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两人从水里一同把头冒出来。
“没事吧？”
“疼不疼！”
两人一愣，下一刻，榆牧露出孩童的无措，死死抱着君钰的脖子。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落到颈窝处，君钰托着少年的腰身，安抚道：“我不疼。”
“我，我……”榆牧死死咬住下唇，还是倾泄出哭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一边哭一边重复这话，生怕君钰又不见了。
君钰心里最后因为榆牧冒然跳崖的气焰散了，她回抱住这没人要的小混混郑重道：“好，我是你的。”
寒泉不能久待，君钰废了一番力气才爬上岸，她抬头一看，崖顶的树木还是清清楚楚的。
其实不算太深，不然君钰想了想，自己还真不是能顶住。
“我们要去找个地方。”君钰看着榆牧身上的湿透的衣裳，她本就没有体温，可人就这么暴露在大冬天，肯定会死。
榆牧握着君钰的手，点了点头。
刀匣是严丝闭合的材质，一番折腾也没散，被榆牧和君钰一同拿在手里。
山门所在的山地鲜有人迹，一眼看去白茫雪地，连动物脚印都几乎见不到。
寒风一吹，湿漉漉的衣裳御不了寒，甚至还有结冰的趋势。
君钰弯腰捏住榆牧的衣角，略一用力水滴型的冰块碎在手心。
她看着强忍寒意的榆牧，单膝弯下道：“我背你。”
榆牧忍不住哈了一口气，搓搓手心碰了君钰的后颈，之前被自己体温传染出来的热度在掉进寒泉之后早没了，现在触感就和刀匣里的刀一样，冰冷。
可能连君钰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睫毛上已经结了薄冰，只要眨眼就会折出漂亮的光亮。
小混混扒在君钰背上，试探把君钰也温暖起来，他闷闷道：“我想长大。”
君钰向上一颠，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际，她不自觉偏了头，“我会陪着你。”
榆牧把头抵在她肩上，或许是君钰太容易让他安心，睡意翻涌上来，他迟钝地点头，“好。”
君钰眯着眼，感受到背上的气息过于平稳，脚下加快，时不时还喊一声名字。有时会得到回应，有时却不会。
“大人，郭大人那边来了信鸽。”穿着盔甲的小厮双手夹着一直灰色斑点的鸽子，恭敬地呈到面前。
楚池杉手持利剑，面前是加厚的木桩，上面布满痕迹。
只见这名青年面色沉着，一步上前，右手持剑斜下破空，猛一用力。木桩上捆绑的稻草齐声断裂，合着分离的木桩掉到地面。
青年转着剑柄朝腰下一送，咔嚓利剑滑进剑鞘，他取出一方白帕，在冬天擦拭额上的细汗。
楚池杉伸手，小厮将信鸽腿上的信件取下放进来。
信鸽接着被丢开，扑哧着翅膀落到了房檐上，歪着脑袋往下面的人看。
楚池杉展开折起的纸，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严肃。
院中不少陪练的小厮都安静下来，偌大的院子只有屋檐上的信鸽发出咕咕的叫声。
“君钰出山了？”旁边传来只有楚池杉能听见的声音。
那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剑灵，面容稚嫩又夹着天然的傲气，看着像是贵族家的小公子。
“一把断刀不好好呆在剑冢养伤还到处跑，不要命了？”少年尖锐地讽刺。
剑冢之中不是所有剑灵都合得来，偶有两两互看不顺眼的也有。
少年剑灵平等的看不起其他所有剑灵，至于找楚池杉为主，也只是好奇一个能逼君钰这个十几年不会生气的剑灵自断刀身的人是何方神圣，才自行出山的。
只是出来后也没看出和其他人什么不同，所以大多时候少年是不出剑的，但这次明显是来了兴趣。
“残阳。”楚池杉冷漠地吐出二字。
少年轻哼着，“干嘛？”
“不见见自己的同僚吗？”
残阳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另只手横在胸前托着那只手的肘部，他略扬眉道：“有点好奇。”
