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父皇，您的意思是…”
“就算朕不追究此事，你以为，朝中便不会有人提起吗？”
皇帝摇了摇头，说道：“玲儿，他非你良人，朕下令解了你的禁足，但你莫要再去找他了。”
“父皇…”
江玲大胆了一回，说：“若他是公主驸马，可还有人敢说他？”
殿试之日将至。
慕昭收到来福客栈送来的萧霁与的邀约时，挑了挑眉，并不意外。
江澄瑾走过来看，视线瞬间锁定了落款的“萧霁与”三字，他眸色一沉，伸手将信从慕昭手中抽出来。
“姐姐，这萧霁与突然约你，所为何事？”
慕昭嗔他一眼，伸手把信拿回来：“他这次危机虽然没有我们也能解决，但却借此看清了我们的势力…”
她眨了眨眼，微笑着说：“说不定是来投靠的呢？”
“我和姐姐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慕昭转头看向院中的桃花树，树干粗壮，花枝繁茂。
江澄瑾的表情有点委屈，慕昭一把将偷偷拉进距离的他推开，说：“阿瑾作为皇子，天天出宫不合适。”
“我去与萧公子联系，你就在宫中好好锻炼，争取早日能让剑气能够划破树皮。”
“初一，把殿下的剑拿来。”
江澄瑾被慕昭勒令留在宫中，练剑时动作都凌厉了许多。
慕昭离开宫殿，却忍不住想：江澄瑾现在似乎有点太粘着她了。
他总要自己一个人的，她得想点办法减少江澄瑾对自己的依赖。
来福客栈。
为了保证隐秘，萧霁与约在了慕昭的地盘。
慕昭推开门走进来，看到萧霁与背对着她正在看窗外的景色。
“萧公子此次相邀，所为何事？”
萧霁与转过身，嗓音清淡：“姑娘上次的提议，我想好了。”
“三殿下龙章凤姿，更有得力的左膀右臂，能为三殿下效力是我的荣幸。”
他的意思可以说是极明显了。
放在几天前，慕昭还极为期待得到这个回复。
但现在……
不管她想不想，这件事都由不得她了。
慕昭并没有直接拒绝，只婉言说：
“萧公子德才兼备，我们自然也期待你的加入。”
“只是现在我恐怕不能答应了…具体原因，萧公子明后两日应会知晓。”
萧霁与面色沉下来。
这其中的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
“你们也没有应对之法吗？”
慕昭注意到他话中的“也”字，她眼眸微闪：“事关皇家，那位又得宠，我们并无应对之法。”
萧霁与沉默下去。
想到江玲少女怀春的样子，慕昭顿了顿，又说：“既来之，则安之。眼前人，萧公子还是珍惜比较好。”
看萧霁与背着光，阴沉孤寂的模样，慕昭的心往下沉了沉。
*
三年一度的殿试后，帝京发生了一件大事。
陛下下令赐婚新科状元萧霁与长公主江玲，将二人定于五月成婚。
赐婚圣旨一下，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
余世之把消沉的萧霁与约了出来，趁着还未入职，二人于京郊弹琴饮茶，一同踏春。
余世之打着让萧霁与放松心情的目的，将人约了出来，哪成想萧霁与看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消沉。
他们二人对坐于亭子中，周围是一片葱郁的竹林，风吹过，暮春的萧瑟感显露出来了。
余世之为萧霁与斟一盏热茶，茶是今年的新茶，嫩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开，袅袅茶香晕染了萧霁与青色的衣角。
萧霁与的外表看着确实与平常无异，但若细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萦绕在他眉眼间的淡淡愁丝。
“陛下那日并未给萧弟安排宅邸，原是因为有如此打算。”
萧霁与垂眸喝茶，并不言语。
余世之叹了口气。
萧霁与是清高孤傲的性子，本就不爱说话，现在更是越发安静了。
“雷泽雨露均为圣恩，我们不得不受。”
“公主驸马对许多人来说，也是一种荣光，萧弟，你与我说说心里话，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萧霁与掀起眼皮，皱着眉：“余兄，你知我志向并不在一个无实权的公主驸马。况且，我和公主并不合适。”
余世之点点头：“萧弟身后还有有待沉冤昭雪的萧家，我是知道的。”
“你先别急，我查过以往的卷宗，虽然驸马不能休妻，但前朝也有公主与驸马和离的例子。”
“你与公主现在并无过多交集，她对你应当也没有什么情感，应是好说的。”
萧霁与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没有过多交集？
他救了她一次，她亦帮了他一次。
