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翘着腿，和凡妮发消息。
分享她最爱的歌手，也是多栖艺术家的本杰明在私底下也就是个说话色眯眯的中年男人。
“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心，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我得说，他一点都不值得，你没去午餐会，我本来还想上去替你要签名的，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他把手搭在一位前来自我介绍的女士的背上！”
“我无法接受，他们之前并不认识，而且那位女士穿的露背的裙子……”
“我不能把这看作社交礼仪，要知道，我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在那位女士的背上摩挲！哪怕那位女士向后退他的手也不放开！”
我义愤填膺，把看到的一股脑儿发给凡妮，等待她回复的时候又刷起了我的博客，挑了几条评论回复。
那些夸我的我都直接略过，选了几个谈艺术相关问题的进行了回复。
手机玩得没意思了，我又撑着下巴审视起这间会客室来。
干净利落的线条、大方典雅的家具，还有整面可以看见外面风景的落地窗。
布莱森这两年混得不错嘛。
我起身这看看那摸摸，发现了一个艺术摆件居然是宝碟家联名新锐艺术家埃尔曼的新款。
这可不便宜，布莱森的公司似乎比我想象的发展得要更好啊。
我用余光瞥见了磨砂玻璃隔断后显出的人影。
我也不去开门就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交叠着双腿睥睨着前方，力图让布莱森一进来就感受到他的错误有多么严重。
我摆好姿势，门在意料之中被推开。
然后——
“Who are you ?”
来人显然和我一样疑惑。
他棕色的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穿着西装，里面没有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没扣好，就那么敞开着，看着又商务又不羁。
他还是进来了，随手把门带上，灰蓝色的眼里沉淀着，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我不认识他，虽然他没有恶意，但我还是往后用手撑住桌面，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低下头思索着，又时不时抬起眼看我。
“啊——”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用手指着我，“Avery？”
我眉头蹙起，他认识我？
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两眼，深棕色的头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下巴有些方，但是很有男人味。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很惊喜，像是很多年前认识的老朋友，是谁呢？
我脑子飞速运转着，对比着我认识的每一个人，我微张着嘴，在他希翼的眼神下缓缓发问。
“Sorry，我们认识吗？”
我尴尬地把头发拨到一边肩头，唇角微微翘起，流露出一丝歉意。
他倒是不尴尬，搓着手走到我面前，“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但是我想会来找布莱森的只有你了！”
我微笑地听着，他似乎和布莱森关系很好。
是他的朋友？
我突然灵光一闪，“你是克，克劳德？”
商务男闻言大笑，“是的，是的，我知道我的变化有点大，所以你能把我认出来我真的很高兴！”
“是的，我记得你以前是卷发来着，也没有现在这么壮。”
我顺着他夸了两句，美得他拉着我坐下，说什么也要请我吃饭。
我笑着应承着，克劳德是我还在安纳海姆的时候布莱森的合伙人，没想到他们到现在还保持着联系。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家公司也是你们几个人合伙搞出来的吗？”
克劳德微微一笑，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自然流露出一股成功人士的矜傲。
“这也没什么，我们三个人从车库做起，谁也没有想到，我们现在能把阿尔法做成硅谷最有影响力和前景的创业公司……你不知道布莱森前几天去纽约和那些投资人见面的时候，以前那些连门都不会让我们进的人现在追在我们屁股后面想要给我们注资！”
我惊讶于布莱森竟然都没跟我说这些，他只是简单告诉我他除了在学校念博士做助教还是一家创业公司的合伙人。
我眨眨眼，抓住了重点。
“他之前去纽约了？”
怪不得不给我电话。
“当然！哪个硅谷的创业者一年不飞几次纽约呢？”克劳德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谱一曲我不懂的创业乐章，“毕竟天使都在华尔街嘛！现在还好些，几年前我们刚成立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布莱森每隔一周多就要去一次。”
“多亏了他拉来了投资，不然我和奥利德亚肯定撑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奥利德亚和克劳德的家里都有一大堆兄弟姐妹，父母不可能百分之百支持他们想做的事。
我记得那时候克劳德就因为课后创业的计划和家里闹了矛盾，后来几乎住在了仓库里，还特意开了一扇窗，布莱森那时候就会从窗里看我还在不在。
想到了往事，我的面上也柔和了许多，我聊起我们用浇草坪的水管打水仗还有那扇半途新增的窗。
克劳德的眉眼也因为我提起往事变得更加生动。
“是啊！布莱森多护着你啊，头一天把我们淋成了个落汤鸡不说，第二天还怨我们害你感冒了，就因为你咳嗽了几声！”