楚池杉将信纸捏皱，抬眼看向周围的小厮，“既然好奇，不如带回来让我看看。”
残阳托着尾音，长长的哦了一声，才揶揄地说：“你嫉妒了呐。”
他打量着自己主人的神色，旋即说道：“那行吧，不过是死是活我可不管。”
楚池杉将腰上佩剑取下，立即便有人接住。
小厮看不见剑灵也听不到剑灵的话，但私下也不敢对主子评头论足，却对这神神鬼鬼的剑灵更加敬畏。
“把君钰和它主人带过来。”楚池杉命令道。
“是，大人！”
君钰带着榆牧已经徒步走了好几天，可惜一直没有走出荒林的范围，更致命的是君钰迷路了。
剑灵止步，将下滑的榆牧向上一抬，扫过四周几乎相同的景色，湿漉漉的地面和要枯不枯的林子。
君钰只停顿了片刻，便往自己猜测的方向走去。
剑灵可以不吃不喝，人却不行，而榆牧情况一转而下，本拔除殆尽的肺痨又席卷而来，榆牧发起了高热。
且夜里更冷，这时候君钰只能找一个背风的小角落，生火取暖。
唯一算得幸运的是，君钰途中遇到一家猎户。
不过战乱当前，猎户一家也不敢随意收留来历不明的人，并且大冬天他们的粮食也不是很多。
眼见着猎户对着不省人事的榆牧拜了拜，似乎就打算把人丢远去。逼不得已君钰凝体出来，把他们一家三口打晕了。
然后进屋取了能够御寒的衣物，把在水里泡过的衣裳换了。作为交换，君钰留下了能换两套这样衣服的银钱，随手盛了一碗屋中在滚的热粥。
小心翼翼喂着榆牧喝下去后，君钰就带着小混混离开了。
在大雪皑皑的地方一刻不停的走很容易便能迷失时间，但君钰一直在心中默记，已经有四天半了。
她抱着榆牧，摸着他发烫的额头，听到了榆牧难受的哼唧。
君钰轻声哄道：“马上就能出去。”
只是这次他们没能休息很久，君钰将榆牧藏在身下，警觉的望向空空荡荡的四周，厉声呵道：“谁！”
贵气十足的少年慢慢从树后走出来，瞥过狼狈的两人，扬着下巴施舍般问：“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君钰断刀后昏迷过半年，期间残阳已经出去了，还是临渊和她说的。
但见到同为剑灵的残阳，君钰并没有放松，她半步不离榆牧，冷淡的回应：“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残阳了解的点头，他看向榆牧又问：“这是你现在的主人，好小啊。”
榆牧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确实比其他少年看起来要小上一圈，看着可怜兮兮的。
君钰没有回答，耳朵还听着周围有没有其他动静。
见此，残阳不满的眯起眸子，看着很是桀骜不驯。
“放心，目前就我一个。而且，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一个也可以杀了你们。”
君钰这才开口：“我信你，但我不信楚池杉。”
她边说边被榆牧重新背上背，一手抄起刀匣，对少年很重的东西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残阳没压住，眉尾狠狠地跳动，他叫住要离开的君钰，大声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自断刀身？”
这在剑冢中都是一个谜题，大家只知道君钰断刀是不想再认楚池杉为主，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你不是很喜欢人吗？”
君钰步伐一顿，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同类。
“喜欢，但这不是唯一的原因。”她顿了顿才道，“我并不适合成为他的刀，你很好。”
残阳为君钰最后一句话感觉满足，因此他的语气好了不少，“劝你别往那边走。”
君钰便问：“哪边好一点？”
残阳伸出一只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露出一嘴白牙说：“你信吗？”
君钰不为所动，她向来冷静。于是她评述道：“作为剑灵我很想相信你的话，但为了榆牧，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放过我们。”