并非他想法多，而是江玲对他的喜欢已经写在脸上了。
从她数次以“报恩”的名义将他或强势或弱势的约出来见面，从她明里暗里帮了他许多次中……江玲的心思太好猜了。
萧霁与对江玲是什么感觉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起初，他只觉得江玲并不如传闻中所说的公主那样，刁蛮任性，娇纵无礼。
恰恰与之相反，她是非分明，虽然娇纵，但并不惹人嫌，反而显得可爱。
萧霁与身上压着的重任也不允许他对江玲有什么别的感觉。
“但愿如此。”
余世之端起茶杯，笑着说：“好了，官员不能在外饮酒，我们且以茶代酒，今日就将烦恼全部抛到脑后！”
萧霁与扶额，一头青丝顺着背脊往下，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干了这杯！”
一杯热茶下肚，本该细品的茶此刻囫囵吞下，风雅的二人却因为这“粗鲁”的举动相视一笑。
当真是喝出了酒一般的畅快！
萧霁与放下茶杯，满口余香。
他素手轻拨焦尾琴的琴弦，强撑笑颜，说道：“今日哪怕就当是给余兄面子，我也是不敢消沉的。”
“好，那你就给我这个面子！”
萧霁与如今成了一介闲官，想拉拢他的人退却了，原本想弹劾他的人，如今也懒得对付他。
但好歹，他罪臣之子却参加科举的罪名，皇帝是不再追究了。
既然婚期已定，皇帝不再阻止江玲和萧霁与相处。
江玲迫不及待的出宫，打听到萧霁与和好友来郊外踏春，她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城郊。
城郊和帝京主城区不一样，帝京主城区已经回暖，城郊尚还带着春寒料峭。
江玲下了马车，立马被冷得哆哆嗦嗦，好在锦衣贴心，多带了一件斗篷。
斗篷围上，隔绝了竹林吹来的冷风，江玲渐渐回暖。
“公主，竹林的另一旁有个亭子，路径狭窄马车无法开过去，但萧公子他们应当就在那里。”
锦衣早就将地形打探好了。
江玲颔首：“那就走吧。”
她们走到竹林另一边，果然看到百步远处有一亭子毅然临于其上。
亭子中隐约可见两个人影，更明显的是阵阵乐声。
琴声低沉，似有淡淡忧愁萦绕其中，配上竹林萧瑟之景，让人也忍不住跟着奏琴之人一同哀伤。
江玲确定，萧霁与就在这里。
她转头拉住锦衣的手，眼眸亮晶晶的：“快帮本宫看看，本宫的衣着可有何不妥？”
锦衣看了看她，笑着摇摇头：“并无，公主穿的是江南新锦，颜色鲜艳，最是衬公主肤色了。”
“萧公子见了，指不定被迷成什么样呢～”
江玲红了脸，又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净会说些俏皮话。”
她提着裙摆悄悄靠近，想要给萧霁与一个惊喜。
可萧霁与在和对面那人谈话……
按照江玲以前的性格，她定是不会顾忌这些，直接闯上去的。
但现在，她要成婚了，这些天她也学到许多道理。
外界都说她是娇纵无礼，目中无人的公主，江玲从前不在乎，但她不想让萧霁与也这么看待她。
慢慢的，江玲向前的脚步停下，她躲到旁边的竹子后。
隔的距离还是有点远，但江玲也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个大概。
“不得不受”“我与公主并不合适”“和离”“烦恼”等字样，就像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刃，刺入了江玲的心。
她看着萧霁与苦恼的模样，委屈止不住的像泡泡一样冒上来。
江玲知道萧霁与对她没有感觉，但是…如果不成为公主驸马，他就要被父皇定罪了。
虽然在心里想过萧霁与对此事的态度，可他的不愿，他的苦恼骤然呈现在她眼前时，江玲还是控制不住的伤心。
她伸手，用衣服擦了擦眼泪，抿着唇转身离开。
锦衣跟着她回到马车旁，心疼地拿帕子将江玲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公主…不过是一个男人，若你不满意，现在也可以请旨退婚。”
“不可以。”
“可是公主，他让你不开心了。”
江玲自己爬上了马车，吸了吸即将流出来的鼻涕，说：“所以，我也不要理他了。”
她有她的自尊，既然萧霁与不想娶她，她就不理他了。
至少…也要生气三日！
萧霁与听说，江玲这几日参加迎春宴，还与众世家千金外出游玩，好不快活。
她出宫了，却没来找过他一次…
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萧霁与没有意识到，他想——
看来果真如余世之所说，江玲对他也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和离此事，应当好说。