“还有那窗户，你以为是我开的吗？”
看着我“不然呢？”的眼神，克劳德一个后仰，说得抑扬顿挫。
“那是他搞的！”
他翻了个白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打水仗的日子。
“他提着工具来，给我说是改善一下生活环境，我还没感动完，就看见他把窗开在他平时做东西的前方，他一抬头就能看见你！”
我恍惚了一下，布莱森从来没说过这些，我也一直以为这是克劳德自己搞的。
我又想到了一开始的疑问，布莱森这几年频繁来往于纽约和加州，可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看我呢？
或者说，想那扇窗户一样——他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开始走神，拼命寻找我想要的答案。
在快要碰到那个点的时候我被克劳德打断。
“Avery，Avery！”
“啊！”我猛地回过神来，之前快要抓住的灵光像肥皂泡泡一样消散。
“我说，你在想什么呢？我夸你你都没反应。”
我重新扬起一抹笑容：“想听绅士多夸我一会儿不行吗？”
克劳德显然很吃这套。
“当然，我说你美极了！”
“你比以前变了很多，我刚才一进门还没把你认出来，我还在想是哪个姑娘会来找布莱森呢？我看你这么漂亮还以为你是他藏着的女朋友呢！哈哈哈！”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我听见我从嗓子里挤出话来。
“Oh！他有女朋友了？”
我说不清我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待克劳德回答的那一秒，我的脑中闪过很多事、很多人，最终停留在布莱森带着泪意的脸上。
这样的布莱森会有女朋友吗？
我是说，他会有了女朋友不告诉我，还让我住在他家里吗？
我没有意识到我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在了我的肉里，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只是提着心等待着克劳德的答案。
我告诉自己，薛明佳，不要垮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出轨了。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
“我是听奥利德亚说的，说他有一次看见布莱森在翻一个博客的相册，他远远瞧着像是一个长发女生在圣帕特里克教堂前的合影。”
“他一走过去，布莱森就关掉了那个页面，生怕别人看见，奥利德亚从此就打趣他在纽约藏了一个女朋友，布莱森也没否认过什么……当然，只是玩笑而已，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孩，或者说，他身边一直没有任何女孩。”
我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吞了吞唾沫不管用，我又端起面前的咖啡猛灌。
一朵朵烟花在我脑中炸开，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僵硬地维持着现在的动作，咖啡见底了我才悻悻地放下。
我捏紧拳头又松开，一阵潮意告诉我我比想象的更加紧张。
谢天谢地，在我想要好好整理自己思绪的时候，一位女士敲门进来叫走了克劳德。
克劳德脸上带着未尽的谈兴，却又在那位女士的耳语下不得不站起身离开。
“Avery，布莱森知道你在这吗？”
“他知道，我给他发了消息。”
克劳德抚平了高档西装上不存在的褶皱，显出为难的表情：“那好，你再稍坐一会儿，只是恐怕今天晚上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我心底长舒了一口气，面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和理解。
“不打紧，以后再聚的机会还有的是，你先忙去吧。”
送走了克劳德，我关上门，飞快回到沙发那里，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我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了我的博客，想要印证我的猜测。
我飞快地往前划着，我记得那是我在纽约过的第一个元旦节，我和凡妮去了时代广场跨年，我们在圣帕特里克教堂前拍下了一组照片，有合照，有建筑本身，也有一张我单独的被我发到了博客里——
上面的我戴着一顶红色的格纹软呢帽，围着红色的围巾，在白色的教堂前分外显眼。
找到了！
我点开那张照片，上面的女孩一头披肩长发乖巧的垂在胸前，对着镜头眉眼弯弯，身后是哥特风的大教堂。
我往下看，我当时配上的文字是“跨年夜要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我的心一跳一跳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往下翻，在一众评论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这个头像我在今天的博客评论中也见过。
几年前我在街头发出这些照片的不久之后，这个账号就给我点赞和评论。
“愿你永远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再往前翻，这个头像在我注册博客的不久之后就关注了我，几乎我的每条博文和照片下面都有他的身影。
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又往上翻，回到今天才刚刚回复过的那条博文。
我发的是我这次去芝加哥的感想和一些照片，有一张上面的我穿着羽毛吊带短裙靠在落地窗前笑得灿烂。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位头像全黑，昵称是一串数字的先生也给了评论。
