跑不掉啦

    时秋稍阖眼,示意他别急着哭,又忙不迭解释:“不过,此番是来请人回去,是帮工,帮工!不抓奴役!自然是给工钱,能随时回家的那种”

    李良峰扭捏紧握着自己的手,低头作大汉委屈状,一脸的不信。不说给工钱,这深山里来回一次得有多难啊

    时秋见他油盐不进,泄气得很:“我长得这么凶残,不可信吗?”

    “哪里哪里那倒没有,不敢不敢只是村人皆守祖训,无事不可离开”,村长接话很快

    看来还是要曲线救国,时秋忽然闷声来了句

    “宁可挨饿受冻,也发誓不离开嘛?”

    挨饿受冻,这四个字精准击垮了李村长的自信

    李良峰直眉瞪眼,虎躯一震,不可置信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近三年不知为何气候越发怪异,夏日愈发高温干燥,冬日更加潮湿寒冷,不但气候影响收成,存粮又因潮湿霉坏了大半。若今年再不加作为,来年全村人都定然要挨饿。

    到那时候这深山老林的谷地里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人伦惨剧。

    李村长正值壮年,这几天越想越怕愁得白了头发

    方才见地里没几个人,时秋便探他,不成想还真探出问题来

    她分析:“此地偏僻,山路凶险,走出去也可能回不来,更不用说背带粮食回村。即便是得幸来回,又能带回多少粮食?而举村离开更是…艰难” 时秋放眼窗外,这村少说有百户,若迁村这路上大有可能不济老弱。

    现实才是最好的话术嘛,理清思路,自然能找到机会互惠互利。

    确实现实也正如此,李良峰也能想到这些,大汉立马垮了脸。

    话说到这份上,转折就要来了

    “但是,有我临泱相助,事情大不相同啊。”,打完一棒子,时秋及时准备喂糖。

    “去别处讨买粮食,总不如靠自己踏实。李家村可以就近在我宗门灵山下另找良田牧地,自给自足前,粮食可以由临泱提供。”

    一般散修城市都有粮食商人。人家若不送,就是多花点灵石,托人去取罢了,于凡人千难万难之事,对修士说来无甚难度

    村长即刻发梦,灵脉上种田?好奢侈好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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