如此也好。
“父皇，您的意思是…”
“就算朕不追究此事，你以为，朝中便不会有人提起吗？”
皇帝摇了摇头，说道：“玲儿，他非你良人，朕下令解了你的禁足，但你莫要再去找他了。”
“父皇…”
江玲大胆了一回，说：“若他是公主驸马，可还有人敢说他？”
殿试之日将至。
慕昭收到来福客栈送来的萧霁与的邀约时，挑了挑眉，并不意外。
江澄瑾走过来看，视线瞬间锁定了落款的“萧霁与”三字，他眸色一沉，伸手将信从慕昭手中抽出来。
“姐姐，这萧霁与突然约你，所为何事？”
慕昭嗔他一眼，伸手把信拿回来：“他这次危机虽然没有我们也能解决，但却借此看清了我们的势力…”
她眨了眨眼，微笑着说：“说不定是来投靠的呢？”
“我和姐姐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慕昭转头看向院中的桃花树，树干粗壮，花枝繁茂。
江澄瑾的表情有点委屈，慕昭一把将偷偷拉进距离的他推开，说：“阿瑾作为皇子，天天出宫不合适。”
“我去与萧公子联系，你就在宫中好好锻炼，争取早日能让剑气能够划破树皮。”
“初一，把殿下的剑拿来。”
江澄瑾被慕昭勒令留在宫中，练剑时动作都凌厉了许多。
慕昭离开宫殿，却忍不住想：江澄瑾现在似乎有点太粘着她了。
他总要自己一个人的，她得想点办法减少江澄瑾对自己的依赖。
来福客栈。
为了保证隐秘，萧霁与约在了慕昭的地盘。
慕昭推开门走进来，看到萧霁与背对着她正在看窗外的景色。
“萧公子此次相邀，所为何事？”
萧霁与转过身，嗓音清淡：“姑娘上次的提议，我想好了。”
“三殿下龙章凤姿，更有得力的左膀右臂，能为三殿下效力是我的荣幸。”
他的意思可以说是极明显了。
放在几天前，慕昭还极为期待得到这个回复。
但现在……
不管她想不想，这件事都由不得她了。
慕昭并没有直接拒绝，只婉言说：
“萧公子德才兼备，我们自然也期待你的加入。”
“只是现在我恐怕不能答应了…具体原因，萧公子明后两日应会知晓。”
萧霁与面色沉下来。
这其中的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
“你们也没有应对之法吗？”
慕昭注意到他话中的“也”字，她眼眸微闪：“事关皇家，那位又得宠，我们并无应对之法。”
萧霁与沉默下去。
想到江玲少女怀春的样子，慕昭顿了顿，又说：“既来之，则安之。眼前人，萧公子还是珍惜比较好。”
看萧霁与背着光，阴沉孤寂的模样，慕昭的心往下沉了沉。
*
三年一度的殿试后，帝京发生了一件大事。
陛下下令赐婚新科状元萧霁与长公主江玲，将二人定于五月成婚。
赐婚圣旨一下，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
余世之把消沉的萧霁与约了出来，趁着还未入职，二人于京郊弹琴饮茶，一同踏春。
余世之打着让萧霁与放松心情的目的，将人约了出来，哪成想萧霁与看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消沉。
他们二人对坐于亭子中，周围是一片葱郁的竹林，风吹过，暮春的萧瑟感显露出来了。
余世之为萧霁与斟一盏热茶，茶是今年的新茶，嫩绿的茶叶在水中舒展开，袅袅茶香晕染了萧霁与青色的衣角。
萧霁与的外表看着确实与平常无异，但若细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萦绕在他眉眼间的淡淡愁丝。
“陛下那日并未给萧弟安排宅邸，原是因为有如此打算。”
萧霁与垂眸喝茶，并不言语。
余世之叹了口气。
萧霁与是清高孤傲的性子，本就不爱说话，现在更是越发安静了。
“雷泽雨露均为圣恩，我们不得不受。”
“公主驸马对许多人来说，也是一种荣光，萧弟，你与我说说心里话，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看的？”
萧霁与掀起眼皮，皱着眉：“余兄，你知我志向并不在一个无实权的公主驸马。况且，我和公主并不合适。”
余世之点点头：“萧弟身后还有有待沉冤昭雪的萧家，我是知道的。”
“你先别急，我查过以往的卷宗，虽然驸马不能休妻，但前朝也有公主与驸马和离的例子。”
“你与公主现在并无过多交集，她对你应当也没有什么情感，应是好说的。”
萧霁与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没有过多交集？
他救了她一次，她亦帮了他一次。
并非他想法多，而是江玲对他的喜欢已经写在脸上了。
从她数次以“报恩”的名义将他或强势或弱势的约出来见面，从她明里暗里帮了他许多次中……江玲的心思太好猜了。