残阳歪头，剑灵各有性格。但君钰这种性格从来不是能够引人注目的，她太安静沉稳了，可当她固执起来却是谁也不能阻拦的。
“我有个问题：你这种文邹邹的性格是谁带出来的，青穹也不是这样的啊？”
君钰翻出记忆最深处的一个人，太久远了近乎包括了一个人的一生。
“我第一任主人，南宫。”
残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即高兴说：“行吧，就那边。”
“那边有窝土匪，打的是劫富济贫的名头。你主人再这么下去迟早小命不保，去那里撞撞运气看看有没有人肯救吧。”
“不过，”残阳恶劣的眯着眼说，“我看着同为剑灵的份上，一个人偷偷摸摸放过你就算了。要是他侍卫追上来我可不管，杀了你我也不管哦。”
“多谢。”君钰点头，毫不迟疑的就往那个方向疾步而去。
残阳不一会就被落在了原地，他无聊的踢了踢雪，喃喃道：“这下算还了人情吧。”
林中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小批人马，训练有素地直入林间。个个如同归雀划痕般，踏在雪上都留不下一丝痕迹。
为首的腰间束的便是残阳。这只队伍接了楚池杉的命令，生死勿论把人和刀带回去就行，当然死了更好。
于是他们先去了山门内，得了榆牧当天跳崖的地方，快速搜查了起来。
残阳没有骗君钰，那里百米之外便有一个侍卫，当然其他地方也有，不过是时间长短。
君钰和榆牧早在不知不觉就踏入了包围圈内。
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君钰将榆牧藏在小坡下，将刀匣一同埋在了他身边。
而她屏息轻快地往那边跃去，那处只有两个人，腰间没有带着残阳，这让君钰稍微轻松了点。
那两个人在树间跳跃，榆牧藏的很好，贴合在黑石边，上面盖着细雪，让人快速过去时没让人发现。
但他们很快便会查看第二遍，转身的时候他们停在了原地辨认方向。
这时君钰悄声走到两人身后，在凝体的时候飞快拔出他们身上的刺刀。杀人的招式对所有剑灵来是不过是吃饭的本能，这让他们比所以人更快更敏锐，也更加悄无声息。
把没了气息的两人小心放回雪地上，君钰呼了口气，凝体的损耗对她太大了，这让她身形更加虚薄。
“没事吧？”
“疼不疼！”
两人一愣，下一刻，榆牧露出孩童的无措，死死抱着君钰的脖子。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落到颈窝处，君钰托着少年的腰身，安抚道：“我不疼。”
“我，我……”榆牧死死咬住下唇，还是倾泄出哭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一边哭一边重复这话，生怕君钰又不见了。
君钰心里最后因为榆牧冒然跳崖的气焰散了，她回抱住这没人要的小混混郑重道：“好，我是你的。”
寒泉不能久待，君钰废了一番力气才爬上岸，她抬头一看，崖顶的树木还是清清楚楚的。
其实不算太深，不然君钰想了想，自己还真不是能顶住。
“我们要去找个地方。”君钰看着榆牧身上的湿透的衣裳，她本就没有体温，可人就这么暴露在大冬天，肯定会死。
榆牧握着君钰的手，点了点头。
刀匣是严丝闭合的材质，一番折腾也没散，被榆牧和君钰一同拿在手里。
山门所在的山地鲜有人迹，一眼看去白茫雪地，连动物脚印都几乎见不到。
寒风一吹，湿漉漉的衣裳御不了寒，甚至还有结冰的趋势。
君钰弯腰捏住榆牧的衣角，略一用力水滴型的冰块碎在手心。
她看着强忍寒意的榆牧，单膝弯下道：“我背你。”
榆牧忍不住哈了一口气，搓搓手心碰了君钰的后颈，之前被自己体温传染出来的热度在掉进寒泉之后早没了，现在触感就和刀匣里的刀一样，冰冷。
可能连君钰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睫毛上已经结了薄冰，只要眨眼就会折出漂亮的光亮。
小混混扒在君钰背上，试探把君钰也温暖起来，他闷闷道：“我想长大。”