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他的留言写着——
“你的每一面都让我深深心动。”
分享她最爱的歌手，也是多栖艺术家的本杰明在私底下也就是个说话色眯眯的中年男人。
“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心，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我得说，他一点都不值得，你没去午餐会，我本来还想上去替你要签名的，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他把手搭在一位前来自我介绍的女士的背上！”
“我无法接受，他们之前并不认识，而且那位女士穿的露背的裙子……”
“我不能把这看作社交礼仪，要知道，我很清楚地看到他的手在那位女士的背上摩挲！哪怕那位女士向后退他的手也不放开！”
我义愤填膺，把看到的一股脑儿发给凡妮，等待她回复的时候又刷起了我的博客，挑了几条评论回复。
那些夸我的我都直接略过，选了几个谈艺术相关问题的进行了回复。
手机玩得没意思了，我又撑着下巴审视起这间会客室来。
干净利落的线条、大方典雅的家具，还有整面可以看见外面风景的落地窗。
布莱森这两年混得不错嘛。
我起身这看看那摸摸，发现了一个艺术摆件居然是宝碟家联名新锐艺术家埃尔曼的新款。
这可不便宜，布莱森的公司似乎比我想象的发展得要更好啊。
我用余光瞥见了磨砂玻璃隔断后显出的人影。
我也不去开门就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交叠着双腿睥睨着前方，力图让布莱森一进来就感受到他的错误有多么严重。
我摆好姿势，门在意料之中被推开。
然后——
“Who are you ?”
来人显然和我一样疑惑。
他棕色的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穿着西装，里面没有打领带，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没扣好，就那么敞开着，看着又商务又不羁。
他还是进来了，随手把门带上，灰蓝色的眼里沉淀着，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我不认识他，虽然他没有恶意，但我还是往后用手撑住桌面，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低下头思索着，又时不时抬起眼看我。
“啊——”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用手指着我，“Avery？”
我眉头蹙起，他认识我？
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两眼，深棕色的头发，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下巴有些方，但是很有男人味。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很惊喜，像是很多年前认识的老朋友，是谁呢？
我脑子飞速运转着，对比着我认识的每一个人，我微张着嘴，在他希翼的眼神下缓缓发问。
“Sorry，我们认识吗？”
我尴尬地把头发拨到一边肩头，唇角微微翘起，流露出一丝歉意。
他倒是不尴尬，搓着手走到我面前，“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但是我想会来找布莱森的只有你了！”
我微笑地听着，他似乎和布莱森关系很好。
是他的朋友？
我突然灵光一闪，“你是克，克劳德？”
商务男闻言大笑，“是的，是的，我知道我的变化有点大，所以你能把我认出来我真的很高兴！”
“是的，我记得你以前是卷发来着，也没有现在这么壮。”
我顺着他夸了两句，美得他拉着我坐下，说什么也要请我吃饭。
我笑着应承着，克劳德是我还在安纳海姆的时候布莱森的合伙人，没想到他们到现在还保持着联系。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家公司也是你们几个人合伙搞出来的吗？”
克劳德微微一笑，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自然流露出一股成功人士的矜傲。
“这也没什么，我们三个人从车库做起，谁也没有想到，我们现在能把阿尔法做成硅谷最有影响力和前景的创业公司……你不知道布莱森前几天去纽约和那些投资人见面的时候，以前那些连门都不会让我们进的人现在追在我们屁股后面想要给我们注资！”
我惊讶于布莱森竟然都没跟我说这些，他只是简单告诉我他除了在学校念博士做助教还是一家创业公司的合伙人。
我眨眨眼，抓住了重点。
“他之前去纽约了？”
怪不得不给我电话。
“当然！哪个硅谷的创业者一年不飞几次纽约呢？”克劳德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谱一曲我不懂的创业乐章，“毕竟天使都在华尔街嘛！现在还好些，几年前我们刚成立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布莱森每隔一周多就要去一次。”
“多亏了他拉来了投资，不然我和奥利德亚肯定撑不下去了。”
我点点头，奥利德亚和克劳德的家里都有一大堆兄弟姐妹，父母不可能百分之百支持他们想做的事。
我记得那时候克劳德就因为课后创业的计划和家里闹了矛盾，后来几乎住在了仓库里，还特意开了一扇窗，布莱森那时候就会从窗里看我还在不在。
想到了往事，我的面上也柔和了许多，我聊起我们用浇草坪的水管打水仗还有那扇半途新增的窗。
克劳德的眉眼也因为我提起往事变得更加生动。
“是啊！布莱森多护着你啊，头一天把我们淋成了个落汤鸡不说，第二天还怨我们害你感冒了，就因为你咳嗽了几声！”
“还有那窗户，你以为是我开的吗？”