萧霁与对江玲是什么感觉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起初，他只觉得江玲并不如传闻中所说的公主那样，刁蛮任性，娇纵无礼。
恰恰与之相反，她是非分明，虽然娇纵，但并不惹人嫌，反而显得可爱。
萧霁与身上压着的重任也不允许他对江玲有什么别的感觉。
“但愿如此。”
余世之端起茶杯，笑着说：“好了，官员不能在外饮酒，我们且以茶代酒，今日就将烦恼全部抛到脑后！”
萧霁与扶额，一头青丝顺着背脊往下，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干了这杯！”
一杯热茶下肚，本该细品的茶此刻囫囵吞下，风雅的二人却因为这“粗鲁”的举动相视一笑。
当真是喝出了酒一般的畅快！
萧霁与放下茶杯，满口余香。
他素手轻拨焦尾琴的琴弦，强撑笑颜，说道：“今日哪怕就当是给余兄面子，我也是不敢消沉的。”
“好，那你就给我这个面子！”
萧霁与如今成了一介闲官，想拉拢他的人退却了，原本想弹劾他的人，如今也懒得对付他。
但好歹，他罪臣之子却参加科举的罪名，皇帝是不再追究了。
既然婚期已定，皇帝不再阻止江玲和萧霁与相处。
江玲迫不及待的出宫，打听到萧霁与和好友来郊外踏春，她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城郊。
城郊和帝京主城区不一样，帝京主城区已经回暖，城郊尚还带着春寒料峭。
江玲下了马车，立马被冷得哆哆嗦嗦，好在锦衣贴心，多带了一件斗篷。
斗篷围上，隔绝了竹林吹来的冷风，江玲渐渐回暖。
“公主，竹林的另一旁有个亭子，路径狭窄马车无法开过去，但萧公子他们应当就在那里。”
锦衣早就将地形打探好了。
江玲颔首：“那就走吧。”
她们走到竹林另一边，果然看到百步远处有一亭子毅然临于其上。
亭子中隐约可见两个人影，更明显的是阵阵乐声。
琴声低沉，似有淡淡忧愁萦绕其中，配上竹林萧瑟之景，让人也忍不住跟着奏琴之人一同哀伤。
江玲确定，萧霁与就在这里。
她转头拉住锦衣的手，眼眸亮晶晶的：“快帮本宫看看，本宫的衣着可有何不妥？”
锦衣看了看她，笑着摇摇头：“并无，公主穿的是江南新锦，颜色鲜艳，最是衬公主肤色了。”
“萧公子见了，指不定被迷成什么样呢～”
江玲红了脸，又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净会说些俏皮话。”
她提着裙摆悄悄靠近，想要给萧霁与一个惊喜。
可萧霁与在和对面那人谈话……
按照江玲以前的性格，她定是不会顾忌这些，直接闯上去的。
但现在，她要成婚了，这些天她也学到许多道理。
外界都说她是娇纵无礼，目中无人的公主，江玲从前不在乎，但她不想让萧霁与也这么看待她。
慢慢的，江玲向前的脚步停下，她躲到旁边的竹子后。
隔的距离还是有点远，但江玲也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个大概。
“不得不受”“我与公主并不合适”“和离”“烦恼”等字样，就像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刃，刺入了江玲的心。
她看着萧霁与苦恼的模样，委屈止不住的像泡泡一样冒上来。
江玲知道萧霁与对她没有感觉，但是…如果不成为公主驸马，他就要被父皇定罪了。
虽然在心里想过萧霁与对此事的态度，可他的不愿，他的苦恼骤然呈现在她眼前时，江玲还是控制不住的伤心。
她伸手，用衣服擦了擦眼泪，抿着唇转身离开。
锦衣跟着她回到马车旁，心疼地拿帕子将江玲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公主…不过是一个男人，若你不满意，现在也可以请旨退婚。”
“不可以。”
“可是公主，他让你不开心了。”
江玲自己爬上了马车，吸了吸即将流出来的鼻涕，说：“所以，我也不要理他了。”
她有她的自尊，既然萧霁与不想娶她，她就不理他了。
至少…也要生气三日！
萧霁与听说，江玲这几日参加迎春宴，还与众世家千金外出游玩，好不快活。
她出宫了，却没来找过他一次…
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萧霁与没有意识到，他想——
看来果真如余世之所说，江玲对他也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和离此事，应当好说。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