君钰向上一颠，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际，她不自觉偏了头，“我会陪着你。”
榆牧把头抵在她肩上，或许是君钰太容易让他安心，睡意翻涌上来，他迟钝地点头，“好。”
君钰眯着眼，感受到背上的气息过于平稳，脚下加快，时不时还喊一声名字。有时会得到回应，有时却不会。
“大人，郭大人那边来了信鸽。”穿着盔甲的小厮双手夹着一直灰色斑点的鸽子，恭敬地呈到面前。
楚池杉手持利剑，面前是加厚的木桩，上面布满痕迹。
只见这名青年面色沉着，一步上前，右手持剑斜下破空，猛一用力。木桩上捆绑的稻草齐声断裂，合着分离的木桩掉到地面。
青年转着剑柄朝腰下一送，咔嚓利剑滑进剑鞘，他取出一方白帕，在冬天擦拭额上的细汗。
楚池杉伸手，小厮将信鸽腿上的信件取下放进来。
信鸽接着被丢开，扑哧着翅膀落到了房檐上，歪着脑袋往下面的人看。
楚池杉展开折起的纸，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严肃。
院中不少陪练的小厮都安静下来，偌大的院子只有屋檐上的信鸽发出咕咕的叫声。
“君钰出山了？”旁边传来只有楚池杉能听见的声音。
那是一个半大的少年剑灵，面容稚嫩又夹着天然的傲气，看着像是贵族家的小公子。
“一把断刀不好好呆在剑冢养伤还到处跑，不要命了？”少年尖锐地讽刺。
剑冢之中不是所有剑灵都合得来，偶有两两互看不顺眼的也有。
少年剑灵平等的看不起其他所有剑灵，至于找楚池杉为主，也只是好奇一个能逼君钰这个十几年不会生气的剑灵自断刀身的人是何方神圣，才自行出山的。
只是出来后也没看出和其他人什么不同，所以大多时候少年是不出剑的，但这次明显是来了兴趣。
“残阳。”楚池杉冷漠地吐出二字。
少年轻哼着，“干嘛？”
“不见见自己的同僚吗？”
残阳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另只手横在胸前托着那只手的肘部，他略扬眉道：“有点好奇。”
楚池杉将信纸捏皱，抬眼看向周围的小厮，“既然好奇，不如带回来让我看看。”
残阳托着尾音，长长的哦了一声，才揶揄地说：“你嫉妒了呐。”
他打量着自己主人的神色，旋即说道：“那行吧，不过是死是活我可不管。”
楚池杉将腰上佩剑取下，立即便有人接住。
小厮看不见剑灵也听不到剑灵的话，但私下也不敢对主子评头论足，却对这神神鬼鬼的剑灵更加敬畏。
“把君钰和它主人带过来。”楚池杉命令道。
“是，大人！”
君钰带着榆牧已经徒步走了好几天，可惜一直没有走出荒林的范围，更致命的是君钰迷路了。
剑灵止步，将下滑的榆牧向上一抬，扫过四周几乎相同的景色，湿漉漉的地面和要枯不枯的林子。
君钰只停顿了片刻，便往自己猜测的方向走去。
剑灵可以不吃不喝，人却不行，而榆牧情况一转而下，本拔除殆尽的肺痨又席卷而来，榆牧发起了高热。
且夜里更冷，这时候君钰只能找一个背风的小角落，生火取暖。
唯一算得幸运的是，君钰途中遇到一家猎户。
不过战乱当前，猎户一家也不敢随意收留来历不明的人，并且大冬天他们的粮食也不是很多。
眼见着猎户对着不省人事的榆牧拜了拜，似乎就打算把人丢远去。逼不得已君钰凝体出来，把他们一家三口打晕了。
然后进屋取了能够御寒的衣物，把在水里泡过的衣裳换了。作为交换，君钰留下了能换两套这样衣服的银钱，随手盛了一碗屋中在滚的热粥。
小心翼翼喂着榆牧喝下去后，君钰就带着小混混离开了。
在大雪皑皑的地方一刻不停的走很容易便能迷失时间，但君钰一直在心中默记，已经有四天半了。
她抱着榆牧，摸着他发烫的额头，听到了榆牧难受的哼唧。
君钰轻声哄道：“马上就能出去。”
只是这次他们没能休息很久，君钰将榆牧藏在身下，警觉的望向空空荡荡的四周，厉声呵道：“谁！”
贵气十足的少年慢慢从树后走出来，瞥过狼狈的两人，扬着下巴施舍般问：“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君钰断刀后昏迷过半年，期间残阳已经出去了，还是临渊和她说的。