看着我“不然呢？”的眼神，克劳德一个后仰，说得抑扬顿挫。
“那是他搞的！”
他翻了个白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打水仗的日子。
“他提着工具来，给我说是改善一下生活环境，我还没感动完，就看见他把窗开在他平时做东西的前方，他一抬头就能看见你！”
我恍惚了一下，布莱森从来没说过这些，我也一直以为这是克劳德自己搞的。
我又想到了一开始的疑问，布莱森这几年频繁来往于纽约和加州，可他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看我呢？
或者说，想那扇窗户一样——他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开始走神，拼命寻找我想要的答案。
在快要碰到那个点的时候我被克劳德打断。
“Avery，Avery！”
“啊！”我猛地回过神来，之前快要抓住的灵光像肥皂泡泡一样消散。
“我说，你在想什么呢？我夸你你都没反应。”
我重新扬起一抹笑容：“想听绅士多夸我一会儿不行吗？”
克劳德显然很吃这套。
“当然，我说你美极了！”
“你比以前变了很多，我刚才一进门还没把你认出来，我还在想是哪个姑娘会来找布莱森呢？我看你这么漂亮还以为你是他藏着的女朋友呢！哈哈哈！”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我听见我从嗓子里挤出话来。
“Oh！他有女朋友了？”
我说不清我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在等待克劳德回答的那一秒，我的脑中闪过很多事、很多人，最终停留在布莱森带着泪意的脸上。
这样的布莱森会有女朋友吗？
我是说，他会有了女朋友不告诉我，还让我住在他家里吗？
我没有意识到我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在了我的肉里，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只是提着心等待着克劳德的答案。
我告诉自己，薛明佳，不要垮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出轨了。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
“我是听奥利德亚说的，说他有一次看见布莱森在翻一个博客的相册，他远远瞧着像是一个长发女生在圣帕特里克教堂前的合影。”
“他一走过去，布莱森就关掉了那个页面，生怕别人看见，奥利德亚从此就打趣他在纽约藏了一个女朋友，布莱森也没否认过什么……当然，只是玩笑而已，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孩，或者说，他身边一直没有任何女孩。”
我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吞了吞唾沫不管用，我又端起面前的咖啡猛灌。
一朵朵烟花在我脑中炸开，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僵硬地维持着现在的动作，咖啡见底了我才悻悻地放下。
我捏紧拳头又松开，一阵潮意告诉我我比想象的更加紧张。
谢天谢地，在我想要好好整理自己思绪的时候，一位女士敲门进来叫走了克劳德。
克劳德脸上带着未尽的谈兴，却又在那位女士的耳语下不得不站起身离开。
“Avery，布莱森知道你在这吗？”
“他知道，我给他发了消息。”
克劳德抚平了高档西装上不存在的褶皱，显出为难的表情：“那好，你再稍坐一会儿，只是恐怕今天晚上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我心底长舒了一口气，面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和理解。
“不打紧，以后再聚的机会还有的是，你先忙去吧。”
送走了克劳德，我关上门，飞快回到沙发那里，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我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了我的博客，想要印证我的猜测。
我飞快地往前划着，我记得那是我在纽约过的第一个元旦节，我和凡妮去了时代广场跨年，我们在圣帕特里克教堂前拍下了一组照片，有合照，有建筑本身，也有一张我单独的被我发到了博客里——
上面的我戴着一顶红色的格纹软呢帽，围着红色的围巾，在白色的教堂前分外显眼。
找到了！
我点开那张照片，上面的女孩一头披肩长发乖巧的垂在胸前，对着镜头眉眼弯弯，身后是哥特风的大教堂。
我往下看，我当时配上的文字是“跨年夜要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我的心一跳一跳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往下翻，在一众评论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这个头像我在今天的博客评论中也见过。
几年前我在街头发出这些照片的不久之后，这个账号就给我点赞和评论。
“愿你永远和你爱的人在一起。”
再往前翻，这个头像在我注册博客的不久之后就关注了我，几乎我的每条博文和照片下面都有他的身影。
是我想的那样吗？
我又往上翻，回到今天才刚刚回复过的那条博文。
我发的是我这次去芝加哥的感想和一些照片，有一张上面的我穿着羽毛吊带短裙靠在落地窗前笑得灿烂。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位头像全黑，昵称是一串数字的先生也给了评论。
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他的留言写着——
“你的每一面都让我深深心动。”