但见到同为剑灵的残阳，君钰并没有放松，她半步不离榆牧，冷淡的回应：“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残阳了解的点头，他看向榆牧又问：“这是你现在的主人，好小啊。”
榆牧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确实比其他少年看起来要小上一圈，看着可怜兮兮的。
君钰没有回答，耳朵还听着周围有没有其他动静。
见此，残阳不满的眯起眸子，看着很是桀骜不驯。
“放心，目前就我一个。而且，以你们现在的情况，就算我一个也可以杀了你们。”
君钰这才开口：“我信你，但我不信楚池杉。”
她边说边被榆牧重新背上背，一手抄起刀匣，对少年很重的东西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残阳没压住，眉尾狠狠地跳动，他叫住要离开的君钰，大声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自断刀身？”
这在剑冢中都是一个谜题，大家只知道君钰断刀是不想再认楚池杉为主，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你不是很喜欢人吗？”
君钰步伐一顿，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同类。
“喜欢，但这不是唯一的原因。”她顿了顿才道，“我并不适合成为他的刀，你很好。”
残阳为君钰最后一句话感觉满足，因此他的语气好了不少，“劝你别往那边走。”
君钰便问：“哪边好一点？”
残阳伸出一只手指了一个方向，然后露出一嘴白牙说：“你信吗？”
君钰不为所动，她向来冷静。于是她评述道：“作为剑灵我很想相信你的话，但为了榆牧，我希望你能真正的放过我们。”
残阳歪头，剑灵各有性格。但君钰这种性格从来不是能够引人注目的，她太安静沉稳了，可当她固执起来却是谁也不能阻拦的。
“我有个问题：你这种文邹邹的性格是谁带出来的，青穹也不是这样的啊？”
君钰翻出记忆最深处的一个人，太久远了近乎包括了一个人的一生。
“我第一任主人，南宫。”
残阳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随即高兴说：“行吧，就那边。”
“那边有窝土匪，打的是劫富济贫的名头。你主人再这么下去迟早小命不保，去那里撞撞运气看看有没有人肯救吧。”
“不过，”残阳恶劣的眯着眼说，“我看着同为剑灵的份上，一个人偷偷摸摸放过你就算了。要是他侍卫追上来我可不管，杀了你我也不管哦。”
“多谢。”君钰点头，毫不迟疑的就往那个方向疾步而去。
残阳不一会就被落在了原地，他无聊的踢了踢雪，喃喃道：“这下算还了人情吧。”
林中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小批人马，训练有素地直入林间。个个如同归雀划痕般，踏在雪上都留不下一丝痕迹。
为首的腰间束的便是残阳。这只队伍接了楚池杉的命令，生死勿论把人和刀带回去就行，当然死了更好。
于是他们先去了山门内，得了榆牧当天跳崖的地方，快速搜查了起来。
残阳没有骗君钰，那里百米之外便有一个侍卫，当然其他地方也有，不过是时间长短。
君钰和榆牧早在不知不觉就踏入了包围圈内。
听着不远处的动静，君钰将榆牧藏在小坡下，将刀匣一同埋在了他身边。
而她屏息轻快地往那边跃去，那处只有两个人，腰间没有带着残阳，这让君钰稍微轻松了点。
那两个人在树间跳跃，榆牧藏的很好，贴合在黑石边，上面盖着细雪，让人快速过去时没让人发现。
但他们很快便会查看第二遍，转身的时候他们停在了原地辨认方向。
这时君钰悄声走到两人身后，在凝体的时候飞快拔出他们身上的刺刀。杀人的招式对所有剑灵来是不过是吃饭的本能，这让他们比所以人更快更敏锐，也更加悄无声息。
把没了气息的两人小心放回雪地上，君钰呼了口气，凝体的损耗对她太大了，这让她身形更加虚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